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娘子像你似的,從來不向著我。”蘇玉行時常懷疑自己的眼光。


    他當初絕對是被錢肉肉下蠱,不然為啥看不上別人,隻看上她?


    錢肉肉探著蘇玉行腦門,納悶道:“不燒啊,咋還說起胡話了?


    你不學好,我為啥要想著你?”


    莫名其妙。


    她向著相公,是等著被婆婆攆出去嗎?


    蘇玉行缺心眼兒,不代表她虎。


    蘇玉行如鯁在喉,自己選的娘子他忍。


    不生氣,親娘子,他忍。


    他出去找白知情,與白知情套近乎。


    白知情抬起胳膊擋住他。


    他拍拍白知情身上的塵土。


    “別怕,我是帶你出去玩的,又不打你。”


    等你口中探出他想要的,再揍你也不遲。


    “娘,白知情那小子嘴太嚴了吧?”蘇玉行帶著他吃帶著他喝,這小子一句有用的也不提。


    總共沒幾個零花錢,花他身上好幾文。


    東西吃不少,一個屁不放。


    他的零花錢白白打了水漂,連影子都看不著,想想都傷心。


    “你性子太急躁,多留意一些細微的變化,總會找到線索。”江清然繡完最後一針,將線咬斷。


    她將淺綠色的衣衫疊好,雇人將衣裳捎給江清禮。


    江清禮拿到衣裳,臭屁得第一時間穿上,找藍宴初炫耀。


    “好看不?我大姐給我縫的。”江清禮心想你身上的那身,也是我的。


    “頭頂上帶著綠,衣裳是挺好看的,挺襯托你。”藍宴初淡淡道。


    江清禮氣憤地迴家脫下衣裳,丟給林諾諾。


    “你咋啦?在學院與夫子吵架了?”


    相公不是挺寶貝大姐縫的衣裳嘛,這是咋了?受誰刺激啦?


    “藍宴初那臭小子居然說我腦袋上有頂綠。”江清禮看著林諾諾懷裏的衣裳煩。


    又舍不得丟掉,隻好自己邁著步伐去書房。


    “大姐,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混,故意氣我?”江清禮找江清然評理。


    “一件衣裳而已,哪有那麽多講究,莫氣。”江清然清洗茶杯,倒了杯新泡開的熱茶,推到江清禮麵前。


    江清禮拿起熱茶一口悶幹,他承受不了茶的溫度,從口中噴出來。


    “燙、燙、疼死我了。”江清禮吐著舌頭,扇著風說。


    江清然輕笑,“我這壺熱茶,是新泡開的。


    有幾個像你這麽傻的?喝熱茶像喝白開水似的。


    不就是一身衣裳嘛,大度點兒。”


    叫你炫耀,吃癟了吧?


    平時伶牙俐齒的勁兒去哪兒了?


    她二人嘮著嘮著,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


    江清然親自下廚做一頓簡單的蛋炒飯。


    蛋炒飯端上桌的那一刻,江清禮食欲上來了。


    他吞咽著口水,舀起一勺大口大口吃。


    “嬸子快去看看吧,連老爺雙手撐著地麵,雙腿抬起來,抬著頭在地上爬呢。”黃金多跑進院子。


    咳咳咳


    江清禮被突然出現的黃金多口中話嗆到。


    江清然拍著他後背問:“連老爺又怎麽了?是連老爺子來鬧了嗎?”


    “不知道啊,自打那日咱們在樓蘭閣酒樓遇到喝醉酒的連老爺後,管家說他就變得不正常了。”黃金多也不知具體情況。


    江清然扒了兩口,去連府查看。


    她抵達連府時,連夫人手中握著帕子在哭泣。


    看到江清然的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


    “大妹子,你快看看我家老爺吧。”連夫人指著用手走路的連老爺。


    他頭揚地擺正,左手往前抬一下,右手再邁一步。


    雙腿豎起來,膝蓋打著彎兒,咋瞧咋像蠍子?


    “連夫人,你們家是不是最近吃了蠍子?”


    “吃了,炸了一隻手掌這麽長的蠍子,可香了。”連夫人現在迴味著那隻蠍子的味道,還流口水嘞。


    找到不對勁的來源了。


    手掌大的蠍子,這是生長多少年才長到手掌那麽長的個頭。


    說它修煉成了蠍子精,也不為過。


    好家夥,你讓人沒了命,人家不報複你報複誰?


    “打個商量?你從他身上退下來,好不好?”


    蠍子精無視江清然的話,附在連水身上幹走。


    連水雙手在地麵上來迴摩擦,遇到石子硌到手、劃破手掌,手心裏進了沙土,與鮮血混合而成。


    他似乎察覺不到疼痛,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連夫人這件事情吧,不太好辦。


    你也翹到了,它不理我。”


    連夫人從荷包裏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大妹子,我就信你。”


    “連夫人,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問題是我整不走它。”江清然沒有收下銀票。


    “那怎麽辦啊?除了你,沒人能幫我。”連夫人哭訴。


    連水之前請迴來的算命先生,是附近村落水平最高的,他都整不好,別人更指望不上。


    江清然看不了連夫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咱們慢慢坐下來談一談,好不好?”江清然喜歡先禮後兵。


    她蹲下身,撿起一塊兒手掌寬度的石頭。


    連水停下動作,迴頭看了她一眼。


    “趁我現在脾氣好,咱倆有商有量。”江清然威脅道。


    連水來到一處陰涼地,不等江清然問,他主動提起來。


    那日它帶著它的重子重孫們,在連水家牆頭曬太陽。


    頭頂上滴來幾滴白酒,由於貪杯沒它多喝了幾口,奈何它酒量不好,幾口下肚醉倒在連水家牆頭上唿唿大睡,這一睡再也沒有醒來。


    它飄落在空中,瞧見它的屍身,與它的重子重孫們穿成了串,被連水擺在木架子上,親自點火烤。


    它親眼望著連水在它的屍體上抹油、撒鹽、翻麵、放食茱萸、撒芝麻,烤熟大口大口的造。


    蠍子精望著自己的屍體、重子重孫們的屍體進了連水的肚子裏,怒火團團而升。


    它附在連水的身體上,懲罰著連水。


    這點兒懲罰對於它而言,不足以平息它的憤怒。


    它要讓連水體驗體驗被火烤熟、烤焦的滋味。


    蠍子精說完,哈哈大笑。


    它勸江清然少多管閑事,否則別怪它不客氣。


    它存活二十多年,才長這麽長的身體,全被連水毀於一旦。


    “我不勸你放下心中仇恨,但報仇也要有個度。


    這樣吧,我放火燒連水半刻鍾,讓他去寺廟找方丈為你超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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