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天際,炙熱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整個世界都喘著粗氣,吞吐出一縷縷熱氣。


    一行士兵正頂著頭上炙熱的烈日在這一片沾滿血跡的戰場上行走,屍臭味和汗臭味混合成一股獨特的味道,讓一眾士兵不由得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說軍營的那些大人物怎麽不把這些屍體給燒了或者埋了,現在每次路過這裏都有一股難聞的味道,讓人不由的想吐。”隊中一名士兵抱怨道。


    “這是上麵大人要利用這些屍體來修煉,把他們給埋了,那豈不是浪費了。”一個知道內幕的士兵說道。


    “真不知道上麵是怎麽想的,既然收編那些邪修。他們就不怕這些屍體產生疫病嗎?”士兵接著抱怨道。


    “疫病是他們煉製邪物需要的,要是不是上麵的人強行阻止,他們還想打算將己方士兵的屍體留在這裏以供他們修煉呢!”


    “媽的,要是他真的想利用我們這些人死後的屍體,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他們。生前為國戰死沙場,死後還需要被煉製成邪物。要是上麵那些人真的同意那些邪修的建議,我哪怕是當逃兵都不會在呆在軍中。”


    “好了,這話在我們這裏說說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和其他人說,這可是要掉腦袋的話。”一位士兵勸誡道。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那個士兵嘿嘿一笑。


    “保持警惕,我們就快到地方了。”一個士兵喊道。聽到這個士兵的話,眾人也不再嬉鬧,開始警戒四周。


    “兄弟們,就在前麵,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隊長白猛拔出長劍指向前麵的樹林喊道。


    說完白猛就開始加快速度朝著樹林跑去,這讓他身後的一個士兵不由的扶額。這位隊長就不害怕前麵有埋伏嗎?按道理說,到了這裏應該更加謹慎,而不是像他這樣莽撞。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戰場上活的這麽久的,最後還能當上隊長。


    白猛率先跑了出去,士兵心中雖然有點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隻能領著隊伍加快速度緊跟在隊長的身後,如此就算真的有埋伏,也不至於讓隊長獨自麵對。


    一路前進,直到接近樹林。想象中的埋伏始終沒有出現,這讓一路警惕的士兵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眾人正圍在一具屍體旁,這時隊長正招唿士兵過來查看:“旭彬你算是我們隊中唯一讀過書的人,你來看看這屍體是怎麽迴事。我們看不出什麽名堂。”


    方旭彬聽到隊長的召喚,擠進人群開始查看這具屍體。


    “你們有誰認識他嗎?”方旭彬捏著屍體的臉將他朝向了眾人。


    “嗯,這人好像曹隊長手下的徐亦兵。”良久才有人開口道。


    “你確定嗎?”方旭彬嚴肅的問道。


    “我和他也不熟,隻是見過一兩麵,應該不會錯。”


    聽到這個迴答,方旭彬站了起來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痕跡,但比較可惜的是,這些痕跡有不少被他們給破壞了,這讓他一時之間有種無力感。


    “從屍體上看此人就是發射信號彈的人,但在他發射的時候被人從背後一刀給殺死了。兇手發現了他手上的信號彈,便當即將信號彈給扣在地上,這也能說明為什麽信號彈的紫煙怎麽這麽快就消失了。而錯誤的信號應該是他身後有敵人在追擊他,慌忙中導致其出錯了。隻是現在我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兇手殺完人為什麽還要再次迴到樹林中?他們不應該看見信號彈發出就應該跑了嗎?而且從傷口上沒有發現絲毫異種靈力,這也無法證明兇手是哪國人。可惜我不是仵作,否則我可以從屍體上發現給多的東西。”方旭彬一本正經的說道。


    “想那麽多幹什麽,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鬼了。”白猛開口道。


    “而且敵人的實力很強,但還在可控的範圍內,我們這次或許真的撿到便宜了。”接著白猛又補充了一句話。


    聽到白猛的話,方旭彬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便拉開始詢問白猛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


    “哈哈,沒想到你這個讀書人一時之間也沒有想明白,還需要我這個大老粗來給你解惑。”白猛很是開心,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你應該沒有見到曹隊長他們戰陣的厲害,他們小隊布置的戰陣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我曾經見過他們布下的戰陣抵擋住凝雲境修士所布下的衝戰陣,最後還把凝雲境修士給斬殺在陣中,他們還沒有陣亡一人。你想想這麽厲害的人物,什麽情況下他才會求救?”


    “那隻有遇到厲害的敵人時,要是敵人是一個人,那人至少得是沉墨境的修士。如果曹隊長想讓徐亦兵去求救,那絕對會拚命攔住敵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從後麵殺死。”


    “那要是敵人和不止一個呢?那他們的實力無法碾壓曹隊長,否者也不會讓人給跑出來,這夥人隻是比曹隊長強上一點。要是如此曹隊長在最後一定會給敵人重擊,你說我們是不是撿到了大便宜呢!而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他殺了人還要迴到樹林,他隻是要將這裏的消息傳給自己隊友。”


    經過白猛的一番講解,方旭彬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但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隻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


    白猛看著方旭彬臉上的震驚,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有時候,我這個木頭腦袋還是比你這個讀書腦袋好用。”


    方旭彬看著白猛得意的表情也沒有反駁,隻是希望他之後還能如此頭腦靈活。


    ……


    在樹冠中藏著的陳珂早就發現了白猛一夥人,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因為來的隻有一隊人馬,自己或許還有些許勝算。但隨後他又發現了這一夥人圍在樹林旁的那具旁,很長時間不動,一股不好的感覺出現在陳珂心中。


    莫非這新來的一對也是和之前一樣謹慎,要是真的和之前一樣,那自己的把戲應該會很快就被他們看穿,那自己要不要趁現在還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抓緊逃命。很快陳珂就有了結果,那就是再看看。


    在陳珂忐忑不安的時候,他卻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個大聰明將自己那並不完美的偽裝給解釋了一番。要是陳珂真的聽到了白猛的一番話,說不定陳珂還需要對他說一句謝謝。


    ……


    此時白猛一行人正準備進入樹林時,隊伍中一人就問道:“隊長,徐亦兵的屍體怎麽辦?”


    “他是我們的戰友,不應該暴屍荒野。將他帶上,等到了樹林時將他放在陰涼處。等我們將敵人給斬殺後,我們再來進行安葬他們。”白猛迴答道。


    聽到隊長的話,隊伍中當即就有一人背上了徐亦兵的屍體,沒有絲毫的嫌棄。


    一行人就這樣走進了森林,雖然他們也警惕著四周,但卻不像曹誌虎一樣要求隊伍結成戰陣前進。


    到了樹林背著徐亦兵屍體的士兵找了一塊陰涼的地方放下了屍體,整支隊伍默契的放慢了腳步,開始等待那一個士兵。


    白猛一行人繼續深入,很快一具無頭屍體被樹藤懸掛在樹枝上,屍體上半身的衣服和盔甲也被人隨意扔在地上,胸前和腹部兩個血洞像是在控訴敵人手段的殘忍。


    看到這一幕的一眾士兵個個麵露憤怒之色,他們通過屍體身上的靴子和褲子判斷出這是雷國士兵。白猛率先開口道:“兄弟你的仇我白猛接下來。要是讓我抓到兇手,我保證讓他知道什麽是大卸八塊。”說完白猛對無頭屍體行了一記軍禮。


    身後的士兵也隨之行禮。禮畢後他們也開始喊道,喊話的內容無一例外的都是抓到兇手如何殘忍的對待他。


    此時的白猛沒有繼續摻和到一眾士兵的討論中去,而是想上前將纏住屍體的樹藤給割斷好將屍體放下來。


    白猛上前,在離屍體較近的地方,他頓時感覺一陣疼痛從自己腳下傳來,抬腳一看就見地上插著數塊戰刀碎片。


    後方的方旭彬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白猛的不對,當即上前,就看到了地上插著數塊戰刀碎片,其中一塊還帶著血跡。


    此時方旭彬才想到之前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那就是徐亦兵被殺死了,那他的武器怎麽沒有在他屍體旁邊。現在才知道,武器全被敵人用來做陷阱了。


    “踩到了。”方旭彬問道。


    “嗯,沒想到,這些小賊盡搞這些歪門邪道的。看來那些小賊是真的被信號彈給嚇住了,現在弄了這些碎片來防止我們追擊,但我們戰友的仇,應該血債血償。”白猛麵露不快,聲音不少。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


    諸位士兵的情緒瞬間就被白猛調動起來了,而藏在暗處的陳珂聽到這話,他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有安全感,那時就是自己收割的時候。


    “嗯?”方旭彬還沒說完,就被白猛給打斷了。


    “不用你說,我剛剛用神識查探過四周,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要是有你神識查看不到的敵人呢?”


    “那也沒什麽,你去告訴兄弟們暗中警惕,要是他來襲擊,我們正好可以將其抓住。你剛剛那話要是一出,敵人就知道我們有了準備。你去弄一根樹枝過來將這些碎片弄開,再把這位戰友放下來。”白猛悄悄的說。


    很快方旭彬就將警惕的信號傳遍了隊伍,他們開始了外鬆內緊的行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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