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得罪過人嗎?”江清然拿起果盤中擺放的梨子啃。


    “他當縣太爺,還不得罪人的。”江清禮沒放在心上。


    大姐一個人日子過得不容易,還要擔心他們這兩個弟弟。


    “哦,當好一個被老百姓人人敬佩的縣太爺難。”江清然在江清禮家蹭了頓飯離開。


    坐在馬車上,她揉著太陽穴,戴麵具的神秘人是衝著江清安來的?還是蘇玉行?她不得而知。


    “老大,馬車停路邊,買幾個包子迴去吃。”江清然閉目養神。


    蘇玉壯嗯一聲,將馬車停在縣府包子鋪跟前兒,停好車去買包子。


    “老大,這麽快包子買好了?”江清然感覺到車子緩緩向前行駛。


    坐在前麵趕馬車的人身形一頓,輕輕嗯一聲。


    江清然聽到那聲嗯不如蘇玉壯那般粗獷洪亮,像是刻意壓低音量。


    做派不像是老大這個憨憨風格。


    她睜開雙眼,緊握腰間那把匕首。


    “停車,我要小解。”江清然吼道。


    馬車驟然停下來,她半個身子顛簸出去,頭撞在了一個結實的後背。


    江清然摸著自己酸痛的鼻子,還好沒流血。


    當她抬起頭對上麵前之人的視線時傻了眼。


    她家老大去哪兒了?人呢?


    江清然第一想法是自己被人劫持了。


    蘇玉壯買完包子付了銀子,手裏拎著兩個裝包子的油紙道:“娘,我買完了。”


    他提著包子愣在原地,他家馬車呢?


    他娘人呢?他娘還在馬車上呢?


    蘇玉壯返迴包子鋪問:“老板娘,你瞧見我停在你家門口的馬車了嘛?”


    “馬車?好像是有一輛,不過讓人趕走了。”


    “啥?”蘇玉壯提溜著包子,拔腿讓縣衙跑,去找江清禮。


    江清然側坐在位置上,緊張地望著她對麵的男子。


    劫財還是劫色?


    劫財她有但不多,劫色嘛,她貌似也有點兒姿色。


    完了,萬一晚節不保咋整?


    “那個咱倆打個商量,我今日當作沒看到你,請你下馬車,我自己駕車迴去。”江清然與對麵人商量。


    對麵之人戴上一頂黑色鬥笠,鬥笠上自帶的黑色麵紗將男子的臉蛋兒擋得嚴嚴實實,啥也看不到。


    更關鍵的是她匕首還讓他抽走了。


    沒有武器防身的她,隻好上演一出弱女子戲碼。


    人嘛就得審時度勢,該軟弱軟弱,該態度強硬強硬。


    “不好。”戴黑色鬥笠男子在炎熱汗流浹背的巧月說出比千年冰霜還涼薄的話語。


    “大俠,咱倆無冤無仇,你劫我對你沒好處。


    我是寡婦,知道什麽是寡婦嗎?


    大俠你若是被我克死,我概不負責。”江清然將醜話講在前頭。


    今日出門沒看黃曆,這倒黴事也讓她攤上了。


    她摸不透麵前戴鬥笠男子的心思。


    是殺是剮,給句痛快兒話啊。


    像她這種啥話也沒有的最折磨人了,膽小的嚇都得嚇死。


    “無妨,正好我命硬不怕克。”黑色鬥笠男子不吃江清然哪一套。


    好,好極了。


    黑色鬥笠男子將江清然帶到一處峽穀中,抬手將她擊暈。


    等江清然醒來時,已被救迴家中。


    “娘,醒了。”蘇玉壯拿著錢秋佳投好的手巾擦拭著江清然的臉蛋兒。


    他望著突然睜開雙眼的江清然身軀一震,手中的手巾也丟到炕上。


    “我還活著?”江清然清醒後看向四周。


    環境和她家好生相似,麵前的也不是閻王爺,長相和她家大兒子一模一樣。


    “娘,你還活著。”蘇玉壯激動地抱住江清然,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他娘便與他們陰陽兩隔了。


    江清然坐起來擰著自己的胳膊,身體傳來的痛感告知她還沒死。


    她莞爾一笑,還好還好,命沒丟。


    “大弟,查出來是誰劫的我嘛?”江清然摸索著自己腰間的匕首,低頭一瞅匕首不知何時沒的?


    娘的,劫她還把她匕首擼走了,太欺負人了,那是她防身的工具啊。


    江清然欲哭無淚,早知她不坐馬車改坐牛車好了。


    “沒有。”江清安擰緊眉心,他們發現大姐時已是三日後。


    馬車內隻有大姐一個,並無其他人。


    他命人排查現場,並無一絲有用線索。


    江清然覺得自己最近與陰物打交道,多少有點兒不大吉利。


    她帶著全家去涼山寺祈福,一人求一個平安符迴來保佑大家平安。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請保佑老婦及家人平平安安。”江清然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跪在草墊子上,虔誠地祈求磕頭。


    她捐了十兩的香油錢,脖子上戴著方向親自開過光的紅色平安符。


    有了平安符,心中稍稍安了心。


    江清然祈福完,邁著步子下台階。


    山下身穿白色粗布衣裳男子著急忙慌往上跑。


    他從江清然身邊擦過去,將她撞到在地。


    離她最近的蘇玉壯伸出他健碩的胳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


    “哎呦,脖子好痛。”江清然右脖頸處傳來火辣辣的熱感。


    她摸上去查看,鮮紅的血液從脖子粗流淌出來。


    “娘,你出血了。”蘇玉壯指著江清然脖子上長度和一根小拇指節那麽長的傷口道。


    “快,迴寺廟找塊兒幹淨的布幫我包紮。”江清然指揮著亂了陣腳的幾個人。


    錢肉肉背著她返迴寺廟,從方丈那裏尋得一張幹淨的麻布包紮。


    “施主,要不卜一卦吧?”方丈穿著袈裟,手拿佛串道。


    “也好。”江清然這兩日運氣太差,卜一卦安安心。


    她捧著卦桶用力搖,搖出一個簽子遞給方丈。


    “施主,最近可有桃花運?”方丈看了一眼手中的下下簽。


    這是一支姻緣簽,隻不過結局注定分離。


    “沒有,大師,有啥辦法斬斷我的姻緣線嗎?”江清然在蘇玉壯等人麵前說過自己不改嫁。


    這姻緣簽來的太不是時候,這不打她臉嘛?


    “施主,不必過於緊張。


    緣來緣滅,一切皆隨施主心願。”方丈的話讓江清然安心不少。


    江清然從寺廟出來,望著來來往往前來燒香的人群,心想以後一定要離二十七歲往上,四十歲往下的男子遠一點兒。


    姻緣這東西,誰要給誰,她不稀罕,哪有賺銀子香。


    她又不是戀愛腦,離開男人活不了。


    從現在起江清然又多了一個至理名言,遠離男人,多多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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