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雖然認可王夜的話,但對於阿史那結社率的恨意,卻絲毫未減。


    “那當然,這種反複無常的狗東西,都該死!”


    他倒是挺喜歡李二陛下這種性格,我可以仁慈,但是該殺的也絕不手軟。


    “其實於私,我個人更喜歡全殺了了事,簡單、痛快。”


    微微歎了口氣,他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想鑄就一個萬世基業,光靠殺,不夠。”


    “說幾個人,史大奈、執失思力、契苾何力等突厥降將,都為大唐立下大功,不能因為一個人,蠱惑幾十人,咱就去屠殺十多萬人。”


    “嗯!”李二陛下沉思點頭,似是認可王夜的話。


    “再說了,真要每次都搞滅族,別說人了,畜生都知道,你強時我該躲起來。”


    “追殺這些刻意躲避的人,我們也負擔不起。”


    “一旦清繳不幹淨,就結成了世仇,爭端也就世代不斷。”他分析著其中的利弊。


    話鋒一轉,將問題的焦點引向了大唐自身。


    “況且,後麵這些突厥人反複叛亂的原因,其實主要在大唐。”


    “此話怎講?”李二陛下微微皺眉。


    “知道我為什麽問溫彥博如何教化突厥嗎?”


    “為何?”


    “因為他那種處置方式,是兩種極端,一種處理好了,同化,建立一個多民族穩定的國家。”


    “另一種,就是他的處理方式,隻派大儒教學,結果隻有兩字,必亂!”王夜緩緩說道。


    “賢侄有話直說,你皇叔悉心受教。”


    “同化其實搞得最成功的,是始皇帝,老秦人靠通婚徹底相融,不管以後誰做了皇帝,都得認可,那是我華夏子民。”


    他以秦始皇為例,闡述了同化的重要性。


    “你的意思是與突厥通婚?”李二陛下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不!我隻是舉了一個成功案例,世界那麽大,有很多地方不適合這項政令。”


    “嗯!”


    “據曆史記載,突厥歸降後,多淪為蕃戶,這些人要承擔更多的勞役。”王夜繼續講述著突厥人的遭遇。


    “皇叔既然走了大格局,認其為民,如此區別對待,誰心中能平?又何來的認同,是大唐子民?”


    “史書記載,遷入關中的突厥人,百姓無法短時間內接受這些人,朝廷也並未去妥善引導他們,後來大量突厥人淪為了奴籍。”


    “和治理百姓一樣,都活不下去了,你還指望他們守規矩?”


    唐會要記載了不少類似事情!


    沉思片刻的李二陛下迴道:“此事朕思慮欠妥。”


    “那你覺得該如何對待,那些突厥降將?”


    “該怎麽安排怎麽安排,皇叔無需變動太多,會造反的我會及時提醒。”


    “況且,他們沒了普通族人,不過是光杆司令罷了,那十萬俘虜,承乾會教化好的!”


    他對太子李承乾充滿了信心,在皇莊,他的自律程度,王夜都感慨。


    “你還沒說說,你準備怎麽教化他們呢!”


    “這個過些日子,你自己看或者問你兒子,因為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嗯,知道了,我會好好看的!”李世民難得露出欣慰之色。


    “你說薛延陀日後也會謀反?”


    “這是種必然結果,隻要大唐不徹底統治北方土地,禍亂無法避免。”王夜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原因?”


    “除了野心外,就是天災。”


    “我大唐多災多難,他們也沒好哪去,頡利之所以戰敗,很大原因也是草原遭了白災,凍死大量牲畜。”


    “不管是誰在草原,隻要活不下去了,能做的選擇,也隻有搶掠中原!”


    “他們不侍農事,牛羊一死,確實必然。”李世民認可的點點頭,隨後問道:“對薛延陀,你打算怎麽辦。”


    “通商,這選擇的就多了,輸入糧食、穩定他們。輸入奢飾品、讓他們權貴階層,更狠的壓迫百姓,屆時又是一場活不下去,造成的叛亂。”


    “這些都可以通過通商做到。”


    “說說具體怎麽做?”李二陛下急切地想知道,王夜的詳細計劃。


    “您建城,我去調節通商事宜就行。”


    “這麽簡單?通商就能解決薛延陀?”


    “當然沒這麽簡單,如果皇叔對商業感興趣,承乾正在做這方麵的策論,您問他。”


    聳了聳肩,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費口舌。


    “就知道你小子會偷懶,你在這還讓皇叔去問承乾?”李二陛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那商業講起來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學起來更是一輩子的事。”王夜沒好氣道,他才懶得講那麽細。


    “皇叔,有時間我還是給你出幾本書,普及下基礎的學識吧,也省的這麽無知。”


    “嘿!你這是嫌棄朕無知了?”李二陛下佯裝生氣。


    “行行行,朕知道賢侄本事,正所謂能者多勞,以後你還是參加朝會吧!”


    “想都別想!”


    毫不猶豫地拒絕。


    “哎!”李世民看著王夜一副不上套的樣子,十分無奈。


    “治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慢慢來吧,承乾學業還是很好的!”


    “難得你小子說了句,讓皇叔舒心的話!”


    王夜???合著我以前說話讓你不舒服了?


    這好辦!王夜思索一番,開口道:“皇叔,我們商議下關於此次突厥俘虜安置,所產生的費用吧!”


    “你有什麽打算?”李二陛下瞬間警惕!


    “皇莊上出兩人主事,承乾和馬周,再帶一些輔助人員,剩下的需要皇叔出一些,善於外事談判的人,一同按要求去進行輔助教化。”


    “這個沒問題,我現在就任命你為鴻臚寺少卿,唐儉不在,鴻臚寺所有人都歸你調遣。”


    “好,這些人的吃食,前期我需要皇叔支付一部分。”


    “多少?太多我寧可殺了!”李二陛下心下警惕,態度強硬。


    王夜心下一笑,開口道:“放心,不會太多。”


    “皇莊上有紅薯,土豆,尤其是紅薯,繁殖起來極快,果實的根塊,胚芽,根莖,葉片都能繁殖。”


    這一章和下一章,作者等級不夠,在有話說裏,有貞觀2年和貞觀4年東突厥滅亡後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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