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投靠我?萬一投靠了我、還不如迴鄉養老呢?” 王夜嘴角上揚,似笑非笑,他豈會被這幾句奉承話輕易迷惑。


    這王思文雖言辭懇切,但商人逐利,其真心還需考驗:“城裏的鋪子也不便宜,帶著那些錢也能過得很好吧!”


    王夜靠在椅背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殿下說笑了,小民就是有再多的錢也是個賤商賈,與能為齊王殿下效力相比,這是草民的機遇。”


    思文趕忙再次行禮,身體前傾,額頭幾乎觸碰到地麵,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似是被王夜的話觸動了內心深處的自卑與渴望。


    初唐時期延續了古時對商人的政策限製,商人地位低下。


    律法中明確規定,商人不能穿綢緞,不能騎馬,不能科舉,李二陛下甚至連官員與商賈吃飯都不允許。


    投靠王府雖然也是賤籍,可有背景和沒背景經商、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例如武帝的老爹,傍上李淵這棵大樹後,生意做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我接受你的效力,不過有言在先,我王府的商人與其他商人並不一樣,你若是沒那本事做好我交代的事,該辭退你時,我也不會手軟!”


    王夜坐直身子,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殿下肯給草民機會證明自己,奴王思文、願誓死效忠殿下。”王思文心中大喜,連忙再次跪地,磕頭謝恩。


    “劉泉,一會帶他去找馬周,把思想教育過了再說。”轉頭對劉泉吩咐道,有馬周的教導大隊在,王夜很放心。


    “是、殿下!”劉泉領命,帶著王思文離去。


    李二陛下在位時期,商人是一直被限製打壓的,可大唐穩定的社會環境,和逐漸富足的生活。


    使得商人地位不斷提升,到了後期律法中的不準舉士,變成了形同虛設。


    有個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大唐的開放性造成的,大量的外來人口湧入,這些人又沒有土地耕種。


    隻能從事一些手工商業行為,這也是刺激大唐商業愈發繁榮的原因。


    李二陛下被王夜多次刺激的,加上從李承乾那裏、也多了不少對商業的認知。


    現在對於經商雖然沒改變什麽,可也放任王夜去做。


    原因嘛,當然是想看看王夜對商業的改變,最直接的就是是否能讓國庫充裕。


    門外巧兒身姿婀娜,一襲簡約而不失精致的秘書裝、將她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處。


    衣衫質地細膩,色澤淡雅,仿佛是春日裏初綻的花朵,給這庭院增添了一抹別樣的亮色。


    她款步走來,蓮步輕移,每一步都似踏在時光的琴弦上。“殿下,您找我?”


    巧兒微微欠身行禮,恰似那春日裏的微風拂過琴弦,悅耳動聽。


    王夜的目光落在巧兒身上,眼神中滿是欣賞,輕聲說道:“巧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巧兒聽聞,臉頰微微泛起紅暈,猶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


    微微低下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與喜悅,輕聲迴應道:“殿下喜歡就好!”


    王夜賞心悅目,壽命加一。


    “說點正事,長安城的點心鋪,我聽劉泉說都堵著隔壁門了?” 王夜站在庭院的迴廊下,身姿挺拔如鬆,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


    這雖看似生意興隆的表象,卻也隱藏著諸多不便與隱患。


    “是的殿下,劉靜初從王府調撥的人手我都給她了,有什麽問題嗎?”


    巧兒微微抬起頭,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姿態端莊而嫻靜。


    “天天堵著也不是個事,我們以後的酒莊、飯莊,也這麽堵像什麽話。” 王夜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那殿下的意思?” 巧兒的目光緊緊跟隨著王夜的身影,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等待著王夜的指示。


    “讓劉泉多收購一些相鄰的鋪子,安排工匠,把門麵拓寬一倍。” 王夜停下腳步,轉身麵向巧兒。


    “是,殿下!” 巧兒躬身一禮,動作優雅流暢。


    “殿下還有別的吩咐嗎?” 巧兒輕聲問道,語氣恭敬而溫和。


    “暫時隻拓寬點心鋪子就行,我們的主要經營地,還是要放在皇莊新建的商業街。” 王夜眼神中帶著一絲期許。


    “巧兒這就去安排。” 巧兒再次行禮,隨後轉身離去。


    王夜望著巧兒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才一個小生意,就將鋪子擠爆了。


    這也是王夜為什麽不選擇長安城內,大肆經營的原因之一。


    大唐百姓的逐漸富裕,長安城人口這幾年也會處於暴增期,加上王夜對外通商,可以預見外來人口也會大增。


    本身整個長安城就東西兩個市場,供應百萬人口的長安,明顯不夠用。


    另外的原因也有很多,地勢,長安城八水環繞、南高北低,整個長安城側拋最大高度差近80米。至渭水近三百米的高度差。


    這造成了嚴重的排水能力不足,杜甫更是連作《秋雨歎三首》記載了長安水患的嚴重性,肅宗時期水淹全城的記錄,損失十分慘重。


    可以說隻要下大雨,長安城必被淹,所以千萬別覺著穿越古代,隻有當官、賺錢、享福。


    李二陛下要想避免秋雨之苦,大肆改建排水係統不可避免。


    自古水火無情,水災完了還有火災《入唐求法巡禮行記》載,夜三更,東市失火,燒東市曹門以西十二行四千餘家,官私錢物金銀絹藥總燒盡。


    木質建築一旦燒起來,都是連著的,救都救不過來。


    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例如木質建築大肆修建,大量寺廟、周圍樹木砍伐嚴重,水土流失,八水環繞,依賴漕運等等。


    王夜可不想開了大量的鋪子被水淹火燒的,所以在長安城的買賣隻能小打小鬧。


    還是要跳出長安城的束縛,位於渭水河畔的皇莊,也要考慮這些東西。


    他希望能夠打造一個更為集中、高效、有序的商業中心,以皇莊為依托,輻射整個大唐商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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