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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了拍胸脯,平複了一下我受到過度驚嚇的幼小心靈,沒好氣的說:“你不早說,嚇我一哆嗦。”


    老疤在對麵嘲笑:“行啦行啦,看把你嚇得,還好你沒有心髒病,不然我是不是得對你的生命安全負責啊?”我又把那個人偶捧到了臉麵前:“確實得負責。


    哎,你在哪兒呢?”隔了一會兒,老疤說:“我就在你們酒館外邊兒,我可是一直跟著你們的。”


    我一聽有些吃驚。


    “你是怎麽做到的?這小小一個人偶有這麽大能耐?”老疤在那邊說我無知,我反駁他說那是我單純。


    他哼出一聲不屑的聲音,又接著說道:“這人偶有我的一滴心頭血,和我心意相通,靈魂相連,我什麽都不需要做,就知道你在哪裏了,還有我告訴你,你把它裝在你身上,我能聽見你跟那兩個人的對話,神奇不?”我一聽,不由得抽了抽眼角。


    我怎麽感覺我這是被他監視了呢?於是我說:“你是不是怕我做出啥對不起你的事情,故意放這麽一個玩意兒在身邊監視我呀?你就不想想,萬一我說了些,你不該聽見的怎麽辦?”老疤那邊炸鍋了:“喲嗬,你還有些事是我不能聽的呀。


    來來來,說說看,啥事兒我不能聽啊。”


    我在這邊白眼都翻出了天際。


    好久好久,我才嚴肅起來,說:“行了,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我是來跟你說正事兒的。”


    老疤也嚴肅起來,問我:“行,說吧,什麽正事兒?”我抬頭看了一眼房間周圍,確定沒有人偷聽後,我才悄悄的說:“我估計姥爺是真的在他們手裏。


    他們的目的我再清楚不過,不就是想讓我去地府滅了我身體裏那隻黑手的魂燈嗎?我此行下去可能兇多吉少,我在路上會打聽我姥爺的下落,你平常都注意聽著,一有下落,你就動身把我姥爺揪出來。


    灩靈和我姥爺,就交給你了。”


    人偶那邊沉默了許久,老疤才說:“人我會幫你救,但你小子給我聽著,給我活著迴來,知道沒有?”我笑了,微微勾起嘴角,但沒有笑出聲,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沈鑫和彭立從外麵陸續走了進來,我慌了一下,連忙把那人偶裝進了口袋。


    不過好在他們沒有看見,進來就直接給我扔了一盒盒飯。


    “呦,挺自覺呀,竟然沒跑。


    喏,給你的,快吃,別餓死了。”


    彭立說。


    我看了一眼他們隨便扔在桌子上的東西,心裏那個火,莫名的冒起了三丈。


    我冷聲問:“你們把我當什麽了?”沈鑫和彭立麵麵相覷,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看待。


    所以我也是有脾氣的,站起來,一腳踢翻了那張桌子,因為力氣過大,桌子竟然碎了,盒飯摔落在地。


    沈鑫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特別是剛才在車上的時候,現在他找到了機會,直接站起來揪著我的領子就跟我說:“你小子衝什麽?在我們手裏,你不顧一個罪犯而已,別以為你有多高貴,給你吃盒飯,已經是對你好的了!”我一聲冷笑:“行,我隻是一個罪犯,那既然是罪犯死了也無所謂對吧,大不了我跟你們同歸於盡好了。”


    “你……”沈鑫還想再說什麽,人就被彭立拉住。


    沈鑫憤恨的看了我一眼,指著我的額頭說道:“臭小子,別隻會用死威脅我們等你們的用處,我看你那時候還笑不笑的出來!”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我的房間。


    彭立也是氣的不輕,但他比沈鑫懂事,就算再生氣,麵上也不會太表露出來,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跟我說:“是我們招待不周,你看你想吃什麽,我帶你下去。”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這才像個人說的話。”


    然後徑自去的樓下。


    到了樓下後,我隨便找了一張桌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酒館是古代風格的,風格倒是特異,我挺喜歡,所以下來之後心情也好了不少,招唿來了服務員,點了一桌子菜。


    彭立冷眼看著我,但也拿我沒辦法,隻好乖乖付了錢。


    後來,我和我對桌的一位大叔聊了起來,那大叔胖胖的,看著人很好,聊著聊著我就跟他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沈鑫和彭立則在一邊看著我,怕我跑了。


    突然,那胖大叔說:“哎,*,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荒郊野外的。”


    我眼珠子一轉,打著我的小算盤,把目光投向的旁邊看守著我的兩個人。


    “呐,我媽讓他們兩個帶我去找我姥爺。”


    那胖大叔順著我的視線抗拒,看到了沈鑫和彭立,眼睛裏惡狠狠地盯著我,於是小聲湊近我的耳邊問:“他們兩個是你什麽人?看著有點不友好啊。”


    我聳了聳肩膀,裝作無辜的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其實我媽是我的繼母,那兩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繼母不喜歡我,所以讓他們兩個把我送去我姥爺家。”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友善


    那胖大叔有所了解的點了點頭:“那你姥爺家在哪兒?那倆小夥子看著不友善,要不我送你去吧。”


    我在心裏暗笑,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於是我又無辜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都很久沒有見我姥爺了,所以我繼母才讓他們兩個送我去。”


    那胖大叔喝了點酒,聽我這麽一說,酒勁上頭,跟電視劇裏演的似的,神秘兮兮的說:“那兩個不是什麽好人,可能會在半路把你給……”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一看,心裏笑了一下,假裝害怕,慌了神的問:“那,那我現在該怎麽辦?”胖大叔對我招了招手,我把耳朵湊去他的嘴邊,聽他說話,臉色漸漸變了。


    他說完之後,我抬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隨後又看了看沈鑫和彭立,在心裏權衡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


    而那胖大叔告訴我的是,他是水灩讕,是來幫我的,讓我跟他合作,她助我擺脫沈鑫和彭立,並救出我姥爺,以此保住我身體裏那隻黑手的命,不去地府滅了他的魂燈。


    而我點頭應下後就坐在原地發起了呆。


    這事情來的有點太突然,我腦子有點混亂。


    水灩讕不是要殺了我嗎?怎麽現在還來幫我了?這麽想著,我又皺起眉,一臉惆悵地看向了那個胖大叔。


    我覺得我可以這麽理解,水灩讕的夫君就是我身體裏的那隻黑手,那隻黑手現在跟我的性命息息相關,而沈鑫和彭立她們的目的是要去地府,滅了我身體裏這隻黑手的魂燈,讓他灰飛煙滅,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我可以變相的理解為,水灩讕現在幫我,就是在救她的夫君。


    理清這一切後,我終於把視線轉向的沈鑫和彭立,我看了他們兩個,對他們招了招手。


    “喂,你們兩個過來一下,那胖大叔說看你們倆眼熟。”


    沈鑫不理我,倒是彭立,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說:“沈鑫呢,你把他叫過來唄。”


    彭立白了我一眼,沒把我的話當迴事。


    後來,胖大叔跟彭立聊了起來,我看著他們兩個,彭立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知道,這是那胖大叔使了迷魂術。


    可就在這個時候,沈鑫突然一下子衝過來,往胖大叔背後打了一掌,隻見那胖大叔身形扭曲了幾下,變成了水灩讕的樣子,一身紅衣,頭發散批,遮住了臉頰。


    慘了,露餡兒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是我現在該怎麽辦?我有點懵逼。


    我認為水灩讕做的已經夠隱蔽的了,但還是逃不過沈鑫的雙眼。


    我有點後悔,早知道那時候我應該執著一點,堅持把沈鑫叫過來。


    可是現在後悔有什麽用,沈鑫已經發現了。


    隻見沈鑫操控著手裏的法器向水灩讕發起了進攻,兩個人很快就打了起來,一人一鬼,一來一往,一招一式,都激起了整個酒館的震蕩。


    而彭立就在我身邊,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此時搖晃著腦袋,突然慢悠悠說了一句:“他不在我們手裏。”


    我聽了一楞,趕緊扶住他的肩膀問道:“你說什麽?誰不在你手裏?”可是因為我力氣過大,彭立被我晃醒,一臉迷糊的看著我,問我怎麽迴事。


    我此時此刻沒有心情迴答他的問題,冷下了臉,坐在了一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沈鑫和水灩讕那邊也有了結果。


    水灩讕終究是打不過沈鑫,被沈鑫一巴掌拍在了胸口,負傷而逃。


    這是多深的感情啊?我看著水灩讕逃跑,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這麽問自己。


    心裏也有一點羨慕,水灩讕跟我弟弟的感情。


    人的一生,過一輩子,能有一個人願意為自己豁出了性命,活著幾十年也是值得的。


    然而水灩讕逃跑後,沈鑫就怒氣衝衝的衝到了我的身邊,怒吼對我說:“說!你到底在耍什麽花樣?”我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我還是裝作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無辜的看著他,搖頭說:“你說啥呢?”沈鑫被我這個樣子弄得更鬼火,動手想要打我,卻被我攔了下來。


    “喂,話你倒是說清楚啊,君子動口不動手,知道嗎?”沈鑫憤恨都看了我一眼,扶著還有些恍惚的彭立迴了房間。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也沒有胃口再吃飯,所以彭立他們走後,我也迴了自己的房間。


    迴到房間後,我坐在床上心裏一直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就是剛剛沈鑫和水灩讕鬥法的時候,彭立恍恍惚惚的說了一句話,他不在我們手裏。


    那個他是誰?我姥爺嗎?可是沈鑫又說,我姥爺在他們手裏,還要要帶我去看的,難道這一切都是騙我的?我實在想不通,越想越頭疼,不由得皺起了眉。


    就在這個時候,我口袋裏的人偶說話了,是老疤的聲音。


    他說:“怎麽了?”我猶豫了許久,才跟她說了剛剛的事情,老疤聽了以後,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定主意,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老疤才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隻有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如果再這麽僵持下去,是個人腦子都會燒掉。


    更何況,我相信你是不會這麽再猜下去的,對吧?”我輕輕嗯了一聲:“的確是。


    可是我怕我姥爺真的在他們手裏,我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我怕他們對我姥爺下手。”


    老疤對我有些無語,幾乎是吼出來的,說道:“不是,你是不是傻啊?彭立那會兒說什麽?他說的是‘她不在我們手裏’,你自己想想,那個他還能有誰,更何況水灩讕是來幫你的,她既然催眠了彭立,那她問彭立問的問題是什麽,肯定是問你姥爺在哪裏彭立剛剛恍恍惚惚說出來的話,就是他的迴答,知道嗎?傻子。”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我不得不承認,老疤說的還是有道理的。


    所以後來我猶豫了許久,終於是承認了老疤說的話,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真的是隻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於是我心一橫,站起來就打算去找沈鑫他們。


    “哎,你等一下。”


    這時候老疤突然叫住了我,我停下了腳步,問:“怎麽了?”老疤在那邊猶豫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開口叫了他一聲:“老疤?”老疤這才答應,說:“沒什麽?不過你先等我,我現在就進這家酒館訂一個房間,我叫你去你才去。”


    “行。”


    我答應下來。


    坐在床上慢慢等老疤的消息。


    不一會兒,那個人偶就開口說話:“行了,你去吧,我在外麵照應你。”


    我這才打開門,往沈鑫他們的房間走了去。


    “咚咚咚。”


    我把他們的房門敲響。


    不一會兒,門就被彭立打開了。


    我看著他,臉色有點陰沉,不等他說話就自己走了進去。


    一進去,沈鑫就白了我一眼,語氣不好的問我說:“你來幹什麽?當真是要我把你鎖在房間裏,是吧?”我一聲冷哼:“嗬,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我姥爺呢?”沈鑫和彭立兩個人均是怔了一下,由彭立接話說道:“我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你姥爺在我們手上,我們現在的目的不就是去帶你見你姥爺麽?”我不屑地看著他們:“哦?是嗎?我怎麽覺得我姥爺不在你們手上呢?”此話一出,他們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的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第一百六十章說漏了話


    我想他們應該知道了,就是剛剛水灩讕催眠彭立的時候,彭立可能在意識恍惚間說漏了話。


    所以現在在說什麽已經沒有作用了,於是沈鑫站起來跟我對峙,說道:“是又怎麽了?你姥爺的確沒在我們手上,可你現在能怎麽辦?”我一下子火冒三丈,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了沈鑫的衣領:“那我姥爺呢?你們把他怎麽了?”沈鑫不僅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才說:“你可真是夠蠢的啊。


    我告訴你,我們連你姥爺的麵都沒有見到,他怎麽可能在我們手上?我們又怎麽可能把他怎麽樣?你是不是傻,我們這麽說,隻是把你騙出來,讓你配合我們,僅此而已。”


    我捏著他的衣領的手越來越緊,下一刻我就揮手把他扔了出去。


    他有所準備,很快就站穩了腳跟,和彭立一起打算把我強行製服。


    我就這樣和他們打了起來,我力氣大,他們幾乎都是近我的身就被我打飛。


    可是後來我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畢竟我還不怎麽會運用我身體裏的這股力量,不過幾個招式過後,我就被彭立一腳踢在了胸口,直接飛去撞在了牆上。


    因為慣性,我撞在牆上之後又被彈迴了地麵,就這麽趴在地上,嗓子裏一陣腥甜,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沈鑫走過來抓住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提了起來,讓我看著他,聽他說:“方爽,我告訴你,你現在除了配合我們別無選擇。


    別以為我們不敢殺你,不就是費點功夫把你和那隻黑手一起給滅了嗎?我們完全可以。


    隻不過我們不想傷及你的性命,你別逼我們動手。”


    我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牙齒上還有一些血跡:“那你殺了我好了。”


    沈鑫不屑的笑了笑,提著頭發,又把我的頭摔在了地上,讓彭立把我綁起來,說道:“你除了嘴上功夫厲害的還會點什麽?我告訴你明天我們就下地府。


    你不是很頑強嗎?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是從還是不從。”


    後來我就這麽在他們房間裏被綁了一夜。


    老疤一直聽著我們這裏的動靜。


    可是他卻發現,沈鑫他們已經發現他了,他完全去不了樓上,隻能在樓底下的餐廳給幹著急。


    第二天一早,我被彭立潑了一桶冷水在頭上,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甩了甩頭發,把頭上的水甩幹,看著他們,因為昨天的打鬥,此時此刻,身體虛弱無比。


    他們把我扛在肩上,就這麽下了樓,一下樓我就看見了老疤。


    “站住!”老疤把他們攔下。


    沈鑫有點不耐煩,因為上麵給的期限快到了,他們沒有時間在這裏磨蹭。


    所以沈鑫語氣很不好的說:“滾開,別擋道,我們現在不想動你,你最好別自找麻煩。”


    老疤似乎不怕,笑得跟個痞子一樣,很是二流。


    “別介,你說話好聽一點行嗎?好狗不擋道,我又不是好狗,我幹什麽要讓你們?更何況,諾,你那肩頭上還有我想要的東西,不把他還迴來嗎?”我暗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在他嘴裏我什麽時候成個東西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能跟他計較,隻能扭頭看著他,他也看了我一眼,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老疤話剛說完,酒館裏就刮起了陰風,這個酒館本來就沒什麽人,此時此刻連服務生都沒有,沈鑫他們意識到了不對,似乎這個酒館在昨天晚上就出了點問題。


    然而不等他們仔細的思量,牆角就出現了一個聲音,是水灩讕。


    我琢磨著應該是昨天晚上,水灩讕受傷之後逃了出去,遇上了老疤,跟老爸達成一致後,她們倆聯手打算把我救出來,畢竟他們倆要救的人都是我,雖然水灩讕要救的是我身體裏的那隻黑手,但也一樣了。


    沈鑫他們則是打量著周圍,周圍一團一團的黑氣,每一團黑氣,都是一個惡鬼,都是水灩讕招來的。


    沈鑫他們皺起了眉,這次他們當真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後來我被放到了一邊,水灩讕聯合老疤和那一群惡鬼跟沈鑫他們兩個纏鬥。


    不一會兒,沈鑫他們就漸漸吃不消,隻好放棄我,倉促而逃。


    我被老疤鬆開了身上的繩子,因為受了傷,又被綁了一夜,所以繩子一鬆,我感覺骨頭都散了,無力的癱倒在他懷裏。


    水灩讕站在一邊,看我這個樣子,顯得比老爸還著急。


    畢竟前些時候我身體裏的黑手是被老乞丐給封印住了,不然剛才的時候,那隻黑手可能還會再出來幫我一把,所以現在水灩讕那著急的眼神,看的,是我身體裏麵的另一個他。


    我突然想起了灩靈,如果這個時候她在我身邊的話,她可能會比水灩讕更為著急吧。


    我這麽想著入了神,老疤看我發呆,然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迴過神來。


    “怎麽了?”我一臉迷糊地問。


    老疤一笑:“沒什麽,我以為你傻了呢。”


    我被他逗笑,但隻是慘淡的勾起了嘴角:“你可別取笑我了,我都傷成這樣了,你能有點良心嗎?”老疤連忙獻媚:“行行行,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給你按摩按摩。”


    結果他一動手,我身上本來就疼,現在更疼了,就跟殺豬似的,叫的驚天動地。


    而我們在這裏打鬧,水灩讕就站在角落,靜靜地看著我們,不出聲,也沒有什麽動作。


    我還以為她走了,誰知道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牆角,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了我個半死。


    我抖了一下,一聲驚唿:“哇!什麽東西!”老疤倒是被我嚇了一跳,順著我的視線看去,乍一看是挺嚇唬人,老疤身子都不由得僵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哦,她現在得跟我們暫時相處一段日子,你別大驚小怪的,別嚇到人家。”


    我抽了抽眼角,白了他一眼,語氣裏的無奈都寫在了臉上:“兄弟,你能不能現實一點?”說著我指了指牆角,又說:“你看看,這到底是誰嚇唬誰?”老疤尷尬的笑了兩聲,*著我的手,說:“好了好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你別看就行啦。”


    我還想說什麽,可是看著牆角的水灩讕,站在那裏就站在那裏,什麽也不說,我莫名得感覺她有點孤寂,那個身影,也是甚是悲涼。


    “好吧。”


    我最終還是妥協了,老疤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我也就任由他給我按摩著。


    可我心裏還是納悶,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她要暫時和我們相處一段時間,為什麽?”老疤手上的動作沒有停,耐心的跟我說:“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身體裏麵是不是有一隻黑手,那隻黑手是她什麽人?”我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答道:“他的丈夫,我弟弟方輝。”


    “對啊,她丈夫在你身體裏,而沈鑫和彭立他們要的是你的命,哦不對,準確的來說要的是方輝的命,所以她暫時跟我們相處在一起,說不定在沈鑫和彭立他們兩個來找麻煩的時候還能幫上忙,把你這條小命給保住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但心裏還是感歎,曾經她可是要殺我的人啊,結果經曆了那麽多以後,她竟然還要保護我,我不知道我是該笑,還是該哭,可現在我也沒時間想那麽多了,畢竟我們現在共同的敵人是沈鑫和彭立,一切的一切都還要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才能再做打算。


    第一百六十一章溜達


    就這樣,我們兩人一鬼在這間酒館裏住了好些日子,我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因為前幾天我一直躺在房間裏,沒出去過,所以今天早上我才發現有點不對。


    按理來說,這家酒館除外荒郊野外的,來來往往在這深山老林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數,可我今天身子好了,出來溜達一下,卻連服務生都看不見。


    而此時此刻,老疤和水灩讕也不知道去哪裏去了,轉夠酒館靜悄悄的,就隻有我站在二樓的過道上,欄杆以外,便是下麵的餐廳,卻依舊是空無一人。


    這肯定不對。


    我在心裏這麽想著,開始四處找人。


    從廚房,到衛生間,再到各個房間,最後我迴到了餐廳,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我把整個酒館都找遍了,人影都沒有。


    我開始仔細的打量著周圍,我可能又陷入了某個迷魂陣裏,或者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局。


    莫名其妙,我心裏一慌,可這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


    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我咬破了手指,以我為中心,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法陣,按照老乞丐教我的我口裏默念咒語,果然,沒有一會兒,整個酒館裏就充滿了惡心的血腥味,還有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趕緊聞著味道,尋著源頭找去,結果卻在酒館後麵,發現了一個屍坑。


    屍坑裏麵的屍體不算太多,但也有百來十具,我站在邊緣看著,每一具屍體幾乎都是活生生被嚇死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收縮,嘴巴大張,還有些甚至被撕扯成了幾段,手腳都找不起。


    我胃裏突然一陣翻滾,轉過頭去,幹嘔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腳,我覺得熟悉,但是我卻沒有想起來那雙腳是誰的,猛的抬起頭,差點往後仰去屍坑裏。


    而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才看清楚走過來的人是老疤,他身後跟著水灩讕。


    老疤拉了我一把,我站穩了腳跟。


    “你身子還沒好全,到處亂跑什麽呢?”老疤也被我說。


    我穿著出去,一個勁兒地拍著胸脯:“你走路就不會帶點聲音嗎,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老疤被我罵的有點無辜:“不是,你吃炸藥了,大清早的吼什麽?”我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後:“你去看看,酒館裏的人除了我們,全被殺了。”


    老疤卻沒有去看,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好吧,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兒,走,迴去吧。”


    一聽他這話,我看他的眼神就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的緣故,我現在特別敏感,突然覺得我眼前的老疤可能不是真的老疤。


    而老疤一看我看他的那個眼神,趕緊拉著我的手說道:“行了兄弟,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先迴酒館,具體的我會跟你說的。”


    我這才跟著他走,可一路上我都在琢磨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所以一到酒館裏坐了下來,我就趕緊問:“後麵的屍坑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似乎早就知道了。”


    老疤看了一眼水灩讕,對我笑著說:“你別一驚一乍的,那些人都是水灩讕殺的,就在沈鑫和彭立他們狼狽而逃之後。”


    我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老疤又重複了一遍:“我說,那些人都是水灩讕殺的。”


    我又問:“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他們?”老疤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我怎麽知道?”我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那可是活生生幾百條人命啊,說殺就殺就,這麽草率嗎?於是我看向了水灩讕。


    水灩讕盯著我看了許久,才說出了一句那麽無所謂的話:“我看他們不順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算什麽理由?她強大就任性嗎?可她這麽任性真的好嗎?可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妥協。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我對屍坑的事都是耿耿於懷,但我也不能發表什麽意見,所以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後來,我躺平了,雙手枕在腦後,扭頭看著窗外,今天應該是月中吧,月亮很圓,就跟中秋節似的,銀白的月光鋪灑在我的身上,我突然覺得身子一陣冰涼。


    我歎了口氣,感歎這幾天,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我既感到無奈,又有些力不從心。


    就這樣,我想了很多。


    銀白的月光,從頭到腳,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在我身上鋪灑了一遍,我莫名其妙感覺到胸口一陣疼痛。


    我想著怕是傷還沒有好全,所以沒有管太多,可沒想到,漸漸的,我竟然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看到了一個黑影。


    “喂,別睡了。”


    那個黑影踢了我一下,這麽跟我說。


    我這才轉醒,卻發現我身處一個周圍都是白花花的地方,就像上次在夢境裏看見沈星一樣,我猜測這可能是我的夢境。


    於是我抬頭看向了那個黑影,那個黑影我自然熟悉,他是我弟弟方輝,在我胸膛裏的那隻黑手。


    我對她現在並沒有仇恨,所以我隻是站起來,跟他麵對麵的站著,說道:“你要見我?”方輝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麽恨我了,應該是釋然了吧,可是我還是不了解是什麽原因,方輝現在對我說話語氣平常,但還是有些冷淡。


    他說:“對,我是想見你。


    那臭要飯的把我封印在你的體內,我一時半會兒還破不開那個封印,所以我要見你就隻能通過你的夢境。”


    我哦了一聲:“那你要見我是因為什麽事啊?是不是找到可以讓我償還我欠你的因果的辦法了?”方輝搖了搖頭:“你要償還因果,就隻能把你的命給我。


    可那臭要飯的在你死的時候做了點手腳,我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了你的命,所以你這條小命就給我留著,現在是用的到那個時候。”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因為我覺得我在他麵前我並沒有發言權,說難聽點,我可能連這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畢竟上輩子是我欠他的,我對他做了那麽多錯事,今生的我,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罪惡。


    以前是我不知道我身體裏的黑手是他,所以還覺得它在我身體裏搞得我特別麻煩。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所以以前的恨和討厭沒有了,畢竟經曆了這麽多,我已經釋然了。


    光輝也沒有再說什麽狠話,隻是平了語氣說:“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讓你把你的身體。


    借我用一下。”


    我聽了一愣:“我的身體?你要我的身體幹什麽?”他猶豫了一下,垂下了眼簾,莫名其妙的我竟覺得他悲傷。


    可是他說:“我想她了。”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我突然覺得他現在是最無助的那一個。


    終究還是有感情的,即使變成了厲鬼,他都水灩讕的感情依舊很深。


    我看著他,都沒有猶豫,立刻點了點頭,應下了。


    他可能很吃驚,我會答應的這麽爽快吧,下一句脫口而出:“謝謝。”


    我愣了一下,這麽久。


    我才在他身上和我之間,感應到了兄弟感情。


    而方輝說完這一句謝謝之後,轉身就走了,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來一聲冷笑:“嗬,我突然發現我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跟你說謝謝,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我也沒說什麽,然後看著他走了。


    而我就一直留在了這個夢境裏,他出去代替了我。


    可我依舊能感受到外麵發生了什麽。


    第一百六十二章驚醒


    後來,方輝離開了夢境之後,躺在床上的我一驚,眼睛突然睜開,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方輝。


    可能是他動靜太大了,睡在旁邊的老疤被他驚醒。


    老疤一臉睡眼惺忪的看著他,揉了揉眼睛說道:“你幹什麽,大晚上咋咋唿唿的?”方輝沒有理他,眼睛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牆角,眼眶竟然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水灩讕在牆角顯出了身形,她終於抬起了頭,頭發順在了兩邊,臉色蒼白,看著方輝,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從牆角,一下子坐在了方輝的身邊。


    “是你嗎?”她陰冷冷的聲音有點顫抖,我是第一次,看見鬼的眼眶,掉出了眼淚。


    方輝把她摟在懷裏,點了點頭:“終於還能再見你。


    很好。”


    水灩讕也依舊點了點頭,跟著他說道:“對,很好。”


    突然,月光不知怎的了,又撒到了方輝身上,方輝渾身開始冒著黑氣。


    他抱著水灩瀾的手一抖,連忙把她鬆開,痛苦的抓著腦袋。


    “阿輝?”水灩讕焦急的叫了一聲。


    而此時此刻在夢境裏的我感覺夢境搖晃,突然一下,我墜了下去,在床上醒了過來。


    醒來後的我,頭依舊很痛,胸口冒著黑氣,就像心髒被捏碎了一樣,疼的我直冒冷汗,臉色瞬間煞白。


    老疤從始至終都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先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後麵看見我這麽疼,突然衝了上來,瘋狂的一拳一拳朝我的胸口打去。


    莫名其妙,我並不感覺他打著疼,反而我胸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漸漸地,我頭也不疼了,胸口也不疼了,黑氣漸漸從我的胸口退去。


    我微微喘著粗氣躺在床上,額角還有冷汗。


    水灩讕看著,沒有了方才的著急,默默退去了牆角。


    我緩過來之後慢慢做了起來。


    老疤看著我,拍了拍胸脯,說道:“好險,還好我知道怎麽操作。”


    “剛剛是怎麽迴事?”我雖然知道方輝代替了我的身體,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後來方輝的頭為什麽會那麽疼,所以這麽問。


    老疤說:“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身體裏麵有一種封印,但不知道封印的是什麽,剛剛我我才知道,原來封印的就是你胸口裏的那團黑氣,剛剛封印鬆動,我在你胸口猛捶了幾下,封印被我解了。”


    我點了點頭,有點迷茫:“哦,解了也好,解了,他就自由了。”


    老疤聽不懂我在說什麽,但他自認為我胸口裏的那個東西並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他聯係著這幾天事情的經過,就憑他的腦子,大概就了解了一些事情,問我道:“你是不是前世因果太重,這一世遭報應了?”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泛著些苦澀。


    :“是啊,前世因果太重,這一世可算給我遭了報應了。


    是我欠他的,他即使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我還是要護著他。”


    “他既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那沈鑫和彭立這麽久一直抓著你不放,要的就是你胸口裏這個東西吧?”我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不錯,他們兩個是玄派中人,找的就是我這種非自然的人類,他們當然一直緊抓著我不放。”


    水灩讕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陰森森的出聲道:“不,你不能讓他們給抓走。”


    語調還有點慢,聽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我還是朝著她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吧。


    我不會的。”


    水灩讕這才在牆角隱去了身形。


    房間裏一下子隻剩下我和老疤兩個人,氣氛陷入了尷尬。


    許久,老疤突然皺著眉問我說:“你為什麽要護著那個東西,那可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把他交給沈鑫和彭立,說不定事情可能不會到很嚴重的後果。”


    我卻不說話了,我自然知道他說的後果有多嚴重,可是,我真的不能再虧欠他了。


    所以猶豫了許久,我看著他一笑,慢悠悠的答道:“我當然要護著他,他可是我弟弟,前世我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老疤瞬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行,哥們兒知道了。


    再睡一會兒吧,天還要好一會兒才亮的。”


    我點了點頭,他迴了自己的床鋪,我也躺在床上,輾轉反複,漸漸的睡了過去。


    我又來到了那個夢境,周圍白花花一片,身處雲海。


    而方揮就坐在那裏等著我,我一睜開眼睛,他就微微勾起了嘴角笑道:“又見麵了,哥哥。”


    我愣在了原地。


    這麽久以來,我倒是聽他第一次,這麽平淡的叫我哥哥。


    後來我反應過來,坐起了身:“封印已經被老疤解了,怎麽你就這麽喜歡在夢境裏見我嗎?”他搖了搖頭:“並不是。


    隻是,如果我不在夢境裏見你的話,讕兒會感應到我的存在。”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我們兩個之間又莫名其妙的沉默了,這種沉默讓我覺得很不自在。


    突然他問我:“你恨我嗎?”我被他問的有點懵,答道:“其實,我對你根本談不上恨,甚至我根本沒有資格恨你。


    我做的事太多太多都讓我自己覺得我到底是不是人養的,甚至有時候我越想覺得我虧欠你的越多,覺得我甚至還你一條命,都還不夠。”


    方輝笑了一下:“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然會這麽想,我一直以為你都是像當初一樣,表麵懦弱不堪,背地裏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想到這一世,你竟然有良心了。”


    如果換做平常,我聽別人對我說這種話,我肯定會生氣,可是這次我並沒有,反而笑了,說道:“是啊,我也想不到呢,這一世我平平淡淡過了二十多年,沒想到我前世的經曆竟然這麽坎坷。”


    “嗬,”他又是一聲冷笑,可這一聲冷笑,,我竟然聽出了一些苦澀。


    我看著他坐在我不遠處的身影,這次換我問他了:“阿輝,你恨我嗎?”方輝的身子一震,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但沒過多久,他就答道:“恨啊,我當然恨了。


    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恨不得讓你灰飛煙滅,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可我也隻能想著,隻能恨著,實力不允許啊。”


    我默默的把他這句話放在了心裏。


    這應該是他的願望吧,希望我灰飛煙滅,希望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我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我想讓他起死迴生,或者換一種說法,讓他向老疤心裏那個女孩一樣,借屍還魂。


    我看向了他,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再為人一次?”方輝覺得好笑:“你怕不是瘋了吧,你想想,我是什麽東西?我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啊,你想讓我再世為人,你的腦子過了這麽多年,是不是生鏽了?”我正經的搖了搖頭:“不,我說的是真的。


    老疤心裏住著一個特別重要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為了這一世能見到他,借屍還魂了。


    我想你也可以,水灩讕也可以。”


    方輝有那麽一瞬間沒有說話,許久,才說:“借屍還魂這種東西並不實在,而且據我所知,如果要借屍還魂的話,必須在臨死之前就做好準備,我這種,嗬,算了吧。”


    “不,一定可以的,萬一成功了呢,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腦子有病


    我突然倔強起來,讓他和水灩讕借屍還魂這種說法似乎在我心裏已經特別堅定,我似乎已經非常堅定的決定,我一定要讓他和她,再世為人。


    方輝卻笑話我,說我腦子有病。


    可我並不在意他說什麽,心裏早已經有了決定。


    “唉,好了,不打擾你睡覺了。


    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想到我會這麽心平氣和的在這裏跟你聊天兒,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看著他,許久。


    看著他的身形消失在我的夢境裏,許久,我從床上睜開的眼簾。


    說白了,我和他的因果終究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我欠他的,如果非要拿命還的話,那就不存在說老乞丐動動手腳,他就取不了我的命,所以肯定還有別的辦法,而我剛剛在夢境裏所想的借屍還魂,這種法子,可能就是辦法之一。


    可方輝也說了,借屍還魂需要提前準備。


    如今他們已經是死人了,該怎麽辦呢?更何況他們的三魂七魄並不完整。


    我突然惆悵了,又看著窗外發起了呆。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我都沒有再睡過覺,所以太陽剛出來,我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洗漱好後坐在餐廳裏發起了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差不多早上十點多吧,老疤就起來了,他把一切弄好後,一下來,就看見我在那裏發呆。


    他走過來做早我旁邊,我可能想的太入迷,竟然沒有發現。


    老疤納悶了,猛地拍了一下我麵前的桌子,我被驚醒,迴過神來,看向了他。


    老疤看我這個樣子,可能覺得好笑吧,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問道:“你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迷?”我依舊看著他,現在的我沒有功夫跟他開玩笑,所以我嚴肅的說:“你了解什麽是借屍還魂嗎?”老疤的身子明顯一僵,看著我,嘴角的笑意漸漸沒有了。


    我知道這個話題對他來說很敏感,可是,我還是又在問了一遍,說:“借屍還魂,具體該怎麽做?”老疤徹底沉下了臉色,淡淡的問我:“你問這個幹什麽?”語氣裏,有遮掩不住的悲傷。


    我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方輝了。


    我跟他聊了很多,突然覺得,我對他的虧欠越來越大。”


    “那這和借屍還魂有什麽關係?”我現在卻又不敢再看他了,低下了頭,說:“其實,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我昨天晚上想著,如果我欠他的非要拿命才還的了的話,那為什麽老乞丐隻是在我前世死的時候對我的魂魄做了點手腳,讓他現在取不了我的命?或者換一個說法,如果非要我的命才還的了,那就不會存在動動手腳阿輝就取不了我的命這一說法,對嗎?”老疤聽我說著,思量了一會,點了點頭:“嗯,確實是這麽一個理。”


    我趕緊接著說:“那是不是就說明還有別的辦法來化解我跟阿輝之間的因果?”老疤比我想得通透,所以我才這麽一說,他就知道了,說道:“所以你覺得借屍還魂,讓方輝再世為人,就能化解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對嗎?”


    “對,就是這個意思!”老疤卻白了我一眼,伸出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怕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吧?一天到晚都亂想些什麽?”我反駁說:“我沒有胡思亂想,我這麽想也是有依據的。”


    老疤白了我一眼:“你就是有病!”我很無辜的看著他:“為什麽?”老疤有點無奈,耐著性子的跟我說:“你也不想想,方輝是什麽東西?他可是因為怨氣太深而沒有辦法轉世輪迴的厲鬼,你想讓他借屍還魂?你不是有病就是腦子有問題!你要知道,借屍還魂,隻是讓那魂魄再世為人,成為人後他還是會擁有他本身的能力,方輝的能力你是見識過的,你這看著是在幫他,其實根本不是,你是在把這個世界一步一步逼向滅亡!”我看著他越說越激動,不自覺的抽了抽眼角:“不是,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老疤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我,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最後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罵了一句:“你就是有病!”我也沉下了臉色:“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隻是在發表我的意見,又不在征求你的同意。


    莫名其妙發那麽大火幹什麽?”老疤有點不自在,吧嗒吧嗒嘴,語氣也沒有剛剛那麽衝了:“我這不是在告訴你這麽做的危害嘛。”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剛好要走,視線裏卻冷不防冒出一個紅影,湊近我的臉,陰森森的說:“你剛剛說什麽?”我嚇得一咋唿,直接被嚇得縱了起來。


    看著我眼前的紅影,才反應過來那是水灩讕。


    我趕緊拍著胸脯安慰著我受到過度驚嚇的幼小心靈,說道:“大姐,咱下次能不能給點心裏準備?你這麽再來個一兩次,我非得被你嚇死不可。”


    水灩讕似乎也意識到她嚇到我了所以退後一步,跟我離了一些距離,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麽?”我的心還是跳的很快:“我剛剛說,要借屍還魂,讓阿輝再世為人。”


    水灩讕聽了異常激動,眼睛瞪得賊大,就那麽看著我,又說:“真的?”我看了心裏發毛,不敢再看,把頭扭向了一邊:“對對對,是真的,你別這麽看著我,我瘮得慌。”


    水灩讕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不知道是我聽錯了還是怎麽,我竟然聽見她說了一句謝謝。


    我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心裏想著,她謝我什麽?為什麽謝我?我想不明白。


    可就是這個時候,老疤把水灩讕從我身邊拉開,義正言辭的說:“不可能,借屍還魂,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有百分百的幾率,也不可能。


    我們根本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也無法預料,更何況,方輝再世為人,太危險。”


    水灩讕沒有說什麽,隻是死死地盯著老疤,她畢竟也是個惡鬼,所以這麽盯著老疤,老疤還是有點心裏發毛,開始有點不自在。


    終於,水灩讕轉身走了,對著我們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著她去。


    我和老疤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選擇跟著去了。


    她帶著我們來到了那個屍坑,我剛一接近就用手捂住了鼻子。


    因為老疤他們特意對這裏做了點手腳,所以他根本聞不見,我就不一樣,我用過陣法,所以我聞得見,味道甚至更濃。


    我實在忍不住,離那個屍坑還有好遠,就走不下去了,蹲在一邊幹嘔起來。


    水灩讕在前麵走著,看我這個樣子,折迴來,用手拍了拍我的後腦勺,隨後讓我起來。


    “那把手拿開,看看還聞得見嗎?”我聽著她的把手拿開,果然,聞見的是新鮮空氣。


    我覺得挺玄乎,但這個時候,水灩讕已經往前走了,我看著老疤笑了笑,繼續跟著她走。


    “哎,你說她帶我們來這裏是想幹什麽?”走了沒幾步,我就這麽問。


    老疤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可能會殺之人滅口,所以我們等會小心點。”


    我有點不相信的看著他:“不會吧,殺你倒是有可能,殺我的話是絕對不會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真是豬


    他白了我一眼,讓我熟悉的,依舊是那種看智障一樣的表情,然後告訴我說:“我就說你肯定是腦子有病,不然怎麽可能蠢成這樣?你也不會想想,你剛剛說借屍還魂,可以讓方輝再世為人,水灩讕有多激動?更何況,借屍借屍,就是借別人的屍體,通過某種方法達到讓一個魂魄還魂的目的,方輝在你身體裏,借你的屍體還他的魂,再合適不過,還說是絕對不會殺你的,真是豬。”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可是還沒等我說什麽,水灩讕就突然停了下來,說道:“你們想多了,我不會殺你們的,我叫你們來,隻是想告訴你們,什麽是借屍還魂。”


    我跟老疤有點尷尬,不自在的站在了原地,三米之外,就是那個屍坑。


    後來,水灩讕拿了一具屍體上來,那具屍體是所有屍體中相對來說較為完整的一具,我們看著,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隻聽她有又抬起手,指著老疤說:“你,招魂。”


    老疤蒙了一下:“什麽?”水灩讕這才把話說得簡單易懂了一點。


    她說:“你會馭鬼術,現在,我要你把附近最近的一個孤鬼招過來,我指揮著他完成借屍還魂。”


    老疤這才明了。


    隻見她輕輕咬破手指,隻是小小的滴了一小滴血出來,然後他默念咒語,那滴血在他的頭頂上空形成了一個古老的符咒。


    我這是第二次見過他使用馭鬼術,這次和上次不同,老疤隻是滴了一小滴血,所以這次符咒的顏色沒有上次的濃鬱,甚至可以說,簡直沒有,若隱若現。


    而還沒有一分鍾,我們周圍刮起了陰風,風很小,但卻讓我們感覺心裏發毛,我仔細看著周圍,果然,離我們不遠處,有一個小男孩慢悠悠的朝我們走來。


    水灩讕看著,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盤腿坐下。


    我照著她的指示做,沒想到她卻蹲下來,拿起我的手腕,就那麽用手指上的指甲把我的手腕給割了個口子。


    我吃痛的把手縮了迴來,看著她,有點生氣:“你幹什麽?”水灩讕卻又大力的把我另一隻手抓了過去,用同樣的辦法在同樣的地方再次把我的手割開一個口子,我還想把手縮迴來,水灩讕卻狠狠地抓著我的手,陰冷冷的低聲說道:“別動!”我被她唬住了,乖乖的沒有再敢亂動。


    隻見她讓老疤把那個小男孩送來我麵前,那個小男孩不高,我盤坐在地,剛好和他平齊。


    水灩讕讓我把兩隻手但在他的肩膀之上,我照做,就在這個時候,老疤沒有再控製小男孩,小男孩恢複了意識,看著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麽,兩隻大眼睛充滿了童真,對我眨了眨。


    “哥哥,你在做什麽?”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看向了水灩讕。


    水灩讕蹲了下來,突然沒有了那股陰森森的鬼氣,聲音柔和的對小男孩說:“你是怎麽離開這個世界的?”小男孩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盯著水灩讕看了好久,突然咧開了嘴,笑道:“嘿嘿,姐姐,你跟我一樣哎。”


    水灩讕久違的漏出了笑容,說道:“對啊,姐姐跟你一樣呢。


    那你能告訴姐姐,你為什麽會離開這個世界呢?”小男孩低下了頭:“媽媽帶我來的,說這裏秋天的時候有很多果子,可是我調皮,爬去樹上摘果子摔了下來,媽媽為了救我,頭撞在了石頭上,我也被凍死了。”


    水灩讕溺愛的摸著她的頭:“那你為什麽不跟著媽媽一起去進鬼門關呢?”小男孩突然看哭了:“媽媽說讓我好好跟著她,可是半路上,我走丟了,有好心人幫我,可是我太小了,根本進不去。”


    水灩讕聽著微微皺起了眉:“真可憐,那,你想再世為人嗎?你媽媽現在已經轉世投胎了哦,你還魂之後,就可以去找你媽媽了。”


    小男孩以為自己聽錯了,眼角還掛著淚水,就激動的扯住了水灩讕的手:“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麽?”


    “當然是真的呀,姐姐騙你幹什麽?”小男孩這才笑了,我看著,突然覺得,孩子的笑容,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最純真的。


    水灩讕也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好,姐姐讓這個哥哥幫你,你乖乖配合這個哥哥哦。”


    小男孩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可是我開始惆悵了,我並不會啊,我接下來該怎麽做?我向水灩讕投去了目光。


    水灩讕看了我一眼,告訴我,借屍還魂,並不是隻需要一具屍體和一個魂魄,還需要人血。


    需要人血讓屍體裏的血液重新循環,血液一開始循環,心髒就會跳動,心髒跳動之後,魂魄就可以進入那具屍體裏,達到借屍還魂的效果。


    但在此之前,必須讓魂魄本身粘上我的血,不然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一切都照著做,讓那個小男孩身上沾滿我的血後,我又把手放在了橫躺在我和那個小男孩之間的那具屍體上,鮮血一股一股的往我的手腕裏流出來,淌在屍體上。


    沒過多久,差不多十來分鍾吧,我開始有點頭暈,畢竟身體裏血液大量缺失,我開始擔心我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然後死在這裏。


    可就在這個時候,水灩讕對著那個小男孩點了點了頭,小男孩隻是微微接近了屍體,就進入了那具屍體裏。


    水灩讕把我的手拿開,下一秒,本來死氣沉沉的屍體突然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睛。


    老疤瞪大了雙眼,難以相信。


    我也覺得神奇,如果我不是知道怎麽迴事的話,就這麽一具屍體突然在我麵前活了過來,我非得嚇死不可。


    可我看著我麵前那具屍體,身上的傷在慢慢愈合,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我突然勾起了嘴角。


    我想著,我這也是算是做了一樁大好事吧,心裏感覺美滋滋。


    後來,我們四個又迴了那間酒館裏。


    通過談話,我們了解到那個小男孩叫肖晨,但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因為屍體本身的緣故,所以他現在思想正在慢慢成熟,水灩讕交代了他一些該注意什麽後,才讓肖晨走了。


    我就那麽看著他的背影,老疤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對我吼了一聲:“喂!別看了,有什麽好看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就給我閉嘴吧你。”


    然後起來還動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


    就在這個時候,我似乎已是到了什麽,使勁捏了捏拳頭,站起來跳了兩下。


    老疤仍舊用那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說:“喂,你抽風了是吧?”我搖了搖頭:“你才抽風了。”


    然後站起來迴了自己的房間。


    實際上我是覺得神奇,因為剛剛在幫肖晨借屍還魂的時候,我還感覺我失血過多,頭暈暈的,等著成功以後,卻什麽事也沒有了。


    我想了一路,迴到房間沒多久,水灩讕就來了。


    她果真是個鬼啊,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牆角。


    我隻是一轉眼,就看見了她,嚇了我一跳。


    誰知道水灩讕竟然朝我走了過來,陰冷冷的對我說:“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特別有精力?”我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沒一會兒,才說道:“確實很有精力,怎麽了?”水灩讕站在了我的麵前:“這個就是借屍還魂。


    隻不過,需要一位媒介,而你就是剛剛借屍還魂時的媒介,也是在整個過程中,受到傷害最大的一個。


    你剛剛身體裏失去了太多的血液。


    你現在感覺精力特別充足,實則是迴光返照。”


    第一百六十五章逆天而為


    “什麽?”我一聽她說迴光返照,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所說的迴光返照,那我豈不是要死了?我心裏這麽擔心著,而水灩讕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讓我別擔心,又說道:“這隻是暫時的,不過,借屍還魂是逆天而為,當然要付出代價,所以最近幾天你盡量不要離開我。”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裏莫名其妙有些惱火。


    “不是大姐。


    你明明知道借屍還魂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剛剛還讓我……”可是我話沒有說完,她就說:“我知道,所以才讓你這麽做的。


    我這麽讓你做的原因是想告訴你,這個法子很兇險。


    你說,要讓阿輝再世為人,所以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還想這麽做嗎?”我看著她的眼睛,沒有立刻迴答她:“你為什麽讓我最近幾天不要離開你?”水灩讕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我們沒有征求過那具屍體原本的主人的同意,就擅自把他的屍體借給了那個小男孩。”


    頓了一下,她又說:“你要知道。


    死後她的魂魄會徘徊在它屍體的附近。


    剛剛我們在那個屍坑旁邊就直接進行了借屍還魂的術法,原本屬於那具屍體的魂魄,肯定看著她自己的屍體莫名其妙的就借給了別人,你說他怨不怨?所以你最近幾天還是不要離開我的好,不然那具屍體原本的魂魄來找你的麻煩,你可能應付不了,因為你現在屬於迴光返照,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就會特別虛弱。”


    我這才點了點頭,心裏那股火氣,卻又冒了三丈,我冷著聲音問:“這麽說你這是存心害我了?”水灩讕沒有什麽情緒變化,一就是陰森森的說:“你要這麽理解,我也不攔著你。


    科普如果是存心害你的話,就不會告訴你最近幾天讓你待在我的身邊了。


    而且我剛剛也說過,我今天讓你嚐試借屍還魂這個辦法是想告訴你,這個法子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兇險萬分,所以我再問你,你還願不願意幫阿輝再世為人?”我不說話了。


    其實借屍還魂這個法子我曾經也就聽說過,實施術法的這個人,最後的結果,不死也會半殘。


    可是我也沒有猶豫多久,終究是盯著水灩讕的眼睛,堅定地說:“阿輝是我弟弟,就算最後的結果是死,我也不會放棄。”


    水灩讕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悠悠說出了一聲謝謝。


    而此時此刻,老疤進來了,他似乎一直在門口聽著我們的談話,一進來。


    就對著水灩讕說:“你這是在害他。”


    水灩讕不說話,我趕緊拉住老爸的手,說道:“好了,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什麽後果我自己承擔,畢竟,我欠他們的希望這樣做能還清吧。”


    老疤無奈地看著我,許久,才認真的問了我一句:“你當真決定了?”我慎重的點了點頭,老疤終究還是支持我的,選擇了妥協。


    然而現在問題來了,借屍還魂,是借屍體還他人魂魄,讓他人還陽,其一,我們要去哪裏找屍體?其二,阿輝的魂魄,並不完全。


    水灩讕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說道:“屍體我們可以先不急著找,所以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找全阿輝的三魂七魄。”


    “怎麽找?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了。”


    老疤說。


    水灩讕看著我們,慢悠悠說出了兩個字:“地府。”


    之後我們三個人就沒有誰在說話了,心裏各有各的心思。


    而我卻在心裏苦笑,兜兜轉轉,我終究還是逃不過要下地府的命啊。


    然而,許久許久之後,老疤打破了這尷尬的寧靜,他說:“雖然是地府,可那地府是閻王的地盤,我們是說闖就闖的嗎?”水灩讕說:“所以,此行兇險萬分。”


    說完他又扭頭看向我,再一次問我:“阿爽,你真的願意幫阿輝再世為人嗎?”我一笑:“你不要再問我了,是真的,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不就是闖個地府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對吧?”說著,我還拍了一下老疤的肩膀。


    老疤白了我一眼,有些溫怒的說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自己下去吧你!”然後氣衝衝的走了。


    水灩讕看著我,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裏很不是滋味,最後默默地低下了頭。


    很久很久之後,水灩讕才對我說:“如果前世,你是這樣的人,該多好?”然後不等我說話,在我麵前消失了身形。


    這一瞬間就隻剩下我獨自坐在房間裏,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我就這麽躺在床上一夜沒睡,我卻完全沒有困意。


    我知道,迴光返照。


    “嗬,”我一聲冷笑,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似乎有些莫名的傷感。


    我扭頭看向了窗外,時間過得很快,太陽已經從天邊升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下床。


    突然,不知道是怎麽了,腳一落地我就無力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渾身開始乏力。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用了借屍還魂之術,現在,該來的終於來了。


    我也沒什麽辦法,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一瞬間天旋地轉,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方爽,方爽?”迷迷糊糊間,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費力的睜開眼睛後,發現我身處我的夢境裏,身上依舊無力。


    我扭頭看了一下我的周圍,沒有任何人,但一直有一個人再叫我的名字,我沙啞著聲音,問:“誰?誰在叫我?”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是方輝。


    我閉上了眼睛。


    “又想見我了?”方輝站在我的旁邊,我躺在地上。


    突兀的,他問:“值得嗎?”我愣了一下:“你說什麽?”


    “我說,你這麽做,真的值得嗎?”我淡淡勾起嘴角:“我已經說過了,不用再問了。”


    方輝似乎也是那我沒辦法了,歎了口氣,說道:“也對,不用再問,你欠我的,也是你應該做的。”


    “對,你說得對。


    我欠你的,也是我應該做的。”


    而此時現實世界裏,老疤聽著動靜跑了上來,見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忙把我扶起來放在了床上,叫來了水灩讕。


    又過了許久,我有了意識,但是眼睛就是睜不開,但我能聽見外界的聲音。


    隻聽老疤有點溫怒的語氣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道:“你是不是存心的?你看看方爽成什麽樣子了?”隨後房間裏響起了水灩讕陰冷冷的聲音:“我讓他這麽做,是想讓他知道,借屍還魂,具體該做什麽,若是他堅持他的想法,真的到幫阿輝再世為人的時候,我是不能在旁邊,也不可能在旁邊,況且,不讓他清楚這麽做的後果,我怕到時候他後悔,他一後悔,阿輝不僅不能再世為人,反而還會灰飛煙滅。”


    老疤緊緊攥起了拳頭,因為我聽見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老疤也隻好妥協,問:“那現在該怎麽辦?”水灩讕過來拉起了我的手:“你看,他手腕上的傷口一直沒又結疤,還在隱隱冒著黑氣,說明報應已經在他身上了。


    借屍還魂本來就是逆天而為的做法,所以,也可以說是一命換一命。”


    老疤冷聲問:“一命換一命?你明知道是這樣的後果,你還讓他幫肖晨還陽!”


    “我有十足的把握保他這次不死,你什麽都不知道,給我閉嘴!”房間裏刮起了大風,陰森森的,卷起了我的頭發。


    第一百六十六章不相信


    我適時地咳了一聲,終於,睜開了眼簾。


    “你醒了?”老疤幾乎是第一時間跑過來把我扶了起來,這麽問我。


    我恢複了一些力氣,說道:“兄弟,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這是我自願的,你別怪她。”


    老疤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我什麽好。


    我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對著水灩讕說:“你剛剛說報應已經在我身上了,那現在該怎麽辦?你有十足的把握把我不死,可是現在我感覺我已經快死了。”


    水灩讕把我的手放迴了原位:“他還沒來,等來了收了他就好了。”


    老疤似乎有點不相信:“就這麽簡單?”水灩讕看了他一眼:“這的確簡單,但我們不能動手,就算動手也傷不了他,隻能讓方爽自己來。”


    老疤又瞬間沉下的臉色:“方爽現在什麽樣子,讓他自己來,這不是等死嗎?”水灩讕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嘴角,看著我說道:“你別忘了,他身體裏有些什麽?”老疤這才反應過來,我身體裏可是有一隻黑手的,怨氣足以平定所有的厲鬼。


    於是他也鬆了口氣,又問:“那現在呢?該怎麽做?”水灩讕隻說了一個字:“等。”


    可話是這麽說的,等卻隻能我一個人等,水灩讕他們如果在裏麵,我估計那具屍體的魂魄應該不會來,所以水灩讕帶著老疤退出了房間,但卻一直守在外麵。


    我此時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我能感覺到,我身體裏的器官正在慢慢衰竭,因為我現在連唿吸都急促,心跳也在慢慢減速。


    這種感覺像極了等死,我懶的動,也沒有力氣動。


    然而就在這時,房間裏陰氣重了一些,沒有刮風,我卻覺得背脊發涼。


    果然,下一刻我床邊就站著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一隻鬼。


    那鬼就是那具屍體原本的魂魄,保持著他死時的樣子,身上有很多傷,讓他整個人變得血肉模糊。


    我沒有看他,淡淡地說:“你還是來了,可是你不該來的。”


    他一聲冷笑:“不該來嗎?我平白無故被那個女鬼嚇死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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