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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就是一個乖乖巧巧為國效力的好孩子啊？老疤忽然把一把小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想把小刀拿走，卻發現手被一個人緊緊地抓住了。
“說實話，你是不是婉妝派來的！”婉妝說的一臉正氣。
我有些莫名。
“我不是婉妝派來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人就將我拉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還沒有休息好，哪裏受得了，正準備休息休息和老疤他們解釋一下，沒有想到，老疤就要殺了我。
看著他手中的刀，我真的好害怕，昨天實在是無聊，切水果的時候心情好，順手就拿了一個比較鋒利的刀塞進了我的口袋裏。
我並不覺得那個行為什麽不對勁的。
但是落在老疤和姥爺麵前，就是危險，這下，我就算是有十張嘴，恐怕也說不清了。
老疤和姥爺警惕地看著我，不給我靠近出租屋半步，我有些懊惱，恨不得立刻用妖靈之力恢複我的容貌，可我都已經用了這麽一會兒了，要是過會兒突然換了張臉，恐怕更可怕吧？恐怕，老疤和姥爺要直接把他就地正法咯。
第二百零六章一清二楚
2801
“等等！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來鑒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來吃東西的人的方法了！”我連忙喊道。
老疤和姥爺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都在看我的熱鬧。
我有些頭疼，指著姥爺，一字一句地將他的習慣和愛好說了個一清二楚：他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喜歡讀書看報，就算是親人，犯了事，也不會放過。
姥爺和老疤聽了個一清二楚，皆看向了對方，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不可置信。
我現在，終於能夠使用妖靈之力了！
“你真的是方爽？”老疤看著我，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你怎麽變了個樣子？”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們，滿臉得意。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弱弱的方爽了！“我沒變，”我看著他們，對於他們的反應，有些不高興，“隻是我用了妖靈之力，改變了我的樣子。”
老疤看著我，點點頭。
一旁的姥爺看著我，卻是一陣沉默。
“小爽兒，你知不知道前幾天那個推人下樓的殺之人犯？”我看著姥爺，愣了愣。
他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想到了那個女孩和老爺爺，我像是明白了什麽，卻又不敢承認。
“能和我具體說說嘛？”我看著姥爺，笑得十分勉強。
姥爺看著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歎了口氣，看向了老疤。
老疤瞬間反應了過來，開始和我說起那個殺之人犯的事情。
“方爽，你也聽說過，前幾天不是有一個小姑娘被推下樓了嘛，”老疤小心翼翼地說著，順便觀察了會兒我和姥爺的臉色，“這幾天又有一個案子，死者是一個老爺爺。”
“不知道因為什麽，這兩個案子並案了，他們發布了嫌疑人的通緝令。”
說到這裏，老疤頓了頓，看向了我。
我還能有什麽不能明白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姥爺看著我，目光夾雜著複雜的情緒，“那個通緝令，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也沒有想到，那群警察們竟然這麽敏銳，一下子就把那兩件事情聯係到了一起。
但是，從明麵上看，那兩個人的確是因為我才死的，我沒辦法推卸責任。
畢竟，我總不好和那群警察們說，都是一個女鬼纏著我，進入了我的身體妄想控製我吧？“其實那個通緝令，是有原因的。”
我看著姥爺和老疤，不想瞞著他們。
老疤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我，滿臉好奇。
“方爽，你之前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的死被帶到公之安局了麽？上次不是很快就被放出來了麽，怎麽這次……”不用老疤說完，我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一想到這點，我就頭疼，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不成要和他們說，上次警官是沈鑫，所以我才被放了出來？可是這麽說不就是栽贓沈鑫麽？聞言，姥爺的臉色突然好了一點，我看著他，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來，隻要我在他的麵前永遠乖乖的，我就永遠沒事。
“老疤，姥爺，這件事情很複雜，現在和你們說，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進去。”
不是我誇張，而是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姥爺點點頭，同意了，一旁的老疤也沒有意義。
我就這樣，和他們談了起來。
“到底是為什麽？”平日裏嘻嘻哈哈笑得滿臉頑童一樣的姥爺突然嚴肅。
說真的，其實我很少看到他這麽嚴肅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真的有些害怕。
我真的要把婉妝的事情說出來嘛？“姥爺，其實通緝令的事情，是有原因的。”
我看著他，歎了口氣。
姥爺看著我為難的模樣，卻沒有心軟。
“到底是什麽事？說！”我知道，我必須把婉妝的事情說出來了。
一旁的老疤見我們倆之間的氣氛尷尬，著急地拉開了我們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哄起了姥爺：“他雖然是成年人，但知道的事情到底少了些，你別這麽兇啊。”
我看著姥爺和老疤，深感愧疚。
說到底，也是因為我，他們才會因為那件事情心煩意亂。
“你個混小子，你是不是真的幹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姥爺指著我的鼻子，怒罵道。
我怕他氣著身子，不敢說話。
老疤連忙勸他。
看著他們，我搖了搖頭，對老疤使了個眼神，然後就躲進了房裏。
“老疤，你先勸勸姥爺，等他心情穩定下來，我再出來和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理清楚。”
我囑咐道。
老疤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看著房裏熟悉的陳設，我沉默了，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一離開，姥爺也沒剛剛那麽暴躁了，隱隱約約，我還聽到了老疤安慰他的事情，心裏一痛。
這件事情要說真的，還真的隻能怪我。
等過了幾分鍾，我見姥爺沒再說話，便自覺地打開門，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姥爺，”我看著麵前年過半百的老人，“這件事情，我會完完本本地和您交代清楚的。”
姥爺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心裏一痛，苦澀地勾了勾嘴角，卻也沒再說什麽。
畢竟說到底，也是我這個當孩子的錯。
“我和婉妝簽訂了生死契約，她為了好玩，控製我的身體，我不受控製，殺害了第一個受害人，那個小姑娘。”
聽了我的話，姥爺動了一下。
我看著老疤，隻見他正在給我使眼色，我一下就明白了，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有老疤幫忙，姥爺恐怕早就忍不住了，肯定會站起來給我一巴掌的。
“接下來呢？”姥爺沒有克製他的怒意，聲音裏的憤怒被我聽個一清二楚。
我沉默了。
“我之所以會被她騙，是因為她手裏還有老乞丐。”
我看著姥爺，平靜地說著這幾天的經曆，“後來，她也以此威脅我。”
“因為沈鑫的幹涉，我被送進了公之安局，大概是因為在公之安局裏，所以，婉妝沒有動手，我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但是後來，我卻看到了婉妝和老乞丐，老乞丐看上去不是很好，之後還被婉妝控製，和我對打，我控製不住，他逃走了，我被婉妝攔了下來。”
“之後，婉妝便帶我去了老乞丐在的地方，我們扭打了一會兒，但我卻突然被婉妝附身，推下了老乞丐，但是，等我不受控製以後，卻發現，那個人不是老乞丐，是另一個老人。”
我不敢想象那兩個人死去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姥爺指著我的鼻子，好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剛準備動手打我，卻還是鬆開了。
“方爽，”姥爺改了對我的稱唿，不由讓我心裏一驚，“你是不是覺得，你最近過得太舒坦了？”我沉默了，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現在還在氣頭上，這種時候如果和他正麵剛上，那才是真的遭了，況且，我也沒有理和他剛上。
“姥爺，我知道，這件事情全是我的錯。”
我歎了口氣，心裏無比愧疚，“如果還能有機會，我是絕對不會給她和我簽訂生死契約的機會的。”
姥爺瞪著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閉上了眼睛，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孽障，孽障”。
我自然清楚他嘴裏的孽障是誰，更愧疚了。
姥爺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孽障。
大概是因為有老疤的安撫，姥爺倒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麽，隻是，那兇惡的眼神，卻始終讓我心裏一酸，明明之前，這一切都還不是這樣的。
第二百零七章危機叢生
2835
“老乞丐呢？他和你一塊失蹤的，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姥爺歎了口氣，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的話。
這些天為了能夠找到老乞丐，我被婉妝耍了許多次。
除了那天晚上，其他的，我就再也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就在婉妝那裏。
也不知道，婉妝把他怎麽樣了……一想到老乞丐，我的心裏就一陣泛酸，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現在應該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老乞丐，他現在應該在家裏，安閑自在的看著電視，磕著瓜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危機叢生。
“姥爺，”我看著麵前的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其實我也很久都沒有看到老乞丐了。”
老疤和姥爺皆是一驚。
老疤向來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聞言，就火急火燎地問起了我，“他不是和你一塊失蹤的嗎？難道不是婉妝幹的？”我搖搖頭。
怎麽可能不是婉妝幹的，出了她，還有誰能夠有那種本事。
我有些嘲諷，接著說了起來：“其實這件事情有些玄乎，老乞丐是第一個被晚裝控製的人，當時我害怕他徹底失控，所以跟了上去，隻見過他幾麵，就是剛剛和你們說那個老爺爺的時候。”
老疤和姥爺麵麵相覷。
其實婉妝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無非就是想讓我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這樣，我沒了庇護，才能更好地為她所用。
不得不說，婉妝的心思當真是狠辣。
可偏偏現在，我就是中了她的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地都離我而去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有些苦澀，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姥爺失望和老疤同情的目光。
“所以，老乞丐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姥爺看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僵硬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師傅現在怎麽樣了，但是短時間內，婉妝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我歎了口氣，不敢直視姥爺。
姥爺看著我，沉默了半晌，好久才讓老疤帶我迴房。
“方爽，”饒是老疤，也忍不住為婉妝的事情而斥責我，“這件事情，你為什麽不提前和我們說，提前和我們說，我們好歹還能有點準備。”
準備什麽？我有些好笑。
準備接受婉妝暴風一樣的恐怖襲擊嗎？“老疤，”我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即使我提前告訴你們了，你們也沒有辦法逃脫她的手掌心的。”
老疤苦澀地笑了笑。
“我當初是親眼看見灩靈死在我們倆麵前的，我自然是知道她的手段。”
他提起了那段我一點也不想迴憶起的往事，“她就是一個惡魔，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未必能夠克製得住她。”
我沉默了。
那為什麽，還要準備？“方爽，我知道，你向來都是有自己的主見的，隻是這件事情，有的時候，靠我們，更好。”
老疤深深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想到了剛剛滿臉痛心的姥爺，我有些擔心，“老疤，你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看看姥爺現在怎麽樣了，好嗎？”老疤沒動。
我心裏正奇怪，忽然看到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心裏更是發毛。
他拿出一根繩子，看著我，搖了搖頭，“姥爺剛剛吩咐我，要把你綁在床上，你記得安生一點，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被姥爺責備。”
我本來是打算反抗的，可一聽到姥爺的名頭，就放了手，索性就舒舒服服地癱倒在床上了。
老疤是下了功夫來綁我的，雖然綁得很嚴實，但是，卻沒有讓我覺得不自然。
“老疤，沒事。”
我看著他。
老疤很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幽幽地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不免有些感慨，人生真是像江河湖海一樣，大起大落。
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上那輛地鐵。
這樣，就可以一輩子都不遇到婉妝了。
我睡的正迷迷糊糊呢，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個人，我有些慌張，正準備喊老疤和姥爺過來，就發現他將我拖到了姥爺的房裏。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個人，就是姥爺。
他把我放到他的房間，估計也是擔心我半夜被婉妝抓去吧。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暖心，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
感受著身旁熟悉的氣息，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連帶著身上的酸痛都忘記了。
因為我知道，姥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他在疼我，在關心我。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便湧過一陣暖意，能夠有一個這樣好的姥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之一了。
還有幾個，就是碰到和灩靈一樣溫婉可人的女人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更不用提的，就是我那個逗比師傅老乞丐。
第二天。
大概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香了，我醒得有些晚，一抬頭，就被刺眼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
嗯？我一下就注意到了不對勁，連忙爬起身來，轉眼看了會兒四周。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竟然又被婉妝拎去另一個地方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婉妝把我帶到了一片草地上。
這是一片很茂密的草地，陽光照在草地上，它們仿佛在閃著光。
“你醒了。”
婉妝笑意盈盈地朝我走過來，我看著她，臉色一變。
她又來搞什麽？大概是看到了我臉上的驚恐，她有些受傷，坐在我的旁邊，聲音充滿了歉疚：“對不起。”
我看著她向我道歉，有些好笑。
她幹了什麽事情，還用我提醒嗎？“你覺得道歉有什麽用？”我看著她，有些好笑。
這些天所經曆的事情，都像刀刃一樣，割在我的心上，血淋淋的，全都是婉妝一刀一刀刺上來的。
而現在，她竟然還向我獻殷勤？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知道，道歉沒用，可是……”婉妝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卻知道，這隻是她在做戲。
她就是這樣一個從頭到腳都虛偽到了極點的女人。
我冷哼一聲，扭過頭，故意不去看她，見她在我旁邊，往另一邊去了一點，一副冷傲的樣子。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婉妝瞬間變了臉。
“方爽，這些天，你過得好不好？”女人的聲音充滿了魅惑，若站在她麵前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男人，恐怕早就情不自禁地撲向她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想了些什麽，神色一凝，不再看她。
我怎麽可以對她產生那種心思呢？真是可笑。
“哎呀，你看這邊這麽好看，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呢？幹嘛還愣著一張臉啊，難道景色還是不夠好看嗎？”婉妝衝我撒嬌。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絕的一幕。
明明是一張絕美妖豔的臉，撒起嬌來，卻能把人的魂給勾走，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尤物。
“你自然是好看的。”
我有些不悅，隨意地應了句。
她好不好看，又與我何幹，我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快點迴到出租屋，快點去見老疤和姥爺。
婉妝看著我，收斂了笑容。
被我拒絕了這麽多次，她的耐心，想必早就被我磨完了。
我有些好笑，看著她娉婷嫋娜的身姿，搖了搖頭。
再美又如何？不還是一個花瓶？除了實力強大一些以外，她又能有什麽吸引男人的地方呢？無非就是那張妖豔到極點的臉罷了。
我還躺在草地上，草很硬挺，但是被我長時間壓在地上，也彎了不少，我連忙爬起來，手被草紮的生疼，卻還是站了起來。
第二百零八章太強大
2732
見我站起來，一旁的婉妝立刻急了，連忙牽住我的手，我心裏正煩悶，見她主動送上門來，直接甩開了她。
“滾！我不想看到你！”我惡狠狠地瞪著她。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當時我是什麽樣子的，但從婉妝那兒可以看出來，我的形象，應該還可以。
被我幾次三番地趕走，也有了脾氣，冷笑了兩聲，伸出一掌。
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悶哼一聲，差點就要把喉嚨裏的老血都吐出來了。
婉妝，實在是太強大了。
以我現在的能力，連她一根手指頭都傷不到。
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嘲諷，剛剛的我，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竟然，連實力懸殊這一點都沒有考慮到。
“你別不識好歹！”婉妝似乎真的生氣了，一張臉黑得都能和鍋底媲美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婉妝這樣的，愣了愣，隨後就笑了起來。
“我怎麽會給臉不要臉呢，”我看著她，話裏帶刺，“要是我真的那麽做了，我還不得成為一個孤兒？”雖然我現在依舊無父無母，但我好歹身邊還有一個姥爺。
婉妝看著我，臉更黑了。
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懟她。
可我心中怨氣實在太大，有話不吐不快，若是讓怨氣在我心中積壓，那才是一件麻煩事。
欣賞了一會兒婉妝的黑臉後，我便自覺地和她保持距離。
她是一個危險人物，相當危險的那種。
我和她靠的太近，隻能對我不利。
婉妝自然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卻沒說什麽，隻是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
她沒動作，於我而言便是求之不得，我鬆了口氣，往草地外走去。
我還不知道婉妝又把我帶到了什麽鬼地方呢。
按照周圍的景象來分析，我絕對不可能在市中心，但是，在城郊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唯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她在市周圍隨便找了個公園。
我走出草地，這才發現，我在綠化帶裏，綠化帶還在，可是，這裏卻死了人。
死的人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來生前是什麽模樣了，我看著他的死相，像極了前幾次的那些人，心裏突然升騰出一種猜測。
難道，又是婉妝的傑作？我看向周圍，婉妝不知道去哪裏了，在這種時候，竟然不見了。
我走近看，果然，就是從樓上摔下而死的。
我心裏一驚，連忙往旁邊看去，旁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卻不由自主地往屍體地方向走去。
又是婉妝！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運用起體內的妖靈之力，想把婉妝驅逐，可我到底該很生疏，想要爐火純青地控製妖靈之力也很勉強，自然落了下風。
我眼前突然出現白茫茫的一片，剛反應過來，我急忙看著周圍，果然，剛剛還是一片綠色的地方，赫然多了幾個屍體，且無一不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婉妝！我看著麵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心裏的恐懼迫使我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來，一瞬間，我竟然把婉妝趕出了體外！我欣喜地看著我的雙手，正準備離開，突然，耳邊傳來了婉妝妖嬈嫵媚的聲音：“方爽，剛剛那個隻是我的分身哦～”我意識到不妙，正運起妖靈之力，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婉妝沒有繼續控製我的身體，我應聲倒下，倒下時，我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迅速摸向我的臉。
糟糕！我的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妖靈之力的痕跡？婉妝剛剛，分明是用法術將我的相貌變成了原來的模樣！我心下駭然，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
果然，在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群警察。
我沉下臉，看著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之前的“豐功偉績”。
他們一定會以為這件事情是我幹的！果不其然，為首的那個警官指著我，突然大喊一聲：“殺人兇手在這裏！”我看著他們，有些尷尬。
我去警察局的次數太多了，他們當中有好幾個，我都見過，有不少都是因為我的“煞星”之名而對我害怕得不行的。
“老大，那個人，不能惹啊。”
我看著那個警察，挑了挑眉。
嘖。
據我對他們老大的了解，那個家夥，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放棄對我的阻截的。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他剛聽到這句話，就瞪大了雙眼，差點就要當著我的麵把那個警官暴揍一頓。
“像他這種社會的渣子，如果連我們也不敢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那名警官惡狠狠地等著那個小可憐。
我搖搖頭，其實，他們都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如果對象不是我的話，我恐怕也要為他們高唱一首讚歌。
能夠有這樣認真負責的警察，不容易。
為首的那個警察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轉頭看向了我，冷笑一聲，指著周圍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質問我：“你這次怎麽還用一樣的犯罪手法？”“看著這麽多條無辜的生命葬送在這裏，你難道不覺得愧疚嗎？你這種人，就該死！”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他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也是愧疚的啊。
“我們今天，非要把你帶迴去不可！”說罷，那名警察便看向了周圍的警察們。
有了前車之鑒，另外的人也不敢怠慢，朝我撲了過來。
我自然轉頭就跑。
開玩笑，這時候要是被他們抓到了，我肯定完犢子了，還沒報灩靈的仇呢，就先被他們槍斃了。
大概是因為我的威名在外，雖然那名警官帶了幾個人來追我，但那幾個人中，卻有幾個態度消極的。
我遠遠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老大，一定要把他抓住嗎？”說話的年齡應該不大，聽起來很小，很可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他上了好幾次通緝令誒。”
而他口中的老大，似乎對我很不屑的樣子，冷哼一聲，往我的方向打了一棍子，我怎麽可能讓他打到，他揮了個空，心情更煩躁了。
“專心抓嫌疑人，你難道在警校沒有學過嗎？”說罷。
我就感受到身後那幾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拚命地向前衝，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跑的最快的時候。
但他們幾個到底是練家子，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和他們懟上，還有些吃力。
我連忙運起體內的妖靈之力，一時之間，兩雙腿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邁動步子時更輕快了，仿佛不會累似的。
他們緊緊地跟著我，到最後，也隻能勉強跟上了。
因為是在綠化帶，所以場地格外好跑，我往前衝去，衝了好久，也是一大片平地。
“你現在停下，還有機會和我們辯解，並且申請減刑的權力！”為首的大概是意識到了他的舉動讓我害怕，語氣軟了下來。
可就算減刑，我那一輩子，也隻會葬送在監獄裏。
我真的有罪嗎？迴想起之前的一切，我有些迷茫，明明人都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想要跑的，為什麽，這一切的罪名全都跑在我的頭上了呢？哪怕我特別想把那些罪名摘下來，也無能為力。
我拚命地向前衝著，看著麵前的一片綠色，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已經聽不清身後的那群人在想什麽了，使用妖靈之力來跑實在是太辛苦了，沒過多久，我就因為沒辦法用妖靈之力太久，而減慢了速度。
第二百零九章煎熬
2770
我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我隻覺得腳越來越重，像是灌鉛了似的，每走一步，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可是我不得不走。
不，是跑。
如果我現在就放棄，不出三分鍾，我一定會帶迴局子裏的。
我不服！這麽想著，我原本笨重的步伐突然變得輕快，身體像是變成了棉花糖一樣，不斷的往前飄。
我聽到了後麵的喊累聲，這才鬆了口氣。
可我還不能懈怠，見他們在原地休息，我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四周，我毅然決然地決定，換一個方向。
其實這是很冒險的，畢竟從他們那塊位置往我那裏走，更有利一點。
可這麽一直往前衝沒有辦法。
眼看我馬上就要被追上了，我連忙使用期妖靈之力來，速度越來越快，直直地奔著我來的路上衝！大不了就和他們繞圈子，看看誰才能堅持到最後。
我心裏這麽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群警察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周圍，也好像沒人追我了似的。
我堅持不住了。
麵前就是剛才發現屍體的地方，他們的眼睛仿佛在盯著我看，我不敢看他們，又不敢停下腳步，隻能換個方向，等待著他們來追我。
他們人呢？我忽然想起來我用了妖靈之力，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應該是累了，暫時追不上我。
“方爽，你是不是蠢啊？怎麽還在這裏跑？”婉妝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著她調侃戲謔的目光，冷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婉妝挑了挑眉，沒有理會我的冷淡，但是身體卻離我更近了一點，我有些惡心，連忙往旁邊去了一點。
婉妝看著我的反應，忽然笑了，指著那群屍體，笑得可開心：“你看，那些人，死的樣子多可愛啊！”我心裏一陣惡寒，看著她，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瞪著她，眼神淩厲了起來。
經過這麽多天的曆練，我再也不是那個傻乎乎的男人了。
“嘖嘖，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嗎？看看你的後麵啊～”
哪裏還有那群警察們的身影？我麵前的，赫然就是一堆血淋淋的屍體。
我看了一眼周圍，這才發現，我竟然被一堆屍體包圍著！“婉妝！”我看著她，倒吸一口涼氣。
據我對她的了解，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她的手。
婉妝看著我生氣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摸了一把我的臉，然後衝我撒起了嬌：“哎呀，你怎麽這麽兇啊，人家到底怎麽了啊？”我心裏一陣惡寒。
身上的雞皮疙瘩，無一不在提醒我，麵前的婉妝，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看著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婉妝看著我，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我看著她這番模樣，沒覺得她有多美，反倒是背後一陣冷汗。
“你要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就陪我等下去，過一會兒，就會有好戲上場。”
婉妝眯著眼睛，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一場好戲。
我看著婉妝的表情，暗道不妙。
果然。
沒過多久，她就欣喜地指著我的身後，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物似的，笑了起來。
“你看，你這麽多年來一直想看的人，是不是就在那裏？”一直想看？我瞬間想到了老乞丐，連忙轉過身，入眼就是老乞丐滄桑的模樣。
“你對老乞丐做了什麽？”我看著麵前的老乞丐，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下一秒，我就拽著婉妝的衣服。
婉妝似乎並沒有被我這癲狂的模樣嚇到，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你還沒有看好戲呢！”我立刻看向了老乞丐。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懂他眼神裏的深意，隻覺得他好像快要離我而去，心裏一慌，下意識的看向了婉妝。
一定是她！婉妝卻裝作無辜的模樣，攤開了手：“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幹嘛這麽緊張？”我麵色一凝，看著老乞丐，不由自主地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師傅師傅，你最近怎麽樣？她有沒有把你……”老乞丐隻是看了我一眼，卻並沒有說話。
我心裏正奇怪，低頭一看，卻發現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到底發生了什麽？老乞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婉妝，勉強地衝我勾了勾唇，深沉地歎了口氣，“方爽，你一定要記住，我會永遠陪著你。”
說罷，老乞丐便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好像明白了什麽，立刻轉頭看向了婉妝。
“你到底把他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拚命地拽著她的衣袖，那副卑微的模樣，真的讓我的心都酸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啊？老乞丐到底想幹什麽？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始終不敢承認，隻是死死地等著婉妝，希望能夠從她的嘴裏，得到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老乞丐，應該隻是被她控製了，對吧？“方爽，你幹嘛這麽著急啊？”婉妝拍來我的手，有些無奈，“戲還沒有放完呢，還有一個主角沒有上場呢，你這麽著急算怎麽迴事？”還有一個主角？我虎軀一震，仿佛知道了什麽，震驚地看著婉妝，連忙拉住老乞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手，竟然始終都碰不到他！“哎呀，我剛剛好像在你的身上下了一個咒法，讓別人看不到你，摸不著你，不過同時，你也沒辦法摸別人，是不是挺好用的呢？”婉妝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的笑容，隻覺得從頭到腳都是透心涼的味道。
真好。
“婉妝，你真是一個惡毒的人。”
我看著婉妝，冷笑了兩聲，忍不住道。
老乞丐早已年過半百，一隻腳已經快要邁進棺材了，她卻還有想要殺了老乞丐的心思。
“我惡毒？”婉妝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都為了你好？”我愣了愣，隨即露出一抹苦笑來。
是啊，是為了我好。
把本來應該由我來承擔的罪責，全部都推卸給另一個無辜的人，實在是為了我好。
“方爽，我不是說了嗎？另一個主角還沒有上場呢，你這麽著急地下定義做什麽？”婉妝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委屈。
我這才來了精神，期待地看向了老乞丐。
劇情的走向，一定不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對不對？老乞丐那麽大公無私的人，一定會揭發我的，對不對？終於，那群警察們到了。
可是，他們的麵前卻隻有老乞丐一個人。
“老人家，你怎麽在這裏？”為首的警官看著老乞丐，以為他是偶然路過的幸存者，對他的態度相當好，“需不需要我們送你迴家？”老乞丐抬起頭，看著他們，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心裏一緊，有些莫名地看著老乞丐。
難道……“不用了，警官大人，你們看到我的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老乞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
那群警察們自然不知道他的意思，麵麵相覷，企圖派一個看起來溫和一點的人和老乞丐說話。
畢竟，那個帶頭的人，看起來實在有點兇。
“沒什麽可奇怪的啊，老人家，您剛剛被嚇壞了吧？”老乞丐瞪了一眼他，輕飄飄地訴說了一個故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婉妝提前就準備好的故事，整個故事天衣無縫，就連我都差點信了老乞丐的鬼話。
第二百一十章刺眼得很
2853
什麽叫做我幫他掩藏？後麵的話，我就聽不見了，隻看到那群警察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把老乞丐帶走。
“怎麽樣？這場好戲，精彩不精彩？”婉妝看著我，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隻覺得刺眼得很。
她為什麽會覺得這種事情精彩？“哎呀，你真是沒意思。”
婉妝搖搖頭。
我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你憑什麽要這麽做？你算個什麽？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推給老乞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不知道我吼了多久。
“罵夠了沒有？”婉妝看著我，頗有些不耐煩。
我咬咬牙，正準備和她正麵懟上，就看到她冷哼了一聲，心情更糟糕了。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看到我，然後心虛了？”我冷笑道。
婉妝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看著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關愛。
我知道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她覺得我有病。
“方爽，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情心虛？”婉妝看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迴答，隻是白了一眼她。
看見我這樣無趣的迴應，婉妝搖了搖頭，嘴裏還念叨著無聊，下一秒，我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昏倒的前一秒，我還看到婉妝看著我時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算是醒了。
看著頭頂久違的天花板，我覺得有些不真實，可下一秒，我就瞬間想到了被警察抓去的老乞丐。
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不知道婉妝抓走他的時候，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可我知道，他當著我的麵，和警察一起離開了。
“方爽，你醒了。”
老疤走進我的房門，看到我醒了，連忙扶我下床。
我卻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不大對勁。
“老疤，是不是出了事？你告訴我，是不是老乞丐的事？”聞言，老疤的臉色更不好了，看著我，幽幽地歎了口氣，卻隻能搖搖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方爽，你先起來吧，等會兒我們會和你說的。”
我點點頭，心裏卻奇怪，不過也更篤定了我心中的猜測。
定是出了什麽事。
否則，老疤不會這麽和我打馬虎眼。
即使他們沒有和我說，可我畢竟是親眼看到的，知道的自然也比他們多一些，心裏也有了答案。
但，我不承認罷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我就走到了客廳。
客廳裏，老疤和姥爺都在，似乎等了我好久。
“方爽，過來吧。”
姥爺看著我，勉強扯開了一抹微笑，拉著我，坐在了餐桌上。
我覺得哪裏不大對勁，看著他們略帶些憂鬱的臉色，搖了搖頭。
他們都不知道掩飾一下的麽？“姥爺，你告訴我吧，老乞丐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接受的。”
我看著他們，一本正經地承諾道。
可他們卻像是不放心我似的，搖了搖頭。
我哪裏經得起這麽逗，急了。
“方爽，你看到了那個老頭子了沒？”姥爺看著我，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問我，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我的確是看到了老乞丐。
但，我們兩個話都沒上幾句，他就被那群人給抓走了。
我突然意識到，就是老疤和姥爺，也不一定都知道老乞丐的下落，歎了口氣。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雙手全是鮮血，昨天被警察抓走了，”迴想起昨天，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麽，但我知道，抓他的人，都是警察。”
警察，血，老乞丐，這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
老疤和姥爺沉默了半晌，才繼續和我說話。
“方爽，你知道這些天婉妝對他做了什麽嘛？”老疤也問了一句。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就看昨天老乞丐身上的那點難聞的味道，我也能猜出來老乞丐受到的待遇如何。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他是被婉妝抓住的，從那以後，除了昨天以外，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人了。”
老疤和姥爺點點頭。
“方爽，”老疤看著我，有些猶豫，“其實現在老乞丐如何，我們已經知道了。”
已經知道了？我有些興奮，看著老疤，忍不住問東問西：“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出了派出所，你們怎麽不把他接迴來？”老疤和姥爺搖了搖頭。
大概是他們也不忍心看到我這副癲狂的模樣，很快就和我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我的心裏，卻越來越慌張。
不過是一天的功夫而已，到底能發生了什麽？“其實不是還沒迴來？沒關係的，我們完全可以去警察局看看他啊，隻要不影響警察局正常工作就可以啊。”
我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讓人可憐的目光。
不過就算知道了，我恐怕也會不屑一顧。
老疤似乎是不忍心我再這麽被欺騙下去，看向了姥爺。
畢竟，隻有姥爺同意，他才能和我說。
我立刻向我的姥爺求助。
隻見姥爺點了點頭，老疤這才轉頭來看我。
“他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關注了。”
老疤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涉及的人實在是太多，又隻有他一個嫌疑犯，所以他們就自動判定，他就是嫌疑犯了。”
自動判定？我愣了愣，卻對接下來的故事更好奇了。
和我想象的一樣，昨天老乞丐被警察抓去以後，把所有事情都承認了，而且還把我撇清在外麵。
隻不過，除此之外，現在也因為這件事情，惹得了不少人的關注。
因為涉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死者的家屬們加起來，都能有一棟樓。
更何況，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甚至還在網上被曝光了，大家都在討論，甚至有不少人，都希望這個幕後黑手的下場能夠再可憐一點。
所以，老乞丐被判了死刑。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看著老疤，還是不敢相信，“老乞丐真的要離我們而去了嗎？”我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老疤點了點頭，又添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審理的速度格外的快，今天就要執行老乞丐的死刑了，因為墜樓而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必須死刑。”
“今天？”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疤。
怎麽可能會是今天？明明昨天她才剛剛自首，那群人就不知道再查一會兒，防止有漏網之魚嗎？為什麽這麽迫不及待地給老乞丐死刑？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些貓膩，但又說不出什麽毛病來，隻能沉默。
我的失落，老疤和姥爺自然能夠看出來。
“方爽，這件事情，其實怨不得你，你也不要多想了。”
老疤安慰著我。
但事實到底如何，我最是清楚。
我就是那個害了老乞丐的罪魁禍首。
“老疤，”我看著他，臉上掛著笑容，卻在此刻格外蒼白，“謝謝你，不過你不用安慰我，我可以的。”
我是時候學會成長了。
自從黑手出現在我身邊以後，一出什麽事，總會有別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保護我，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可如今，老乞丐沒了，我身邊最後一層保護罩也就沒了，我必須學會自強。
老疤看著我，知道我短時間內沒辦法恢複，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
我的餘光卻注意到，姥爺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蠕動了嘴唇，卻沒有說出口。
第二百一十一章念叨個不停
2811
我知道，他一定是打算數落我的。
“姥爺，”我看著他，心裏突然升起愧疚，“我對不起老乞丐。”
姥爺看著我，歎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嘴裏一直念叨個不停。
我聽不太清他的話，隻能依稀聽到“對不起”“緣法”之類的話。
“好了好了，方爽，這些天你一直被那個女鬼纏著，想必過得也很煎熬吧？”老疤忙出來打圓場，“吃點東西吧，去去晦氣。”
我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
一想到老乞丐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心，就止不住得疼。
他年紀這麽大了，又心地善良，能夠有什麽罪？如果不是中了婉妝的招式，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啊。
“沒事，婉妝，我不餓，你辛辛苦苦做的，還是你吃吧。”
我看著他，笑了笑。
隻是那笑容背後，有多少淚水，卻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老乞丐……時間過得真快，我隻是在家裏想著和老乞丐的一點一滴，竟然就已經到了晚飯點。
我沒有去現場，我害怕，我怕我親眼看到老乞丐在我麵前倒下。
他明明那麽無辜，甚至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隻是因為我，而受到這樣的牽連。
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方爽？”老疤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我這才注意到，我已經在那裏做了幾個小時了。
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都是我愛吃的，足以看出來，做這頓飯的主人是多麽用心。
我心裏一陣感動，卻又更愧疚了。
婉妝的下一個目標，就在他和姥爺之間，如果我還這般無用，很有可能，老疤也落得一個和老乞丐一樣的境遇。
想到這裏，我頓時沒了胃口，草草地吃了兩口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還掛著我和老乞丐的合照。
畫麵上的老乞丐，看起來就像一個老頑童，事實上，他也的確稱得上是老頑童。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
草地上，我看著他手中沾滿了鮮血，閉上眼睛，平靜地等著那群人的到來。
那個時候的老乞丐，仿佛從煉獄之下走出來。
可我卻知道，他那段時間一直在婉妝身邊，卻也稱得上是“煉獄”了。
很快就晚上了。
我卻遲遲睡不著覺，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老乞丐的事情。
我和他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我現在還記得，當時還以為他是什麽騙子，沒想到，轉眼，我就害得騙子沒了性命。
我歎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不停地感慨緣分的奇妙。
“嘖，大半夜不睡覺，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啊？”突然，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人。
她一身紅衣，格外妖嬈，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露出來的那抹風光。
“沒有。”
我有些不耐煩，正準備趕她離開，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我的旁邊。
刺眼極了。
我冷眼看著她，冷笑兩聲，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能將人紮的刺疼。
“你怎麽還不滾？”聞言，婉妝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格外濃烈刺眼。
“我可是聽說了呢，你今天，不是失去了一位最為重要的親人嗎？剛剛你還在那裏想著他呢，我不過是關心你，又怎麽了？”聽到她說出老乞丐的話，一股火氣在我心口翻騰。
她也配提老乞丐？“老乞丐是怎麽死的，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心裏既然有數，又何必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故意惹人憐愛？”我冷笑兩聲，到底沒有說太重的話。
今天是老乞丐離開的日子，我不希望在這個日子裏，因為一些事，而攪和了他的平靜。
婉妝有些好笑地看著我。
“不就是一個乞丐嗎？你至於這樣嗎？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恐怕都要以為你和他是父子了呢！”婉妝不明白我為什麽那麽在乎老乞丐。
畢竟，我和老乞丐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關於我的父母，我知道的，可能還沒有老乞丐多，這麽久了，也一直都是老乞丐在我身邊，盡心盡力地照顧我，如果我不在乎老乞丐，他又會被誰在乎？想到這裏，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老乞丐到死，也是孤孤單單地下黃泉。
婉妝搖搖頭，忽然拽住我的手，沒有理會我的抗拒。
隻是一瞬，我就離開了出租屋。
看著麵前一片昏暗，我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心裏正奇怪，忽然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又對誰下手了？”我連忙看向一旁的婉妝，拽著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老乞丐了，若是在這種時候再失去一個，我會崩潰的。
婉妝莫名地看著我，突然勾了勾唇，我心裏正發怵，突然察覺到了那股血腥味的不同尋常之處。
不僅僅是血腥味，血腥味裏，分明還夾雜著那種動物身上特有的皮毛的味道。
我這才注意到，我被婉妝帶到了一個樹林裏，而樹林裏，全都是動物的屍體！
到底是誰這麽狠心？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婉妝，心下早就有了結論。
想必這群動物的屍體，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傑作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
我看著她臉上妖嬈的笑容，心下一驚，忍不住罵道。
可不是瘋子，正常人會對動物下這麽大的狠手嗎？大概是深夜了，晚風不停地朝著我的方向吹來，我本來就穿的少，被這麽一吹，自然就光榮地感冒了。
我發了個噴嚏，忽然看到婉妝惡心的模樣，有些好笑。
動物的屍體她都不害怕，這樣，她竟然就惡心了？從那些動物身上傳來的屍臭味格外刺鼻，我捂住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朝著旁邊去了一點。
離婉妝更遠了。
婉妝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的，卻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笑得更歡了。
“方爽，”她看著我，指向了麵前死去的一隻狗，低低地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在夜晚格外刺耳，“你看，那隻小狗，多可憐啊。”
我這才注意到，那條小狗，竟然還被剝了皮！到底是誰下了這麽大的狠手？“婉妝，”我強忍住心底的害怕，撞著膽子，看向了麵前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又是人，又是動物，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想，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生命，都可以歸你所有？你就是它們的上帝？”婉妝搖了搖頭。
我看著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莫名地心裏更加慌張了，不住地盯著那些死去的動物們。
太可憐了。
“方爽，你覺得這些小動物可憐嗎？”她的臉上還掛著莫名的笑意，不知怎的，我竟覺得背後一涼。
“可憐。”
雖然心中發怵，但我還是迴答了她的話。
它們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嘖，”婉妝看了我一眼，眼神裏的惡意我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就是一群*罷了，你竟然還同情它們。”
我抿了抿唇，剛想反駁，卻看到她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有些莫名，卻還是識時務地閉了嘴。
“你看，那些小動物們，明天，它們就會被很多很多人發現，說不定還能造成一些社會上的小轟動，還會有人報警哦。”
婉妝似乎很期待的樣子，竟然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忍不住問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另有圖謀
2805
殺了這群小動物，又要告訴它們的主人，這是個什麽操作？理智告訴我，婉妝此舉，一定另有圖謀。
“你猜我告不告訴你。”
婉妝白了一眼我，沒好氣地說了句，隨後，像是又來了興致似的，笑了起來，“那些小動物們的主人還會報案哦，特別有意思的。”
“這些小動物們，知道它們的主人報案，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對吧？”婉妝突然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它們不會高興的。”
我看著它們的屍體，有些無奈，“它們是無辜冤死的，就算死後有再多的人在乎，它們心中的怨氣，也絕對不會消散的。”
婉妝看著我，突然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隨即就感受到了那雙手的力度。
好疼。
我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如果不是我還能動它，我或許就會以為，我的下巴脫臼了。
“我說它們的怨氣會消散，就一定會消散的。”
婉妝冷哼一聲，繼續說了起來，“它們的主人看到它們死的模樣，還不知道會不會嚇得不敢靠近它們呢。”
我看著麵前的這堆屍體，身上的雞皮疙瘩格外的顯眼。
這種情況，就是我一個大男人，恐怕都沒辦法下去手。
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象，那些養貓養狗的小姑娘，會怎麽麵對自己的寵物。
“你也覺得很有意思對吧？”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句，我連忙搖頭，怎麽可能有意思呢，“不過，那種畫麵，你不一定能看到。”
我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到了可惜。
“婉妝，收手吧，你這樣繼續下去。
又有什麽意思呢？反正這些生命在你眼裏，不都是一樣的嘛，不都是一樣，弱小的像螻蟻嗎？”我看著她，忍不住勸說。
婉妝瞪了我一眼。
雖說是瞪，可卻並不兇狠，但看起來，卻讓人心裏發寒。
或許是因為婉妝的存在，本來就讓我心裏發寒吧。
“不一樣的，”婉妝看著我，神情忽然認真了起來，“它們在我眼裏，不一樣的。”
“有些是有意思的，有些是沒意思的，有些是有用的，有些是沒用的，這些，不都是它們的區別嗎？怎麽能說是一樣的呢？”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繼續說了起來：“那些動物的主人雖然會報案，不過卻沒有任何用哦，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嘛？”我心裏暗道不妙，看著她，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為什麽？”我看著她，心裏發毛。
她突然輕笑了起來，那笑容讓我更害怕了。
“其實也沒什麽的啦，你不用這麽害怕，隻不過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而已，不過你看，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嘛。”
“這件事情沒人管，不是更和你意嗎？你說，我是不是很棒？”更和我意？我有些好笑，剛想反駁她，就看到她那詭異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婉妝看著我，笑了笑，把她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呀，我用了小手段，他們不可能插手這件事情的。”
我以為她又要搞事情，正打算繼續問她，話還沒說出口，就麵前一黑。
我掙紮著要睜開眼睛，忽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我又迴到了出租屋裏。
剛剛的一切，真的好像一場夢，可是，我又無比確信，那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
明天，一定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剛才那個地方，又想起了婉妝說的話，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又想不出來。
清醒過來以後，我的腦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我有些不舒服，卻還是硬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件事情，必須提前告訴老疤和姥爺！已經是半夜了，可那兩人不知道是在聊什麽，竟然還在客廳裏，我有些奇怪，但當務之急是把那件事情告訴他們，連忙將他們拉到了沙發上。
“方爽，發生了什麽事兒了？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老疤看著我，眉眼之間滿是擔心。
看著他關懷的眼神，我心裏一暖。
“剛剛，我被婉妝帶走了。”
我歎了口氣，和他們說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什麽，你被帶走了？”老疤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卻知道他為什麽而驚奇。
他和姥爺明明都在客廳裏，但卻一直沒有感受到婉妝的存在。
“我被帶到了一個樹林裏，樹林裏，全部都是動物的屍體。”
迴想起那種場麵，我就惡心得想吐。
各種各樣動物的味道混在一塊，還有著濃烈的血腥味，聞起來，實在是酸爽到了極點。
我沒辦法描述那種場景，隻是大概描繪了一下。
“婉妝說，明天那些動物的主人們會看到自家死去的寵物，並且去報案，”迴想起她的話，我皺了皺眉，“但是她說，她會從中作梗，讓這件事情，永遠都沒辦法得到解決。”
故事到此結束，我講完了。
老疤看著我，也在思考著婉妝的話。
我們都很清楚，最重要的，就是在於如何剖析婉妝的那段話，那段話一聽就知道，另有玄機。
姥爺看著我們，也有些為難，“方爽啊，這件事情恐怕有點棘手，我和老疤單憑你的描述，也想象不到那種畫麵，更想象不到，婉妝的目的了。”
我看著他們，有些著急。
這件事情，明天就會發生了！現在解決這件事情，迫在眉睫。
“雖然猜不到她具體的心思，不過她這麽做，肯定是不想招惹麻煩，”老疤分析道，“她應該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不過，她到底是如何解決這個麻煩的，就另當別論了。”
我點點頭。
老疤說的不錯，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她會不會喪心病狂到對警察們動手？“現在我們暫時也想不到什麽別的了，就先這樣吧，一切都等明天。”
老疤格外嚴肅。
我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確實，明天再來分析，的確會更有效果一點。
聊完了之後，我就迴了房間，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一碰到床，我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
我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穩，早上起來的也比較遲，快十一點多了，才堪堪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的時候，老疤和姥爺已經都出門了。
我自然是知道他們去哪裏了，也不在乎，吃著他們提前給我準備好的早飯，好不自由快活。
“方爽，你總算是醒了。”
我快吃完了，老疤突然進了門，看著我，喊道。
我挑了挑眉，看著他。
不至於這麽誇張吧？總算？“咳咳，老疤，你查到了什麽，是嗎？”他還沒開口，一旁的姥爺就忍不住了，替他迴答了。
“早就查好了，快快快，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看著他們，心裏莫名地有點忐忑，看著他們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更慌了。
真出了什麽事兒嗎？老疤和姥爺坐在我前麵，和我說起了早上的事情。
“和你昨天晚上說的一樣，果然有人發現了樹林那邊動物的屍體，好多人都被吸引過去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種畫麵，打了個寒戰，卻更緊張了，緊緊地盯著姥爺。
姥爺看著我，似是想到了昨晚的事，歎了口氣。
“和你說的一樣，果然有很多人報案，可是，卻依舊沒人來解決，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現在，那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沉默了
2816
亂成一鍋粥？我沉默了，想到了婉妝昨晚說的話，起了身。
“姥爺，我先去那裏看看情況吧，正好，我也能知道我走之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姥爺點點頭，他已經老了，不再適合和我們一塊跑前跑後了，這件事情，就算沒我，老疤也會出手解決。
“方爽，你一個人，我還是不太放心，這樣，你就和老疤一塊去吧，你們兩個人，還能有點照應。”
我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同意了。
一旁的老疤早就準備去看看，自然不會拒絕，隻是，這出租屋裏隻剩下姥爺一個人，未免太過不安全了。
“方爽，我們真的要丟下他一個人嗎？”姥爺畢竟老了，如果真的遇上了什麽意外，恐怕也沒有還手之力。
我們兩個都走的話……“不用，我不用你們擔心！”姥爺聽到了我和老疤的話，氣得火冒三丈，“我老頭子身體硬朗著呢，就算遇到危險也比你們兩個能逃開！”我和老疤都知道，以姥爺固執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讓我們留下來的。
老疤索性在出租屋外畫了一個陣法，就算是有什麽髒東西，姥爺也不會受到牽連。
解決完這一切以後，我和老疤才去城南樹林。
還沒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味道和昨晚一樣，卻更加濃鬱。
南樹林旁，還停著幾輛警車，那些警察在人群裏格外顯眼。
想到了婉妝的話，我很清楚，他們來這裏，恐怕也是受群眾委托，但就算這樣，這件事情，也未必能夠善了。
出於好奇的心理，我和老疤和那群路人一樣，也圍在了警察的身邊。
“我家狗狗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還和我一起睡覺，今天早上怎麽就出現在這裏了？你們還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那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矮矮的，很可愛，聽她的話，估計是在為自家狗狗討迴公道。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我看著她，心裏忍不住地發笑。
可笑著的同時，我又忍不住心疼，她的狗狗，永遠也迴不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派人介入調查了，隻是一直沒有結果。”
說話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警察，看上去純良又無害，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人。
我和老疤看著他們，那個小姑娘似乎很重視她的寵物，一雙眼睛瞪得老圓。
我忽然想起婉妝說的話，搖了搖頭。
就算他們再怎麽說，這些警察們，也是不會管這些小動物的啊。
“方爽，我們去南樹林看看情況吧。”
老疤沒興趣再看下去，拽著我離開。
我跟著他，走到了昨晚婉妝帶我去的地方。
周圍密密麻麻圍著的全是人，我有些不自然，扭了扭身子，轉頭看向地上的寵物，卻發現，死去的動物竟然比我昨天看到的還要多！我知道，婉妝一定在我走後，又找了其他的動物。
“方爽，那鬼是個變態吧！”老疤看著那些動物，有些驚慌，我在他身邊，看的也是最清楚的，他原本平靜的眸子驚慌失措，竟然也有些有趣。
不過，我分明記得，他是和姥爺一起迴來的。
“你不是應該早就看過了嗎？”老疤突然紅了臉，扭過頭，沒有迴我的話，我心裏正奇怪，正想問，他就開了口。
“我覺著這裏味道太大，不肯來，姥爺自己來看的。”
看著他有些閃躲的眼神，我心裏也有了答案。
說什麽味道大，無非就是害怕看到那些動物的屍體罷了。
“沒想到，你居然會害怕這些。”
我有些調侃地看著他。
他卻死撐著不肯承認，還在那裏念叨著自己不害怕。
“你覺得，她想要幹什麽？”老疤看著麵前的屍體，皺了皺眉，看向了我。
我哪裏猜得出婉妝的性子，她雖然在我的身體裏待了那麽久，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表現出非常明顯的喜惡的情緒。
“不知道。”
老疤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實在猜不透，索性放棄了，隨意地往旁邊一瞥，我剛好看到了婉妝的身影。
糟糕！我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老疤，誰知婉妝卻忽然朝我使了個顏色，讓我支開老疤，我沒辦法，隻能讓老疤先迴去。
“我還想在這裏待一會兒，姥爺還在家裏，你去照顧他吧，我不是很放心他。”
雖然是這麽說，可我那雙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盯著婉妝看。
她又要搞什麽鬼？等到老疤走了以後，婉妝這才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昨天把你嚇著了。”
我有些驚訝，什麽時候，她竟然會關心我了？“你為什麽要殺害這麽多的動物？我離開以後，你是不是又動手了？”我質問起婉妝來。
婉妝有些不想開口，卻還是點頭了。
一想到那些可愛的小生命在婉妝的手底下流逝，我的心裏就一陣發怵。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它們明明什麽都沒有對你做啊。”
我皺著眉頭，心裏正奇怪，卻突然撞上了婉妝懵懂的眼神，一顆心，突然詭異地動了動。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但是很快，我就把那件事情放在了腦後。
“好無聊啊。”
婉妝歎著氣，可以看出來，她的確是挺無聊的，“我昨天找了好久呢。
可是都沒有什麽好玩的。”
說到這裏，婉妝竟然還有點委屈，抽噎了一聲，好不惹人憐愛。
我看著她，一時無語。
的確，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了那麽多年，肯定很孤獨吧？“方爽，你知不知道哪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我真的好想去啊！”婉妝托著下巴，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
我沉默了，接不上她的話。
她似乎是怒了，瞪了我一眼，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想要殺死這些動物？”“我告訴你哦，其實真的是有很特別的原因的，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哦！”看原因？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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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就是一個乖乖巧巧為國效力的好孩子啊？老疤忽然把一把小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想把小刀拿走，卻發現手被一個人緊緊地抓住了。
“說實話，你是不是婉妝派來的！”婉妝說的一臉正氣。
我有些莫名。
“我不是婉妝派來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人就將我拉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還沒有休息好，哪裏受得了，正準備休息休息和老疤他們解釋一下，沒有想到，老疤就要殺了我。
看著他手中的刀，我真的好害怕，昨天實在是無聊，切水果的時候心情好，順手就拿了一個比較鋒利的刀塞進了我的口袋裏。
我並不覺得那個行為什麽不對勁的。
但是落在老疤和姥爺麵前，就是危險，這下，我就算是有十張嘴，恐怕也說不清了。
老疤和姥爺警惕地看著我，不給我靠近出租屋半步，我有些懊惱，恨不得立刻用妖靈之力恢複我的容貌，可我都已經用了這麽一會兒了，要是過會兒突然換了張臉，恐怕更可怕吧？恐怕，老疤和姥爺要直接把他就地正法咯。
第二百零六章一清二楚
2801
“等等！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來鑒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來吃東西的人的方法了！”我連忙喊道。
老疤和姥爺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都在看我的熱鬧。
我有些頭疼，指著姥爺，一字一句地將他的習慣和愛好說了個一清二楚：他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喜歡讀書看報，就算是親人，犯了事，也不會放過。
姥爺和老疤聽了個一清二楚，皆看向了對方，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不可置信。
我現在，終於能夠使用妖靈之力了！
“你真的是方爽？”老疤看著我，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你怎麽變了個樣子？”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們，滿臉得意。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弱弱的方爽了！“我沒變，”我看著他們，對於他們的反應，有些不高興，“隻是我用了妖靈之力，改變了我的樣子。”
老疤看著我，點點頭。
一旁的姥爺看著我，卻是一陣沉默。
“小爽兒，你知不知道前幾天那個推人下樓的殺之人犯？”我看著姥爺，愣了愣。
他怎麽突然問這種問題？想到了那個女孩和老爺爺，我像是明白了什麽，卻又不敢承認。
“能和我具體說說嘛？”我看著姥爺，笑得十分勉強。
姥爺看著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歎了口氣，看向了老疤。
老疤瞬間反應了過來，開始和我說起那個殺之人犯的事情。
“方爽，你也聽說過，前幾天不是有一個小姑娘被推下樓了嘛，”老疤小心翼翼地說著，順便觀察了會兒我和姥爺的臉色，“這幾天又有一個案子，死者是一個老爺爺。”
“不知道因為什麽，這兩個案子並案了，他們發布了嫌疑人的通緝令。”
說到這裏，老疤頓了頓，看向了我。
我還能有什麽不能明白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現在你可以說了嗎？”姥爺看著我，目光夾雜著複雜的情緒，“那個通緝令，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也沒有想到，那群警察們竟然這麽敏銳，一下子就把那兩件事情聯係到了一起。
但是，從明麵上看，那兩個人的確是因為我才死的，我沒辦法推卸責任。
畢竟，我總不好和那群警察們說，都是一個女鬼纏著我，進入了我的身體妄想控製我吧？“其實那個通緝令，是有原因的。”
我看著姥爺和老疤，不想瞞著他們。
老疤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我，滿臉好奇。
“方爽，你之前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的死被帶到公之安局了麽？上次不是很快就被放出來了麽，怎麽這次……”不用老疤說完，我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一想到這點，我就頭疼，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不成要和他們說，上次警官是沈鑫，所以我才被放了出來？可是這麽說不就是栽贓沈鑫麽？聞言，姥爺的臉色突然好了一點，我看著他，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來，隻要我在他的麵前永遠乖乖的，我就永遠沒事。
“老疤，姥爺，這件事情很複雜，現在和你們說，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聽進去。”
不是我誇張，而是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姥爺點點頭，同意了，一旁的老疤也沒有意義。
我就這樣，和他們談了起來。
“到底是為什麽？”平日裏嘻嘻哈哈笑得滿臉頑童一樣的姥爺突然嚴肅。
說真的，其實我很少看到他這麽嚴肅的模樣，一時之間，竟然真的有些害怕。
我真的要把婉妝的事情說出來嘛？“姥爺，其實通緝令的事情，是有原因的。”
我看著他，歎了口氣。
姥爺看著我為難的模樣，卻沒有心軟。
“到底是什麽事？說！”我知道，我必須把婉妝的事情說出來了。
一旁的老疤見我們倆之間的氣氛尷尬，著急地拉開了我們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哄起了姥爺：“他雖然是成年人，但知道的事情到底少了些，你別這麽兇啊。”
我看著姥爺和老疤，深感愧疚。
說到底，也是因為我，他們才會因為那件事情心煩意亂。
“你個混小子，你是不是真的幹了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姥爺指著我的鼻子，怒罵道。
我怕他氣著身子，不敢說話。
老疤連忙勸他。
看著他們，我搖了搖頭，對老疤使了個眼神，然後就躲進了房裏。
“老疤，你先勸勸姥爺，等他心情穩定下來，我再出來和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理清楚。”
我囑咐道。
老疤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我。
看著房裏熟悉的陳設，我沉默了，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一離開，姥爺也沒剛剛那麽暴躁了，隱隱約約，我還聽到了老疤安慰他的事情，心裏一痛。
這件事情要說真的，還真的隻能怪我。
等過了幾分鍾，我見姥爺沒再說話，便自覺地打開門，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姥爺，”我看著麵前年過半百的老人，“這件事情，我會完完本本地和您交代清楚的。”
姥爺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我心裏一痛，苦澀地勾了勾嘴角，卻也沒再說什麽。
畢竟說到底，也是我這個當孩子的錯。
“我和婉妝簽訂了生死契約，她為了好玩，控製我的身體，我不受控製，殺害了第一個受害人，那個小姑娘。”
聽了我的話，姥爺動了一下。
我看著老疤，隻見他正在給我使眼色，我一下就明白了，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有老疤幫忙，姥爺恐怕早就忍不住了，肯定會站起來給我一巴掌的。
“接下來呢？”姥爺沒有克製他的怒意，聲音裏的憤怒被我聽個一清二楚。
我沉默了。
“我之所以會被她騙，是因為她手裏還有老乞丐。”
我看著姥爺，平靜地說著這幾天的經曆，“後來，她也以此威脅我。”
“因為沈鑫的幹涉，我被送進了公之安局，大概是因為在公之安局裏，所以，婉妝沒有動手，我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但是後來，我卻看到了婉妝和老乞丐，老乞丐看上去不是很好，之後還被婉妝控製，和我對打，我控製不住，他逃走了，我被婉妝攔了下來。”
“之後，婉妝便帶我去了老乞丐在的地方，我們扭打了一會兒，但我卻突然被婉妝附身，推下了老乞丐，但是，等我不受控製以後，卻發現，那個人不是老乞丐，是另一個老人。”
我不敢想象那兩個人死去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姥爺指著我的鼻子，好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剛準備動手打我，卻還是鬆開了。
“方爽，”姥爺改了對我的稱唿，不由讓我心裏一驚，“你是不是覺得，你最近過得太舒坦了？”我沉默了，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現在還在氣頭上，這種時候如果和他正麵剛上，那才是真的遭了，況且，我也沒有理和他剛上。
“姥爺，我知道，這件事情全是我的錯。”
我歎了口氣，心裏無比愧疚，“如果還能有機會，我是絕對不會給她和我簽訂生死契約的機會的。”
姥爺瞪著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閉上了眼睛，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孽障，孽障”。
我自然清楚他嘴裏的孽障是誰，更愧疚了。
姥爺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孽障。
大概是因為有老疤的安撫，姥爺倒沒有真的對我做什麽，隻是，那兇惡的眼神，卻始終讓我心裏一酸，明明之前，這一切都還不是這樣的。
第二百零七章危機叢生
2835
“老乞丐呢？他和你一塊失蹤的，你知不知道他的下落？”姥爺歎了口氣，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的話。
這些天為了能夠找到老乞丐，我被婉妝耍了許多次。
除了那天晚上，其他的，我就再也不知道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就在婉妝那裏。
也不知道，婉妝把他怎麽樣了……一想到老乞丐，我的心裏就一陣泛酸，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現在應該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老乞丐，他現在應該在家裏，安閑自在的看著電視，磕著瓜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危機叢生。
“姥爺，”我看著麵前的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其實我也很久都沒有看到老乞丐了。”
老疤和姥爺皆是一驚。
老疤向來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聞言，就火急火燎地問起了我，“他不是和你一塊失蹤的嗎？難道不是婉妝幹的？”我搖搖頭。
怎麽可能不是婉妝幹的，出了她，還有誰能夠有那種本事。
我有些嘲諷，接著說了起來：“其實這件事情有些玄乎，老乞丐是第一個被晚裝控製的人，當時我害怕他徹底失控，所以跟了上去，隻見過他幾麵，就是剛剛和你們說那個老爺爺的時候。”
老疤和姥爺麵麵相覷。
其實婉妝的用意已經很明顯了，無非就是想讓我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這樣，我沒了庇護，才能更好地為她所用。
不得不說，婉妝的心思當真是狠辣。
可偏偏現在，我就是中了她的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地都離我而去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有些苦澀，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姥爺失望和老疤同情的目光。
“所以，老乞丐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姥爺看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隻能僵硬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師傅現在怎麽樣了，但是短時間內，婉妝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我歎了口氣，不敢直視姥爺。
姥爺看著我，沉默了半晌，好久才讓老疤帶我迴房。
“方爽，”饒是老疤，也忍不住為婉妝的事情而斥責我，“這件事情，你為什麽不提前和我們說，提前和我們說，我們好歹還能有點準備。”
準備什麽？我有些好笑。
準備接受婉妝暴風一樣的恐怖襲擊嗎？“老疤，”我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即使我提前告訴你們了，你們也沒有辦法逃脫她的手掌心的。”
老疤苦澀地笑了笑。
“我當初是親眼看見灩靈死在我們倆麵前的，我自然是知道她的手段。”
他提起了那段我一點也不想迴憶起的往事，“她就是一個惡魔，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未必能夠克製得住她。”
我沉默了。
那為什麽，還要準備？“方爽，我知道，你向來都是有自己的主見的，隻是這件事情，有的時候，靠我們，更好。”
老疤深深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想到了剛剛滿臉痛心的姥爺，我有些擔心，“老疤，你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看看姥爺現在怎麽樣了，好嗎？”老疤沒動。
我心裏正奇怪，忽然看到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心裏更是發毛。
他拿出一根繩子，看著我，搖了搖頭，“姥爺剛剛吩咐我，要把你綁在床上，你記得安生一點，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被姥爺責備。”
我本來是打算反抗的，可一聽到姥爺的名頭，就放了手，索性就舒舒服服地癱倒在床上了。
老疤是下了功夫來綁我的，雖然綁得很嚴實，但是，卻沒有讓我覺得不自然。
“老疤，沒事。”
我看著他。
老疤很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幽幽地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不免有些感慨，人生真是像江河湖海一樣，大起大落。
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上那輛地鐵。
這樣，就可以一輩子都不遇到婉妝了。
我睡的正迷迷糊糊呢，突然，麵前出現了一個人，我有些慌張，正準備喊老疤和姥爺過來，就發現他將我拖到了姥爺的房裏。
我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個人，就是姥爺。
他把我放到他的房間，估計也是擔心我半夜被婉妝抓去吧。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暖心，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
感受著身旁熟悉的氣息，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連帶著身上的酸痛都忘記了。
因為我知道，姥爺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他在疼我，在關心我。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便湧過一陣暖意，能夠有一個這樣好的姥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之一了。
還有幾個，就是碰到和灩靈一樣溫婉可人的女人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更不用提的，就是我那個逗比師傅老乞丐。
第二天。
大概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香了，我醒得有些晚，一抬頭，就被刺眼的陽光刺的睜不開眼。
嗯？我一下就注意到了不對勁，連忙爬起身來，轉眼看了會兒四周。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竟然又被婉妝拎去另一個地方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婉妝把我帶到了一片草地上。
這是一片很茂密的草地，陽光照在草地上，它們仿佛在閃著光。
“你醒了。”
婉妝笑意盈盈地朝我走過來，我看著她，臉色一變。
她又來搞什麽？大概是看到了我臉上的驚恐，她有些受傷，坐在我的旁邊，聲音充滿了歉疚：“對不起。”
我看著她向我道歉，有些好笑。
她幹了什麽事情，還用我提醒嗎？“你覺得道歉有什麽用？”我看著她，有些好笑。
這些天所經曆的事情，都像刀刃一樣，割在我的心上，血淋淋的，全都是婉妝一刀一刀刺上來的。
而現在，她竟然還向我獻殷勤？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知道，道歉沒用，可是……”婉妝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卻知道，這隻是她在做戲。
她就是這樣一個從頭到腳都虛偽到了極點的女人。
我冷哼一聲，扭過頭，故意不去看她，見她在我旁邊，往另一邊去了一點，一副冷傲的樣子。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剛才還笑意盈盈的婉妝瞬間變了臉。
“方爽，這些天，你過得好不好？”女人的聲音充滿了魅惑，若站在她麵前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男人，恐怕早就情不自禁地撲向她了。
我突然意識到我想了些什麽，神色一凝，不再看她。
我怎麽可以對她產生那種心思呢？真是可笑。
“哎呀，你看這邊這麽好看，為什麽就不能看看我呢？幹嘛還愣著一張臉啊，難道景色還是不夠好看嗎？”婉妝衝我撒嬌。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絕的一幕。
明明是一張絕美妖豔的臉，撒起嬌來，卻能把人的魂給勾走，實在是世間少有的尤物。
“你自然是好看的。”
我有些不悅，隨意地應了句。
她好不好看，又與我何幹，我現在一心想著的，就是快點迴到出租屋，快點去見老疤和姥爺。
婉妝看著我，收斂了笑容。
被我拒絕了這麽多次，她的耐心，想必早就被我磨完了。
我有些好笑，看著她娉婷嫋娜的身姿，搖了搖頭。
再美又如何？不還是一個花瓶？除了實力強大一些以外，她又能有什麽吸引男人的地方呢？無非就是那張妖豔到極點的臉罷了。
我還躺在草地上，草很硬挺，但是被我長時間壓在地上，也彎了不少，我連忙爬起來，手被草紮的生疼，卻還是站了起來。
第二百零八章太強大
2732
見我站起來，一旁的婉妝立刻急了，連忙牽住我的手，我心裏正煩悶，見她主動送上門來，直接甩開了她。
“滾！我不想看到你！”我惡狠狠地瞪著她。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當時我是什麽樣子的，但從婉妝那兒可以看出來，我的形象，應該還可以。
被我幾次三番地趕走，也有了脾氣，冷笑了兩聲，伸出一掌。
那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悶哼一聲，差點就要把喉嚨裏的老血都吐出來了。
婉妝，實在是太強大了。
以我現在的能力，連她一根手指頭都傷不到。
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嘲諷，剛剛的我，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竟然，連實力懸殊這一點都沒有考慮到。
“你別不識好歹！”婉妝似乎真的生氣了，一張臉黑得都能和鍋底媲美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婉妝這樣的，愣了愣，隨後就笑了起來。
“我怎麽會給臉不要臉呢，”我看著她，話裏帶刺，“要是我真的那麽做了，我還不得成為一個孤兒？”雖然我現在依舊無父無母，但我好歹身邊還有一個姥爺。
婉妝看著我，臉更黑了。
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懟她。
可我心中怨氣實在太大，有話不吐不快，若是讓怨氣在我心中積壓，那才是一件麻煩事。
欣賞了一會兒婉妝的黑臉後，我便自覺地和她保持距離。
她是一個危險人物，相當危險的那種。
我和她靠的太近，隻能對我不利。
婉妝自然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卻沒說什麽，隻是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
她沒動作，於我而言便是求之不得，我鬆了口氣，往草地外走去。
我還不知道婉妝又把我帶到了什麽鬼地方呢。
按照周圍的景象來分析，我絕對不可能在市中心，但是，在城郊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唯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她在市周圍隨便找了個公園。
我走出草地，這才發現，我在綠化帶裏，綠化帶還在，可是，這裏卻死了人。
死的人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來生前是什麽模樣了，我看著他的死相，像極了前幾次的那些人，心裏突然升騰出一種猜測。
難道，又是婉妝的傑作？我看向周圍，婉妝不知道去哪裏了，在這種時候，竟然不見了。
我走近看，果然，就是從樓上摔下而死的。
我心裏一驚，連忙往旁邊看去，旁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卻不由自主地往屍體地方向走去。
又是婉妝！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運用起體內的妖靈之力，想把婉妝驅逐，可我到底該很生疏，想要爐火純青地控製妖靈之力也很勉強，自然落了下風。
我眼前突然出現白茫茫的一片，剛反應過來，我急忙看著周圍，果然，剛剛還是一片綠色的地方，赫然多了幾個屍體，且無一不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婉妝！我看著麵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心裏的恐懼迫使我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來，一瞬間，我竟然把婉妝趕出了體外！我欣喜地看著我的雙手，正準備離開，突然，耳邊傳來了婉妝妖嬈嫵媚的聲音：“方爽，剛剛那個隻是我的分身哦～”我意識到不妙，正運起妖靈之力，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婉妝沒有繼續控製我的身體，我應聲倒下，倒下時，我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迅速摸向我的臉。
糟糕！我的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妖靈之力的痕跡？婉妝剛剛，分明是用法術將我的相貌變成了原來的模樣！我心下駭然，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
果然，在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群警察。
我沉下臉，看著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之前的“豐功偉績”。
他們一定會以為這件事情是我幹的！果不其然，為首的那個警官指著我，突然大喊一聲：“殺人兇手在這裏！”我看著他們，有些尷尬。
我去警察局的次數太多了，他們當中有好幾個，我都見過，有不少都是因為我的“煞星”之名而對我害怕得不行的。
“老大，那個人，不能惹啊。”
我看著那個警察，挑了挑眉。
嘖。
據我對他們老大的了解，那個家夥，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放棄對我的阻截的。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他剛聽到這句話，就瞪大了雙眼，差點就要當著我的麵把那個警官暴揍一頓。
“像他這種社會的渣子，如果連我們也不敢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那名警官惡狠狠地等著那個小可憐。
我搖搖頭，其實，他們都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如果對象不是我的話，我恐怕也要為他們高唱一首讚歌。
能夠有這樣認真負責的警察，不容易。
為首的那個警察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轉頭看向了我，冷笑一聲，指著周圍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質問我：“你這次怎麽還用一樣的犯罪手法？”“看著這麽多條無辜的生命葬送在這裏，你難道不覺得愧疚嗎？你這種人，就該死！”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呆呆地站在那兒，看著他指著我破口大罵。
我也是愧疚的啊。
“我們今天，非要把你帶迴去不可！”說罷，那名警察便看向了周圍的警察們。
有了前車之鑒，另外的人也不敢怠慢，朝我撲了過來。
我自然轉頭就跑。
開玩笑，這時候要是被他們抓到了，我肯定完犢子了，還沒報灩靈的仇呢，就先被他們槍斃了。
大概是因為我的威名在外，雖然那名警官帶了幾個人來追我，但那幾個人中，卻有幾個態度消極的。
我遠遠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老大，一定要把他抓住嗎？”說話的年齡應該不大，聽起來很小，很可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他上了好幾次通緝令誒。”
而他口中的老大，似乎對我很不屑的樣子，冷哼一聲，往我的方向打了一棍子，我怎麽可能讓他打到，他揮了個空，心情更煩躁了。
“專心抓嫌疑人，你難道在警校沒有學過嗎？”說罷。
我就感受到身後那幾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我拚命地向前衝，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跑的最快的時候。
但他們幾個到底是練家子，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和他們懟上，還有些吃力。
我連忙運起體內的妖靈之力，一時之間，兩雙腿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邁動步子時更輕快了，仿佛不會累似的。
他們緊緊地跟著我，到最後，也隻能勉強跟上了。
因為是在綠化帶，所以場地格外好跑，我往前衝去，衝了好久，也是一大片平地。
“你現在停下，還有機會和我們辯解，並且申請減刑的權力！”為首的大概是意識到了他的舉動讓我害怕，語氣軟了下來。
可就算減刑，我那一輩子，也隻會葬送在監獄裏。
我真的有罪嗎？迴想起之前的一切，我有些迷茫，明明人都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想要跑的，為什麽，這一切的罪名全都跑在我的頭上了呢？哪怕我特別想把那些罪名摘下來，也無能為力。
我拚命地向前衝著，看著麵前的一片綠色，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已經聽不清身後的那群人在想什麽了，使用妖靈之力來跑實在是太辛苦了，沒過多久，我就因為沒辦法用妖靈之力太久，而減慢了速度。
第二百零九章煎熬
2770
我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
我隻覺得腳越來越重，像是灌鉛了似的，每走一步，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可是我不得不走。
不，是跑。
如果我現在就放棄，不出三分鍾，我一定會帶迴局子裏的。
我不服！這麽想著，我原本笨重的步伐突然變得輕快，身體像是變成了棉花糖一樣，不斷的往前飄。
我聽到了後麵的喊累聲，這才鬆了口氣。
可我還不能懈怠，見他們在原地休息，我也停下了腳步，看著四周，我毅然決然地決定，換一個方向。
其實這是很冒險的，畢竟從他們那塊位置往我那裏走，更有利一點。
可這麽一直往前衝沒有辦法。
眼看我馬上就要被追上了，我連忙使用期妖靈之力來，速度越來越快，直直地奔著我來的路上衝！大不了就和他們繞圈子，看看誰才能堅持到最後。
我心裏這麽想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那群警察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周圍，也好像沒人追我了似的。
我堅持不住了。
麵前就是剛才發現屍體的地方，他們的眼睛仿佛在盯著我看，我不敢看他們，又不敢停下腳步，隻能換個方向，等待著他們來追我。
他們人呢？我忽然想起來我用了妖靈之力，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應該是累了，暫時追不上我。
“方爽，你是不是蠢啊？怎麽還在這裏跑？”婉妝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著她調侃戲謔的目光，冷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婉妝挑了挑眉，沒有理會我的冷淡，但是身體卻離我更近了一點，我有些惡心，連忙往旁邊去了一點。
婉妝看著我的反應，忽然笑了，指著那群屍體，笑得可開心：“你看，那些人，死的樣子多可愛啊！”我心裏一陣惡寒，看著她，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瞪著她，眼神淩厲了起來。
經過這麽多天的曆練，我再也不是那個傻乎乎的男人了。
“嘖嘖，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嗎？看看你的後麵啊～”
哪裏還有那群警察們的身影？我麵前的，赫然就是一堆血淋淋的屍體。
我看了一眼周圍，這才發現，我竟然被一堆屍體包圍著！“婉妝！”我看著她，倒吸一口涼氣。
據我對她的了解，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出自她的手。
婉妝看著我生氣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摸了一把我的臉，然後衝我撒起了嬌：“哎呀，你怎麽這麽兇啊，人家到底怎麽了啊？”我心裏一陣惡寒。
身上的雞皮疙瘩，無一不在提醒我，麵前的婉妝，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看著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婉妝看著我，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我看著她這番模樣，沒覺得她有多美，反倒是背後一陣冷汗。
“你要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就陪我等下去，過一會兒，就會有好戲上場。”
婉妝眯著眼睛，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一場好戲。
我看著婉妝的表情，暗道不妙。
果然。
沒過多久，她就欣喜地指著我的身後，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物似的，笑了起來。
“你看，你這麽多年來一直想看的人，是不是就在那裏？”一直想看？我瞬間想到了老乞丐，連忙轉過身，入眼就是老乞丐滄桑的模樣。
“你對老乞丐做了什麽？”我看著麵前的老乞丐，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下一秒，我就拽著婉妝的衣服。
婉妝似乎並沒有被我這癲狂的模樣嚇到，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你還沒有看好戲呢！”我立刻看向了老乞丐。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懂他眼神裏的深意，隻覺得他好像快要離我而去，心裏一慌，下意識的看向了婉妝。
一定是她！婉妝卻裝作無辜的模樣，攤開了手：“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幹嘛這麽緊張？”我麵色一凝，看著老乞丐，不由自主地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師傅師傅，你最近怎麽樣？她有沒有把你……”老乞丐隻是看了我一眼，卻並沒有說話。
我心裏正奇怪，低頭一看，卻發現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到底發生了什麽？老乞丐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婉妝，勉強地衝我勾了勾唇，深沉地歎了口氣，“方爽，你一定要記住，我會永遠陪著你。”
說罷，老乞丐便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好像明白了什麽，立刻轉頭看向了婉妝。
“你到底把他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拚命地拽著她的衣袖，那副卑微的模樣，真的讓我的心都酸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啊？老乞丐到底想幹什麽？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卻始終不敢承認，隻是死死地等著婉妝，希望能夠從她的嘴裏，得到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老乞丐，應該隻是被她控製了，對吧？“方爽，你幹嘛這麽著急啊？”婉妝拍來我的手，有些無奈，“戲還沒有放完呢，還有一個主角沒有上場呢，你這麽著急算怎麽迴事？”還有一個主角？我虎軀一震，仿佛知道了什麽，震驚地看著婉妝，連忙拉住老乞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手，竟然始終都碰不到他！“哎呀，我剛剛好像在你的身上下了一個咒法，讓別人看不到你，摸不著你，不過同時，你也沒辦法摸別人，是不是挺好用的呢？”婉妝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的笑容，隻覺得從頭到腳都是透心涼的味道。
真好。
“婉妝，你真是一個惡毒的人。”
我看著婉妝，冷笑了兩聲，忍不住道。
老乞丐早已年過半百，一隻腳已經快要邁進棺材了，她卻還有想要殺了老乞丐的心思。
“我惡毒？”婉妝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都為了你好？”我愣了愣，隨即露出一抹苦笑來。
是啊，是為了我好。
把本來應該由我來承擔的罪責，全部都推卸給另一個無辜的人，實在是為了我好。
“方爽，我不是說了嗎？另一個主角還沒有上場呢，你這麽著急地下定義做什麽？”婉妝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委屈。
我這才來了精神，期待地看向了老乞丐。
劇情的走向，一定不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對不對？老乞丐那麽大公無私的人，一定會揭發我的，對不對？終於，那群警察們到了。
可是，他們的麵前卻隻有老乞丐一個人。
“老人家，你怎麽在這裏？”為首的警官看著老乞丐，以為他是偶然路過的幸存者，對他的態度相當好，“需不需要我們送你迴家？”老乞丐抬起頭，看著他們，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心裏一緊，有些莫名地看著老乞丐。
難道……“不用了，警官大人，你們看到我的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老乞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
那群警察們自然不知道他的意思，麵麵相覷，企圖派一個看起來溫和一點的人和老乞丐說話。
畢竟，那個帶頭的人，看起來實在有點兇。
“沒什麽可奇怪的啊，老人家，您剛剛被嚇壞了吧？”老乞丐瞪了一眼他，輕飄飄地訴說了一個故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婉妝提前就準備好的故事，整個故事天衣無縫，就連我都差點信了老乞丐的鬼話。
第二百一十章刺眼得很
2853
什麽叫做我幫他掩藏？後麵的話，我就聽不見了，隻看到那群警察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把老乞丐帶走。
“怎麽樣？這場好戲，精彩不精彩？”婉妝看著我，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隻覺得刺眼得很。
她為什麽會覺得這種事情精彩？“哎呀，你真是沒意思。”
婉妝搖搖頭。
我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你憑什麽要這麽做？你算個什麽？你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推給老乞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不知道我吼了多久。
“罵夠了沒有？”婉妝看著我，頗有些不耐煩。
我咬咬牙，正準備和她正麵懟上，就看到她冷哼了一聲，心情更糟糕了。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看到我，然後心虛了？”我冷笑道。
婉妝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看著我的眼神也充滿了關愛。
我知道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她覺得我有病。
“方爽，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情心虛？”婉妝看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迴答，隻是白了一眼她。
看見我這樣無趣的迴應，婉妝搖了搖頭，嘴裏還念叨著無聊，下一秒，我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昏倒的前一秒，我還看到婉妝看著我時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算是醒了。
看著頭頂久違的天花板，我覺得有些不真實，可下一秒，我就瞬間想到了被警察抓去的老乞丐。
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不知道婉妝抓走他的時候，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可我知道，他當著我的麵，和警察一起離開了。
“方爽，你醒了。”
老疤走進我的房門，看到我醒了，連忙扶我下床。
我卻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不大對勁。
“老疤，是不是出了事？你告訴我，是不是老乞丐的事？”聞言，老疤的臉色更不好了，看著我，幽幽地歎了口氣，卻隻能搖搖頭。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方爽，你先起來吧，等會兒我們會和你說的。”
我點點頭，心裏卻奇怪，不過也更篤定了我心中的猜測。
定是出了什麽事。
否則，老疤不會這麽和我打馬虎眼。
即使他們沒有和我說，可我畢竟是親眼看到的，知道的自然也比他們多一些，心裏也有了答案。
但，我不承認罷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我就走到了客廳。
客廳裏，老疤和姥爺都在，似乎等了我好久。
“方爽，過來吧。”
姥爺看著我，勉強扯開了一抹微笑，拉著我，坐在了餐桌上。
我覺得哪裏不大對勁，看著他們略帶些憂鬱的臉色，搖了搖頭。
他們都不知道掩飾一下的麽？“姥爺，你告訴我吧，老乞丐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會接受的。”
我看著他們，一本正經地承諾道。
可他們卻像是不放心我似的，搖了搖頭。
我哪裏經得起這麽逗，急了。
“方爽，你看到了那個老頭子了沒？”姥爺看著我，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問我，卻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我的確是看到了老乞丐。
但，我們兩個話都沒上幾句，他就被那群人給抓走了。
我突然意識到，就是老疤和姥爺，也不一定都知道老乞丐的下落，歎了口氣。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雙手全是鮮血，昨天被警察抓走了，”迴想起昨天，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們是去幹什麽，但我知道，抓他的人，都是警察。”
警察，血，老乞丐，這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
老疤和姥爺沉默了半晌，才繼續和我說話。
“方爽，你知道這些天婉妝對他做了什麽嘛？”老疤也問了一句。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可是，就看昨天老乞丐身上的那點難聞的味道，我也能猜出來老乞丐受到的待遇如何。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知道，他是被婉妝抓住的，從那以後，除了昨天以外，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人了。”
老疤和姥爺點點頭。
“方爽，”老疤看著我，有些猶豫，“其實現在老乞丐如何，我們已經知道了。”
已經知道了？我有些興奮，看著老疤，忍不住問東問西：“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出了派出所，你們怎麽不把他接迴來？”老疤和姥爺搖了搖頭。
大概是他們也不忍心看到我這副癲狂的模樣，很快就和我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我的心裏，卻越來越慌張。
不過是一天的功夫而已，到底能發生了什麽？“其實不是還沒迴來？沒關係的，我們完全可以去警察局看看他啊，隻要不影響警察局正常工作就可以啊。”
我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讓人可憐的目光。
不過就算知道了，我恐怕也會不屑一顧。
老疤似乎是不忍心我再這麽被欺騙下去，看向了姥爺。
畢竟，隻有姥爺同意，他才能和我說。
我立刻向我的姥爺求助。
隻見姥爺點了點頭，老疤這才轉頭來看我。
“他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關注了。”
老疤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涉及的人實在是太多，又隻有他一個嫌疑犯，所以他們就自動判定，他就是嫌疑犯了。”
自動判定？我愣了愣，卻對接下來的故事更好奇了。
和我想象的一樣，昨天老乞丐被警察抓去以後，把所有事情都承認了，而且還把我撇清在外麵。
隻不過，除此之外，現在也因為這件事情，惹得了不少人的關注。
因為涉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是死者的家屬們加起來，都能有一棟樓。
更何況，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麽，甚至還在網上被曝光了，大家都在討論，甚至有不少人，都希望這個幕後黑手的下場能夠再可憐一點。
所以，老乞丐被判了死刑。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看著老疤，還是不敢相信，“老乞丐真的要離我們而去了嗎？”我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老疤點了點頭，又添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審理的速度格外的快，今天就要執行老乞丐的死刑了，因為墜樓而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必須死刑。”
“今天？”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老疤。
怎麽可能會是今天？明明昨天她才剛剛自首，那群人就不知道再查一會兒，防止有漏網之魚嗎？為什麽這麽迫不及待地給老乞丐死刑？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些貓膩，但又說不出什麽毛病來，隻能沉默。
我的失落，老疤和姥爺自然能夠看出來。
“方爽，這件事情，其實怨不得你，你也不要多想了。”
老疤安慰著我。
但事實到底如何，我最是清楚。
我就是那個害了老乞丐的罪魁禍首。
“老疤，”我看著他，臉上掛著笑容，卻在此刻格外蒼白，“謝謝你，不過你不用安慰我，我可以的。”
我是時候學會成長了。
自從黑手出現在我身邊以後，一出什麽事，總會有別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保護我，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可如今，老乞丐沒了，我身邊最後一層保護罩也就沒了，我必須學會自強。
老疤看著我，知道我短時間內沒辦法恢複，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
我的餘光卻注意到，姥爺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蠕動了嘴唇，卻沒有說出口。
第二百一十一章念叨個不停
2811
我知道，他一定是打算數落我的。
“姥爺，”我看著他，心裏突然升起愧疚，“我對不起老乞丐。”
姥爺看著我，歎了口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嘴裏一直念叨個不停。
我聽不太清他的話，隻能依稀聽到“對不起”“緣法”之類的話。
“好了好了，方爽，這些天你一直被那個女鬼纏著，想必過得也很煎熬吧？”老疤忙出來打圓場，“吃點東西吧，去去晦氣。”
我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
一想到老乞丐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心，就止不住得疼。
他年紀這麽大了，又心地善良，能夠有什麽罪？如果不是中了婉妝的招式，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啊。
“沒事，婉妝，我不餓，你辛辛苦苦做的，還是你吃吧。”
我看著他，笑了笑。
隻是那笑容背後，有多少淚水，卻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老乞丐……時間過得真快，我隻是在家裏想著和老乞丐的一點一滴，竟然就已經到了晚飯點。
我沒有去現場，我害怕，我怕我親眼看到老乞丐在我麵前倒下。
他明明那麽無辜，甚至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隻是因為我，而受到這樣的牽連。
一想到這裏，我就覺得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方爽？”老疤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我這才注意到，我已經在那裏做了幾個小時了。
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都是我愛吃的，足以看出來，做這頓飯的主人是多麽用心。
我心裏一陣感動，卻又更愧疚了。
婉妝的下一個目標，就在他和姥爺之間，如果我還這般無用，很有可能，老疤也落得一個和老乞丐一樣的境遇。
想到這裏，我頓時沒了胃口，草草地吃了兩口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還掛著我和老乞丐的合照。
畫麵上的老乞丐，看起來就像一個老頑童，事實上，他也的確稱得上是老頑童。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
草地上，我看著他手中沾滿了鮮血，閉上眼睛，平靜地等著那群人的到來。
那個時候的老乞丐，仿佛從煉獄之下走出來。
可我卻知道，他那段時間一直在婉妝身邊，卻也稱得上是“煉獄”了。
很快就晚上了。
我卻遲遲睡不著覺，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老乞丐的事情。
我和他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我現在還記得，當時還以為他是什麽騙子，沒想到，轉眼，我就害得騙子沒了性命。
我歎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不停地感慨緣分的奇妙。
“嘖，大半夜不睡覺，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兒啊？”突然，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女人。
她一身紅衣，格外妖嬈，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露出來的那抹風光。
“沒有。”
我有些不耐煩，正準備趕她離開，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我的旁邊。
刺眼極了。
我冷眼看著她，冷笑兩聲，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能將人紮的刺疼。
“你怎麽還不滾？”聞言，婉妝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格外濃烈刺眼。
“我可是聽說了呢，你今天，不是失去了一位最為重要的親人嗎？剛剛你還在那裏想著他呢，我不過是關心你，又怎麽了？”聽到她說出老乞丐的話，一股火氣在我心口翻騰。
她也配提老乞丐？“老乞丐是怎麽死的，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心裏既然有數，又何必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故意惹人憐愛？”我冷笑兩聲，到底沒有說太重的話。
今天是老乞丐離開的日子，我不希望在這個日子裏，因為一些事，而攪和了他的平靜。
婉妝有些好笑地看著我。
“不就是一個乞丐嗎？你至於這樣嗎？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恐怕都要以為你和他是父子了呢！”婉妝不明白我為什麽那麽在乎老乞丐。
畢竟，我和老乞丐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關於我的父母，我知道的，可能還沒有老乞丐多，這麽久了，也一直都是老乞丐在我身邊，盡心盡力地照顧我，如果我不在乎老乞丐，他又會被誰在乎？想到這裏，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老乞丐到死，也是孤孤單單地下黃泉。
婉妝搖搖頭，忽然拽住我的手，沒有理會我的抗拒。
隻是一瞬，我就離開了出租屋。
看著麵前一片昏暗，我看不出來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心裏正奇怪，忽然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又對誰下手了？”我連忙看向一旁的婉妝，拽著她的手也越來越緊。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老乞丐了，若是在這種時候再失去一個，我會崩潰的。
婉妝莫名地看著我，突然勾了勾唇，我心裏正發怵，突然察覺到了那股血腥味的不同尋常之處。
不僅僅是血腥味，血腥味裏，分明還夾雜著那種動物身上特有的皮毛的味道。
我這才注意到，我被婉妝帶到了一個樹林裏，而樹林裏，全都是動物的屍體！
到底是誰這麽狠心？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婉妝，心下早就有了結論。
想必這群動物的屍體，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傑作了。
“你真是一個瘋子。”
我看著她臉上妖嬈的笑容，心下一驚，忍不住罵道。
可不是瘋子，正常人會對動物下這麽大的狠手嗎？大概是深夜了，晚風不停地朝著我的方向吹來，我本來就穿的少，被這麽一吹，自然就光榮地感冒了。
我發了個噴嚏，忽然看到婉妝惡心的模樣，有些好笑。
動物的屍體她都不害怕，這樣，她竟然就惡心了？從那些動物身上傳來的屍臭味格外刺鼻，我捂住鼻子，有些不自然地朝著旁邊去了一點。
離婉妝更遠了。
婉妝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的，卻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笑得更歡了。
“方爽，”她看著我，指向了麵前死去的一隻狗，低低地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在夜晚格外刺耳，“你看，那隻小狗，多可憐啊。”
我這才注意到，那條小狗，竟然還被剝了皮！到底是誰下了這麽大的狠手？“婉妝，”我強忍住心底的害怕，撞著膽子，看向了麵前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又是人，又是動物，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想，這個世界上所有生物的生命，都可以歸你所有？你就是它們的上帝？”婉妝搖了搖頭。
我看著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莫名地心裏更加慌張了，不住地盯著那些死去的動物們。
太可憐了。
“方爽，你覺得這些小動物可憐嗎？”她的臉上還掛著莫名的笑意，不知怎的，我竟覺得背後一涼。
“可憐。”
雖然心中發怵，但我還是迴答了她的話。
它們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嘖，”婉妝看了我一眼，眼神裏的惡意我看得清清楚楚，“不過就是一群*罷了，你竟然還同情它們。”
我抿了抿唇，剛想反駁，卻看到她冷冷地盯著我看。
我有些莫名，卻還是識時務地閉了嘴。
“你看，那些小動物們，明天，它們就會被很多很多人發現，說不定還能造成一些社會上的小轟動，還會有人報警哦。”
婉妝似乎很期待的樣子，竟然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忍不住問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另有圖謀
2805
殺了這群小動物，又要告訴它們的主人，這是個什麽操作？理智告訴我，婉妝此舉，一定另有圖謀。
“你猜我告不告訴你。”
婉妝白了一眼我，沒好氣地說了句，隨後，像是又來了興致似的，笑了起來，“那些小動物們的主人還會報案哦，特別有意思的。”
“這些小動物們，知道它們的主人報案，也一定會很高興的，對吧？”婉妝突然看向了我。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它們不會高興的。”
我看著它們的屍體，有些無奈，“它們是無辜冤死的，就算死後有再多的人在乎，它們心中的怨氣，也絕對不會消散的。”
婉妝看著我，突然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隨即就感受到了那雙手的力度。
好疼。
我無法描述那種感覺，如果不是我還能動它，我或許就會以為，我的下巴脫臼了。
“我說它們的怨氣會消散，就一定會消散的。”
婉妝冷哼一聲，繼續說了起來，“它們的主人看到它們死的模樣，還不知道會不會嚇得不敢靠近它們呢。”
我看著麵前的這堆屍體，身上的雞皮疙瘩格外的顯眼。
這種情況，就是我一個大男人，恐怕都沒辦法下去手。
我實在是沒辦法想象，那些養貓養狗的小姑娘，會怎麽麵對自己的寵物。
“你也覺得很有意思對吧？”婉妝看著我，突然來了句，我連忙搖頭，怎麽可能有意思呢，“不過，那種畫麵，你不一定能看到。”
我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到了可惜。
“婉妝，收手吧，你這樣繼續下去。
又有什麽意思呢？反正這些生命在你眼裏，不都是一樣的嘛，不都是一樣，弱小的像螻蟻嗎？”我看著她，忍不住勸說。
婉妝瞪了我一眼。
雖說是瞪，可卻並不兇狠，但看起來，卻讓人心裏發寒。
或許是因為婉妝的存在，本來就讓我心裏發寒吧。
“不一樣的，”婉妝看著我，神情忽然認真了起來，“它們在我眼裏，不一樣的。”
“有些是有意思的，有些是沒意思的，有些是有用的，有些是沒用的，這些，不都是它們的區別嗎？怎麽能說是一樣的呢？”我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繼續說了起來：“那些動物的主人雖然會報案，不過卻沒有任何用哦，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嘛？”我心裏暗道不妙，看著她，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
“為什麽？”我看著她，心裏發毛。
她突然輕笑了起來，那笑容讓我更害怕了。
“其實也沒什麽的啦，你不用這麽害怕，隻不過我用了一點小小的手段而已，不過你看，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嘛。”
“這件事情沒人管，不是更和你意嗎？你說，我是不是很棒？”更和我意？我有些好笑，剛想反駁她，就看到她那詭異的笑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婉妝看著我，笑了笑，把她剛才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呀，我用了小手段，他們不可能插手這件事情的。”
我以為她又要搞事情，正打算繼續問她，話還沒說出口，就麵前一黑。
我掙紮著要睜開眼睛，忽然，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我又迴到了出租屋裏。
剛剛的一切，真的好像一場夢，可是，我又無比確信，那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情。
明天，一定會發生些什麽事情。
我躺在床上，想到了剛才那個地方，又想起了婉妝說的話，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又想不出來。
清醒過來以後，我的腦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我有些不舒服，卻還是硬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件事情，必須提前告訴老疤和姥爺！已經是半夜了，可那兩人不知道是在聊什麽，竟然還在客廳裏，我有些奇怪，但當務之急是把那件事情告訴他們，連忙將他們拉到了沙發上。
“方爽，發生了什麽事兒了？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憔悴？”老疤看著我，眉眼之間滿是擔心。
看著他關懷的眼神，我心裏一暖。
“剛剛，我被婉妝帶走了。”
我歎了口氣，和他們說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什麽，你被帶走了？”老疤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卻知道他為什麽而驚奇。
他和姥爺明明都在客廳裏，但卻一直沒有感受到婉妝的存在。
“我被帶到了一個樹林裏，樹林裏，全部都是動物的屍體。”
迴想起那種場麵，我就惡心得想吐。
各種各樣動物的味道混在一塊，還有著濃烈的血腥味，聞起來，實在是酸爽到了極點。
我沒辦法描述那種場景，隻是大概描繪了一下。
“婉妝說，明天那些動物的主人們會看到自家死去的寵物，並且去報案，”迴想起她的話，我皺了皺眉，“但是她說，她會從中作梗，讓這件事情，永遠都沒辦法得到解決。”
故事到此結束，我講完了。
老疤看著我，也在思考著婉妝的話。
我們都很清楚，最重要的，就是在於如何剖析婉妝的那段話，那段話一聽就知道，另有玄機。
姥爺看著我們，也有些為難，“方爽啊，這件事情恐怕有點棘手，我和老疤單憑你的描述，也想象不到那種畫麵，更想象不到，婉妝的目的了。”
我看著他們，有些著急。
這件事情，明天就會發生了！現在解決這件事情，迫在眉睫。
“雖然猜不到她具體的心思，不過她這麽做，肯定是不想招惹麻煩，”老疤分析道，“她應該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不過，她到底是如何解決這個麻煩的，就另當別論了。”
我點點頭。
老疤說的不錯，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她會不會喪心病狂到對警察們動手？“現在我們暫時也想不到什麽別的了，就先這樣吧，一切都等明天。”
老疤格外嚴肅。
我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話。
確實，明天再來分析，的確會更有效果一點。
聊完了之後，我就迴了房間，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一碰到床，我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
我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穩，早上起來的也比較遲，快十一點多了，才堪堪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的時候，老疤和姥爺已經都出門了。
我自然是知道他們去哪裏了，也不在乎，吃著他們提前給我準備好的早飯，好不自由快活。
“方爽，你總算是醒了。”
我快吃完了，老疤突然進了門，看著我，喊道。
我挑了挑眉，看著他。
不至於這麽誇張吧？總算？“咳咳，老疤，你查到了什麽，是嗎？”他還沒開口，一旁的姥爺就忍不住了，替他迴答了。
“早就查好了，快快快，坐下來好好談談。”
我看著他們，心裏莫名地有點忐忑，看著他們這副著急忙慌的樣子，更慌了。
真出了什麽事兒嗎？老疤和姥爺坐在我前麵，和我說起了早上的事情。
“和你昨天晚上說的一樣，果然有人發現了樹林那邊動物的屍體，好多人都被吸引過去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種畫麵，打了個寒戰，卻更緊張了，緊緊地盯著姥爺。
姥爺看著我，似是想到了昨晚的事，歎了口氣。
“和你說的一樣，果然有很多人報案，可是，卻依舊沒人來解決，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現在，那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沉默了
2816
亂成一鍋粥？我沉默了，想到了婉妝昨晚說的話，起了身。
“姥爺，我先去那裏看看情況吧，正好，我也能知道我走之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姥爺點點頭，他已經老了，不再適合和我們一塊跑前跑後了，這件事情，就算沒我，老疤也會出手解決。
“方爽，你一個人，我還是不太放心，這樣，你就和老疤一塊去吧，你們兩個人，還能有點照應。”
我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同意了。
一旁的老疤早就準備去看看，自然不會拒絕，隻是，這出租屋裏隻剩下姥爺一個人，未免太過不安全了。
“方爽，我們真的要丟下他一個人嗎？”姥爺畢竟老了，如果真的遇上了什麽意外，恐怕也沒有還手之力。
我們兩個都走的話……“不用，我不用你們擔心！”姥爺聽到了我和老疤的話，氣得火冒三丈，“我老頭子身體硬朗著呢，就算遇到危險也比你們兩個能逃開！”我和老疤都知道，以姥爺固執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讓我們留下來的。
老疤索性在出租屋外畫了一個陣法，就算是有什麽髒東西，姥爺也不會受到牽連。
解決完這一切以後，我和老疤才去城南樹林。
還沒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味道和昨晚一樣，卻更加濃鬱。
南樹林旁，還停著幾輛警車，那些警察在人群裏格外顯眼。
想到了婉妝的話，我很清楚，他們來這裏，恐怕也是受群眾委托，但就算這樣，這件事情，也未必能夠善了。
出於好奇的心理，我和老疤和那群路人一樣，也圍在了警察的身邊。
“我家狗狗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還和我一起睡覺，今天早上怎麽就出現在這裏了？你們還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那是一個小姑娘，看上去矮矮的，很可愛，聽她的話，估計是在為自家狗狗討迴公道。
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我看著她，心裏忍不住地發笑。
可笑著的同時，我又忍不住心疼，她的狗狗，永遠也迴不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派人介入調查了，隻是一直沒有結果。”
說話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警察，看上去純良又無害，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人。
我和老疤看著他們，那個小姑娘似乎很重視她的寵物，一雙眼睛瞪得老圓。
我忽然想起婉妝說的話，搖了搖頭。
就算他們再怎麽說，這些警察們，也是不會管這些小動物的啊。
“方爽，我們去南樹林看看情況吧。”
老疤沒興趣再看下去，拽著我離開。
我跟著他，走到了昨晚婉妝帶我去的地方。
周圍密密麻麻圍著的全是人，我有些不自然，扭了扭身子，轉頭看向地上的寵物，卻發現，死去的動物竟然比我昨天看到的還要多！我知道，婉妝一定在我走後，又找了其他的動物。
“方爽，那鬼是個變態吧！”老疤看著那些動物，有些驚慌，我在他身邊，看的也是最清楚的，他原本平靜的眸子驚慌失措，竟然也有些有趣。
不過，我分明記得，他是和姥爺一起迴來的。
“你不是應該早就看過了嗎？”老疤突然紅了臉，扭過頭，沒有迴我的話，我心裏正奇怪，正想問，他就開了口。
“我覺著這裏味道太大，不肯來，姥爺自己來看的。”
看著他有些閃躲的眼神，我心裏也有了答案。
說什麽味道大，無非就是害怕看到那些動物的屍體罷了。
“沒想到，你居然會害怕這些。”
我有些調侃地看著他。
他卻死撐著不肯承認，還在那裏念叨著自己不害怕。
“你覺得，她想要幹什麽？”老疤看著麵前的屍體，皺了皺眉，看向了我。
我哪裏猜得出婉妝的性子，她雖然在我的身體裏待了那麽久，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表現出非常明顯的喜惡的情緒。
“不知道。”
老疤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實在猜不透，索性放棄了，隨意地往旁邊一瞥，我剛好看到了婉妝的身影。
糟糕！我下意識地看向了身旁的老疤，誰知婉妝卻忽然朝我使了個顏色，讓我支開老疤，我沒辦法，隻能讓老疤先迴去。
“我還想在這裏待一會兒，姥爺還在家裏，你去照顧他吧，我不是很放心他。”
雖然是這麽說，可我那雙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盯著婉妝看。
她又要搞什麽鬼？等到老疤走了以後，婉妝這才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昨天把你嚇著了。”
我有些驚訝，什麽時候，她竟然會關心我了？“你為什麽要殺害這麽多的動物？我離開以後，你是不是又動手了？”我質問起婉妝來。
婉妝有些不想開口，卻還是點頭了。
一想到那些可愛的小生命在婉妝的手底下流逝，我的心裏就一陣發怵。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它們明明什麽都沒有對你做啊。”
我皺著眉頭，心裏正奇怪，卻突然撞上了婉妝懵懂的眼神，一顆心，突然詭異地動了動。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但是很快，我就把那件事情放在了腦後。
“好無聊啊。”
婉妝歎著氣，可以看出來，她的確是挺無聊的，“我昨天找了好久呢。
可是都沒有什麽好玩的。”
說到這裏，婉妝竟然還有點委屈，抽噎了一聲，好不惹人憐愛。
我看著她，一時無語。
的確，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了那麽多年，肯定很孤獨吧？“方爽，你知不知道哪裏有什麽好玩的地方？我真的好想去啊！”婉妝托著下巴，一派天真爛漫的模樣。
我沉默了，接不上她的話。
她似乎是怒了，瞪了我一眼，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想要殺死這些動物？”“我告訴你哦，其實真的是有很特別的原因的，你想不想知道？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哦！”看原因？我還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