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行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管了,愛咋咋地。


    他嘴上逞強,每晚灌上滿滿一羊皮囊熱水,放在錢肉肉肚子上。


    “你不會是做了什麽事對不起我的事吧?”錢肉肉沒有感動。


    蘇玉行撇嘴,他就犯了一次錯誤,怎麽老捉著不放。


    “沒有,娘讓我多關心關心你。”蘇玉行打著江清然的旗號做著令人溫暖的事情。


    沒辦法,誰讓他家的虎娘們不信他的話,隻信他娘的。


    聽到是她婆婆在關心她,錢肉肉安心地使用著羊皮囊。


    “娘,你對我真好。”錢肉肉挽著江清然胳膊道。


    江清然疑惑地看著她,她最近好像沒做什麽讓錢肉肉她們開心的事吧?比如:分零花錢。


    為了不打擊錢肉肉,江清然沒有挑破,因此錢肉肉一直認為蘇玉行給她灌滿羊皮囊水捂肚子是她婆婆讓的。


    錢肉肉結束癸水,第一件事是好好獎勵自己。


    “娘,這個好好吃。”


    “娘,我要吃那個。”


    “娘,我要買那個。”


    錢肉肉一會兒一聲娘,一會一聲娘。


    “客官,你閨女和你感情真好。”餛飩鋪老板娘一臉豔羨。


    “我娘不是我娘哦,我娘是我婆婆。”錢肉肉端起碗,喝著餛飩湯。


    餛飩鋪的老板娘愣神,活了三十多歲,還是頭一次看到婆婆跟兒媳處的像親母女似的。


    “你們婆媳兩個關係真好。”餛飩鋪的老板娘反應過來道。


    “那是,我婆婆對我可好了。”錢肉肉一口一個餛飩。


    江清然聽這話莫名有些心虛,她對錢肉肉真沒有多好,這話好比給她戴高帽。


    為了對得起這句話,江清然滿足錢肉肉的大胃口,讓她吃餛飩吃到飽。


    錢肉肉堆積起來的空碗塊成了一座小山。


    餛飩鋪老板娘在心中默默數著,共計十五碗。


    她目瞪口呆算著賬,一碗餛飩十文錢,十五碗是一百五十文,加上江清然的這一晚共計一百六十文錢。


    錢肉肉一個人的分量,相當於她賣給十五個人。


    老板娘樂嗬嗬的收下江清然遞過來的兩吊錢,進鋪子找零錢。


    像今日江清然婆媳二人這種客人其實可以多來一點兒,她不嫌銀子多。


    江清然接過銅板後,臨時決定帶走十份餛飩。


    一個也是寵,一家人也是寵。


    十份餛飩蘇玉壯等人人人有份。


    “娘和二弟妹不吃嗎?”錢秋佳接過餛飩,放進盆裏,全家一起吃。


    “不吃了,我和娘在縣府吃過了。


    娘想著你們,特地買迴來的。”


    錢秋佳聽到錢肉肉的話,放心地坐下一起吃。


    她心中想法很簡單,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情緒。


    比如婆婆對二弟妹好啊,偏向二弟妹之類的。


    馬思煙與她一樣,對這些不太計較。


    一方麵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到像錢肉肉那樣把婆婆當成自己的親娘來對待。


    另一方麵,她的性子也無法與人親近。


    馬思煙不奢望婆婆能對她太好,好比她自己也無法為婆婆付出太多。


    她喂著蘇財寶餛飩,蘇玉塵心疼她,讓她先吃。


    馬思煙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婆婆對她們三個兒媳婦比中間好得多,每個月還發零花錢。


    說句最實在的,她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瀟灑的。


    瀟灑程度不亞於婆婆,唯一不同的是婆婆沒有老伴兒,她有。


    “娘,我大哥說過兩天來咱家。”錢肉肉收到錢達旺的來信。


    “來唄,你們誰的娘家來家裏,娘都歡迎。”江清然穿來也有快小一年時間,從未看到過錢秋佳的爹娘。


    哦,想起來了。


    錢秋佳的娘重男輕女,當初為了三兩銀子彩禮給她大哥娶妻,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把她送到了蘇家。


    自那以後好像再也沒見到過錢秋佳的娘家來。


    不來就不來吧,錢秋佳娘重男輕女,來的話也隻替兒子討好處。


    她家沒有好處給她兒子,她也不想聽錢秋佳娘大言不慚的提出一些過分且無禮的要求。


    但人啊好像往往都不經念叨。


    “大妮兒在嗎?”一道婦人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江清然打開大門,看到一個邋裏邋遢的老太太出現在家門口。


    大妮兒是誰呀?


    她們家貌似沒有叫大妮的?


    江清然搜索著原身的記憶得知錢秋佳原名叫錢大妮,原身嫌這個名字太土,給她起名為錢秋佳。


    那眼前的老太太就是錢秋佳的娘錢劉氏咯。


    “老大媳婦,你娘來看望你了。”江清然讓錢劉氏進來。


    “娘,你怎麽來了?”錢秋佳看到錢劉氏的那一刹那未流落出太多的情緒。


    她打心底是不希望她娘來的。


    她是什麽人,她太清楚了。


    成婚這麽多年一次從未看過她,如今再次登門拜訪,一定是聽說她婆家日子過得好起來,想撈好處了。


    “瞧你這孩子說的,你娘我還不能看看你了。”錢劉氏坐在院子裏的凳子上。


    她打量著院中的一切,問道:“大妹子,聽說你們家現在在蓋新房子?”


    “嗯,嫂子消息挺靈通。”江清然淡淡道。


    “大妹子你看你們家現在條件也好了,是不是得幫襯一下親家?”錢劉氏打著小算盤。


    江清然冷笑,還真是來討好處來了。


    她裝作沒聽懂錢劉氏話中的意思問:“嫂子,這話是何意?我沒太聽懂。”


    “你看你們家現在也有錢了,給我兒子蓋一個房子不成問題吧?”


    好家夥兒,真是獅子大開口,上來就給她玩大的,挺狠。


    臉皮挺厚的,至少她江清然的口中說不來這種話。


    “嫂子你來的真巧,正好我還想跟老大媳婦商量一下,讓她迴娘家朝你借點錢。


    我們蓋房子手頭挺緊的,你看你能拿出來多少,我不嫌少。”江清然用魔法打敗魔法。


    錢劉氏一聽臉當即拉了下來。


    “大妹子,你莫不是在坑騙我吧?


    我可是聽人說了,你們家最近賺了不少銀子。”錢劉氏如果不是偶然間得知江清然賺不少銀子,她才不會登門呢。


    “嫂子,這話是誰傳出去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算賬。


    我賺的銀子都用來還賭債和買地了,至於嫂子口中說的那些賺了不少銀子,誰說的就讓他把不少銀子還給我嘍。”江清然責怪自己沒事想錢秋佳的娘家幹什麽?


    這下好了,人家的娘家真來了,開口管她要房子,還不是為了老大媳婦,為了人家的親兒子。


    “老大媳婦,你跟你娘你說說咱家有銀子嗎?”


    錢秋佳愣了一下道:“增家的銀子都用來還賭債和買地、蓋房子了呀,哪兒來的多餘銀子?”


    錢秋佳曉得婆婆手中有不少銀票,婆婆手裏有銀子這事她不想讓自家娘知道。


    一旦讓她娘知情,指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她想辦法偷出來。


    她的日子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婆婆對她從前好多了,也不再打罵她。


    為了娘家大哥有新房子住,斷送了自己的生活,搞不好把婆婆逼急眼了,很有可能婆婆會勸相公休了她。


    錢秋佳再傻,對她有利和不利的事情也分得清,況且她娘對她真的不好。


    “嫂子聽到了嗎?你那消息絕對有誤。


    我掙得多,我花銷也大呀。


    我頓頓白米飯,飯桌上頓頓有肉,光吃吃喝喝一個月就不少銀子呢。


    衣裳、妝容是我的門麵,我穿的太差,那些大戶人家壓根不找我主持白活兒。


    去世的老人一個月總共就那麽幾個,我還得給其他人分銀子,人家才肯用心為我賣力。


    表麵上好像我掙得挺多似的,其實手裏分文沒有。”江清然哭慘。


    自打她穿越以來,開始接白活兒生意,從未高調過。


    是誰在背後搞鬼,將她賺錢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都傳到了錢劉氏耳中。


    她將凳子直接摔出去,破口大罵。


    “是哪個王八犢子在背後整老娘啊?


    你們說老娘賺不少銀子,把我沒見著的那些通通拿出來,也讓老娘瞧一瞧,開一開眼界。”江清然瘋狂朝蘇玉行使眼色,示意他把大門打開。


    蘇玉行領會了她的意圖後,悄悄地打開了大門。


    消息精通的村民們早已聚集在他家門口,有膽大的甚至都想爬牆來看熱鬧了。


    反倒是蘇玉行突然開門,把他們整不會了。


    村民們聽到江清然在鬧,下意識的繃緊神經。


    同時在心中思索自己最近有沒有說什麽關於江美怪家富裕的話。


    說過的村民心虛,偷偷後退,打起了想離開的念頭。


    沒提過的村民理直氣壯,繼續看熱鬧。


    “嫂子啊你給我評評理,他們幹的這是人事嗎?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江清然專走蠻不講理的潑婦走的路數,讓她們無路可走。


    錢劉氏看著自己就快被撕壞的褲子,心疼道:“也許是我聽差了。”


    別房子得不到,再搭進去一條褲子。


    江清然哭鬧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在家中計劃好好的,到江清然家中好好鬧上一鬧,爭取鬧來一套房子。


    江清然這招把她給弄不會了,忘記自己來時做好的規劃。


    “嫂子你是聽誰說的?


    不行,我必須找他理論理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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