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夜起來晚了些。


    “殿下起來了,公主殿下為您準備了糜粥,您快嚐嚐!”


    劉泉一見到王夜,立刻迎上前去,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嗯?劉泉,你這話什麽意思?”王夜眉頭輕挑,長樂那小丫頭在搞什麽?


    “公主殿下說您昨夜喝了許多酒,特意為您準備了養胃的糜粥。”


    “公主一大早就去了廚房,奴也勸不住!”


    劉泉不敢怠慢,趕緊將今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還挺貼心,可一想小丫頭那青澀的樣子,王夜的內心就一陣抽搐。


    “知道了,去把承乾叫來!”王夜洗了把臉,坐下開始品嚐桌上那碗溫熱的糜粥。


    粥香四溢,心中不禁一暖。


    “是,殿下。”


    片刻後,李承乾匆匆趕來,神情有些緊張。


    “師傅,您叫我?”


    “昨日讓你寫的課業可完成了?”王夜放下碗,目光溫和卻帶著幾分嚴厲。


    “弟子慚愧,想破腦袋也還差的多!”


    李承乾有些難為情,沒想到在妹妹的幫助下,還是沒能完成師傅的課業。


    “你可知我為什麽讓你寫這種策論?”王夜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


    “請師傅指點。”李承乾站得筆直,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我且問你,假如有天有人向你說,大唐立國之本的府兵製是錯的,你該怎麽判斷對錯?”


    王夜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要看透李承乾的內心。


    “這怎麽可能?”李承乾一愣,隨即搖頭。


    “大唐的敗亡就有此原因!”王夜語氣沉重。


    李承乾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不由得鄭重起來。


    “請師傅指點。”


    “一個政策可能今天是好事,明天就成了壞事,這取決於時間的推移,技術的發展等等。”


    “例如為師的那些農業設備很厲害,可我為你父皇講過他可能帶來得災難。”


    “災難?”李承乾瞪大了眼睛,心中更加困惑。


    “不錯,其實為師想要告訴你的是,凡事都具有多麵性,一個既定的果,或許會又多種多樣因產生變化,要學會用辯證的方式去了解問題本質,理不辨不明嘛!”


    “那師傅我該怎麽做?”李承乾若有所思,心中隱隱有些明悟。


    “以後每天下課,你獨自去書房,我會為你準備一個特殊的課程。等你認真學過就知道大唐日後該走一條什麽樣的路了。”


    “是,師傅。”李承乾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充滿鬥誌。


    讓李承乾繼續去學習,王夜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經過王夜這幾天與李承乾的接觸,王夜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許是古代老師多數不允許弟子質疑,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這大大限製了李承乾思考問題的能力。


    王夜可不想自己的徒弟連吃個飯,都要教教怎麽吃,那不得累死。


    所以王夜為李承乾準備的是與人工智能對論。


    小愛可以調用一切的曆史問題,以及後世一切的論證方法,進行互相辯論。


    論題更是王夜精挑細選的,針對性問題。


    例如府兵製,均田製這些政策的利弊,而且是站在不同的身份上去論證。


    究其原因,王夜很清楚,大唐的改變不可能全部照抄後世的律法。


    而是一種不斷辯證實踐,符合國情,的延續。


    讓李承乾思考問題的角度更加全麵,也可以快速的提升他的認知。


    甚至是埋下一顆叫紅色的種子。


    之所以隻是種下一顆種子,是因為封建製王朝,有王夜所需的無所顧忌與特權。


    王夜可沒忘記那些罪惡滔天的家夥。


    “劉泉,今日兩位國公可有送牛過來?”


    王夜從沉思中迴過神來,問道。


    “迴殿下,奴正要稟報呢,二位國公剛到,正在客廳等候!”


    “隨我去接待。”王夜起身,匆匆趕往客廳。


    王夜匆匆趕到客廳,一進門就看到程咬金、秦瓊正在客廳走來走去的,後麵還跟著各家子嗣。


    “讓二位國公久等了。”


    程咬金爽朗一笑“齊王殿下客氣,今日前來正是為了給您送拜師禮來了。”


    王夜故作輕鬆地笑道:“老程,你這可就見外了,趕緊讓我瞧瞧,都送了什麽好東西來啊!”


    “哈哈哈!殿下請看,殿下初到長安,就要豢養府上數百人,我與二哥特送上錢千貫,金器玉器一箱!以做拜師之禮!”


    王夜聞聽此言心中十分欣喜,忍住上手的衝動,臉上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是幾位的子嗣?”


    “正是,還不快來見過齊王殿下。”程咬金示意程處默等人上前見禮。


    此時程處默幾兄弟,早在心裏罵開了,眼神示意弟弟,就是這小王八蛋吧?


    昨天父親醉酒迴家,好不容易大半夜醒了。


    先是高興的訴說,在齊王府所遇奇聞,可說著說著就說道,給兄弟幾人弄了個師傅。


    找師傅就找師傅吧!


    作為親眼見到過王夜殘暴一麵的老程,可能是怕幾個孩子闖禍。


    除了千叮嚀萬囑咐,連哄帶嚇的一頓說教,愣是又親自揍了倆兄弟一頓。


    要不是程處弼才三歲,估計老程也下得去手。


    這老傷未愈又添新傷,可把兄弟倆委屈壞了。


    可想到昨夜父親的種種叮囑,也不敢造次。


    兄弟倆可憋屈壞了,隻能在老父親嚴厲的眼神下,走上前行禮。


    “見過齊王殿下!”


    王夜注意到老程家的孩子走路不利索,關切地問道:


    “程老哥的子嗣,這是受了什麽傷嗎?”


    “嗨,吾兒貪玩了些,這不昨日不小心摔了,殿下放心,他們都是小傷,不礙事!”


    好一個摔的!


    看著幾位國公之子那樣子,王夜看破不說破,趕緊給他們安排了。


    “嗯,那就好,劉泉東西收了,帶幾位公子去書房。”


    “是!殿下。”


    當孩子們被帶走後,王夜轉向程咬金,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程老哥,牛可帶來了?”


    “在外麵,有護衛看守!殿下一起去看看?”


    “好,如此有勞二位國公了。”


    看到二位國公送來的近五十頭小母牛,王夜心中十分高興。


    小母牛計劃終於可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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