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行不接受別人往他腦門上潑髒水。


    他是有多缺心眼兒,自家的娘子不稀罕,去稀罕別人家的老婦人?


    老婦人懷孕和他有什麽關係,罵他狐狸精、小白臉?


    “放屁,分明是你勾引我夫人,我夫人定力很強。”男人不承認自家娘子主動給他戴綠帽子一事。


    在他心中他娘子始終都是那個純潔無暇的女子。


    “我去你家主持躺紅活兒,我跟你娘子睡到一塊兒,我多缺女人啊?”蘇玉行下定決心,往後再接紅活兒首先要問問那家的婦人有沒有出軌、懷孕之類的?


    “你長那樣便讓人不放心,我不懷疑你懷疑誰?


    你沒出現前我娘子好好的,你一出現我娘子就懷孕了。


    時機還那麽湊巧,你一個多月前去我家裏,一個多月後我娘子懷有身孕。”男人講出他的猜測。


    江清然好想捧腹大笑,隻能說蘇玉行去的時機太不湊巧。


    “這位老爺,你的問題核心在於我家老二去過你們家之後,你娘子懷孕了。


    問題是您有沒有想過您家婦人肚子裏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呢?”


    男人不語,沉默片刻道:“能嗎?能是我的嘛?”


    “不是你的,更不能是我的呀,我一女子如何讓女子懷孕?”江清然佩服男人的腦迴路。


    “行,我今天卡看在你的麵子上姑且饒他一迴,等我確定孩子是誰的再說。”男人說完,帶著下人離開。


    江清然目送男人的馬車,冷著一張臉道:“往後與異性保持一定的距離。


    甭管對方多大年齡,這種事情避免發生,扼殺在搖籃裏。”


    “娘,我真沒亂搞。”蘇玉行他沒混到連比他娘大的婦女都吃的地步,他成啥了?


    “娘相信你,關鍵是外人的流言蜚語能殺死你。


    你跟娘一樣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行,他們愛咋議論議,你行嗎?”


    蘇玉行噎住,他目前而言貌似不太行。


    賭博一事別人愛咋提咋提,他確實是做過。


    睡別人家老太太,他沒幹過的事情評憑什麽接受別人的審判的閑言碎語啊?


    蘇玉行好比卸了氣的皮球,蔫巴道:“娘,我知道了。”


    蘇玉行在家鬱悶了好幾日,江清然帶著錢秋佳她們去外麵接單子。


    返迴途中,馬思煙趕著馬車在原地繞圈圈,無法走出去。


    “娘,我們好像被困住了。”馬思煙不太確定道。


    江清然從馬車上下來,外麵灰蒙蒙,看不清楚四周的環境。


    鬼陣?


    伴隨著一陣電閃雷鳴,一團黑色龍卷風出現在她麵前大概十米遠。


    黑色龍卷風很有規律地往他們這邊移動,緩緩露出一個身影。


    身穿一襲黑衣,身高與蘇玉壯差不多,樣貌可以與藍宴初媲美的少年露出真身。


    江清然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是魔族少年。


    這個世界最多有鬼,怎會有魔的出現?


    假如沒有魔,她麵前的則是鬼?


    真正道行高深莫測的鬼?


    她之前遇到的那些與他相比全是小嘍嘍。


    “今日是孤娶親的大喜日子,你們不守規矩,破壞孤的喜事,爾等該當何罪?”男鬼的聲音頗有磁性。


    孤?


    自稱孤的不是皇帝則是太子,敢情她們得罪的還是品級高的鬼。


    據說鬼修煉到一定境界會升級為鬼怪,像她這種憑運氣收拾收拾普通鬼魂的人壓根連他的身近不到。


    看來今日想逃離此地,難度過高。


    相當於一個大學生給小學生出高中生的題來解答。


    實在不行的話,她隻有下下策,美人計了。


    江清然解開自己衣領最上麵的那顆扣子,撩撥著自己的烏黑秀發。


    一陣陰風吹過,冷意嗖嗖進脖領。


    她慌忙係上扣子,美人計為出先死。


    “大人,我們不知您今日在此成婚,攪了您的好事。


    您看要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幾個小女子?”江清然商量著來。


    不是她雙標,而是對於不同等級的鬼采取不同的態度來保命。


    小命要緊啊。


    她不是道士,真沒有那個本事鬥。


    “孤不是大度的人,如果你給孤打掃一個月的房間,或許孤開心了,會放你們幾個離開。”


    江清然告誡自己要忍,誰讓自己打不過。


    “大人,小女子伺候你行,你先把我兒媳婦她們放走?”


    男子一擺手,馬思煙等人消失在原地,留下江清然獨自麵對。


    江清然看著隻剩下她自己的她,想哭的心都有了。


    後悔了,怎麽辦?


    可以報官嘛?貌似出不去。


    完了,天要亡她。


    江清然深陷絕望的境地,如果此刻有人來救她就好了。


    前來救她的人不可以與她一樣是個二吊子。


    江清然在心中默念有人來救救她。


    然而等了一刻鍾也沒有闖入這道鬼陣中。


    江清然認命了,不救伺候人嘛。


    她跟隨男子進入到一個洞府中,洞府中掛著紅色象征的紅綢。


    山洞很大,把守的人也很多,各個穿著兵服,壓根沒機會逃脫。


    江清然跟著男子來到堂廳,坐在椅子上。


    “孤餓了,去給孤端肉來。”


    江清然在和藹的老管家帶領下,去端肉。


    不是,她憑什麽在這兒受委屈啊?


    她穿來壓根沒伺候過人,江清然委屈。


    身上也沒個毒藥啥的,她藥死這個自稱孤的男人。


    江清然心有不甘地端著菜迴到堂廳。


    “太子,這位姑娘把菜端來了。”老管家道。


    太子?姑娘?


    她曉得她長得像個二十多歲的人,被人誇咋那麽開心呢。


    不對,她哪裏是被人誇,她這是被鬼誇啊。


    要命了。


    “喂孤。”男子指使著江清然。


    江清然恨恨地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牛肉放進太子的口中。


    不讓老百姓吃牛肉,他自己吃的倒是挺來勁兒。


    吃吧,噎死你。


    江清然往裏推送,太子擰著眉心,“你想暗害孤?”


    “太子多慮了,我一屆婦人,哪有那個本事啊?”江清然找著借口。


    她不會承認自己確實萌生了想弄死太子的心。


    太子神眸冰冷,“是嗎?孤和孤府上的人就是在大婚之日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害死的。”


    完犢子,碰釘子了。


    江清然討好般捏著太子的肩膀,力度剛好。


    她試探道:“太子殿下,您說的小女子是誰啊?”


    太子沒有迴答,周遭的下降的冷空氣告訴江清然,太子此刻心情不是很好。


    不過老管家倒是很貼心的迴答了江清然。


    “太子妃,您忘記您做的一切了嗎?”


    江清然掛在嘴角上的笑容繃住。


    太子妃?


    她嘛?


    沒搞錯?


    “你確定是我?”


    老管家點點頭,“太子妃跟太子認個錯,太子心情好了會原諒你的。”


    江清然整個人裂開,猶如五雷轟頂。


    認個球。


    她是活生生的人,太子不過是個鬼而已。


    憑什麽老管家一句她是太子妃,她就得承認啊?


    那不過是哪個是的她,與這個世的她何幹啊?


    報複人去找那一世的她啊,找這一世的她幹啥啊?


    江清然想她沒見過像自己一樣冤的人。


    “嗬嗬,我想太子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要找的太子妃。”江清然試圖與太子撇清關係。


    太子看老管家一眼,老管家不知從哪兒取來的畫像,打開讓江清然看。


    畫像中,她穿著一身淺黃色衣裳坐在江邊玩水,看起來人畜無害,與在新婚宴殺死太子的女子聯想不到一塊兒去。


    “畫像上的人隻是與我長得像,凝兒、珠兒和我長得都像,難不成也要我承認是她們嘛?”


    太子命老管家收起畫卷,盯著江清然道:“你化成灰,本太子都能從一堆渣子中認出你江清然來。”


    聽著熟悉的名字,江清然想罵娘。


    與她長得像就算了,咋還連名字也與她起得一模一樣呢,這讓她如何狡辯啊?


    誰來救救她啊,她被鬼困住在山洞了。


    等等。


    太子這張臉好生眼熟,貌似在哪裏見過。


    江清然絞盡腦汁終於迴憶起在哪裏見過。


    怪不得生出一抹熟悉感,這不是與原身相公那張臉無異嘛?


    老天爺,她上輩子沒做啥殘害天理的事情,沒必要讓她來曆劫。


    穿越這一次劫難夠了,第二次就不用了,她這條小命還挺珍貴的呢。


    “太子殿下,名字嘛這東西,誰都可以叫。


    你喜歡我送給你,好不好?


    你大人有大量,放我離開吧?


    我是人,我在陰處真的待不了太久的。”江清然瞄向四周,看看哪裏有可逃之處。


    太子捏碎手中的杯子道:“從前你便詭計多端,孤一時心軟上了你的當,你當孤還會再上第二次嘛?”


    江清然很想說一句真的可以上第二次當。


    眼下時機不對,說了隻會惹怒太子。


    原身相公叫啥名來著,咋想不起來了呢。隻記得姓蘇。


    感情牌啊,關鍵時刻硬給她掉鏈子。


    江清然苦惱般在山洞住了一天。


    山洞外的蘇家此刻亂成一鍋粥。


    “你說大姐去哪兒了?”江清安得知消息後匆忙趕來。


    “二舅舅,我娘被鬼帶走了,那鬼與去世的公公長得一模一樣,婆婆好像沒有認出來公公。”馬思煙見到鬼的第一眼隻覺得眼熟,沒有想起來是誰。


    迴到家以後,迴憶起此事,越想越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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