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壇酒下了肚,重樓勸道:“我勸你放棄對嬸子的喜歡,沒看出來嬸子對你隻有利用之情嗎?”


    當然,對他也是。


    準確而言他跟嬸子互相利用。


    不像蘇清宸傻,幾千年來隻中意嬸子一人。


    “那又如何?”蘇清宸如果想得通,也不會為愛所困幾千年。


    他難道不知道江清然對他沒有愛意嗎?


    他難道不清楚江清然與那一世的她沒有心嗎?


    他很清楚這一世的江清然與那一世的江清然對男人無趣,一個滿腦子皇位,一個滿腦子掙錢。


    曉得又如何,甭管多少年過去,他始終無法打動江清然那顆比石頭還堅硬的心。


    “你簡直是無可救藥。”重樓拿起酒壇喝酒,不想再跟這個冥頑不靈的鬼家夥兒討論感情一事。


    他抱起酒壇,晃晃悠悠的走到蘇清宸的身邊,對獨自喝悶酒的蘇清宸道:“來,繼續喝。


    咱們兩個打個賭,看今天誰贏過誰。”


    重樓腳底下東倒西歪一共躺著七壇酒,蘇清宸左側整整齊齊排著十壇。


    “別喝了,你喝不過我。”蘇清宸勸道。


    “誰說我喝不過你的?你大半夜把我嚇醒的目的是什麽?


    不就是想激怒我,讓我陪你喝酒嘛,我陪你喝酒是了。”重樓東倒西斜靠著蘇清宸的肩膀,往嘴裏麵灌酒。


    他喝著喝著,麵前閃過一個討厭的麵孔。


    “誰?誰幹的?”重樓一人從床上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身上一件衣裳也沒有。


    他開始認真迴憶昨晚與蘇清宸喝酒,喝著喝著他恍惚間看到了將軍之女。


    我的娘呀。


    不是吧?


    他不會把將軍之女給睡了吧?


    不能夠。


    他不是酒後亂性的人。


    然而他身上無一件衣裳遮擋,他的衣裳不知被誰丟在了地上。


    重樓裹著被子,他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連小脖子都沒漏。


    他轉頭無意間貼近床單上的一抹紅,腦袋轟一聲炸鍋。


    我勒個去。


    他真禽獸不如啊。


    重樓抓狂。


    他口口聲聲跟嬸子說不喜歡將軍之女,結果趁著喝多帶有醉意,把女鬼睡了。


    等等。


    不對啊。


    他恍惚間看到將軍之女的身影後昏睡過去,他的衣裳誰給脫的?


    將軍之女死多少年了,咋還落紅呢?


    重樓迷茫了,心中有無數個問題閃過,沒有一個有答案。


    “醒了,吃飯吧。”門外趁著一個穿粉色裙子,雙手端著飯菜進來的女鬼。


    女鬼長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可可愛愛。


    她臉頰一抹淺淡的紅暈,暴露她此刻的情緒。


    “廖芊芊你個女流氓,竟然趁我酒醉占我便宜。”重樓裹緊自己的身體。


    “占你便宜如何?男歡女愛,有種你對我負責呀。”廖芊芊把飯菜往桌子上一放,“趕緊吃,吃完你洗盤子。”


    她落荒而逃。


    “這人有病吧?她趁我酒醉占我便宜,她怎麽還挺有理的樣子?”重樓罵罵咧咧的穿好衣裳,下床吃飯。


    他扒拉著飯,腦子裏全是廖芊芊讓他負責的話。


    “廖芊芊這個女人一定愛慕我。”重樓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昨晚做那種事的畫麵。


    看吧。


    廖芊芊趁他喝多,把他吃光抹淨。


    老天爺呀。


    他多少年的清白之身啊,就這樣被廖芊芊破了。


    有預謀,一定有預謀。


    重樓不信,咋那麽趕巧,他前腳喝多,後腳廖芊芊把他帶走,兩個人睡在一個床上。


    關鍵他也記不得,昨晚的畫麵一個也沒有,隻知道自己早上醒來,身上的衣裳自己長腿飛了。


    他鬱悶地吃著早飯,吃完去找江清然。


    “你酒後亂性把人睡了?”江清然驚訝。


    “嬸子,是我濕身了,我的清白之身沒了。”重樓哭訴道。


    “你活著時,還是個黃花大小夥子?”江清然視線下移,落在重樓兩腿之間。


    跟著她目光往下看的重樓,夾緊雙腿道:“嬸子,我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


    別說有交流經驗,我連個暖床丫鬟都沒有。


    不光是我,我們四個都是,哪個死之前都是清白之身。”重樓道。


    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或者時沒幹過的事情,死後幹了,他還是被睡的那一個,上哪兒說理去?


    “誰睡你,你讓誰對你負責呀。”江清然提議道。


    跟她這個旁觀者抱怨也沒用啊,她又不是當事人,無法扭轉局麵。


    “嬸子,她是我之前從畫名字到帶的那個。”重樓別扭道。


    啊?


    淘汰的那一個?


    她喜歡的那個將軍之女?


    “娶進門啊,省著你家老祖宗老逼你。


    依嬸子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造孽的天意,狗屁天意。


    一想到自己醉酒被人占便宜,重樓整個人狀態都不好了。


    嬸子有一點說的對,是廖芊芊趁他醉到不省人事,扒光他的衣裳,把他吃幹抹淨,她不負責,誰負責啊?


    重樓雄赳赳氣昂昂去廖芊芊家裏,找她對自己負責。


    去之前特意讓下人給他畫了一個慘淡的妝容,衣裳也弄得皺巴巴,頭發亂糟糟的。


    這都是江清然給提的建議,這樣做的目的是盡快把自己嫁出去。


    江清然給他體驗意見,去縣府了。


    兩個月未見的崔老爺瘦了整整六十斤。


    兩百四十斤的他現在減重至一百八十斤,與之前的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崔老爺,是你嗎?”江清然王者麵前笑嘻嘻的男人道。


    假如不是他的輪廓與開口時說話的聲音,她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江夫人,是我。”崔老爺道。


    江夫人不出來一點正常,他經常做生意的那幫老夥計們,乍一看也沒認出他來。


    別說他瘦六十斤,宛如換了個人,臉比過去小上一圈。


    “崔老爺,你再瘦個六十斤,咱高貴的氣質一下子就提升了,等崔夫人迴來,一進家門得目瞪口呆,冷不丁地還得以為家裏遭賊了呢。”江清然第一眼真沒看出來是崔老爺。


    崔老爺不開口,她還需觀察一會兒。


    “江夫人,我兩個月減重六十斤,再減還好減嗎?”崔老爺怕有江清然所說的那個平台期。


    陷入死胡同內,幹著急不掉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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