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快點,再快一點,馬上就到了,這一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一定,一定會成功的,給我等著吧,我一定要殺了你!”白色的青年在黑暗中奔襲著,惡臭的空氣刺激著他的神經,帶來了憤怒的情緒,他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右臂,神情扭曲,這時,才能看見,原來這個青年的右臂,已經齊肘而斷,他一把捏死在逃亡過程中攀附到上麵的蟲豸,並拍幹淨蹭在上麵的灰塵,但看見這鮮紅的血侵染自己潔白的服飾,他的眼中那股火苗終於壓製不住,他停了下來,左手把所有被血浸染到的衣物全部撕扯下來,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腳不斷的踐踏著,形同瘋魔一般,過了好一會,他才微微喘著氣,左手支撐著圓弧形的牆壁,微低的臉上勾起一抹施暴者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唿—唿—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像這些破衣服一樣,踩在腳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衣青年抬起頭,想用僅存的左手,整理一下自己因為逃亡過程中體力消耗而被汗液浸透而顯得淩亂的發型,卻發現,左手已經滿是汙垢,泥濘不堪,眉頭一皺,偏頭看去,發現牆上已經烙印出一個完完整整的掌印,還不斷有汙水從掌印的邊緣滑落,是因為剛才發泄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吧,“髒死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迴去好好的清洗一下,然後再重新找機會殺了他!”


    青年嫌惡的放下手掌,大步向前走去,“沒記錯的話,出口就在前麵了,過了這麽遠,他應該已經追不上來了吧。”青年思考著朝出口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在這時,一隻黑鞋踩在了剛才那些染血的衣物碎片上麵……


    一絲白光從黑暗的盡頭出現,那是出口的光!“終於到了,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知道新的手臂培育出來需要花多久時間,早知道會失敗的話,我就提前準備一下需要的醫療措施了,不,知道會失敗我就可以避免失敗了,哼,就讓你再多活一段時間吧!”說著,白衣青年走向了出口;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寬容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噠——噠——緊隨而來的,是清脆的特質皮鞋踩在鐵板上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青年的瞳孔緊縮,頭也不迴的就向前跑去,看著光線在視線裏麵慢慢的放大,幾乎已經感覺到了幹燥的空氣和開闊的視界了,然後……


    pong!“啊啊啊啊啊——腿,我的腿,你,你竟然敢……”pong!“啊啊啊啊啊!!不要,我的腿,疼!好疼啊!”淡白色的硝煙從垂下的黑色槍口飄散,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來,特質皮鞋踩在過濾排汙溝的紅鏽色的柵板上麵,黑色的胸鎧讓他看起來更顯得威嚴,看著被自己打中雙腿因為劇痛而蜷縮在地上的青年,不帶任何裝飾的鐵麵具後麵傳來聲音,他如此說著,“前提是,你要能從我手裏跑掉才行啊。”與此同時,他把手裏的槍丟到青年的身邊,“站起來,像個戰士一樣的死去,就像剛才死在我手裏的,你的那些同伴一樣;”末了,他又補了一句,“這是你最後的體麵!”青年看見麵前丟著滑過來的槍,不顧上麵的汙漬,忍著劇痛的抓起槍,對準鐵麵人,準備扣下扳機,然後……


    哢——


    “沒有子彈……”他臉上的憤怒凝固,然後,“混蛋,這就是你說的體麵嗎?”他的神情越發扭曲,啪——他用力的把槍砸向黑色的鐵麵人,鐵麵人任由空槍砸在自己的胸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色青年,“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一個嬌生慣養的幼童有什麽區別?拋棄同伴,讓他們來和我以命相搏,隻為給你爭取逃跑的時間,欺騙朋友,你許下了美好的謊言,給他們描繪成功果實香甜誘人的滋味,但你根本就沒有那樣的能力和把握做到,傷害他人,因你一個人的仇恨,綁著整座城市為你陪葬,告訴我,你還能聽得見逝者的哭聲嗎?背叛,欺騙,自私,膽怯,憎恨,邪惡,你身上背負的榮耀,已經全都消散了吧?克盧!”


    陰暗的環境中,水滴帶著黑麵具的男人沉悶的聲音響起,他慢慢的走向了白色的青年克盧,左手從腰間抹過,血色的光劍,已然延伸而出,而聽著鐵麵人說出的那些話的克盧,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但也僅是一瞬而已,然後取而代之的,是燃燒的更加劇烈的怒火,這時的他,已經不再反抗,他用獨臂撐起自己的上身,把傷腿盤起,抬頭望著俯視自己的鐵麵人,“榮耀?哼,榮耀!我身上的榮耀……早在你殺死我父親的時候,就已經消散了啊!!!”


    “父親?”


    “哼,你忘記了吧?我的父親,整個聯盟裏最強的武者,虹之都的驕傲,四大劍聖之一,護國者金納安,在你們黑武者襲擊虹之都的時候,為了保護我們,與你們決戰,被你們殺害,我不會忘記的,就是你,親手殺了我的父親!現在,就連我也要死在你的手裏了”


    說罷,克盧閉上眼睛,隻等最後奪命的一刀,“這是誰告訴你的?”黑武者說著,露出思考的眼神,克盧抬眼看著他,“這是事實!不需要誰來告訴我!”“不,這不是!”黑武者淡漠的說著,“還在狡辯!連自己犯下的罪行都不敢承認嗎?”克盧的手掌捏緊,指甲刺破皮膚,滲出血水,而此時,黑武者意義不明的看了克盧一眼,慢慢的,他伸手把鐵麵具取下,“因為,我就是你的父親!”


    出現在克盧麵前的,是一張和他一樣的臉,隻是,比起克盧,這張臉更加的粗糙和蒼老,克盧睜大眼,看著這張臉,他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不,這不…這不可能……”“不!!!!”克盧仰天長嘯著,然後……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看了,編劇的大腦是出家了嗎?這劇情,真是泥鰍鑽進了下水道,又臭又長啊!”


    “要素過多,以至於連吐槽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了,劇情迷之尷尬,還有這濃濃的既視感是怎麽迴事?最重要的是……我為什麽會看這個??”


    黑發黑瞳黑眼圈的少年如此說著,看著從55英寸顯示屏中映射出來的畫麵,他的眉頭不住的皺著,手撫額頭,嚴肅的像一隻貓頭鷹,隨手探到茶幾上,拿起飲料,滿飲大口,用袖口擦幹嘴角的殘漬,“無所謂了,換一個吧。”


    手指點著控製鍵,瞳孔中倒映著夾雜光輻射的斑斕色彩,癱在沙發上像隻吃飽喝足的大老鼠……


    牆上時針永不停歇的賽跑已經又被分針超過了幾個圈,汗水從沙發上少年的額頭滑落,“怎麽迴事?今天多少c啊?麻煩(▼皿▼#),空調遙控,空調遙控……在哪裏……”


    左手撓頭,右手可樂,眼睛緊盯屏幕的少年拿雙腳在茶幾上摸索著空調遙控器,


    “哢——”紙巾盒被踢下去了……


    “砰——”果籃被擠下去了……還掉了一地……


    “啪——”好像是……杯子,掉下去了……


    畫著蠟筆小新圖案的藍色馬克杯:“我裂開了!”


    終於……在一個奇怪的角落,摸到了一個神秘的凸型塊狀物,“嗯……這形狀,這大小,沒錯了。”


    於是,右腳高高抬起,大腳趾繃緊,另四指放鬆,熱指完畢,然後,腳後跟用力一砸,叮——


    空調製冷,上下擺風,強力,風速max,19c,完畢!


    少年抬眼看了下空調的電子屏顯示,歎了口氣,“哎,以前都是可以直接調整到16c的啊,人老了啊,功力大不如前了……”隨著外置機體的風扇由緩至急的旋轉,製冷器開始運作,帶著濕度的涼風吹拂了下來,伴隨汗水在皮膚上變涼,所帶來的雙重降溫體驗,在一瞬間從末端神經直達大腦神經中樞,又由上而下順著血脈流通到所有組織,每一個細胞都愉悅的像是吃飽喝足的樹獺般,讓少年愜意的眯起了眼睛,仿佛是在醫院太平間裏洗了一個冷水澡然後又喝了一杯冰鎮西瓜汁,透心涼,心飛揚~冥冥中傳來一句……


    好舒服啊~


    是啊,好舒服啊……


    少年伸了個懶腰,又挪了挪身子,換個個更舒服的姿勢和位置,然後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嗝~


    嗯,更舒服了……


    就在少年想著這樣的生活也就能再享受個七八十年就差不多的時候……


    嘭——


    家庭帝位迴來了……


    少年肉眼可見的從頭發到腳趾很有規律的顫了一下……倒不是恐懼,而且另外的一種很常見的情緒……


    好麻煩啊……


    然後,緊隨其後的便是,


    “呀啊!!!!!!!!!孟!!離!!焦!!!!”


    提著兩袋食材背著一個書包的少女站在門口,看其瘦弱的身軀,很難相信上麵的聲音是出自她口,但審視著入目所見的場景,腳步不由的搖晃了兩下,而其背後的怒火更是要實質化了……


    但引發這一聲帝級獅吼的主角,名為孟離焦的少年隻是默默的用雙手捂住耳朵,低著頭叫了句,“救~命~啊~”


    片刻後……


    孟離焦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思考著,今天晚上該吃……要怎麽哄好生氣的妹妹……


    嗯……一個青椒炒肉,然後一個玉米燉排骨,辣白菜也不錯,西紅柿炒雞蛋,再來一個紅燒魚……最近天氣有點冷了,給她買兩套衣服吧,但款式和風格我也不懂啊,要不送個布娃娃,女孩都喜歡那樣吧,妹大不由哥啊……麻煩啊……要不……還是直接給錢吧……但這樣她又會不高興的,到時候又會刨根問底,解釋也好麻煩啊……


    “啊啊啊啊……煩死了ヽ(`⌒′メ)ノ,”越想越煩,越煩越想,孟離焦甩了甩頭,拿出手機,解鎖,正準備打開某東的時候,還沒等他找到那隻標誌性的白汪……


    哢噠——


    衛生間的門開了……


    哦吼——


    完蛋,將軍了(◎_◎;)……


    如果視線能殺人的話,我想,現在我已經成為納米級單位飄走了吧……


    孟離焦心想,看著麵前的少女,抿了抿嘴,掙紮似的還想搶救一下,“不是……我……”


    少女隻是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然後把門關上,隻留下一句,“你今天晚上不用出來吃飯了。”


    孟離焦:“……”


    我隻是,想給你買禮物道歉哄你開心……


    (╬ ̄?皿 ̄?╬)啊!!!!!!


    孟離焦苦笑了一下,現在去解釋的話也是欲蓋彌彰了吧,所以說,好麻煩啊……“還是等她情緒穩定了再出去吧,”看著衛生間的牆壁上自己的倒影,孟離焦陷入了迴憶……“來這裏,也很久了啊…”


    ……………


    “璐璐,從今天開始,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喜歡嗎?”


    “嗯。”


    “學校的話,已經線上報過名了,明天去把手續補一下,就正式入學了,所以今天晚上要早點休息啊。”


    “嗯。”


    “有什麽需要的,就和哥哥說,知道了嗎?”


    “嗯。”


    “沒事啊,一切都有哥哥在呢。”


    “嗯。”


    “乖~”


    ………………


    而此時,在外麵,孟璐坐在飯桌旁,筷子捏在指間,幾次提起又幾次放下,歎了口氣,“笨蛋老哥……”


    孟璐起身走向廚房……


    洗手間裏,正打發時間的孟離焦打開手機相冊,看著裏麵兩人的合照,看著這個自己無數次產生懷疑是自己被抱養的還是她是被抱養的……總之兩個人在外貌上根本就一點都不像的一個人,卻是自己的親生妹妹………感覺老天給自己開了掛,但是對象弄錯了……有點嫉妒啊……隻有嘴角那一抹藏不住的弧度表明了他此時的真實想法……


    夜色漸至,當孟離焦開門的時候,孟璐已經迴房間了,唯有未鎖上的門旁傳遞出來的光,表明了房間主人此時還沒有休息,孟離焦躡手躡腳的走過孟璐的房間,從門縫隙間瞥見了妹妹正坐在書桌前,還戴著耳機,笑著搖了搖頭,行至客廳,把燈打開,看著收拾好的一切,滿意的點了點頭。


    恰在此時……


    咕——


    孟離焦:“好餓啊(?^?)……去冰箱裏找點吃的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走到廚房裏打開冰箱一看,“嗯,有魚有肉還有菜,不錯不錯,隻可惜美中不足,都是生的。”“算了,出去買點吧,正好,也把庫存補一下。”


    哢噠——


    門開了,又關上了,一切,重歸寧靜,除了……


    “笨蛋老哥……”


    蹬~蹬~蹬,孟離焦走在外麵公園的階梯上麵…每一下都重重的仿佛要敲出音節一樣的走著,超市已經在視線範圍之內了….月光將夜色浸白,月明星稀,但僅憑著月色也不顯昏暗………


    “肥宅快樂事,肥宅快樂水,快樂鹹魚每一天~( ̄▽ ̄~)~快樂源泉啊,我來了(≧w≦)。”


    “歡迎光臨….”


    “謝謝惠顧…”


    “不錯不錯,這些……三天的狗糧.……咳,錯了……口糧夠了……迴家去吧….….”手提著兩袋體型加起來堪比豬飼料大小的購物袋……他滿意的笑了(^~^)。


    “目標已發現,即刻進行迴收,是,一切,為了……”


    有聲音自言自語的說著話,仿佛旁邊真的有什麽人一樣,可是這街上別說行人了,連車都.……連車都沒有?怎麽迴事……


    “這天夠晚了啊,……我看了那麽久嗎?時間時間……我看看”


    空蕩的街景中,隻有身形單薄的少年在自言自語……


    孟離焦拿出手機,看到了8:41的字樣,而且….


    “嗯,有這麽久嗎,還是熬夜導致時間感不對了嗎?算了,聽一下歌吧,也好,該聽一下歌了…..”


    他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笑容,似乎發生了什麽好事一樣,可是眼睛卻危險的眯了起來,戴上耳機,開啟歌曲,單曲循環……


    “這城市的車流和著地表的顫抖~像一顆石子落入地心之後泛起的溫柔~”


    歌聲在耳膜中震蕩~


    “迴家需要5分鍾,切歌用了30秒,剛才看時間是8:41,要9點準時到家就隻剩下……13分鍾嗎?夠用了”


    附近有在施工中的建築工地真是太好了……


    “麻木愚鈍無從感受……”


    他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仿佛是歌曲到了高潮部分,他的心情也開始隨之激動起來……


    “……到底是誰隱藏春秋~


    誰在大雨之後~


    把旗幟插在最高的樓~”


    硌碴……砢碴……


    和旁邊的鋼筋水泥不同,這是真正的土地。


    一個衝鋒,跳起來,翻過兩米高的鐵絲圍牆,一個完美的落地,孟離焦來到了工地裏麵,夜晚的工地安靜的異常,什麽也看不見,零零散散的燈光隻能照亮自己腳下的路,他走到最近的一個照明燈下,幾隻飛蛾的影子在燈光的映射下化做碎塊的陰影,變換著位置,他理所當然的去到那個位置。


    感覺…就像舞台劇一樣,那是唯一的一盞燈…留給主角的……


    把那兩件“行李”放在燈光下….….


    他轉過身,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8:44,剛剛好!


    “眼看這情節開始變舊~


    所有的城池已失守~”


    歌曲已經過半,但是有些人……


    “走了這麽久,好累啊~∑( ̄□ ̄)”孟離焦放下手裏的東西,伸了個懶腰,扭了扭頭,右手揉了揉左肩,左手慢慢的前後擺了擺,悠悠的說著。


    “嗯?各位朋友,不出來嗎?”孟離焦說著,從袋子裏麵拿出一瓶肥宅快樂水。


    呲——


    咕咚咕咚——


    噸噸噸——


    “嘶,爽~”一口氣幹完一瓶快樂水,感受著酸味洪流刺激著牙齦,孟離焦吸了一口氣,眯起了眼(≧▽≦)~“味道真的好,出來一起喝一點嘛(^w^)~”孟離焦說著,把空瓶放進購物袋裏,又提出一打肥宅快樂水,對著看不見的暗處揮手,像是木偶戲裏麵的小醜,一個人演著無人問津的獨角戲,但,空氣在一瞬間波動了一下,然後又歸於平靜……


    無聲無息,像是繪畫,又像是生長一般,每一盞照明燈下麵,又多出一塊陰影……


    灰衣,藍紋,白麵,黑眼……


    合共二七之數……


    分立四周,鎖死了所有的生門,而孟離焦看見了這些人的裝扮之後,嘴角勾起的弧度下降了不少,知道其含義的他,數了數對麵人數,開朗的笑容化做一聲輕歎,苦笑了下,這下,麻煩大了……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識破我的畫界的?雖然之後也能在真知湖裏知道,不過,如果你能自己說出來的話更好~”


    正在這時,左側有疑惑的聲音響起,是一個輕啞的女聲,而正打量著眼前諸人的孟離焦聽見“畫界”兩字之後,眼神一凝,猛然抬頭向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完全籠罩在燈光裏的身影,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同樣的,這道身影,這一刻,在孟離焦眼裏也變得與眾不同,在光的籠罩下,就像從天國踩著白雲,披著聖光,伴著福音,降入凡間的天使,又或者說,像在一個餓了三天的乞丐麵前出現的一隻又肥又嫩的烤乳豬~


    他失落的眼神突然變成了笑臉(?▽?),嘴角也勾勒出一絲詭異的弧度,為防失態,孟離焦立刻掩住嘴,借勢打了個哈欠,拙劣而浮誇,但無人在意……嗬,還以為倒黴到家,沒想到啊……


    丟西瓜,撿冬瓜,也不錯嘛,總好過竹籃打水~


    突然,孟離焦神色誇張的說著,像隻黑猩猩一樣手舞足蹈,“畫界?!你是,你是…【顏色】!!!a榜上的大佬~⊙﹏⊙,一覺醒就直接是a級的大佬,等等,難道……”他又把眼睛望向其他人,表現得像是世界名畫《呐喊》一樣,“你是……【大馬】大佬,a級最強者之一!!(?д??)”然後,像課堂點名一樣,一個接一個的介紹起來,而其他人也沒有打斷,隻是看著孟離焦的表演,就像看著條瘋狗……


    “你是……【財主】(°д°)……


    你是……【動物世界】……


    【聰明人】……【厭食症】……這麽多大佬就是為了我一個人……”


    “哇哦(?Д?),哇哦\(◎o◎)/!這麽恐怖嗎?都是白鼠榜上,有名的一批小白鼠啊,不至於吧(?д??),這麽興師動眾,就為了對付我這麽一個跑龍套的???,也……”


    “太過分了吧~(≧w≦)”


    孟離焦雙手抱住自己,扭得像條綠色的怠惰一樣,然後,沒忍住……


    噗呲——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哈哈,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你、你們有被我騙到嗎?哈哈哈哈~”孟離焦左手擦掉因為笑容劇烈出現的淚滴,看著眼前的眾人……


    【大馬】、【遊溪】、【手牙】、【顏色】、【老網】、【財主】、【二蛋】、【聰明人】、【怪氣】、【動物世界】、【指揮】、【驚神兵】、【厭食症】、【貝貝】……


    不想惹事啊,孟離焦想著,雙手合十,乞求似的說道,“最後一次機會,我們能不能當做互相都沒看見,就這麽錯過~好不好~(//?//)”他眯著眼,表演著廉價的笑容。


    我是真的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啊,算我求求你們,不要再來傷害我們了……好不好……


    眾人對視一眼,沉默片刻,牛高馬大,皮膚古銅,身材健碩,看著像個健美先生,實際上也是個健美先生的【大馬】沒忍住,肌肉發達的左臂從灰袍中伸出,上抬,張開左手,四指握拳,隻留下食指對著孟離焦,扭頭對著旁邊藏在陰影裏麵的瘦長身影說道,“確定是這個人?【指揮】大人,沒搞錯吧?這家夥看著像個瘋掉的傻子……”另有幾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似乎也是如此認同的。


    “肅靜!”瘦長身影【指揮】低沉的聲音響起,“咳咳,咳、【真知】判定他是,那咳,他就是!組咳,織的命令咳,咳咳咳、你們咳,隻需咳咳咳,服從!還有,咳……”【指揮】捂著嘴,低著腰,不停的咳,【大馬】見狀,上前想攙扶,卻被【指揮】擺手拒絕。


    “咳咳咳咳……”


    【指揮】的眼睛盯著【大馬】,“這次的行動咳、若失敗,我咳、我會,咳、會提交你的廢置申請單,”聽見這句話,【大馬】如喪考妣,其他人眼神一凜,也有幸災樂禍,【指揮】又道,“但,咳咳、行動成功我會推咳、薦你參與咳咳、【真道】試煉,咳,”聽見這個詞,【大馬】全身的肌肉緊繃,連血都快燒起來了,其他人也貪婪的看著【指揮】,他繼續說著,“其他所有人也一樣,”但【顏色】,【二蛋】和【貝貝】對視一眼,卻感覺到了差異感,說完這些,【指揮】像用光了所有力氣,最後指著孟離焦說,“現在,開始收容……”


    說罷,坐倒在地,看見【大馬】擋在自己身前,其他人按照設計好的方案開始捕殺孟離焦,他的眼神逐漸失去聚焦,如果……


    這次真的能收容成功,即使不需要我,你們也一樣可以擁有【真道】試煉的資格,如果失敗……同樣的,也輪不到我來廢置你們……但這一次,成功,像奇跡一樣的不可思議……他迴想著夢中的畫麵……


    喃喃自語,“我沒有,說謊……”


    孟離焦在旁邊乖巧的等著他們的“會議”結束,就像電視劇裏麵的劇情一樣,他認為這是基本的禮貌和尊重,就像剛才他們看著自己的表演一樣,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互不打擾,禮尚往來,就像個有修養的紳士,“拆那紳士……?”他撓了撓頭發,又像隻猩猩了……


    突然,金光一閃,沉默不語但四肢修長的【驚神兵】左手化劍,右手成盾,已身臨孟離焦當麵,俯身舉劍上削,孟離焦瞳孔緊縮,往後一退,坐倒在地,險之又險的躲過這奪命一劍,但緊接而來的,橫劍下劈,孟離焦立刻平躺在地,翻滾躲過,像喝醉的酒鬼一般,【驚神兵】毫無動容,抬腿化做狼牙錘,如同踢球一般,一腳踢出,正中孟離焦的腰身,頓時孟離焦飛身而起,真就像被踢飛的足球一般,砸在遠處的鋼結構件上,然後落到臨時的鋼架棚上,正好掉進堆在棚子裏的包裝水泥材料裏麵被埋起來了,劇烈的撞擊聲出現,肉體掉在鋼鐵上麵的悶響濺起濃塵,但整個工地裏麵寂靜無聲,連安保都不見……這一切說起來慢,但不過是片刻之間發生的,霎時,高下立判!


    【驚神兵】劍盾交錯,沒有追擊,保守戒備,風,安靜下來了……


    靜立不動的【顏色】和雙手合成一個圓的【遊溪】,對視一眼,二人同時想著,他不會就這麽被【驚神兵】一腳給踢死了吧……


    守在【厭食症】麵的【手牙】看了眼自己手臂上大小不一的長著利齒的大嘴,又迴首看了眼正蹲在地上玩井字棋的【厭食症】,“小孩子還真是無憂無慮啊……”看起來,這個保險是用不上了……真是多此一舉,不過……能贏就好,“輕鬆又豐厚的任務,真棒~(≧?≦)”


    【老網】和【怪氣】,手拉著手,基情滿滿,抽取著空氣,切割著空間,周圍的一切都開始錯位,光怪陸離,抬頭看是鋼架棚的頂棚,上麵被孟離焦撞出來的凹陷都還在,而麵前卻是正常的,就像,同時看見了一件事物的兩個視角,而高度,寬度,距離,都發生了改變,唯有他們腳下的位置沒有改變,成為了一座獨立的孤島,每一盞照明燈,都是一個席位……


    與此同時,除了孤島之外的所有地方,空氣在逐步的被抽淨,成為真空。


    而守在【指揮】麵前的【大馬】驚異的看著【驚神兵】,剛才那一套連招實在太快,在初次碰麵的前提下,幾乎沒有時間差的就能壓製對方,逼迫對方被自己控製,而作為第一個試探的拿下先手,卻並不追擊,隻是等待……


    獨狼,就是獨狼啊……


    而【財主】聳了聳肩,背後出現的鎖鏈和手臂還有布袋都消失,【二蛋】卻開始向孟離焦掉落的地方走去,同時身體開始膨脹,渾身毛發瘋長,【動物世界】擺了擺手,和分身為二的【貝貝】也走向前去,加上一直在正麵防守的【驚神兵】五個人成合圍之勢,慢慢靠近孟離焦,或者,他的“屍體”。


    【聰明人】閉上眼睛,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目前為止,一切都在按照方案進行,沒有問題!


    【大馬】看著其他人,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看台下的觀眾而非話劇中的演員,於是,為了合群,雙臂於胸前交錯,低吼一聲,全身肌肉緊繃,然後,嘶啦——


    衣服如流蘇一樣掛在腰間,皮膚上如同柳枝般的黑色紋路蠕動起來,燈光下的影子爬到身前,慢慢的站了起來,化做一匹鐵甲黑馬,紋路也交集成一層重甲,手中衍生出一把騎槍,一頓,左腳一跺,騎槍杵地,全副武裝,全麵戒備,頓時,除了走出去的,其餘人都看向他,【大馬】抬起右手調整了一下戴偏了的騎士盔,瞬間感覺,合群了。


    死了嗎?


    死了吧……


    沒死!


    應該死了?


    死了!


    不,活著!


    所有人都仿佛在竊竊私語,而聰明人閉上眼,看見了孟離焦倒下的位置,的確有個孟離焦,但……


    他們後方,也有一個!


    “兩個?右邊,【手牙】!防禦!”【聰明人】睜開眼,大喊著,於此同時,右邊的黑暗中突然竄出一道粗壯的黑影,【手牙】急忙迴防,但不過是一刹,就被黑影拍飛了,落在遠處,待黑影出現的那一刻,【財主】立刻化出鎖鏈捆住它,同時將【厭食症】卷迴身邊,【大馬】看著身後閉目的【指揮】,咬牙卻也隻得戒備,前麵本欲合圍的眾人也立刻迴防,此時,所有人方才看清了黑影的真麵目,竟是一隻巨大的白熊布偶,兩隻黑眼珠寫滿了無辜,圓溜溜的,頭上的兩個耳朵還有明顯的布料縫合的痕跡,整個就像一隻玩偶熊按等比例放大了,身上的毛發因為被鎖鏈束縛,所以被勒出一道道條紋,正此時,【驚神兵】和【二蛋】欺身上前,近乎同時出現【布偶熊】的麵前,左刀,右爪,將可愛的布偶熊撕成碎片。


    “怎麽迴事?”


    “這熊哪來的?”


    “是他的能力!”


    “小心一點,既然能力還在,那麽他就還活著,”


    “這可能隻是個傀儡,本體還是他自己。”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是不是本體,把那個家夥挖出來不就知道了。”【動物世界】這麽說著,和【貝貝】三個人一起走了過去,通過空間錯位的通道,來到了孟離焦被埋掉的地方,【貝貝】點了點頭,【動物世界】的眼睛裏麵出現一隻長著鬃毛的頭顱,【手牙】跟了上來,左臂裂開,化做一張布滿尖牙的大嘴,四人同時出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嘭——


    【手牙】又飛了,【動物世界】活著,【貝貝】能力解除,三人皆倒地,一個輕淡的聲音出現,


    “下手也太狠了,很疼的~知不知道啊?先是把我打飛~把我埋起來~然後又撕爛了我的玩偶~到現在又圍毆我~未免~太不公平了吧~(′-w-`)。”


    一個身影從一地狼藉中站起來,灰頭土臉的,如同一隻剛從洞穴裏麵爬出來練嗓子的土撥鼠,半張臉上都被水泥染色了,右小臂也不正常的向外彎折著,更危險的是,從左前胸往右後背卡了根一米多的鋼管,腹部的衣物也被衝擊不知道刮哪去了,狼牙錘模具砸出來的印模凹陷在贅肉裏麵,左腿像條尾巴一樣拖在地上,就像一條被串起來燒烤的紅蝦~


    但孟離焦隻是抹了抹臉上的灰,又拍了拍胸口,把臉上的灰擦在衣服上,越擦越髒,而對身上的傷毫不在意,仿佛感覺不到痛覺一樣。


    然後又舉起雙臂伸了個懶腰,折斷的右小臂失去固定點在力的作用下左右搖擺,像被狂風吹動的大樹上的枯枝,下一刻就要與主枝幹分開一樣,奇怪的是……


    “沒有……”【聰明人】注意到了,或者說,不止他……


    【老網】【財主】【遊溪】:“他,沒有流血……”


    怎麽迴事?


    治愈?不可能!


    物理傷害沒有效果?


    不,一定有閾值……


    或者……原來如此,收容……


    不對,有問題……


    【聰明人】鎖定著感知中的目標,思緒萬轉,左眼圓睜,盯著孟離焦,右眼緊閉,聲音在其他人的心中響起,


    “【指揮】恢複之前,行動權由我接管,【遊溪】,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封絕目標?”


    “他的魂,很奇怪,五分鍾,我需要捕捉他,否則,無法封絕。”


    “可以,所有人,【大馬】護好【厭食症】,之後會需要他,【驚神兵】、【二蛋】和【財主】,我幹涉他的五感,你們壓製他,不要損壞,爭取時間給【遊溪】封絕,【老網】【怪氣】把空間封鎖,【顏色】……”


    說到這裏,【聰明人】的聲音也溫和了點,“迴收【手牙】他們,小心一點,可能會有問題。”


    眾人思緒共通,聽見【聰明人】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二蛋】看了他一眼,意義不明,【財主】吹了聲口哨~【老網】也翻了個白眼,【大馬】則是聽見之後眼神一亮,念叨,“這倆…什麽時候…沒看出來啊……”之類的,【顏色】也奇怪的看著他…


    即使到了現在……他們也依然認為這隻是一次有了點小插曲的普通任務……


    (ps:【手牙】【動物世界】【貝貝】:#%&%*#$@%)


    【聰明人】繼續說著,“收容開始,方案修正,一切仍按照原方案執行,收到迴複!”


    【二蛋】:“嗚,我盡量不損壞。”


    【財主】:“沒事,我盯著他。”


    【驚神兵】:“……”


    【大馬】【顏色】:“收到!”


    【怪氣】:“我們沒問題!”


    (pm:8:48)


    【聰明人】:“開始!”


    空氣!!炸鍋!!


    數道龍卷流向【怪氣】,那是空氣極速被壓縮抽取形成的,以孟離焦為中心,半徑10米內,化做真空,而空間的距離感更加明顯了,孟離焦所有的方向都變成了自己的正麵,就像,照鏡子……


    【大馬】把【厭食症】抱上他的戰馬,盯著前方幾人,躍躍欲試,【顏色】則趁機把倒地三人組,收迴,隻見他們身下的土地一陣扭曲,化作泥潭,將他們沉陷下去,再於【顏色】背後出現,將他們浮出。


    【聰明人】的左眼閃過一道空氣波紋,遠處孟離焦對身上的傷毫不在意,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自己,又抬頭看頭頂的自己,頭頂的自己也在抬頭看自己,“視覺上的?幻覺?幻境嗎?x打牆嗎?還是…”


    他嚐試著靠近自己,突然,眼神一閃,麵前的自己竟是模糊了,開始出現重影,他搖搖晃晃走著,往前一滑,跌倒了,但他聽不見自己摔倒的聲音,他開口,發現自己說不出話……聲音也被剝奪了……


    但他沒有窒息~


    搖搖晃晃站起來,但迎麵而來的是,【驚神兵】的鐵錘和【二蛋】的熊爪,他毫無所覺,無聲息間,熊爪,撕裂了他的手臂,但斷口飄灑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棉花和纖維,【驚神兵】的鐵錘將他打飛,巨大的力道讓他在不同的空間鏡麵之間跳轉,飄散的棉絮也隨之撒滿了每個角落,從上方到下方,從遠到近,最後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被鋼管釘死在坑底,阻止了【二蛋】上前的步伐,驚神兵左手化連弩,對準,三根弩箭擊穿孟離焦的頭顱,場景,二次重複,如同鬧劇~


    【聰明人】感知著那微弱卻沒有消失的生命電波,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敢鬆懈,左眼的波紋幾乎肉眼可見,但看見【驚神兵】和【二蛋】對孟離焦的碾壓,也不禁疑惑,“如果之前是意外,那這次…是偽裝嗎?無可挑剔,和資料上幾乎一樣,但,剛才那一瞬,同時解除了三名a級的恩賜……”


    想到這裏,【聰明人】抬手對準財主,做了個握拳的手勢,【財主】領會,四條鎖鏈從他的影子裏麵出現,延伸,將孟離焦從坑底拉起,倒吊在半空,孟離焦雙眼緊閉,發絲和手臂因重力的影響往地麵垂落著,斷口的棉花成團的掉落,現在的孟離焦,與其說是人,更像是一個……


    【厭食症】:“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厭食症】開心的雙腿蹬著身下的馬,兩隻肉乎乎的小手用力的舉在臉前,使勁的鼓著掌,開心的像個踩菇涼的小魔菇~


    啪啪啪——啪啪啪——


    他並不理解麵前的一切,也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麽沒人會向他解釋,也沒人想解釋,他隻能用自己的視界,來解釋給自己聽。在他眼裏,隻是那個笑起來不好看的大哥哥,被欺負了,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和大哥哥一模一樣的布娃娃而已。


    他不喜歡欺負和被欺負,但他覺得這個魔法很厲害,下次他被欺負了,也變成布娃娃,這樣就不怕了~


    場地不算寂靜,但是這掌聲卻成為了唯一的主旋律~


    啪啪啪——


    此刻,全麵壓製!!


    【財主】的鎖鏈捆住了孟離焦,驚神兵仍舉著臂弩,對準孟離焦的死穴,“如果一次殺不死,那就兩次,如果兩次殺不死,那就三次,如果打穿胸膛殺不死,那就挖出心髒,如果挖出心髒殺不死,那就砍下腦袋,如果砍下腦袋殺不死,那就剁成碎片,燒成灰!”【驚神兵】的眼裏沒有光,忘記了自己最初的心,忘記了,活著是第一……忘記了,如果,打不過呢……


    【二蛋】渾身的棕毛雜亂的鋪在高大的軀體上,突然間也會根根豎立,提醒著他,危險,沒有解除,危機,才剛剛到來……


    【財主】則是百無聊賴的旋轉著捆綁孟離焦的鎖鏈,順著離心,越綁越緊,越捆越密,打了個哈欠,無意中看見了孟離焦的“希望之光”,放在偏遠的位置,在之前的戰鬥中也沒有被波及到,就仿佛,提前算好了一樣……但又有誰,會特意去針對一堆零食呢?壓製已經完成,可以說結束了,他想不到任何可能的意外了,僅憑個人,哪怕是他,麵對這種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對麵的情況,也隻能繳械投降,接下來,隻需要等著【遊溪】收尾就好了,那麽……


    想著之前孟離焦邀請他們喝碳酸飲料的事,【財主】壞笑了一下,左手食指一勾,在特大號的購物袋旁邊,虛無中,伸出一隻手來,手掌心,一隻綠色的獨眼張開,看著麵前塞的鼓鼓囊囊的零食大禮包,露出了滿意而獨占的目光,“我,全都要!”


    獨眼閉合,五指成爪,抓向購物袋,眼睛睜開才能看見一切,閉上眼的手才能拿東西,睜開眼的手不能拿東西,拿東西的手卻閉上了眼,的確是,微妙~


    (pm:8:50)


    於此刻,異變,生!


    哢——嘭——


    那正欲抓拿的手,突然凝滯,然後整體開始膨脹,最後,嘭——爆成一地棉花,而此時,“你家大人沒教過你,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嗎?不告而取,是為偷。不知道嗎?”低啞而懶惰的聲音響起,旋轉著的鎖鏈突然駐停,【財主】聽見這個聲音瞳孔緊縮,那爆成一地的棉花是如此的異常,那一刻……


    “我失去了對【貪腐】的控製,他…能篡改他人的能力?這怎麽可能……”他轉頭,【二蛋】和【驚神兵】已然撲向那倒吊於半空的孟離焦,而看他轉過頭來,孟離焦露出微笑,對那近在咫尺的殺機熟視無睹,這笑容笑得【財主】和【聰明人】毛骨悚然,【財主】猛將鎖鏈往下一砸,正麵迎向【驚神兵】的臂刀,霎時,鎖鏈化灰而逝,臂刀一劃而過,一刀,兩斷!


    吼!!!


    【二蛋】一聲咆哮,將孟離焦的殘軀震裂,然後,下一刻,在所有人麵前,孟離焦的身體,如同破繭化蝶的遺蛻一般,裂開,蔓延,破碎,哢一聲散落一地,裏麵的不是血肉淋漓的內髒和骨骼,而是,軟綿綿的,純白色的,棉花~大團大團的,灑落一地,此刻,他真的成了,布娃娃……


    “這是……什麽情況?”【怪氣】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財主】質問著聰明人,“能力,不明?疑似,可以製造並操控大型動物狀縫紉製品。”【聰明人】隨口迴答,同時左眼出現密集的波紋,檢索著孟離焦的生命信號,“??開什麽玩笑?他剛才像紮氣球一樣炸了我的【貪腐】,這也是操縱縫紉製品?”


    【財主】明白這種情況是怎麽迴事,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擁有兩種不同的【異常】,除非主體能力的子係延伸,又或者是覺醒開發,但不管是這兩種的那一種,都有一個共同性,那就是都依照主能力而來,不可能是另外一個體係的,而剛才那一下,雖然也是棉花,但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的【異常】被篡改了,而他也剛好知道有一種情況,能造成這種變化,他身上的,是誰?


    【財主】的眼,閃出綠光,背後從未打開的布袋出現,身周數百隻手出現,如遊魚一般在虛空中遊弋,每一隻手掌心中,都有那綠色的獨眼,盯著前方所有的裂隙,【二蛋】黑色的鼻翼聳動,捕獲著空間中的殘蹤,【驚神兵】全身化做鐵甲,靠近了【聰明人】,【大馬】一手護著一個,將【厭食症】和【指揮】都擋在身後,【聰明人】眉頭緊皺,怎麽迴事?為什麽找不到?死了?不可能?計劃不是這樣,計劃,失去控製了?按照計劃,現在,【遊溪】的封絕,已經完成,可現在……【遊溪】?!


    【聰明人】轉頭看去,最後方的【遊溪】依然閉眼皺眉進行著封絕,沒有停止,也就是說……


    “所有人,戒備,他還活著,【大馬】,準備保險,注意防守。”通過思緒聯接,告知所有人,其餘人麵色一凜,他則檢索著一切的生命信號,同時使用的負擔,使他的鼻血流淌而出,順著下巴滴落,切斷了大腦因超負荷發出的悲鳴和劇痛,繼續檢索著,他將整個畫界納入檢索的時候,發現多出了一部分的生命信號,不屬於他們任何人!


    找到你了!你在……哪?


    當他將那多餘的信號深入檢索的時候,最開始倒下的【手牙】【動物世界】【貝貝】的身體無意識的抽搐了起來,並且,越來越強烈……


    可惜的是,站在他們身後的人,閉著眼,站在他們身前的人,看不見~


    風似乎是安靜的,但心跳聲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告訴著他們,時間的流逝,以及,終局的倒數~


    (pm:8:51)


    “熱身,結束,遊戲,開始!”


    陌生的聲音響起,沙啞,狂躁,隨意,帶著一點嘲諷和無奈,然後……


    “啊——”清越的慘叫聲響起,像給之後的所有慘劇拉開序幕,是【畫界】,也不止是【畫界】,隻見到原本已確認失去意識的【手牙】三人,此刻,正對著自己的隊友,痛下殺手!


    剛才的慘叫,正是【動物世界】的能力,【百獸】(可根據需求,自由選擇並模仿自身所接觸過的所有生物及生物組織,注:需活體!)的蠍尾刺穿【畫界】的小腹,麻痹的毒液開始掌控身體,【貝貝】爬起身助跑幾步,一分為二,分身向失去意識的【指揮】和最後方的【遊溪】突襲而去,而手牙,緩緩起身,正麵麵對全麵戒備的【大馬】,【手牙】的麵部開始融化,然後重新構形,五官消失,隻剩下一張占據了整張臉的長滿獠牙的大嘴,四肢和軀幹之上,皮膚開始撕裂,長滿獠牙的細長嘴型開始出現,整個胸膛開裂,肌肉化做上下牙膛,肋骨變為尖牙,軀幹成為一張豎立的緊閉大嘴。


    【大馬】凝神一視,左腿下蹲,右腿後壓,頂盾持槍而立,將【厭食症】護在身後,而分身而來的【貝貝】已到了身側,抬手抓向【指揮】,【大馬】立即騎槍一掃,而後怒喝一聲,“衝鋒!”


    以盾相抵,擋住了【手牙】,近在咫尺的猙獰,將他的盾臂吞咬,而被掃出去的【貝貝】掉進空間鏡麵之中,無需【聰明人】指令,【財主】抬手將【動物世界】用鎖鏈捆住,【顏色】立時於腰間取出一支溶液捏碎於傷口處,【二蛋】雙爪探前抓住,一口咬掉了【貝貝】的頭,轉身站在【遊溪】身邊,腳踩著殘軀,不過轉瞬,行動超過思考,直至此時,【怪氣】才來得及說,“什麽情況?!都瘋了嗎??”不過片刻,攻守易位,意料之外,思考追不上現實,但比起問題,重要的是……


    【大馬】以騎槍刺穿【手牙】,釘在地上,【老網】將【貝貝】身側空間重合,把【貝貝】變成了籠中之鳥,便轉頭看著【聰明人】,“找到了嗎?”【聰明人】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所有人都知道,沒有疑問,隻有結果!


    夜色的城牆擋住了天空,沉默在彼此之間徘徊,左眼的血跡滑過臉頰,於下頜滴落,映出光,與其下的怪物,【聰明人】雙目似掃,於思緒間,眾人瞳目微縮,發須生寒,牙銳刃鋒,【聰明人】看著【財主】鎖鏈上化身毒蛇以借此脫身,卻被【貪腐之手】攥住而不斷扭動的【動物世界】,目光幽深,眨眼看向如喪屍般於咫尺遊蕩的【貝貝】,有所明悟,再眨眼觀察著,被釘在地麵,依然在啃噬著騎槍的【手牙】,雙目沉寂,眨眼掃視【顏色】,柔聲說道:“好一點了嗎?”


    ………開始!!!


    【顏色】單手一指,畫圈!幽深的暗處頓時浮現出一個醒目的綠色圓圈,【財主】背後的布袋消失,出現在那圓圈之處,開口將整個圓圈包裹!然後綁緊砸下,混凝土材質的地麵都破裂開,就好像裏麵裝著什麽重物一般!


    “抓到你了!小老鼠!”【財主】嘿嘿一笑( ̄▽ ̄),視線如鬣狗般盯著自己的【愛心袋】,背後的鎖鏈微顫著,像是餓極的囚犯,又如狂躁的信徒~


    【二蛋】獸瞳緊盯布袋,雙腿下蹲,腳下的地麵盛放出花朵般的圖痕然後,重踏躍起,向著目標急速接近,“泰山壓頂!!”與此同時,【驚神兵】也已雙腿化刃,左手為劍,疾馳而來,鋼鐵的冰冷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麵孔,和人偶一樣,殺意即是全部,“死!”我並不在乎你有多重要,我隻是想殺人!!


    隨著撕啦一聲,之後轟然巨響傳來!塵土飛揚,於震源處一陣氣浪四散!衝擊力如狂風吹拂著衣袍,餘波尚且如此,中心可見一斑!確如其名,山崩地裂!


    隨著【怪氣】左手虛按,煙塵散去,中心的霧塵中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大馬】、【怪氣】、【顏色】暗鬆口氣,【財主】卻眯著眼,後退了兩步,【老網】試探著叫了句,“【二蛋】?出來!”【聰明人】盯著那聽見唿喚慢步出來的高大人影,思緒中沒有迴應,【貝貝】他們也還是……


    【老網】,把正麵空間和背麵出口重合。


    嗯?明白,完成了!


    還有……


    嗯?!


    此時,【老網】將【手牙】封在角落,【大馬】將【厭食症】抱下馬交予【聰明人】,“要乖,叔叔和哥哥去玩捉妖怪的遊戲了,迴來再給你騎大馬,好不好?”“好!”【厭食症】抱著【大馬】的肩膀像個瓷娃娃笑著迴應~


    高大的身影,慢慢從煙霧中現出真身,如雲般的手臂撥開了圍繞自身的雲霧,一隻身高三米的布偶熊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雖滿身傷痕卻仍如鐵塔,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還是無辜的反著光,並不恐怖,反而因為太多部位的破損,內部的棉花都散落了出來而顯得更加可憐,赤裸著上身的孟離焦坐在布偶熊的左肩上,手裏拿著自己破碎的衣物,無奈的蹙著眉,像個小老頭,“衣服沒了,迴家怎麽解釋啊……這衣服很貴的,你們要賠我啊!”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像個沒喝水的乞丐,在向著路過的好心人討水喝。


    沒有人迴答他,迎接他的,隻有【大馬】的衝鋒和【財主】的鐵鏈,布偶熊像散步的貓一樣繼續向前走著,無視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下一刻,三根鐵鏈如箭般貫穿了布偶熊的身體,由內而外的將他捆縛在原地,像綁好準備出售的螃蟹,但布偶熊的身體劇烈顫動,鐵鏈被擠壓的哢哢作響,【財主】隻好繼續增加鐵鏈進行封鎖,【大馬】壓低身軀,左手持盾,使自身與坐騎一體衝鋒而來,欲正麵壓製孟離焦,而被鐵鏈擠壓的再次變形的孟離焦,雙眼漆黑,就像是布偶熊一樣,看著即將與自己接觸的【大馬】,意味不明,隨後……


    【布偶熊】,反彈·百倍!


    此時,【大馬】剛好與布偶熊正麵相撞,不過刹那,如光般破碎,飛逝……


    【大馬】存在的痕跡依然清晰,雖然有點密集,但很完整……


    百倍反彈的衝擊力直接將【大馬】震成了餃子餡,可以直接使用,不得不說,平時堅持鍛煉是有好處的,身為健美先生的【大馬】,即使成了一堆餃子餡,也是看起來極具食欲的,孟離焦看著地上那一堆【大馬】,有點遺憾,“忘記買餃子了,現在迴頭…還是明天?”


    (pm:8.52)


    “還差8個,沒時間了啊?!!我還要按時迴家呢!!!”孟離焦抬起頭,看著驚慌的眾人,往前走,布偶熊來到空間鏡麵之前,前方即是身後,身後還是身後,甚至能看見自己在撓頭發,真的前方在敵人那裏,孟離焦左手下移,布偶熊用有著肉球印記的手掌摸著下巴,【願望】都是有代價的,你總得有什麽弱點吧?


    而此時,“這到底怎麽迴事?你和【指揮】到底在打什麽主意?”【財主】如發狂的不倒翁一般,大聲質問著【聰明人】,其他人也都看著【聰明人】,“【指揮】給我的計劃和信息與你們的一樣,隻是多了個代理指揮權而已,【遊溪】的封絕還差一分鍾,計劃不變,繼續執行,隻要計劃成功,任何損失都是可以接受的。包括你我!”


    【手牙】等人疑似被控製……


    【驚神兵】和【二蛋】莫名消失……


    【大馬】已經捐軀……


    所有主力都被解決了,【聰明人】低眉掃視著地上的餃子餡又轉眼看向正在原地轉圈圈的孟離焦,雖然都在計劃內,但這也未免……


    “太巧了吧…”【聰明人】眯著眼,像隻警惕的綿羊,簡直就像在配合我們一樣,不過【大馬】的犧牲沒有白費,資料中未收錄的力量,剛才那種強大的爆發能力……意料之外的絕對麻煩啊……


    落下的水滴帶走了時間,夜晚的曲調也開始低沉,不過片刻,在詭異的靜態中眾人竟達成了奇怪的和諧,“【遊溪】,還有多久?”【老網】的後背已被浸透,像隻淋了雨的貓,汗水順著背脊滴落在地,已聚成一片水窪,而【怪氣】看著緊攥著自己手掌的那隻手被紅色浸染,感受著血肉的哀鳴從神經傳至心髒,眼神如水潭般泛起波瀾,而散去後,瞳仁卻倒映出【指揮】的身影。


    “馬上就好,7,”【聰明人】赤目如炬緊隨著嚐試脫困失敗之後就呆坐原地的孟離焦,而布偶熊的眼睛也暗淡無光,好似刀俎下的魚肉,“放棄抵抗了?”【財主】的鎖鏈已捆住手牙,愛心袋也封住了【貝貝】,但其他的貪腐之手卻全都圍繞著孟離焦,眼中寫滿了綠色的貪婪,如同食人的魚群在空中遊曳,等待著大餐上桌!


    “6,5,”【遊溪】掌心的圓越來越小,眼看便要合十,【聰明人】摸了摸【厭食症】的頭,感受著那如心髒般跳動的觸感,


    “4,”【老網】的唿吸聲越來越大,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3,”孟離焦掃視著周圍的貪腐之手,伸手想抓一隻,


    “2,”似有一陣涼風,【顏色】隻覺一股寒意貫通全身,所有感官在預警,她突然,開始害怕了……


    “1!”【財主】【老網】:“就是現在!”


    就是現在……【指揮】的右手食指動了一下,卻無人注意。


    (pm:8:53)


    “所有藏起來的人,都不希望被發現!”【遊溪】雙手合十,同一刻,孟離焦伸出的手一頓,身體一僵,往後仰倒,布偶熊也化做棉絮飛散,【老網】解除鏡麵空間,像煮開的麵條一樣,倒在地上,如同溺水的人般,貪婪的吸取著每一絲生命的氣流,【財主】的貪腐之手將孟離焦淹沒,慶祝著將孟離焦高高舉起,凱旋而歸,【財主】的手攥緊了又張開,張開了又攥緊,【怪氣】眼中的身影從【指揮】變成了【老網】,由清晰到模糊,好像要刻進去一樣,【老網】看著居高臨下的他,扯出一個笑容,卻說不出話,【顏色】感覺空氣越來越冷,可身上卻開始出汗,毒素的原因嗎?藥劑應該生效了啊……


    孟離焦已被運到【財主】身前,“人有多大膽……”【聰明人】的瞳孔緊縮,將【厭食症】抱至身前,【財主】正伸手抓向孟離焦,至此,異變生!


    “哈嘍~surprise!”一道白影閃過,【厭食症】:“飯裏有毒,不能吃!!”“精神同調!!【指揮】!!”“怎麽可能!!”“嘭——”話音剛落,局麵已然逆轉,孟離焦好整以暇的拍了拍皇帝的新夾克上的灰塵,旁邊的布偶熊正在吃【顏色】牌的薯條,番茄醬沾了一嘴,圓潤的大眼睛依然寫著人畜無害,隨著咀嚼,周圍的環境如泡沫般破滅,蟲鳴聲響起,帶著溫度的風拂過麵龐,【財主】從遠處爬起,卻不上前,而是轉身逃離,白影閃過,一個圓潤的背影慢悠悠的追了上去,【聰明人】目呲欲裂,緊盯著【指揮】……


    “為什麽不出手?!這不是你製定的計劃嗎?”【指揮】仿若未聞……【老網】看著走近的【手牙】,不斷推著【怪氣】的手,【怪氣】不動,就那麽看著他,“還不明白嗎?你們被賣了啊!”孟離焦撓了撓肚子,像隻沒洗澡的猴子,【聰明人】停頓了一下,像被榨幹了最後一絲汁水的甘蔗,癱倒在地……“我知道啊,可是,為什麽啊?!我們可以贏的啊!!”【動物世界】纏繞住【遊溪】的雙腿,張開毒牙咬向【遊溪】的脖子,“這個問題啊,稍等一下,我解決完就迴答你。”孟離焦看著滾到麵前的【貝貝】牌西瓜,熊掌下劈,發現沒熟,就丟掉了,“很簡單,從一開始你們就是被精心烹飪好的大餐,專為我準備的,甚至怕我噎著了,還特意寫好了順序,方便下口。”


    孟離焦說完,把蹲在地上的【厭食症】抱起來,放到【指揮】的懷裏,嗅了嗅,嗯,空氣的味道正常了,“你應該感覺到了吧,我們之間的差距,你們這個隊伍的配置問題,以及剛才你們那一個葫蘆娃救七個爺爺的戰鬥方式。”“……所以說,為什麽?”“這個啊,你得問他~”孟離焦看向【指揮】,而後者此時還是和隻冬眠的烏龜一樣,聰明人:“計劃是他製定的,人員也是他和我一起挑選的,計劃的內容也隻有我們知道,但資料……我為什麽會……剛才……他‘指揮’了我們?”


    “隻有剛才嗎?本來是準備解決你們的,但開始之後,我就發現了,你們不是來要債的,是來送禮的啊(≧?≦)/。”“從開始…我們就是個禮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禮物……嗚嗚。”溫熱的液體從【聰明人】下頜滴落,暈染了下擺,帶著絲絲甜味,“明白了啊?那走好!(??w??)??”


    甘蔗變成了甘蔗渣,恰此時,布偶熊帶著可愛的小財主迴來了,小財主的眼睛睜得像隻貓頭鷹,還是隻看見了恐龍的貓頭鷹。“?怎麽隻有一半?你偷吃了?”布偶熊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委屈的像個三百斤的大孩子,“哼!迴去再找你算賬!”布偶熊其實不會說話,從頭至尾其實都是孟離焦一個人在說……


    將【手牙】丟在一邊,踩在七寸上……


    “沒別人了,還裝睡啊?”


    【指揮】:“………”


    【指揮】:“………”


    “原來如此,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嗎?”


    【指揮】:“……………”


    “我們……”


    (pm:8:58)


    “哦呀,時間多久了?”


    打開放在購物袋裏的手機,看見了時間還差2分鍾,該迴家了啊……孟離焦把放在燈下的“行李“提好……


    孟離焦走在街上。依然看不見行人和車….


    他仿佛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還重新聽起了歌。


    為什麽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依然慢慢的走著,有風吹過,好像有點冷了……


    “等會問起衣服沒了怎麽解釋呢?”


    “說送給有緣人了?可以可以!”


    “突然想起來,璐璐的生日快到了。她想要的那件衣服就買給她吧,想不通啊,明明有那麽多衣服了,穿都穿不過來還要買?女的真奇怪………不過還是要壓榨一下,就按以前的發薪水形式給她吧,讓她自己去買,給哥哥打工,正好多幫哥哥做點事,鍛煉鍛煉身體(≧▽≦)”


    啊哈哈…他笑著笑著突然笑不出來了…


    是的,哪裏不對,不是什麽都不在乎,是發現了不對,但是沒找到哪裏不對….


    他們.…….迴收….璐璐?


    不好,“布偶熊,怪化!”布偶熊從孟離焦的後背生長出來,他一把拉開布偶熊背後的拉鏈,整個人鑽了進去,巨大的布偶熊像輛戰車,往月亮的方向狂飆……


    背後遠處那兩袋豬飼料彼此依靠,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


    布偶熊的眼睛裏倒映著一團火,離家越近,火就越清晰,越旺盛!


    嘭…喀嚓—一碴嚓——


    入眼所見……那一棟剛搬過來沒多久,連樣子都沒有記住的房子……沸騰了….


    火的光照在他的臉上。燒在他的心裏..


    有時候,噩夢來的就是這麽突如其然…….


    “我說過了,你跑不掉的,遊戲的人數必須要全部到齊才好….”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被毒蛇纏著脖子一樣,冷入人心.……


    他迴頭一看.……


    隻有布偶熊還在那裏……和他一樣漆黑的眼睛….


    同樣也無法確認他是不是在看著你….


    就這麽對視著,他突然害怕了…


    他憤怒的衝上前,抓住布偶熊的手把他甩在地上….


    看似笨重的熊,卻似乎能被他一隻手舉起來…….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的生活,我的人生才變的亂七八糟的,都是你害的,你的錯,都是因為你,都怪你…….”


    他的麵孔第一次開始變的猙獰,仿佛現在的他是熊,而地上的是他….


    他對著布偶熊拳打腳踢了一會……似乎沒有力氣了,他停下來了


    看著那棟樓,他慢慢的蹲下來……然後他的眼睛裏麵湧出了淚水……他不是沒有意識到……


    他隻是才開始接受噩夢(現實)……


    布偶熊仍然維持著被他甩倒的姿勢沒有動,仿佛他是一個遙控玩具,現在沒人按遙控器了


    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玩偶了…….


    “璐璐,不要,不要走,璐璐——”


    孟離焦醒過來了,他看見了昨天晚上買的“豬飼料”,還有被打掃過的房間……怎麽迴事?這不是已經……


    “璐璐,璐璐,你在不在啊?璐璐——”他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始大喊著,從床上爬起來


    “怎麽了?老哥?”


    “…………”


    “璐璐……”


    他跳下床,跑過去抱住來開門的孟璐.……


    “你沒事,太好了……”


    “老哥?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了?難道是我昨天罵你罵過頭了嗎?“


    “沒事,我沒事,罵得好,都是我的錯…….”


    他想起來了,他昨天晚上買完“豬飼料”之後去收了個禮物……他也的確解決了……


    然後迴來之後覺得很困就倒頭就睡了,倒是孟璐一直在耳朵邊吵,弄的睡不著……


    為什麽……那個夢好真實……感覺就像發生過的一樣……我為什麽會覺得困…!


    孟離焦低著頭……打發走了孟璐之後,他坐在床上……是誰,什麽異常?


    突然他想起來了夢裏麵的那個聲音……


    “……我說過了,你跑不掉的,遊戲的人數必須要全部就位……”


    “是他?”


    我被找到了?


    麻煩了……他起身準備出去,突然他看見因為孟璐打掃之後變得光潔如新的書桌上麵出現一樣東西……


    那是一封邀請函……


    上麵隻有兩個字……


    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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