她怎麽會對他,這麽容易地就相信了呢。


    晚上秦貓迴到家的時候,臉是哭喪的。


    沈綿這女人,真要命。


    話都不帶重複的。


    這比她聽數學課的天方夜譚還要迷惑。


    真·被打擊到了。


    “貓貓,今天合作談得怎麽樣啊?”


    秦蔡一臉親切和藹地問。


    秦貓,“……”我現在不是很想說話。


    “貓貓,要是談得不好的話,也別灰心,畢竟你這次的合作對象,是沈總嘛。”


    “怎麽,她很牛嗎?”確實牛。


    “這個,爸爸也不是打擊你哈,就是咱人有的時候啊,還是要認清自己的位置,然後,就是,自知之明,嗯,你懂吧。”


    秦蔡盡可能含蓄、委婉地解釋。


    秦貓聽了,隻想嗷嗷哭。


    轉念一想到溫恆,她又閉上眼睛,將眼淚盡數吞迴去。


    靠近他的荊棘之路,必須走。


    “我懂,爸爸。”


    “那就好那就好。”


    “那咱們,去吃飯吧。”


    秦貓看了眼餐桌邊忙碌的母親,在父親轉身朝著飯桌走去的時候,她悄悄抹了把臉。


    飯後,秦貓來到書房,去找還在忙工作的秦蔡。


    牆壁上的鍾,指示到20:45.


    “爸,我來找您,不打擾吧?”


    “不打擾,貓貓,有事?”


    “嗯。”


    秦貓手裏揣著公文包,一把便放在書桌上。


    “爸爸,這是我今天憑著大腦記下來的東西,您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女兒要奮發上進,他一個當父親的,也隻好順水推舟。


    隻是,從前女兒對這些不感興趣,就連上大學的專業,都是他們夫妻二人強迫她報的。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的女兒,就從‘科科考科科掛’變成了能拿國家獎學金的優秀三好學生,獎狀擺了半張牆。


    她從小隨性散漫,隻拿過進步獎和運動比賽第三名,兩張獎狀。


    被掛在客廳最顯眼處。


    他們夫妻二人的教育理念是,不違法,不亂紀,隨便做。


    “你,確定?”


    秦蔡眉梢微不可查地跳躍一下,若是沈總都教不明白,那他,估計更是夠嗆。


    “確定。”


    秦貓長長地歎氣,“爸爸,你說人的腦子,為什麽就差別那麽大?沈總哢哢說一堆話,都不夠重樣的,而且句句在理……”


    “爸爸,你說,我現在換個腦子,還來得及嗎?”


    秦蔡搖搖頭,試探性地給秦貓講解。


    等牆壁上的鍾表,再次轉一圈,分針迴歸到3/4的位置時。


    秦貓走出書房時,臉色比迴來的時候還要垮。


    原以為沈總講的,就已經夠專業和難懂;沒想到父親講得,更上一層樓,聽不懂,根本聽不懂。


    怎麽理論和實操的差距這麽大!


    秦貓迴屋,給房門上鎖,熄燈。


    躺在床上仔細迴想沈總今日同她講的東西……


    沈總還給了她一條中肯的建議,讓她多讀讀孫子兵法……


    22:30.


    秦蔡處理完公務,從書房內出來,迴房歇息。


    路過秦貓的房間時,笑著搖搖頭,不成器也有不成器的福氣啊。


    太爭強好勝,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們做父母的,也隻希望她平安健康。


    “睡了?”


    “嗯,睡了。”


    秦蔡牽過妻子的手,壓低聲音朝樓下走。


    入夜,昏昏沉沉。


    11:35.


    秦貓從床上爬起來,精神抖擻地從裏麵拿出簡易攀爬繩索,開窗,掛在窗戶縫隙上,悄悄沿窗而下。


    躡手躡腳地從後院逃跑,將藏在庫房裏麵的自行車推出來,踩上腳踏板,哢噠哢噠離開。


    而後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下車後又開車到那處僻靜之地。


    剛開始那幾次來的時候,心裏麵還挺害怕。


    多來過幾次後,便也不覺得荒野瘮人。


    在屋內靜靜躺著的溫恆,呆呆地盯著那根快要燃盡的蠟燭。


    今日,她不會來了吧……


    昨天他都那樣說了,該是不會了吧。


    天邊的月亮,明媚如晝,卻照不亮他心頭上的陰霾。


    她也許久未曾睡過一個好覺,該是要好好休息的。


    可他的心,卻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什麽。


    “叩。”


    門悄悄被敲了一下,秦貓推門而入。


    溫恆雙眸明亮了下,表情也有瞬間的鬆弛,但很快被他遮掩。


    “這麽晚沒睡,是在等我?”


    秦貓調侃的笑問,關上破舊的小門。


    “沒,沒有。”


    溫恆磕磕巴巴的反駁。


    “我知道你沒想我,就當我,自作多情咯。”


    秦貓笑笑,不以為然,反正他的心冷。


    她捂了這麽久,也沒見有熱的苗頭。


    左右他身側也無旁人,那她便一直耗著。


    興許有一天,石頭也能開花呢。


    如今,他也不必同旁的女子逢場作戲,最起碼現在,他的身旁,隻有她。


    “我……”


    溫恆很想說,他沒有。


    但再三張口,卻還是沒有說出反駁她的話。


    從前他給不了她什麽,更別說他現在,不過孑然一身,更給不了她什麽。


    若和他有所牽連,必定會陷入危險之中。


    隻是他仍舊貪戀著,這或許不屬於他的,一絲暖意。


    “今天我去和沈總談合作了,但是我……”太菜了。


    秦貓話鋒一轉,“你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啊?”


    溫恆慣會察言觀色,柔聲道,“是不是不順利啊?”


    “嗯……有點。”


    秦貓看溫恆不太相信的表情,雙手呈投降狀,“就一點,真的就一點。”


    “嗯。”


    溫恆點點頭,從枕邊的本子裏隨意扯了一塊,動筆在上麵劃拉兩下,疊好,放在秦貓手中。


    “明天你見沈總的時候,將這個交給她,興許她能給我幾分薄麵。”


    溫恆並未問她們談了什麽。


    這畢竟涉及商業機密。


    隻是希望,她人生中的第一個項目,能輕鬆一點。


    秦貓看著手中被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塊紙,眼神晦暗不明,許久才道,“好。”


    -


    15:07-沈氏集團。


    沈綿從會議室裏走出來,掩麵打哈欠,身後跟著同樣疲倦的程海。


    “沈總,今天的行程,您已經加班加點趕完了。”


    “那個,我也就先下班了哈(*^▽^*)。”


    程海嘴巴長得很大,一點也不掩飾地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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