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四大皆空,怎會管凡俗之事?”


    康王並沒有繞圈子,直接反問。


    “這些老夫不知。”


    孔學政說完,見康王臉色有些難看,他又補充了一句:“所有相關細節和證據都在副學政趙義的手中,下官也隻是根據律法,進行了批準而已。”


    “原來孔學政隻是聽從了某些人的一麵之詞,就將一名生源的前途毀了,你這是瀆職。”


    康王這話一出,孔學政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時在罷免對方秀才身份文書上蓋印的時候,就有所疑惑。


    一直跟他不對付的副學政趙安,此事竟然還征求他的建議。


    原來那個生源並不簡單。


    這是想拉自己一起背鍋啊!


    可是到了這一步,他也不能承認。


    隻能硬著頭皮道:“殿下,趙副學政拿出的證據非常詳細,還有相關人員的證詞。”


    然後孔學政又說了一些關於他看到材料裏麵記載的事情。


    “除了不給父母守喪之外,他還經常出入風月之地,跟那些風月女子不清不楚,這一次更是因為醫術不精,弄出人命,難道下官還錯了?”


    “那你可知,他為何不給父母守喪?為何出入風月場所?還有這一次的命案真相?”


    康王反問。


    “這……”


    孔學政一時無言以對。


    “哼,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那李平安兩次會試落地,一次是因為開考之前知道他父親離世的消息,主動放棄的,第二次是因為他母親離世,傷心過度發揮失常所致,也正是因為母親的死,讓他深受打擊,棄文從醫。”


    “至於他出入風月場所,也都是給那裏的女子治病。”


    “還有這一次弄出人命,本王可以篤定,這就是一場陰謀陷害的局,我們走著瞧。”


    康王知道了事情不是孔學政所為,也不再多留。


    隻是將一些事情,擺到明麵之上,讓他自己掂量。


    離開孔府,康王就讓人去暗中調查趙安還有慈明寺出家的那個李平安的同窗。


    ……


    張冒返迴老宅。


    聽了堂兄的傳話。


    心中震驚無比。


    他沒想到,王爺的病真的和宮中有關。


    隻是讓他去匯報,他卻有些犯了難。


    這可是挑撥皇室血脈關係。


    一個不留神,他們張家都可能牽連進去。


    張冒看著堂兄忽然有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這個蠢貨,別人躲這種事情還來不及,他倒好,主動攬這事兒。


    “二哥,你糊塗,可知你的行為,會給家族帶來什麽?”


    張天道:“為兄自然知曉。”


    “那你……”


    張冒的話還未說完,卻被張天打斷:“老四,你難道看不出來?如今我大夏看似極盛,實則內憂外患。”


    “當今陛下,荒於政事,沉溺於酒色,獨寵何貴妃。”


    “連年對外用兵,導致財政緊張,五年前,又允許各地節度使自行籌措兵餉,很多地方兵馬已經成為了節度使的私兵,若不是康王還活著,能將他們壓製,我大夏早就亂了。”


    “而這一次,後宮的……”


    張天的話剛剛說到這裏,就被張老太爺打斷:“老二,你的話有些多了。”


    被老爺子如此提醒,張天也是心中一驚。


    幸虧老爺子打斷了。


    趕緊閉嘴。


    張老爺子這才看向張冒:“老四,如今天下確實如此,天下大勢發生改變之前,我張家也該考慮未來了。”


    “爺爺,我還是那句話,皇室內部的事情,決不能參與,我會將京兆尹的意思告知殿下,至於後宮之事,我萬萬不會提的。”


    張冒說完,對著老爺子行了一禮,就返迴康王府。


    張冒返迴沒多久,康王也從孔學政家中返迴。


    張冒趕緊跟康王匯報了京兆尹讓他帶的話。


    “他倒是兩不得罪。”


    康王笑著嘀咕了一句,表示自己知曉,就揮手讓張冒退下。


    ……


    短短一刻鍾。


    李平安就把他們這間牢房的犯人們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個胡三刀更是大喊著救命,被獄卒給抬出去的。


    獄卒詢問原因。


    大家異口同聲都說,胡三刀是自己夢遊一直撞牆,等他醒了就這幅鬼樣子了。


    獄卒自然知曉這事兒是李平安做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小子,老實點,否則有你好看。”


    “這位獄卒老哥,我看你氣色有點不對,應該是肝火攻心,我建議你趕緊找個郎中去看看。”


    李平安對於獄卒的威脅根本沒當迴事兒,還非常熱心的給他免費看了一下病。


    誰知那個獄卒根本不領情。


    對著李平安吐了一口吐沫道:“呸,老子身體好的很,別想嚇唬老子。”


    “這就是人啊!”


    李平安見獄卒不領情,無語的吐槽。


    兩名獄卒離開這間牢房,另一個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獄卒,這時對著剛囂張的那獄卒道:“老五,那個犯人交李平安,是個郎中,我聽說醫術不錯,要不你去看看。”


    “二虎,你肯定是道聽途說的,他醫術不錯個屁,治死人,被關進來的。”


    老五根本不以為意,拉著另一個獄卒,返迴看守的位置,繼續喝酒。


    隻是到了後半夜,賀老五就出事了。


    人倒在地上直抽抽,口中不停的吐著白沫。


    怎麽叫都沒用。


    又是半夜,根本沒地方去找郎中。


    二虎忽然想到了李平安。


    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犯人了。


    趕緊把他喊了出來,讓他幫忙治病。


    對於救死扶傷,李平安是不抗拒的,畢竟這對他未來的修行有利。


    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去。


    和獄卒打好關係總沒錯。


    所以略一沉吟就答應了下來。


    走出所在的牢房,來到看守所在的房間。


    第一眼李平安就看到了桌子上擺放著的小菜和酒。


    再看看躺在地上抽搐的賀老五,李平安連把脈都不用,就看出了他的病因所在。


    從衣服內襯之中,拿出一根銀針。


    對著賀老五的數個穴位紮了下去。


    每一次李平安都灌注了靈氣,隨著靈氣的遊走,賀老五紊亂的筋脈被梳理。


    一口黑血被他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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