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桑離眯眼假寐,才發覺入宮前鳳塵絕安排了馬車是多麽明智之舉。


    她覺得自己愈發矯情了,喜歡安逸,人也懶散了許多,直接往鳳塵絕身上一靠,一動不想動。


    行至一半時,馬車一驚,夜桑離一個慣性摔到了鳳塵絕身上,她瞬間起身,手心捏好了一把飛刀。


    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哥哥!終於等到你出來了!”


    宋安然跳上馬車,跟澈王行了個禮,便對其視若無睹地黏到夜桑離身側,俯在她耳邊打算說事。


    夜桑離耳朵一癢,擋住了耳骨,讓她但說無妨。


    宋安然看了眼鳳塵絕,隻見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隻是臉色淡然,遞了盞茶水給夜桑離。


    夜桑離一愣,總覺得他哪裏怪怪的,但也沒想太多,接過茶水喝了個幹淨。


    宋安然訕然,將視線拉迴到夜桑離那頭:“哥哥,王叔被打傷了,你那定製好的兵器也被搶了。”


    夜桑離臉色驟變:“人怎麽樣?誰幹的?”


    宋安然搖頭:“人沒事,不過傷了手,是宋淩雲幹的,他暗地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勾當,又搶又買的收了很多兵器。


    夜桑離看了眼鳳塵絕:“你那有現成的情報嗎?”


    鳳塵絕點頭:“阿離這兩日你先休息,我找人繼續查查此事,若無意外,必然是個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


    夜桑離點頭,交代幾句後便讓宋安然先迴去。


    宋安然看著鳳塵絕的臉色,莫名有些怵他,也不敢繼續黏夜桑離,約了下次見後趕緊溜。


    人一走,鳳塵絕便也不裝清高了,他哀怨地看向夜桑離,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才合適。


    夜桑離挑眉:“什麽事?”


    “她無人可黏麽?為何黏著阿離?”


    鳳塵絕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夜桑離有點懵:這是在幹啥?吃醋?


    夜桑離將鳳塵絕脖子攬過來,與他對視:“阿澈莫非忘了我是女子?你吃她醋就沒道理了。”


    鳳塵絕眸子微垂,藏起一絲委屈:“先前阿離是男子,我還不是……”


    夜桑離見他副模樣,又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原本想迴去再跟你講,但我發現,再不加快動作可能就晚了,阿澈!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夜桑離放開他的脖子,身子往後一靠,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鳳塵絕有那麽一瞬覺得她好像突然變得疏離和陌生,不解地抬眸看她。


    夜桑離閉上眸子不去看他。


    “你或許猜到了我是夜侯子嗣,實際上,是也不是。”


    她不敢睜開眸子去看鳳塵絕的反應,自然也錯過了鳳塵絕眼底的若有所思。


    “夜侯滅門那日,我在另一個世界跳了海,意外之下,卻借由這個身體重生,是不是很荒謬?我也不知從何說起。”


    夜桑離眉頭微皺,依然不敢睜開眸子。


    “那日起,我便決定為夜侯一門複仇,隻是你的出現,打得我措手不及。”


    夜桑離突然睜開了眸子,撞進鳳塵絕那一雙惶惶不安的眸子裏,預料之中的排斥和難以接受並沒有出現。


    她挑眉:“你在怕我?”


    確實,剛才自己的話任誰聽了都該匪夷所思吧,怕也無可厚非,但她心裏怎麽那麽憋悶。


    鳳塵絕搖頭,緊緊盯著她:“你——會不會突然消失?”


    夜桑離反問:“你希望怎麽樣?”


    鳳塵絕將她拉過來,圈到懷裏,不敢去看她,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是我的阿離,不要消失好不好?”


    他聲音裏帶了一絲微顫的哽,夜桑離想要抬頭,卻被他固執地圈住不放,順勢娓娓道來。


    “阿離怕是不知,夜侯是我師傅,我從未放棄追查,查到今日已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否則他又怎會狗急跳牆。”


    這個狗急跳牆的他,夜桑離自然能聽出來指是皇帝,與她的猜測恰好不謀而合。


    “這些事我有安排,我們可以一起為夜侯報仇,唯獨對阿離你,我毫無辦法,曾經怕你討厭我,誰知更另我害怕的是你的離開……”


    “告訴我,阿離,我該怎麽做,你才不會消失。”


    鳳塵絕微帶了一絲哭腔傳來,夜桑離突然就不敢動了,任他將自己越圈越緊,她將手放至他胸口,一下一下去順他心口。


    “應當是迴不去了,被夜侯的朱雀弓器靈認主後,我的魂魄便有種依附感,”


    夜桑離安撫了一通後,突然認真說道:“阿澈你好像哭早了。”


    鳳塵絕身子一僵,將腦袋埋進夜桑離肩膀,悶聲傳出一句話:“隻要阿離不會消失,怎樣都好。”


    夜桑離不明白自己哪裏好?值得高高在上的澈王殿下,愛的這麽卑微?


    她心疼。


    “阿澈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說過什麽?”


    鳳塵絕身子一僵,夜桑離將他腦袋拖在手心,盯著他還帶些濕漉漉的眼睛。


    “怪我說的過於婉轉,那麽我重新說一遍,阿澈聽好了,我喜歡你,夜桑離心悅阿澈。”


    鳳塵絕眸子裏瞬間蓄滿了淚水,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夜桑離的眼睛,任淚珠滾落下來。


    “啊?沒用嗎?怎麽還越來越委屈了。”


    夜桑離無奈,直接上手將他眼眶擦幹,圈住他脖子咬上他的唇。


    果然,餘光瞧見他耳尖紅了起來。


    她心口突然一疼,那縛心符的效果,僅散了一半,能忍,但終究還是疼的。


    鳳塵絕突然迴過神來,與她分開些距離:“對了阿離為何會中了那個縛心符。”


    通常這東西被人用來對付感情不貞之人,懲戒其,令其在固定時間內不能情動。


    鳳塵絕自然不信夜桑,是因為感情不貞,分明是感情不開竅。


    “被逼狠了亂丟中的。”


    夜桑離將那日的三人攔截告訴他,她說來輕描淡寫鳳塵絕眉卻不自覺皺起了。


    腦子裏自覺浮現那張戲謔中帶著點吊兒郎當的臉。


    他應當脫不了關係。


    鳳塵絕隻是猜他也不清楚突然就真相了。


    “阿離你另一個世界裏是什麽人?”


    鳳塵絕為了轉移夜桑離注意力,好讓她的縛心符效果沉溺下去,便找了個問題問出來他就有點後悔。


    似乎不該問畢竟不愉快,可一旦問出這個問題,鳳塵絕心底就跟螞蟻在爬一樣。


    夜桑離苦笑:“可不是什麽好人呢,殺手毫無敗績的那種。”


    “記事開始我便在一個地方,那裏的小孩相互殘殺,活到最後才能活。”


    “為了活我拿起了刀,一路到最後,最後剩三個小孩時,其中一人想要與我聯手,那是我第一次相信一個人,她卻將刀紮進了我的心口。”


    “那時開始我便不敢相信外人,直到後來遇上了那個組織老大,我第二次又相信了一個人。”


    “另外一個敵對組織忌憚我,便派了手下到老大身邊使美人計,吹枕頭風挑撥離間,想要除去我。”


    “我又一次失望也就倦了,想離開,但那組織很難脫離,除非死。”


    “我差點就成功了,可是我遇上了一個傻小子,想要站在我身邊護我,我是真的倦了,便跳了海,給那傻小子留了一線生機。”


    “所以我不敢去信任別人,怕萬劫不複,不過所幸我在這邊遇到的,都是純粹的人。”


    鳳塵絕聽的心疼,卻不能喊停,有些傷口不暴露出來,是會在那一直疼,隻要正視,並處理才能愈合。


    夜桑離無奈,直接上手將他眼眶擦幹,圈住他脖子,咬上他唇。


    果然,餘光瞧見他耳尖紅了起來。


    她心口突然一疼,那縛心符的效果僅散了一半,能忍,但終究還是疼的。


    鳳塵絕突然迴過神來,與她分開些距離:“對了,阿離為何會中了那個縛心符。”


    通常這東西被人用來對付感情不貞之人,懲戒其,令其在固定時間內不能情動。


    鳳塵絕自然不信夜桑是因為感情不貞,分明是感情不開竅。


    “被逼狠了,亂丟中的。”


    夜桑離將那日的三人攔截告訴他,她說來輕描淡寫,鳳塵絕眉卻不自覺皺起了。


    腦子裏不自覺浮現那張戲謔中帶著點吊兒郎當的臉。


    他應當脫不了關係。


    鳳塵絕隻是猜,他也不清楚突然就真相了。


    “阿離你另一個世界裏,是什麽人?”


    鳳塵絕為了轉移夜桑離注意力,好讓她的縛心符效果沉溺下去,便找了個問題,問出來他就有點後悔。


    似乎不該問,畢竟不愉快,可一旦問出這個問題,鳳塵絕心底就跟螞蟻在爬一樣。


    夜桑離苦笑:“可不是什麽好人呢,殺手,毫無敗績的那種。”


    “記事開始,我便在一個地方,那裏的小孩相互殘殺,活到最後才能活。”


    “為了活,我拿起了刀,一路到最後,最後剩三個小孩時,其中一人想要與我聯手,那是我第一次相信一個人,她卻將刀紮進了我的心口。”


    “那時開始,我便不敢相信外人,直到後來遇上了那個組織老大,我第二次又相信了一個人。”


    “另外一個敵對組織忌憚我,便派了手下到老大身邊使美人計,吹枕頭風,挑撥離間,想要除去我。”


    “我又一次失望,也就倦了,想離開,但那組織很難脫離,除非死。”


    “我差點就成功了,可是我遇上了一個傻小子,想要站在我身邊,護我,我是真的倦了,便跳了海,給那傻小子留了一線生機。”


    “所以,我不敢去信任別人,怕萬劫不複,不過所幸我在這邊遇到的,都是純粹的人。”


    鳳塵絕聽的心疼,卻不能喊停,有些傷口不暴露出來,隻會在那一直疼,隻有正視它,處理妥當,才能愈合。


    說出來,釋懷了,便會覺得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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