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丫丫的身體素質本就比普通人沒強上多少,僅有的一絲神異手段也就是能夠控製一些重量比較輕的物體。


    至於談道長……更是如此。


    所以此刻讓他倆來對抗這些術傀,簡直就是拿命扛!


    周丫丫堵在前頭,手上舞動著一把石劍來抵擋這些術傀。


    談道長則是躲在她身後,借機查看這些術傀的命門到底是什麽地方,每當發現一個。


    周丫丫就會催動起一塊碎石,擊打中其命門,讓其失去抵抗能力。


    可事雖如此,兩人依舊被這些石製術傀打的鼻青臉腫。


    所以談笑見李道玄那邊的事情已然結束,自然立馬唿喊救命。


    李道玄幾步便是來到了他們這邊,順帶抄起地麵掉落的一把石槍,槍出如龍。


    有了他的加入,周丫丫兩人的壓力頓時就小了許多。


    不過盞茶時間,終是將這些術傀清空,就算沒有的,也都再度迴到石棺裏邊躺好。


    過了這石室後,三人來到了一處斷崖邊。


    斷崖對麵的石門進去即是主墓室,想過去對麵則是要通過兩條巨大的鎖鏈。


    周丫丫首當其衝,緊接著是談笑,李道玄殿後。


    可等他們兩人都過去之後,等到李道玄爬上這鐵鏈時,守墓人現身。


    他切斷了鐵鏈,眼看李道玄就要掉下無盡深淵,關鍵時刻他動用了所有的黃曆,強行扯著鐵鏈迴到了原位。


    守墓人沒想到李道玄這麽強,想跑,但是跑不了。


    李道玄追上了他,他說守墓人一族隻剩他一個,殺了他,李道玄他們就別再想拿到寶物。


    李道玄平生最受不得威脅,所以直接一把剁下了他的狗頭,臨死之前,他關閉了主墓室的大門。


    本以為事情會到此為止,談笑卻說開主墓室的關鍵就是要用這守墓人一族的鮮血。


    所以李道玄殺了他,正好。


    旋即收集來了這守墓人的鮮血,談笑在主墓室的大門上,用鮮血為引畫符,最終打開了主墓室的大門,三人成功的進入了主墓室。


    在這裏,他們拿到了樓古國的第二扇門。


    與此同時,這裏埋葬的是樓古國當年的百蟲官。


    三人從百蟲官的棺槨裏頭拿到了一塊血玉,被談笑認出,這塊血玉是用來操縱控製外邊那頭蟒蛟的。


    最終商議讓李道玄控製,而後三人奪寶而出,卻始終再沒見到石幾的身影。


    出來後,意外發現齊先生被毒蛇咬死,無奈之下,李道玄隻好匆匆將其埋葬。


    迴去,談笑告知了李道玄元宵節和立春的時令習俗。


    並約好談笑去繼續收集樓古國的秘密。


    迴去依次度過元宵、立春、填倉節、春龍節、花朝節後,終於在春社這天,談笑再度上門,告知消息。


    說他再度找到了樓古國的墓穴所在。


    三人一拍即合,再度出發。


    三人來到了一個叫做苦水湖的地方,談笑說墓穴就在這湖底。


    李道玄帶著蟒蛟下水,結果發現湖底竟然有另外的一頭異獸恐鱷,李道玄聯手蟒蛟將其斬殺後。


    蟒蛟將其吞吃,煉化,蟒蛟腹部鼓起,開始有了長腳的征兆。


    最終李道玄成功找到墓地石門,蟒蛟將其撞開,三人騎著蟒蛟進入墓穴。


    在這裏再度撞見前來盜墓的胡尾和黃昏(節令世界——小紅樓一章提及,舞女城境內的苦行客,也在進入鎮邪塔後晉升至五流食穀者,為人極狠,殺伐果斷)。


    胡尾覺得這裏大家都是普通人,覺得自己又行了,和黃昏聯手準備殺了李道玄。


    結果沒想到李道玄有黃曆和蟒蛟,自身實力也是極強。


    無奈之下胡尾再度逃命,黃昏也被李道玄斬去了一條手臂。


    經過一番周折,三人再度來到了主墓室,結果發現樓古國的小門被一個神秘人拿走。


    經過談笑測算,發現他們在進來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尾隨他們進來了。


    但是那個人精通偽裝隱身之道,所以一直沒有察覺。


    提起之後,三人迴想,發現這一路以來確實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但當時卻沒有絲毫發現,現在才想起。


    談笑說這也是那個神秘人的手段。


    現在無可奈何,李道玄說,下一個墓穴,神秘人多半還要現身,到時要他連本帶利還迴來。


    提前早做準備。


    結果剛從墓穴出來,李道玄的麵板提示那個人還在這等著,偽裝在叢林裏邊。


    李道玄佯裝解手,一刀將其逼出。


    那人丟出小門後逃離,同時談笑也認出了她的根腳。


    是先前在二層黃曆世界排行榜上出現過的人物——隔月,也是中九流世界的轉生者,多半是鬼盜世家的人物。


    解決完這件事情後,再度迴去。


    這次等待時間很長,直到過完六月六,才再度收到談笑的消息,找到了下一個墓。


    依舊是樓古國的墓葬,在一個叫做鬼愁澗的地方。


    來到這之後,發現墓葬竟然已經被人開門了,有人捷足先登,但是還沒出來。


    三人正好進入,進去後發現,這墓葬裏邊很多鬼。


    都是這三層特有的鬼物,信則無,不信則有,而且機關暗器極多,稍有不慎就會中招。


    這個墓也是他們經曆最艱難的墓葬,一直拖到鬼節都還沒出來。


    在這裏邊,他們遇見了另一夥盜墓賊,其實隻有一個人,就是隔月。


    她沒拿到先前那個墓葬的鑰匙,所以隻能來這了。


    但是她低估了這個墓葬的恐怖程度,一直沒有辦法去主墓室,所以隻好露麵尋求聯手。


    她提議,李道玄他們三個吸引著墓穴裏邊所有的鬼物,她則去取主墓室的那扇樓古國的小門,也即是鑰匙。


    李道玄第一時間拒絕,並且想殺了她。


    談笑提議聯手,一番對話後同意,三人變四人,繼續出發……


    鎮邪塔內的時間流速和外界的有差異,差距很大,比方說這鎮邪塔三層要一年的時間,但外界其實隻過去一天。


    ……


    與此同時。


    神巫城內神巫塔,頂樓,門門怪和丘無名再度相對而坐,隻是這次兩人麵前則沒了什麽吃食,隻有兩盞清茶。


    門門怪混身籠罩在黑袍下,他把玩著手上的茶杯,輕聲說道:


    “二月二,龍抬頭……可是個好日子啊。”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看著旁邊的丘無名。


    後者灑脫笑道:“好日子多的是,沒說法偏要這一天。”


    他也沒隱藏,畢竟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原先丘無名定的是,二月二,在鬼哭嶺進行晉升二流捕頭的儀式,可沒曾想,這次進去鎮邪塔的人,竟然遲遲不出來。


    偶有出來的幾個,也都隻帶出來了一個消息。


    一個叫做李道玄的,和一個叫做七玄的人在裏邊聯手,已經殺瘋了。


    可饒是如此,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想在二月二這天晉升突破,怕是不太行了。


    那個時間點,不管是他的親傳弟子胡尾,還是李道玄,都來不及出來。


    “哦?那這好日子要是敲定了,丘城主可得提前邀請我來觀觀禮。”


    “這三流晉升二流……聽說可是有祥瑞出現,在下也沒見過呢。”


    看不見門門怪的臉,但是從他的聲音當中也能聽出來,他在笑。


    但是丘無名卻是覺得,他是在皮笑肉不笑。


    “會的會的,日子一旦確定,肯定第一時間通知門大將軍。”


    兩人都在笑著,隻是門門怪忽然話鋒一轉,說道:“搖影河河母……好像日子快到了吧?”


    丘無名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逐漸逝去,他緩緩轉身,朝著南下的方向看去。


    “快了……就快了。”


    門門怪聽到這話卻是說道:“我隻好奇一點,當初那河母第一次複蘇的時候,你明明有機會斬殺她的,你為什麽當時不動手?”


    “現在就算可以,付出的代價也會大許多吧?”


    丘無名聽到這話,也沒急著迴答。


    他雙手疊放在小腹前,沉默了好一會,似是在組織語言,也好似在想到底該怎麽迴答門門怪的這個問題。


    “確實,當初那幾個六流食穀者喚我真名的時候,我的確能肉身過去斬殺那中九流下來的偷渡者,但是……”


    丘無名說著話鋒一轉,人也跟著轉身,扭頭看向了門門怪,他一臉正色地說道:“我能殺死她,我就要殺嗎?”


    “你興許會說,我不殺她,她就會殺死許多無辜的城民百姓,但是……那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丘無名雙手一攤,失笑道。


    坐在這神巫塔上,他毫無顧忌地伸手指向天際,道:“祂們盤坐虛空,肆無忌憚地收割世間血肉。”


    “縱使我們整個下九流世界的百姓都死個幹淨,祂們也有把握,在不到百年的光陰歲月裏,讓一切都恢複如初。”


    說完他自顧搖頭,“這世間活著就是一場最大的玩笑,我經不起這樣的玩笑,所以……死便死罷,我隻想晉升一流,然後去中九流的世界再好好活一次。”


    門門怪就這麽聽著,也沒急著說話,直到確定丘無名沒什麽話說了,他才說道:“不愧是丘城主,眼光的獨到之處……實屬天下第一。”


    丘無名聽到這陰陽話,毫無顧忌地嗤笑道:“想說我是邪祟就說,但是門大將軍……大哥就別說二哥了。”


    “嗬嗬。”


    門門怪報之以微笑,旋即起身,一步跨出身前便是出現了一道門戶。


    他消失不見。


    對於他的離開,丘無名也不驚訝,更沒什麽起身相送。


    他自顧坐在原位,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吟哦道:“搖影曳落三秋,彼時楓葉今何在?”


    “今何在……現在。”


    ……


    “什麽?就現在?!”


    方節聽完周絮的言語,眼神震驚。


    因為周絮剛剛告訴他,河母複蘇了,還就是現在,本來以方節和白珺的推算,離河母真正複蘇的日子,起碼還有半個月時間的。


    “可怎麽會是現在?”


    “不清楚。”


    周絮臉色同樣很難看,“據虎嶽所說,應該是這搖影河的上有突然飄來了許多屍體,是黑狗的屍體,而且都沒放血,所以陽氣都極為濃鬱,從而將這河母提前驚醒了。”


    “該死,虎嶽這廝就不能提前把那些屍體打撈上岸嗎?!”


    方節低聲罵道。


    但話雖如此說,他也知道,這事真怪不得虎嶽。


    因為自從河母開始有複蘇的征兆以來,整條搖影河就徹底失去了掌控。


    哪怕是流經手巫城的這一截,按理來說,這段水運也是應該收到虎嶽的鉗製的。


    但是可惜,並沒有。


    用山水神祇的那套話來說,就是這搖影河隻能有一尊正神,那就是搖影河的河母,再沒其他。


    哪怕在一旁安坐都不行。


    “聯係虎嶽了沒,一切按我們先前商議的流程進行,先把城內的百姓轉移到枯月山的那些洞窟裏邊。”


    方節語速飛快地說道:“朱業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吧,那群幸運兒以及七流以下的食穀者都會過去。”


    “事先我們也已經在那邊準備好了足夠的糧食以及各種用品,足夠他們在那邊生活一個月了,若是一個月我們還解決不了河母……那他們還有沒有的吃都一樣了。”


    說完,方節便是雙目無神地看著屋頂的房梁。


    他所說的這些,是他們幾人這些天推演了無數次的結果,他也在心中默默盤算了無數次。


    可事到臨頭,他還是覺得,肩頭沉重無比。


    這畢竟是整個手巫城的百姓,數以萬計的生命一下全抗在了他的肩頭,說沒壓力,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李哥在就好了。’


    方節心中如是想道。


    但他能想,卻不能這麽說,誰都可以這麽說,此刻就他不能。


    周絮也知道方節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所以看著他此刻的神情,也並不驚訝,隻是平靜地說道:“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了。”


    “虎嶽帶領著其他低階食穀者已經在轉移百姓了,白珺和朱業則是已經去了南邊的城頭。”


    方節聽完,擦了把臉,又深唿吸一口,強行打起了精神。


    “走吧,我們也過去。”


    “嗯。”


    兩人說完來到門口,此刻,手巫城內的晨煙還未散去,朝陽也是剛從天邊漫出。


    陽春清晨,代表著一切都還擁有著希望。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時節,河母再度複蘇了。


    大日從東方升起,方節的身影灑照西方,他帶著周絮一步踏出,便到了影子所覆蓋的門口。


    彼時,城內所有的百姓都朝著北門方向瘋狂的逃竄著。


    縱使事先早已說過再多,說別急,說聽安排。


    可過了幾個月安生日子的他們,比誰都想活著,不想死,隻想快點跑到枯月山去。


    枯月山在手巫城城北,搖影河在手巫城城南。


    所以在這所有百姓都往北走的時候,唯有方節和周絮,朝著南邊走去。


    影子隻能覆蓋西邊,所以要想往南,還是得自己走。


    隻是越走,方節就越發感覺有些……淒涼?


    因為河母還沒現身,他就看到已經死了好幾個百姓了,無一例外,都是因為推搡或是失足摔倒之後,被人踩死的。


    但哪怕如此,卻沒有一個人關心,甚至連他的親人,看到救不迴來之後,也是扭頭就走了。


    很真實,真實地讓方節有些……麻木。


    所以為了防止自己變得更加麻木,方節加快了腳步,他走的很快,甚至都用上了一絲俗氣。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他就已經穿過城池,來到了城牆腳下。


    到了這,他的影子就足以登上城頭了,他一步上前,連帶著周絮一塊,都來到了城牆之上。


    偌大的城牆上,此刻隻站著他們四人。


    一襲白裙勝雪的白珺。


    身形略微有些佝僂,但和先前比起來,卻又顯得年輕些了的朱家家主朱業。


    此刻的他穿著一襲錦繡長袍,甚至連手上都多了根紅木雕刻的蛇頭拐。


    他雙手拄著拐杖,眼神之中滿是自豪,“沒想到我朱業,還有護著滿城百姓,頂在這牆頭的一天。”


    周絮穿著一件素樸的青衫,頭發紮成馬尾的她,揣著雙手放在身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南方的搖影河。


    至於方節,依舊是那件穿的發黑的白衫。


    也不知他是怎麽穿的,永遠喜歡穿白衫的他,卻總能在一天之內,把白衫穿的發黑。


    此刻,他們四人盡皆看著南邊那不斷翻滾的搖影河。


    原本應該是清澈深綠的搖影河,此刻卻是變成了灰黑,好些地方的河水,都跟煮沸了似的,不斷翻滾。


    若是細看去,還能看到那些翻滾的河水中,有著斷手,腐屍以及人頭顫動。


    方節掃了眼,凡是他能看到的範圍內,就有十幾處了。


    “那是什麽地方?”


    “有人在底下燒鍋爐嗎?”雙手拄著拐杖的朱業微笑道。


    方節直起腰身,伸了個懶腰,“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看了自己的白珺師父一眼。


    後者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方節這下就沒顧忌了,他側身看向自己灑在河麵的影子,微微一笑。


    下一瞬,他那平躺在河麵的影子,忽而站了起來,站在河麵上。


    它一手直接探入了水中,猛地一撈,它巨大無比的黑手撈出了無數的腐屍。


    方節皺了皺眉,“迴來。”


    影子往水麵一躺,恢複了原樣,再沒絲毫靈異出現。


    可隨即,一隻大手從水麵探出,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影子上邊。


    白珺適時說道:“河水倒灌了。”


    “周絮,禁製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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