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娘說我醜,我不醜,二哥才醜。”蘇玉塵哭得很傷心,娘不愛他了。


    嗚嗚嗚嗚嗚。


    過分了哦。


    他一沒得罪傻老三,二沒招惹傻老三,傻老三居然說他醜。


    他這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狗見狗喜歡的臉蛋兒,哪裏磕磣了?


    “相公俊,娘是與你開玩笑的。


    娘最喜歡相公了,我們不哭好嘛?臉哭醜了,娘不愛了。”馬思煙安撫著蘇玉塵的情緒。


    蘇玉塵嘟著唇,他拽起蘇玉行的袖子,用力醒著鼻涕。


    沒反應過來的蘇玉行,任由他用自己的衣衫醒著鼻涕。


    望著袖子上多出來的白色髒漬,他陰鬱般吼道:“蘇玉塵,你完了。”


    蘇玉塵懵懂地看著江清然,“娘、娘,二哥兇我。”


    哎呀,好想無條件偏向老三咋整?問題是此事老三做得確實不對啊。


    “老三,娘跟你說你用你二哥的衣裳擦鼻涕是不對的,你得與你二哥道歉。”


    蘇玉塵鬱悶地哦一聲,不情願地與蘇玉行道歉。


    蘇玉行頭往過一撇,哼,他不原諒。


    “娘、娘,二哥他不理我。”蘇玉塵指著故意不去瞧他的蘇玉行。


    “老二。”


    蘇玉行迫於江清然的壓力,不耐煩道:“行行行,看娘麵子,原諒你一迴。”


    他脫下自己的衣裳丟給蘇玉塵,“不過衣裳你得給我洗。”


    蘇玉塵嫌棄的接過衣裳,朝外屋地喊:“二嫂,二哥欺負人,你快來揍他。”


    “好嘞。”錢肉肉清脆的聲音開口,放下手中的瓜子,進屋削蘇玉行。


    她踢著蘇玉行的屁股,把衣裳甩在蘇玉行身上,沒好臉兒道:“自己洗,三弟一天夠忙的了。”


    “你是我娘子嘛?誰家娘子胳膊肘往外拐啊?”蘇玉行小心翼翼接過埋汰的衣裳。


    錢肉肉滿是驕傲地說:“我呀,咱倆多恩愛。”


    蘇玉行斜愣錢肉肉一眼,他不與傻娘們生氣,氣壞身子,傻娘們也不心疼他。


    他賭氣抱著衣裳去廚房洗衣裳。


    年關將至,江清然帶著他們集體去傻魚縣買年貨。


    米麵油、醬油、醋、鹽、糖等各種調料。


    布匹、糖果、茶葉、糕點等過年所需的年貨。


    江清然買了兩匹紅色綢布,拿到娘家。


    “閨女你人來了就行,不用買東西。


    綢布料子多貴啊,三十兩一匹呢。”江林氏嘴上說著不用買,心中美滋滋。


    “娘,閨女現在不差銀子,再者過年嘛,你與我爹穿的喜慶,我也高興。”


    江林氏領了江清然的心意道:“行,迴頭我就把衣裳縫出來,爭取讓你爹在過年那一天穿上。”


    “娘,今年沒啥事去我家過年啊,閨女我現在手頭充裕,保準讓你和我爹過個好爹。”江清然頭靠在江林氏的肩膀上。


    “我倒是沒問題,不知你爹那個老頑固同不同意。”


    江林氏口中的老頑固此刻背著小手進到屋子,佯裝生氣道:“少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閨女好不容易邀請我一迴,我怎會拒絕姑娘的美意。”


    江學來間接同意過年去江清然家過。


    “行,那讓大弟、二弟兩家也一起來吧,好久沒看到我幾個侄子了。”


    “他們老夫才不管,凍不死就行。”江學來嘴硬。


    江林氏咦一聲,戳穿江學來的謊言,“不是你想孫子,罵清禮白眼狼那會兒了?”


    江學來老臉漲得通紅,“你呀,當著閨女麵,一點兒麵子也不給我留。”


    江清然偷笑,“孫子通通帶上,省著我爹想孫子。”


    江學來剛想開口反駁他才沒有,江清禮帶著兩個少年進了屋。


    “姑姑。”江清禮十三歲的小兒子江宇諾衝到江清然懷中。


    清秀的少年看到江清然笑容沒停下來過。


    “姑姑又年輕了。”江宇諾挽著江清然的胳膊,頭埋在她的肩膀。


    一旁比他大兩歲,英俊俊朗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望著二人笑。


    他是江清禮的大兒子江宇承,今年十五歲。


    “姑姑。”江宇承輕輕喊了句。


    他站在江清禮跟前,並沒有像江宇諾那般毛躁上前。


    “姑姑,我哥明年下場靠舉人了,我也要下場考秀才。”江宇諾抬起頭得意洋洋。


    “是嗎?等過完年姑姑給你倆一人縫上一身紫色的衣裳,等來年你倆下場穿,咱爭取來個紫定能行。”江清然笑著道。


    “姑姑,這個蓄意很好,我喜歡。”江宇諾眉眼帶笑。


    “你啥都喜歡,上次大姐給我縫的那身衣裳,若不是你整失誤了,也穿不到藍宴初那臭小子身上。”


    江宇諾撇嘴,他爹老拿那件事說事。


    他也不是故意為之,誰知道那身衣裳是姑姑給他爹的,他以為是姑姑給宴初哥哥的。


    “行啦,不就是件衣裳嘛,大姐後來不是給你縫了件淺綠色的衣裳,別責怪宇諾了。”江清然為江宇諾求情。


    有了她的撐腰,江宇諾硬氣道:“聽到沒?姑姑說後來給你縫了。”


    不提那件淺綠色的衣裳,江清禮還沒那麽來氣。


    他依稀記得自己穿上那身淺綠色衣裳,江宇諾那臭小子一迴來,雙手杵著膝蓋在那兒哈哈大笑。


    笑得原因是他穿這身淺綠色的衣裳好似寓意他娘子給他戴綠帽子。


    那一晚,他與娘子混合給江宇諾來個了乾坤無移爪,溫柔地撫摸江宇諾的腚。


    那一晚,江宇諾的叫喊聲沒停下來過。


    “你呀,管說你爹揍你。”江清禮輕笑。


    你說這不找男人,有孩子不也挺好嘛,隻有傻子才會想不開找男人。


    “你和宇承過年跟姑姑一起去羊糞蛋兒村過,姑姑給你倆整好吃的。”江清然整理著江宇諾帶褶皺的領子。


    “好啊,姑姑要給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江宇諾比劃著。


    江清禮沒眼瞧,真給他丟人。


    “你呀你比你二嫂還饞,你二嫂是胃大,你是貪吃。”江清禮真想將江宇諾一腳踢迴家,省著在大姐麵前丟他麵子。


    江宇諾無所謂道:“你無福享受,妄想阻止姑姑給我做好吃的。”


    他才不怕他爹,有姑姑在身邊他爹不敢拿他咋樣。


    “大姐你瞧瞧,這一點兒事兒不懂,眼瞅著過幾年談婚論嫁了,連個正溜都沒有。”江清禮抱怨道。


    “你有正溜?我還不是跟你學的。


    也不知道是誰在我娘麵前,沒臉沒皮地一口一個娘子喊,在哪兒嘿嘿嘿傻笑。”江宇諾將江清禮的私密事一口氣吐露出口。


    江清禮惱火地揚起巴掌,江宇諾往江清然身後躲藏。


    “你打吧,打壞了沒人給你養老。”江宇諾將左側臉遞給江清禮。


    江清禮在三雙警告的目光中,放下了手。


    臭小子叛逆期怎麽那麽久?氣死他了。


    江清然刮著江宇諾鼻尖,“你呀少氣你爹,小心把你爹身子氣倒,沒人養你倆。”


    “姑姑我不怕,我娘繡帕子,一個月不少賺。”江宇諾提起他娘縫帕子,那叫一個神氣。


    “臭小子,我沒給你錢花?”江清禮快要氣死了,咋生了這麽個專門喜歡做對的,與玉行小子沒啥區別。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


    臭小子不敢踏足賭坊,他將來敢踏進,江清禮決定腿直接給他打折嘍。


    “花了,男人賺錢養家天經地義,我娘賺錢養我們,那叫母愛偉大,懂啥?”江宇諾每每花他娘賺的銀子特驕傲。


    他娘最能幹了,他爹配不上。


    “大姐你看看這臭小子說的是人話嗎?”江清禮再也按捺不住揍江宇諾的心。


    他脫掉自己左腳上的鞋子,彎腰撿起來。


    “小兔崽子,今天你爺你奶在這兒也不好使。”


    江宇諾慌忙逃跑,邊跑邊喊:“姑姑,你大弟欺負我。”


    “好啦,大姐幫你教育他。”江清然寬慰著江清禮的情緒。


    她將江宇諾叫到跟前,江宇諾每走一步,眼睛飆江清禮一下。


    確認江清禮不揍他,他大膽走到江清然跟前,雙手背後老實聽訓。


    “宇諾啊,你爹養家也不容易,往後少氣你爹點兒,別跟你二哥學,跟你二哥學不出好來。


    你二哥之前還是老蘇家的驕傲呢,又咋樣?還不是把姑姑氣到一口氣沒上來,躺棺材裏溜一圈。


    假如姑姑運氣稍差些,那口氣真就一憋到底,你姑姑我此刻就是一具真屍了。”


    江宇諾哦一聲,表態道:“姑姑放心,我不與二哥學。


    我要考中秀才、舉人、進士,將來當官保護姑姑。”


    “你看還是我家宇諾誌向遠大,比你爹強。


    咱爭取早日超越你二叔,把你二叔拍在泥土裏。”


    “好,把二叔拍到泥土裏。”江宇諾瞬間有了努力的意義。


    江宇承雖然沒插話,卻也將江清然這句話記在心裏。


    超越二叔,爭取比二叔做得還好。


    江清安坐在椅子上,突然連打三個噴嚏。


    “縣太爺可是著涼了?”馬思雲倒著茶水問。


    “沒有。”江清安接過茶水喝。


    也不知是誰在罵他,臉蛋兒發熱。


    而念叨他之人,此刻依舊在講他這麽多年做出來的豐功偉績。


    “姑姑,過年二叔他們一家也去你家嗎?”江宇諾問道。


    他好久沒與宇浩弟弟、雨桐妹妹在一起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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