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鬆擰眉:“不管是誰和你說了什麽,都不是真的,我可以解釋。”


    “林青鬆,你別鬧了。”任自閑歎息一口氣,退出他的懷抱,“你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


    林青鬆氣笑了:“什麽叫沒有意思?你當初在停車場招惹我的時候有意思嗎?現在你想走就走?”


    他還記得任自閑在他的車旁邊等著他,精心裝扮過,怯生生喊他先生。


    當年的一見鍾情不過幾年她就厭倦了,她說要結束關係,那林青鬆就必須要離開。憑什麽?


    林青鬆不是主動的人,他身邊也不缺女人。若非任自閑率先踏出一步,他們根本不會有交集。


    當年確實覺得這個女孩驚豔,但也沒有到非卿不可的地步。


    事到如今她想走就走?


    林青鬆剛剛打定主意要和她好好過日子,帶她迴林家過年。


    李青鬆一把抓住她,往牆上一推壓了下來,幾乎額頭相抵。


    任自閑本能想要推後,被他瞬時禁錮在與牆之間。


    她身材高挑,168公分的身高在林青鬆麵前就不夠看了,林青鬆幾乎將她所有的光源全都遮擋住。


    林青鬆的動作帶著掌控欲,任自閑不由自主地伸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和他保持距離。


    然而林青鬆卻由不得她將自己推開,伸手就捉住她潔白的皓腕,指尖摩擦。


    緊接著溫熱的唿吸撲在她的皮膚之上,引起她不受控製地戰栗。


    林青鬆將頭埋入她的頸間,語氣低沉帶著哀求:“這不對任自閑,明明你之前那麽喜歡我。”


    任自閑手中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波動的情緒,像是一片暗沉的湖水突然投下了微亮的星光。


    林青鬆自然看到了她的動搖,緊接著他的輕吻落了下來,蜻蜓點水般貼在她的皮膚上。


    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腰,舉動之間也是難得的輕柔鄭重。


    “林青鬆。”任自閑語氣輕柔,“陪你一次之後,我們可以分開麽?”


    林青鬆身型一頓,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任自閑。


    任自閑直接看進他的眼睛,聲音沒有起伏,清清冷冷的,就像是在做學術報告:“如果我再陪你做一次,你會答應分手麽?”


    氣血湧入上腦,林青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明顯被氣的夠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蠢話麽?!”


    任自閑說話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但還是維持體麵:“我們最開始就是這種關係,我也不值得你喜歡。”


    她的語氣就像是把林青鬆蓬勃起來的熱情澆上一盆冰水,所有想說的話全部被熄滅,徹骨的涼意酸疼蔓延泛濫。


    林青鬆被她氣得不知道說什麽,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沒有想清楚和任自閑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的眼裏蒸騰著偏執的怒火,要將任自閑抽皮撥筋。


    任自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冰涼的牆麵給不了她任何慰藉,反而是讓她的皮膚極速失溫,她心跳加速開始變得慌張起來。


    任自閑下意識想要偏頭躲林青鬆銳利的視線,然而卻被林青鬆牢牢控製住,不得不與他對視。


    “這種關係?是哪種關係?你包養我還是我包養你?”林青鬆迫使任自閑仰頭看他,“還是說你覺得你真以為我對你上心?”


    唿吸糾纏,兩人之間曖昧湧動,這裏不是私密場所,隨時都會有人走過來,任自閑輕輕動了一下手腕,緊接著被林青鬆抓得更緊。


    “要做的話,”任自閑手腕疼痛,竭力道,“不要在這裏。”


    林青鬆恨極了,任自閑就是打定主意他不會對她做什麽,才這麽肆無忌憚。


    他聲音發冷:“你以為你自己多金貴麽?我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我沒有同意分手你能跑到哪裏去?”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是說你還惦記著姓許的教授?”


    任自閑擰著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扯上了許軒銘,但她沒有解釋,隻是看了林青鬆一會兒。


    她像是十分厭倦道:“林青鬆,你放過我吧,我不值得。”


    林青鬆定定地看了任自閑一會兒後鬆開了手,從任自閑身邊拉開距離,任自閑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沒有誤會,沒有吃醋,她處心積慮想要離開,專門挑林青鬆去豐京的時候搬走。


    他花在她身上的每一筆錢都被任自閑如數奉還,甚至為了還他的人情,將自己的專利都讓渡出來。


    包括離開之前兩人抵死的纏綿也都是為了告別罷了,林青鬆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和簡昉舒沒有關係,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隻是任自閑不想要他罷了。


    任自閑從他的手中將手腕抽出,錯身離開他的懷抱:“我之前承諾過的專利都可以用,或者你還想要什麽樣的補償我盡量滿足你。”


    林青鬆嚴厲洶湧著瘋狂的怒意,幾乎是咬著牙:“好,任自閑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


    任自閑迴到座位上,唐婉請來的表演樂隊已經開始在上麵演奏鋼琴協奏曲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再不過十分鍾就要開始拍賣了。


    拍賣會上所得都會以現金的方式捐贈,所以也為不方便的貴賓設置了專門的資金捐贈渠道。


    這次拍賣會並沒有讓所有人都必須參與捐贈,任自閑的這點錢還不足以和這些富可敵國的名流競拍,所以早在兩天之前,她就已經匿名捐贈了兩百萬。


    離她不遠的地方,林青鬆全無之前怒火衝天的模樣,此時正風度翩翩地和合作商推杯換盞。


    晚宴上沒有多少人在吃東西,在場的都是各界名流,沒人會白白浪費結交人脈的關係。


    能進入這個會場的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盡可能拓寬自己的交際圈。


    自取餐桌上麵的菜換了兩輪了,任自閑都沒有起身去拿的樣子,她很安靜地坐在一邊一口一口地喝著香檳。


    服務生很有眼力見,總是在她杯子快空的時候問她是否需要續杯或者是換點其他的飲品。


    任自閑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地慢慢喝著酒。


    任自閑就像有著獨特的吸引法則一樣,林青鬆總是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林青鬆眉頭緊緊皺起看著她,他有胃病,知道空腹喝酒有多難受,任自閑還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他沒有忘記任自閑之前有多麽絕情,但看著她就像林青鬆潛意識認為很重要的事一樣,他總是不自覺就看了過去。


    任自閑站起來,或許是覺得這裏麵太悶了,她拿著酒杯錯開正在交談的人群往花園走。


    林青鬆告辭了和他交談的人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言市最頂級的酒店,在大廈中央開辟出一整塊空中花園,穹頂鏤空露出言市的夜空,為了讓貴賓能有最好的體驗,酒店設計除了仿造星空。


    閃耀斑駁的夜空在她的頭頂,身邊就是精心打造的鮮花。


    任自閑很喜歡這種地方,總讓她覺得比實驗室能讓她唿吸。


    唐婉為了這次的晚宴,特意從國外訂購了新鮮的花束裝飾,可以說是一個相對比較安靜愜意的空間了。


    任自閑坐在花園之中,也沒有特別做些什麽,就隻是單純地換了個安靜地方發呆。


    林青鬆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也沒有發現。


    任自閑捏著一片鮮嫩的葉子,可能是她一天都沒有吃藥的緣故,任自閑耳邊又有些輕微的耳鳴,她整個人像是被一片一片剝離一樣疼。


    也許是酒精加速了她思考的速度,她開始將那一片樹葉一點一點地撕碎,然後又一片一片地拚接起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除了尖銳的嘶鳴之外其他聲音都離她遠去,一艘巨大的黑船翻湧著浪花衝破黑暗向她衝來,任自閑就像是脫離了自己的軀殼,旁觀自己漸漸出現幻覺。


    熟悉的聲音從她的骨縫往外傳。


    “你有沒有想過忒修斯之船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是原來的船?”


    “你在逃避什麽?”


    緊接著更多的聲音伴隨著人影在她的麵前閃爍。


    “你沒有迴頭路了。”


    “期待我們再見。”


    任自閑的唿吸有些重了,幻覺消散後又再次聚攏,一點一點侵蝕她的思維。


    林青鬆看著她將碎葉一片一片拚起來,緊接著抬頭看向天穹外的星空,站起來臉色突變在私下裏尋找著什麽。


    突然她身形一頓,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


    林青鬆幾乎是沒有思索,快步衝過去把她接住抱在懷裏。


    她的眼神空洞,沒有聚焦,精致的妝容卻讓她更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林青鬆一下就慌了,他從沒見過任自閑如此脆弱的樣子,他聲音壓不住地顫抖:“你怎麽了?任自閑你看看我。”


    恐慌彌漫上來,他的語氣裏帶著不可置信的焦急:“任自閑?”


    任自閑劇烈唿吸喘息,短短幾秒之間就清醒過來,她搖了搖頭:“我沒事,沒站穩而已。”


    林青鬆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他耐著性子:“低血糖了是不是?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還是說我叫醫生來?”


    林青鬆轉身就想走,卻被任自閑一把拉住:“別去,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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