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到了開學第一次模擬考,江南最近都在認真複習。


    在楊子澄第五次拿筆捅了捅她的後背問她要不要吃喝點什麽的時候,江南重重吐了一口氣,迴頭問道:“楊子澄,你都不用複習的嗎?”


    “不用啊。”楊子澄臉上一派天真,“反正我的成績一直很穩定。”


    穩定在中下遊,上不去,也下不來。


    江南卻以為他是匹隱藏的黑馬,好奇問道:“這麽有自信?”


    楊子澄嘿嘿一笑,他又不是真的沒有腦子:“反正我肯定不會真的墊底的。”


    他越是這麽說,江南越是認為他在藏拙。為了不讓第二名拱手讓人,她更是鉚足了勁兒地學習。


    現在都已經高二了,尖子班的老師講課速度一日千裏,就是為了讓高三一年學生有足夠的時間刷題。


    而楊子澄還是那副陽光開朗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對未來的擔憂。


    江南心中狐疑,該不會現在這個樣子是裝的,然後迴家後拚命學吧?


    沒過多久,江南的疑惑在出成績的時候被解答了,她看著楊子澄語文試卷上的80分,怔住了。


    “你不是隱藏學霸嗎?”


    “啊?”楊子澄摸摸腦袋,一頭霧水:“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了?”


    江南懵了:“那你為什麽不認真學習,你就不怕考不上大學?”


    大學還是有得上的,但是他們這種官二代、富二代,上不了一本等於沒上大學。


    “我不考國內的大學。”楊子澄笑道:“我爸已經在給我準備出國的資料了。江南,你不出去嗎?”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思玩樂。江南吐槽一句:“虧我一直以為你是裝的,擔心連第二名都保不住,然後發憤圖強到半夜!”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時,陳嘉樹走了過來,坐到楊子澄旁邊:“你們在聊什麽呢。”


    說話間掃了一眼江南手中的試卷,鮮紅的80分幾乎刺瞎了他的眼,他不可置信道:“江南,你考了80分?”


    江南翻了個白眼:“我要是考了80那我就要撞牆了。是你旁邊這位預備海歸。”


    預備海歸楊子澄:“......”


    其實在他們這個圈子,出國留學基本是常態,不出去的才是少數。陳嘉樹試探著問:“江南,你不打算出國讀書嗎?國外的大學更好,學術氛圍也比較寬鬆。”


    “不了吧。”江南淡淡拒絕,“我的目標是q大,況且我父母也不想我出去。”


    主要是季曉雲,她在某一天意識到女兒已經長這麽大了,而自己都沒有跟她好好親近過。要是再出國留學幾年,怕兩人的關係更加疏遠。


    人老了就是要靠子女,她隻有江南一個獨苗,說什麽也不願意她跑那麽遠。就在q大,又是國內頂尖的大學,而且放假了迴家也很方便。


    沒想到在上大學這個選擇上兩人第一次出現了分歧,陳嘉樹有些沉默,他們雖然一路走得磕磕絆絆,可也陪著對方長大了。


    本以為出國留學是共同的目標,到時候他可以看江南申請哪一所大學,兩人再做校友的。這一下,他竟有些迷惘了。


    低迷的情緒直到迴到了家中還沒散去。飯桌上,許星看陳嘉樹心不在焉,奇道:“阿樹,你怎麽了?考試考得不好,又跟江家那孩子吵架了?”


    以往一考完試,江南和陳嘉樹總要鬧好幾天別扭,誰勸也不聽。好在兩家走得也不是很近,要不然,他們的老臉都被他丟盡了。


    “沒有,還是第一。”陳嘉樹咬著筷子,漫不經心地問:“媽,你說我要是考q大怎麽樣?”


    許星夾菜的手一頓,詫異道:“為什麽,m國那所大學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大學嗎?”


    陳嘉樹其實也沒想好,腦海中一團亂麻。他胡亂扒了兩口飯:“就是覺得國內的大學也很不錯,算了,我再想想。”


    反正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說不定到時候江南改變主意了呢。


    陳政楠問:“阿樹心儀的那所大學不是有好幾個拿過諾貝爾獎的教授,q大好像隻有一個吧?”


    “是啊,q大的那一個還是生物方麵的,阿樹也不考這個專業呀。”


    “q大太近了,離咱家就一條街的距離。我看男孩子要是到外麵闖一闖好,離開父母身邊,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


    ......


    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著,聽得陳嘉樹思緒更加雜亂。


    讀國內的大學,跟江南一起成長。還是讀國外的大學,迅速成為她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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