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在旁邊輕輕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別亂說話。


    “父皇,青雀聞聽兄長拜師齊王、這令青雀十分詫異,不知父皇能否值此佳節,讓我等見識一番齊王的才華。”


    李泰見時機成熟,趁熱打鐵,將矛頭指向王夜。


    “夜小子,你行酒令時文采斐然,就別藏著了,有詩隻管作來。” 李世民目光轉向王夜,眼中透著幾分揶揄。


    王夜十分不爽的瞪了小胖子一眼,他是真不願意在一堆老頭麵前顯擺,有這功夫逛逛平康坊多實在。


    可既然到這了,王夜也懶得自己想了,後世那麽多詞,抄唄!


    不過嘴上可不能輸,本王作詩可不能亂作:“皇叔,不是我不想作,實在是侄兒才華太過驚天,我一作詩,別人都會羞愧的不敢作了,豈不是擾了宴會。”


    眾人皆被王夜這無恥之言驚呆了,這是一罵一圈啊,合著就你會作詩?


    長孫無忌率先不服了,賞賜行酒令雖然知道齊王才華不錯,可也沒比他們高哪去,如此口出狂言,得給年輕人敲打一番。


    “好大的口氣!”


    “齊王做一首我們先聽聽,能不能讓我等不敢開口。”


    “哈哈哈~諸位臣工,齊王可是在說你們呐!”李二陛下見群情激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極力挑唆。


    “為打消齊王顧慮,臣來拋磚引玉一首如何?”李白藥忍不住了,作為太子右庶子,對這個突然降臨的齊王本就有點意見。


    見王夜如此狂妄之言,善詩文的他不介意教訓年輕人一番。


    “好,重規博學好文,該給這小子上一課,你先來!”李二陛下點頭應允,眼中滿是期許。


    李百藥得到應允,微微昂首,略作停頓,仿若沉浸於某種意境之中:“冰輪悄轉上西樓,灑下銀霜染暮秋。獨倚欄杆尋舊憶,天涯共此一輪秋。”


    “好!”眾大臣紛紛叫好。


    “好一個天涯共此一輪秋!”李二陛下滿意的點點頭,對這個太子右庶子還是很滿意的,果然沒讓人失望。


    “夜小子,你要是做不出一首比這首好的,那你可得給諸位臣工好好道歉!” 李二陛下轉頭看向王夜,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期待。


    王夜卻仿若無事人一般,嘴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瀟灑至極:“既然皇叔極力要求,那侄兒就獻詞一首,請諸位雅正!”


    那模樣,好似胸有成竹,又似全然沒將這挑戰放在心上。


    “詞也行,隻管說來!” 李二陛下大手一揮,示意他開始。


    王夜微微仰頭,目光望向殿外那高懸於天際、灑下清輝的明月:“明月幾時有?”


    “你問誰呢?” 底下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聲音雖輕,卻在這安靜的大殿內格外清晰,引得一陣輕笑。


    王夜仿若未聞,繼續吟道:“把酒問青天。”


    “還湊合。” 長孫無忌坐在席間,微微皺眉,低聲評價道。


    王夜也不理會眾人的小聲議論,聲情並茂地吟誦下去:“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仿若時間都為之停滯。所有人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沉浸在那優美而深邃的詞句之中,久久迴不過神來。


    有人微微張嘴,仿若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怕打破這如夢的意境,有人眼角微微濕潤,分明是被詞中的深情所打動。


    許李二陛下迴過神來,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還湊合吧。”


    李二陛下嘴上才不服輸呢,期待的看向群臣:“你們誰再作一首?”


    底下無人迴應,眾大臣麵麵相覷。


    這咋做?這流芳百世的詞是那麽容易出的?


    此時越王李泰,上前一步說道:“阿耶,青雀覺得我們說的是作詩,齊王作的詞雖好,但並不符題。”


    李泰不甘心讓王夜出了這麽大的風頭,他就不信、王夜的詩也能出口便是千古名篇。


    “諸位如何看?” 李二陛下看向群臣,眼中帶著詢問。


    他心中亦明白李泰的小心思,不過是想爭個高下。


    “齊王再來一首中秋詩如何?” 有大臣附和道。有看好戲的,有期待的。


    王夜聞言,朗聲道:“這簡單,聽著!”


    “銀蟾耀彩禦園秋,水榭歌吟意韻稠。凡人嬉鬧逐清輝,越王腴豚滾玉丘。”


    王夜一邊吟誦,一邊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泰。


    “你罵我是豚?” 李泰一聽,頓時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手指著王夜,氣得渾身發抖。


    他怎麽也沒想到,王夜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羞辱他。


    王夜卻一臉無辜,攤開雙手:“你這話怎麽說的,我是形容你豬圓玉潤的可愛啊。”


    王夜的故意曲解,把李泰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 李泰瞪大了眼睛,剛要發作,卻被王夜搶了先。


    “你什麽你,你就說本王符不符題,這是不是中秋景色。” 王夜步步緊逼,毫不示弱。


    他心中暗自好笑,這李泰平日裏仗著身份驕縱慣了,今日也讓他嚐嚐被人拿捏的滋味。


    李泰委屈的看向李二陛下:“阿耶~”


    這次李二陛下卻沒在寵溺李泰,擺手示意他坐下。


    李泰憋屈地咬著牙,恨恨地坐下。


    王夜笑眯眯的看向李二陛下:“皇叔,正巧我今日詩興大發,諸位大臣又都喜歡聽我作詩,我再來一首吧!”


    “你說吧~” 李二陛下心覺不妙,無奈的說道,眼神示意:“你小子別太過分!”


    王夜環顧四周大臣,繼續吟詩:“月照瓊林夜色幽,禦池波漾碎銀流。諸公拜月皆莊肅,群僚側畔貌堪憂。”


    這一下,眾大臣炸開了鍋,麵麵相覷。


    我c?說誰醜呢?眾大臣麵麵相覷。


    程咬金瞪著長孫無忌:你醜? 長孫無忌瞬間瞪迴去:你醜!


    “我這還有詞呐。”


    “歪瓜倚樹殘,皺棗迎風幹。”


    “寒鴉擠樹歪,瘦犬臨風寒。”


    “鯰魚凸嘴醜,瘦鷺縮脖蔫。”


    王夜說一句就盯著一位,仿佛點名一般,眾人紛紛躲開他的視線,仿佛被他盯上就是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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