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他們去吃了素齋,然後又閑坐到下午四點多才離開。


    迴家的路上,唐暮梔忽然開口說道:“我們明天就迴海城吧。”


    她該辦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她要迴海城,去問母親一些事情了。


    畢竟在她看來,唐鴻之前被舉報,大概率是跟母親有關,所以,她得去求證一下。


    景霄盯著她看了幾秒,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於是在第二天上午,他們便坐飛機返迴了海城。


    就在他們上飛機後不久,麟爺去了警局。


    麟爺原名錢麟,之前是檀州出名的混混,做著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也是近幾年才在海城有了名號。


    當唐鴻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臉色立馬黑沉了下來,冷漠至極的睨著他,問道:“你什麽時候把我弄出去?”


    錢麟抬眸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別激動。


    “這些年,你在我這裏借了不少的錢,如今,我大可以跟你一筆勾銷。”他的語氣平靜的嚇人,似乎已經做好了不再保他的打算。


    聞言,唐鴻眯著陰戾的眸子,盯著他吼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管我了是嗎?我告訴你,我要是出事了,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好過。”


    大約是在從海城迴到檀州後的當天晚上,他便去找了錢麟,繪聲繪色的跟他講了一個故事,看了幾件東西,然後便開口勒索。


    不過眼下,在麵對他的威脅時,錢麟隻是不屑的笑了一聲,冷冷的吐字,“就憑你嗎?”


    “你別忘了,你的時間不多了,我要是三天後還沒從這裏出去,那些東西就會郵寄出去。”唐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咬牙低喝起來,隨即又譏諷道,“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這個麟爺,就算是徹徹底底廢了,怕是連在檀州做個小混混都不可能了。”


    聞言,錢麟的眸色陡然一凜,渾身散發著淩冽駭人的寒芒,“你覺得你手裏那點破東西,我真的會在意嗎?”


    唐鴻突兀的笑了一聲,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目光嘲諷的睨著他,“你當然會,若你不在意,又怎麽可能對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的事情,這般在意呢?我告訴你,你別想著要弄死我,我要是死了,那些東西會立刻出現在警局。”


    錢麟沉默不語,拳頭下意識的收緊,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的神色陰鬱恐怖,像一條蓄滿毒液,隨時都能撲倒獵物的毒蛇。


    良久後,他倏然開口,聲音嘶啞,“你到底想要什麽?”


    “三天內,讓我從這裏出去,後麵的,我們慢慢談。”唐鴻直截了當,毫無拖泥帶水。


    “你的事情有些麻煩,三天內不可能解決。”錢麟微擰起劍眉,隨即又補充道,“不過我會盡力的。”


    “我勸你別耍花招。”唐鴻嗤笑一聲,態度強硬不已。


    錢麟眸中劃過一絲殺意,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確實不怎麽好,咬牙道:“你出去後,那些東西你必須馬上交給我。”


    聞言,唐鴻盯著他看了許久,唇角揚起一抹狠厲又陰森的弧度,緩緩道:“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他們就那樣對視了良久,最後,錢麟帶著一臉的暴怒和不甘走了。


    轉眼到了下午,天空放晴,萬裏無雲。


    唐暮梔他們到家後,景霄叮囑了她幾句,然後便出門了。


    迴到臥室後,她剛準備整理行李,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看到是餘柚夕打來的,她倒是很快就接聽了。


    電話一通,那端便傳來一道興奮激動的嗓音,“感冒好了嗎?晚上一起吃飯吧。”


    餘柚夕有好多問題想問,這兩天,她雖然有給唐暮梔發消息,可是每次都被她以生病為由,拒絕迴答。


    所以,在知道她跟景霄一同迴來後,她便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


    唐暮梔猶豫了片刻,還是婉拒了,“要不過兩天吧,我感冒還沒完全好,怕傳染給你。”


    她今晚想先跟母親見一麵,畢竟唐鴻的事情,在眼下格外重要。


    聞言,餘柚夕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度,明顯帶著失望。


    “我看你不是感冒沒好,你是故意不想見我吧?你怕我八卦你的感情問題是嗎?”


    唐暮梔輕抿了抿唇,解釋道:“我真不是不想見你,再說了,我的感情問題,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嗎。”


    “真的?”餘柚夕半信半疑的質問,隨即又語重心長的囑咐道,“那你好好休息,等過幾天,我們再一起吃飯。”


    “好。”唐暮梔爽快的答應,然後又跟她閑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收拾完行李,她本打算直接過去找母親,但後來想了想,還是覺得先打個電話過去比較好。


    電話嘟嘟嘟的響,唐暮梔的心也跟著砰砰砰的跳,她不斷的想著要如何措辭,才能讓她們之間的開場白不那麽尷尬。


    “喂,梔梔……”


    聽到母親的聲音傳來後,她心髒莫名的揪了起來,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媽,晚上我想過來一趟,有些話想跟你說。”


    當這話說出口後,她的心裏依舊是忐忑的。


    翁璐此刻正在外麵買菜,雖然周圍吵吵鬧鬧的,但她還是聽清楚了女兒的話。


    甚至,她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唐暮梔找她的目的,於是也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你想說唐鴻的事情是嗎?”


    “是。”唐暮梔握著手機的手指,因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我想知道……”


    “知道了又怎麽樣?”翁璐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梔梔,有些事情,過程不重要,隻要結果是我們想要的就行。”


    “可是……”她眉頭緊鎖,想說些什麽反駁,但最終隻吐出四個字,“見麵說吧。”


    翁璐知道這件事情是躲不掉的,歎息了一聲,問道:“明天你盧叔叔要出差,你明天再過來可以嗎?”


    “嗯。”她應了一聲,然後便掛了電話。


    她感覺自己腦袋疼的厲害,索性直接就躺倒在了床上,緊緊閉著雙眸。


    其實,在打了這通電話後,她心裏的疑惑已經得到了答案,隻是,她依舊想要知道母親到打算。


    與此同時,w&l科技。


    景霄到辦公室的時候,石謙已經等在那裏了。


    “景爺,我還以為你要在檀州多待幾天呢。”他語氣輕鬆的調侃了一句。


    “唐鴻的事情怎麽樣了?”景霄抬腳朝辦公桌旁走去,淡漠的問道。


    前兩天,他在醫院接到奶奶的電話時,雖然沒拒絕讓奶奶插手唐鴻的事情,但是卻也不放心,非要親自找人看著才行,於是便安排石謙迴了海城。


    “老夫人已經出手了,沒什麽問題。”石謙一邊迴著,一邊快速上前。


    景霄頷首,坐下後,忽然又問道:“奶奶是怎麽處理的?”


    “去見過唐鴻一麵。”石謙如實迴答,頓了頓又道,“對了,錢麟上午的時候也去見過唐鴻,我聽人說,好像唐鴻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他眉梢微挑,饒有興味的追問。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已經讓人去查了。”


    聞言,景霄沉默了起來,他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良久後,他才緩緩分析道:“既然唐鴻手裏有錢麟想要的東西,那他大可以拿著那東西,跟錢麟平了之前的賬,可他為什麽沒怎麽做,非要盯著唐家老宅不放呢?”


    石謙遲疑了一下,大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景爺,會不會那東西放在唐家老宅裏?”


    景霄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冷聲否認了他的話,“唐鴻失蹤十多年,那東西怎麽可能放在唐家老宅呢?更何況,十多年前,海城都沒錢麟這號人,唐鴻又怎麽可能有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呢?”


    他一個勁的點頭,臉色有些尷尬,“景爺分析的對,是我想多了。”


    景霄低歎一聲,幽邃深邃的黑瞳裏閃過一絲陰霾,望向窗外,兀自說道:“看來唐鴻,遠比我想象中要難對付。”


    “嗯,確實,之前唐鴻怕錢麟怕得要死,但現在卻敢反過來威脅錢麟,看樣子,他手裏的東西真的很重要。”


    “重不重要,對我們又沒什麽影響。”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口的傳來一道聲音,隨後,門被人推開,周承肆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是他後,景霄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斥道:“你進來不會敲門嗎?”


    “有這個必要嗎?”他反問了一句,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雙臂環胸,似笑非笑的睨著他。


    景霄沒理他,看向石謙,吩咐道:“你先出去忙吧。”


    “好。”他應了聲,轉身離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待他出去後,周承肆勾了勾唇,這才重新開口,“我還以為你要跟嫂子在檀州多玩幾天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迴來了啊。”


    景霄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問道:“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聞言,他收斂起嘴角的弧度,眸光變得無語起來,嘲諷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麽簡單的道理,還用得著我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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