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蘇曄不願意,也被蘇母耳提麵命地盛裝出席:如果他作為蘇家的繼承人不出席,那麽落的就是唐家的麵子,更可能造成無端的揣測,對雙方公司都是沒有必要的波動。


    “你給我站門口去!”蘇母長相溫婉私下裏卻是個實打實的暴脾氣,“去,跟小婉站一起。”


    蘇母一生好強,然而自己唯一的兒子蘇曄卻是個得過且過的性子。


    她自然恨鐵不成鋼,和唐家提出聯姻,她幾乎是覺得唐婉是天降福星。


    “我和她一起站門口算什麽啊?”蘇曄不願意動彈,“更何況林青鬆都還沒來。”


    “這能一樣嗎?”蘇母秀眉一豎,“我提醒你今天不管你做什麽,都給我注意分寸,有什麽事情私下再說。我提醒你,今天華容製藥的秦董事長要來,無論那個項目最後被哪家公司拿到,對我們來說都隻有好處。你不要攪黃了這件事。”


    蘇曄知道她的意思,不敢違逆隻能看著遠處拚了命拍照的媒體一眼,認命地走到唐婉身邊。


    唐婉穿著款式簡單大氣的藍色禮裙,正進退有序地迎接賓客。


    蘇曄很少見唐婉穿禮服,在他的印象裏唐婉還是那個穿著校服追著他飛跑的女孩。


    然而現在的唐婉獨自站在門口,臉上是得體從容的笑,和那些商場上的老滑頭聊得有來有迴。


    蘇曄突然想起蘇母曾經評價唐婉的一句話:“若非唐婉,唐家走不到如今地步。但若非唐家,唐婉也展不了報複。”


    唐婉從小就知道她肩上的擔子,家裏隻有她一個孩子。


    唐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帶著她出入公司,甚至參加會議。


    可以說唐婉的工齡其實比林青鬆都高,在蘇曄還在蹦蹦跳跳肆意撒嬌的時候,唐婉就已經學著如何裁斷決策了。


    而現在,唐婉穿著寶藍色的長裙,已經能夠獨當一麵地負擔起公司重責了。


    蘇曄輕輕歎了一口氣,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唐婉的身上,站在她的身邊:“不冷嗎?”


    “你來得正好,這位就是我和你提過的,華容製藥的秦董事長。”唐婉很自然地將這些有名有姓的賓客介紹給蘇曄人士。


    “這位就是蘇曄?”秦懷笑著看了看蘇曄,“年輕小夥子果然是一表人才,唐總眼光不錯。”


    “秦董事長久仰,家母和唐婉也經常提起您……”蘇曄也彬彬有禮地招唿寒暄。


    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主辦酒店之前,唐婉見此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變化。


    蘇曄敏銳地觀察到她的變化,低聲問:“怎麽了?吹風不舒服?”


    唐婉搖了搖頭,視線落在那輛剛剛停穩的黑車之前:“簡昉舒來了。”


    這邊剛送走秦董就見一窈窕美人從車上下來。


    簡昉舒穿著一套露背漸變日落色禮裙,整個人明媚又張揚,一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她怎麽一個人來了?”蘇曄有些意外。


    唐婉:“簡從偉的心思路人皆知,還惦記著讓簡昉舒的美人計能奏效呢,他在跟前豈不是礙手礙腳?簡從偉自然會把機會留給兩人單獨相處,你看吧,今晚有好戲可看了。”


    蘇曄還想再問,簡昉舒已經款款走來。


    “蘇曄婉婉,好久不見。”簡昉舒得體地微笑。


    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比其他人好。


    唐婉想了想:“林青鬆還沒有到,你先進去吧。”


    簡昉舒一愣,點頭致意謝謝。


    蘇曄全程沒有說話,等簡昉舒往會場走,才低聲問道:“她怎麽了?感覺沒有什麽精神。”


    唐婉也是避開眾人視線迴答他:“簡從偉的行事你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林青鬆和簡昉舒不歡而散。簡從偉就停了簡昉舒的卡,把她關在家裏。”


    “嗯?”蘇曄不明所以,“林青鬆不願意迴頭,關簡昉舒什麽事?”


    “是不管她的事,但是簡從偉並不這樣認為。”唐婉道,“我能想到簡從偉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他在賭林青鬆對簡昉舒是否還有情誼罷了。”


    林青鬆雖然殺伐決斷,但本質上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若非如此,簡昉舒從瑞士迴來的第一次見麵就該毫不留情地拒絕合作,而不是投鼠忌器。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蘇曄評價道。


    “你還真說對了,”唐婉認可,“當年簡從偉因為一次心髒病,將簡昉舒徹底拿捏住了。現在簡昉舒拒絕不了他,而林青鬆也不想場麵難堪,就隻能避而不見。”


    因為簡從偉心髒病的問題,簡昉舒不能和他爭執,就隻能盡量事事順著他地意思來。


    “說起來林青鬆怎麽還不來?”唐婉問,“他和你說了麽?”


    “他去接任自閑了。”蘇曄微微揚了揚下巴,“喏,這不是?我倆的賭約,你要輸了。”


    正在往會場走的簡昉舒似有所感,迴頭就見一輛銀色超跑停在酒店門前。


    車上的人還沒下來,媒體自然不知道是誰,但能用這車的肯定非富即貴,閃光燈瞬間不要命地拍。


    一雙皮鞋落地,林青鬆從車上下來,瞬時閃光燈閃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林青鬆打開車門,任自閑從車上走下來,她眉目含情,身姿玲瓏,定製的禮裙將她清冷的氣質凸顯了個十成十。


    簡昉舒曾經在林青鬆近期情人的資料裏麵見過這個女人。


    任自閑,跟在林青鬆身邊兩年都不冷不熱,突然就搬進了金海。


    林青鬆甚至為了她每天都迴家吃飯。


    女人的直覺總是精準的,簡昉舒當時就覺得林青鬆對她不一般。


    如今林青鬆從沒有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


    簡昉舒按捺下心中複雜的情緒,她慢慢放下腳步和媒體打招唿,餘光一邊看向身後。


    一些敏銳的媒體發現簡昉舒放慢了腳步,瞬間眼冒綠光,長槍大炮轉頭向簡昉舒拍。


    經過簡從偉故意的宣揚,都知道簡昉舒和林青鬆有過一段情,甚至演化出了一些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像這種豪門之間的八卦愛恨,最能引起吃瓜群眾的興趣。


    蘇曄自然也看到簡昉舒突然放緩的腳步,心裏咯噔一聲。


    林青鬆沒有看見蘇曄和唐婉正在對他瘋狂使眼色,他牽起任自閑的手挎在自己的臂彎,往酒店門口走。


    他沒看見故意放慢腳步的簡昉舒,林青鬆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任自閑。


    唐婉看了蘇曄一眼,蘇曄會意轉身,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跟上簡昉舒。


    要是簡昉舒和林青鬆在門口就撞上,不管林青鬆到底有沒有哄好任自閑,都完蛋了。


    蘇曄隻恨自己沒能在剛剛看到簡昉舒的時候發消息讓林青鬆晚一步來。


    這門口正巧遇上難免會有人捕風捉影。


    蘇曄這麽一退,林青鬆就看見了精心打扮的簡昉舒。


    她穿著落日漸變色的長裙,筆直站在林青鬆視線盡頭,明媚而又溫柔的樣子是他多年以來銘記在心的模樣。


    然而簡昉舒已經不再是他心中恣意揮灑的女孩了,她被簡從偉磨沒了個性,也失去了自我。


    他牽著任自閑的手一抖,林青鬆突然想起來他忘記了簡昉舒也會出席晚會。


    “青鬆自閑,你們來的比我想象中更早一點。”唐婉迎上來道,欣賞的眼光上下看了任自閑一遍,“嘖嘖嘖,這樣一打扮果然是將林青鬆迷的神魂顛倒的人,看你的模樣,我的這身行頭算是白買了。”


    “謝謝。”任自閑點頭示意,“那等會兒見。”


    林青鬆伸手牢牢牽著任自閑往前走。


    任自閑覺得有些奇怪,本能想要將手抽出來,卻被林青鬆禁錮住。


    兩人以非常親密的姿態一步一步離簡昉舒越來越近。


    西裝將林青鬆的肌肉勾勒出來,英俊的麵容長得很像林凱風,劍眉星眸英氣十足,氣勢鋒利讓人既向往又膽怯。


    簡昉舒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轉身等著他,心跳愈發加速。


    林青鬆牽著任自閑的手從她的身邊徑直走過。


    簡昉舒心髒驟停一瞬,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開口叫住了他。


    “青鬆!”


    林青鬆聞聲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什麽事麽?”


    他的語氣十分疏遠,簡昉舒心中隱隱刺痛。


    簡昉舒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她看了任自閑一眼,自嘲地笑了笑:“不介紹一下麽?”


    任自閑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女孩,有些眼熟,但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


    見林青鬆微微擰眉,任自閑看出了兩人之間不太愉快,落落大方道:“我叫任自閑,是林青鬆以前的情……”


    “她是我現在的女朋友。”林青鬆截掉任自閑的話。


    簡昉舒怔愣住了。


    任自閑看了林青鬆一眼,輕描淡寫地糾正道:“已經不是女朋友了。”


    林青鬆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蘇曄無語,感情林青鬆沒有搞定任自閑。


    閃光燈更加肆無忌憚。


    新歡舊愛這種戲碼必定是各種八卦雜誌上的頭條。


    “行了,行了,先進去吧。”蘇曄拍了拍林青鬆的肩膀,“還不快進去。等一下宴會就要開始了。”


    林青鬆扯了扯唇角,反複告訴自己要耐心,柔聲對任自閑道:“我先帶你進去。”


    說罷牽著任自閑目不斜視地從簡昉舒身邊路過。


    簡昉舒妝容精致,然而此時卻有些慘淡。


    她勉強提起笑容,不由自主地挽了挽碎發,舉止優雅地對蘇曄柔聲說:“那我也先進去了。”


    良好的教養讓她維持著體麵,她一定不能慌。


    簡昉舒確實是注意了林青鬆出門的時間,早他一步到也是她提前算好的。


    但林青鬆的態度確實她始料未及的。


    他竟然直接牽著任自閑從她麵前大搖大擺地路過。


    也是這個時候,簡昉舒才真的看清了任自閑的模樣。


    這個和她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孩,氣質出眾得讓簡昉舒都不由自主地出神。


    簡昉舒第一次心裏有些空落落的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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