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迴去哭,過來,快拿我的令牌去將人放出來”


    宋淩雲一臉晦氣的樣子,對這向來隻知道哭唧唧的小妹,著實看不上眼。


    要不是這會兒有事讓他去幹,老早將他轟走,眼不見為淨了。


    宋安然努力吸了吸鼻子,將眼底的霧氣收了迴去:“好,我聽兄長的,兄長讓我放人我便放人,我把他們都放了,兄長等安然迴來救你。”


    宋安然低著腦袋哭唧唧,迅速演完一副兄妹情深的戲碼,頭也不迴地,跑出去了,


    宋淩雲耳根子雖然清淨了,心裏卻直突突,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見夜桑離去逗小貓,宋淩雲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一旦放鬆腦子也迴歸了,如醍醐灌頂般瞬間明白過來,剛才那不對勁從哪來的?


    他們好像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上,要放誰?宋安然甚至沒問放誰?他也沒跟她說放誰……造孽了!


    “不是,獨狼,你究竟想讓我放誰?”


    “那不得問你?你關了多少不該關的人?”


    宋淩雲突然就啞口無言,這沒法說,隻能祈禱他那個小妹妹那麽蠢好歹給他留幾個。


    隨即他換了個話題:“你將我解開,我不與你計較。”


    “你以為我在意?還是以為我怕你?”


    夜桑離輕哼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塞進嘴裏。


    南紅樓裏的東西,味道確實不錯,上一迴來,她還將這裏誤認為是酒樓。


    他順手拿起一片桃片糕,喂給豹貓,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崽,看好戲看上癮了這是?


    豹貓聞了聞,不吃,又被夜桑離彈了一指。


    穀落天揚起的唇就沒下來過,連琉璃一直在他身上流連的眼神也沒發現。


    原先琉璃為了隱藏小心思,還得裝作不經意轉頭,用眼裏餘光去關注他。


    誰知,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她微微心驚,或許她該問的是,今日南紅樓裏還有其他什麽人在?


    是什麽樣的人,竟能引起這萬年老神仙的一絲興趣?


    琉璃覆上麵紗,走出去憑欄觀望。


    夜桑離察覺到樓上一股視線投在自己身上,抬眉看了一眼,見是個不具備攻擊力的女子,便收迴了視線。


    她拍了拍手,拿起桌子上的壺聞了聞,隨即放了下來。


    果然,還是酒。


    夜桑離看了一圈,也沒看到管事人,隻看到一個跑腿的,讓他將酒換成水。


    跑腿的估計被她嚇到了,機械性地跑去拿了水壺過來


    然後默默退迴一旁,縮成了隻咕咕雞。


    滿臉寫著待會兒別找我。


    吃飽喝足,她便在位置上眯上了眸子,算算時間,宋安然應該也快了。


    宋淩雲腳步悄悄往外移去,夜桑離眼皮未抬,舉起鞭子往他身側甩了一鞭。


    宋淩雲氣急,又將自己架到了進退不得的尷尬之地。


    好在他位置靠近門口,眼尖地瞧見宋安然臉蛋泛紅,吭哧吭哧往南紅樓跑來。


    他幾乎要眼含熱淚,感動於這平日裏瞧不上眼的小妹,對自己竟然這麽上心。


    宋安然繞過她,蹭蹭跑到夜桑離麵前,大聲質問道:“你快將我兄長放了,我已經將能放的人都放了,你再糾纏也沒用。”


    夜桑離張開眸子盯著她:“是嗎?當真都放了?我不信。”


    “那你想怎樣?說話不算數?”


    宋淩雲驚呆了,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所知道的獨狼,說動手就動手,說什麽就是什麽,這是要幹什麽?


    “吃下這個我就信你。”


    夜桑離手心拿出一顆藥丸,朝宋淩雲點頭。


    宋淩雲嚇得退後了一步,開始預測逃跑的可能性,越想心越慌,硬是憋了一腦袋汗出來。


    不過他好像看到,宋安然將那顆藥抓來,自己吞了下去,宋淩雲以為自己眼花,用力閉了閉。


    還沒睜開,便聽到宋安然在說:“我替兄長吃,你放了兄長,否則爹爹不會繞過你的。”


    隨即宋安然不管夜桑離什麽表情,一步步走到宋淩雲身旁:“兄長,咱們別做那麽危險的事,是不是爹爹讓你做的?”


    最後一句宋安然壓低了聲音問,似乎對那爹爹存了幾分懼怕的心理。


    問完也不等宋淩雲開口,將他推往門口:“兄長快走。”


    宋淩雲看了眼夜桑離,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一溜煙跑了,對宋安然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夜桑離拿出銀兩放在桌子上,算是為自己的買了個單,至於其它的她可不管。


    “損壞的東西記得找宋家賠。”


    管事的依然沒有出現,夜桑離再次彈了豹貓一指,便起身帶了哇哇叫的宋安然離開了。


    直到出了南紅樓,宋安然還在努力演,夜桑離歎為觀止,總算知道了她是怎麽長大的。


    人生不易全靠演技,剛才那一番舍身救兄長的小白花可憐樣,即便得不到什麽好,確實也不至於得到罰。


    好心辦壞事這種事,對於這種小白花形象來說,似乎也更能合理地得到理解。


    兩人悄悄交換了信息後,宋安然便離開了。


    夜桑離剛要轉身離開,卻見南紅樓那豹貓竄了出來,繞到她身邊賣乖。


    她直接拎起它脖子就換了個地方。


    等了片刻,才聽到有人靠近。


    “閣下有什麽事?”


    夜桑離先開了口,隨即轉過身,看向對方,卻在見到對方時脫口而出:“落天......是你?”


    穀落天一愣,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神情。


    “閣下認得在下?”


    這句話一出,夜桑離便知道不是那人,她正了正臉色:“認錯人了,你不是他。”


    穀落天心裏說不上是一種什麽感覺,好像被挖空了一塊,空蕩蕩的。


    “喔?不是仇人吧?”


    夜桑離看著與前世落天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沒法露出拒人千裏的表情。


    “一個傻小子而已。”


    穀落天露出一個笑容:“在下還是挺聰明的,我是穀落天,請問兄台名諱。”


    穀落天,連名字都一樣,真的不是?


    夜桑離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吐出兩個字:“獨狼!”


    穀落天輕笑:“代號?名諱呢?不方便講?”


    夜桑離點頭:“見不得光,說了也是假的,獨狼是真的。”


    “很高興認識你,獨狼!”


    夜桑離挑眉:“就這麽簡單?”


    “你覺得有多複雜?”


    “明人不說暗話,有話就講。”


    “原先是有,但我覺得你不會答應,還是先不說了。”


    穀落天一副惋惜的模樣。


    “說來聽聽。”


    “我手下有一組織,日漸凋零,我正四處物色人選,想將其撐起來。”


    穀落天看著夜桑離毫無波動,甚至說到組織時的一抹反感之色,覺著更懸了。


    “沒興趣!”


    笑話,好不容易以生命的代價從一個組織裏跳出來,怎麽可能還跳進去,隻是這個落天怎麽也是這種命?


    “你想離開嗎?”


    “什麽?”


    “沒什麽,我忘了,那是你的組織?”


    倒比前世的落天好很多,夜桑離看著眼前亦正亦邪的穀落天,直覺應該遠離,但因著前世落天對自己的相護之情,沒法對著這張臉做出狠拒的行為。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不會答應,意料之中,可還是有點失落呢。”


    穀落天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夜桑離眯眼心底有了一絲懷疑:“你的組織裏是不是有鷹十八?”


    穀落天聞言麵帶一絲委屈地點了點頭:“沒了。”


    夜桑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少跟花盛皇室的打交道。”


    “為何?”


    “容易全部凋零。”


    “......”


    穀落天搖頭失笑“就不能手下留情些?”


    夜桑離靜靜看著他不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就以簡單的君子之交,如何?”


    “那便後會有期!”


    眼見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夜桑離決定先迴軍營。


    穀落天拿出一塊令牌給她:“有機會可以接點任務。”


    夜桑離接過令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耍我呢吧?”


    穀落天嘿嘿一笑:“下次不會了,這塊令牌就當是賠罪了,要是不解氣我再擺上一桌如何?”


    夜桑離將令牌收了起來:“今日趕時間有機會見。”


    穀落天眼底閃過一絲小失落不過隨即掩蓋了過去。


    “後會有期!”


    第二日夜桑離將第三顆藥丸喂了鳳塵絕後,便進了宮去。


    如今沒有了蝕心草的壓製她便不需要擔心兩個時間段沒有自保能力了。


    皇宮對她而言是個最危險的地方。


    朱雀弓八成是被封印了,還得花時間去找,既然朱雀弓在這那黑袍狐狸眼大概率也是在這。


    夜桑離眯眼,心底有了一絲懷疑:“你的組織裏是不是有鷹十八?”


    穀落天聞言,麵帶一絲委屈地點了點頭:“沒了。”


    夜桑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少跟花盛皇室的打交道。”


    “為何?”


    “容易全部凋零。”


    “......”


    穀落天搖頭失笑:“就不能手下留情些?”


    夜桑離靜靜看著他,不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就以簡單的君子之交,如何?”


    “那便後會有期!”


    眼見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夜桑離決定先迴軍營。


    穀落天拿出一塊令牌給她:“有機會可以接點任務!”


    夜桑離接過令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耍我呢吧?”


    穀落天嘿嘿一笑:“下次不會了,這塊令牌就當是賠罪了,要是不解氣,我再擺上一桌如何?”


    夜桑離將令牌收了起來:“今日趕時間,有機會見。”


    穀落天眼底閃過一絲小失落,不過隨即掩蓋了過去。


    “後會有期!”


    第二日,夜桑離將第三顆藥丸喂了鳳塵絕後,便進了宮去。


    如今沒有了蝕心草的壓製,她便不需要擔心兩個時間段沒有自保能力了。


    皇宮對她而言,是個最危險的地方。


    朱雀弓八成是被封印了,還得花時間去找,既然朱雀弓在這,那黑袍狐狸眼大概率也是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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