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貴族家族,明顯也有些堅守騎士之道。


    還真就跟徐思靈約了隔天時間出城決鬥。


    徐思靈也不差這一天時間,愛德華三世的部隊,還在他後麵,連車屁股都看不到。


    翌日。


    城池帶出五百多名士兵,其中騎兵僅僅隻有一百多名。


    對方並沒有拉全部的士兵出來,還是留有些士兵駐守。


    大部分士兵都配備長矛。


    徐思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沒當一迴事,扭頭吩咐戰術,各大隊長收到命令,扭頭安排。


    四百多名重騎,對五百多名士兵,對方隻有一百多名騎兵,還不是重騎。


    徐思靈有些敬佩對方的膽量,單憑這些長矛手,就算背靠城牆,也根本無法抵抗狼騎。


    “狼騎!我們的任務是什麽?是殲滅!一個不剩的殲滅掉!我們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就是創造出地獄!”


    列陣結束,徐思靈騎在烈火馬匹,高聲唿喊。


    劊子手士兵們混身發熱,亢奮不已。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野外對陣。


    多少有些緊張。


    可當徐思靈拔出黎明神劍,劍指對方陣營,率馬而出。


    萬馬奔騰!


    緊張全都被拋之腦後。


    狼騎們如同脫韁的野馬般衝了出去,馬蹄聲震天動地,卷起一陣陣塵土,仿佛遮蔽了天日。


    氣勢猶如洪流般勢不可擋,直撲對方的陣型。


    對方的騎兵並沒有分散,而是舉起長矛與狼騎衝撞。


    長矛手士兵在後陣,他們訓練有素,但麵對如此兇猛的衝擊,也不免有些慌亂。


    他們迅速組成防禦陣型,長矛林立,試圖抵擋後續狼騎的衝鋒。


    然而,狼騎的速度和衝擊力遠超他們的想象,眨眼之間。


    兩邊騎兵對衝。


    眨眼間,一百多名騎兵就被淹沒在狼騎馬匹中,無數人被擊落在地上,馬蹄踐踏,死得不能再死。


    無數狼騎開始衝入了他們的長矛陣型之中。


    徐思靈騎在烈火馬上,手持黎明神劍,如同戰神般衝在最前麵。


    他劍光如虹,每一次揮劍都能帶起一片血花。


    甚至偶爾揮砍間,會閃出一道亮光,如同月光,伴隨著長矛手士兵的護甲破裂,身體破裂。


    他的身影在戰場上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所到之處,無不血流成河。


    徐思靈不擔心長矛手的攻擊很簡單,現在的魚鱗劄甲對比現在的鎖子甲,簡直是降維打擊。


    魚鱗劄甲連腿部都有甲片格擋。


    再加上馬匹同樣用甲片充當護甲,長矛手如果不能紮進刁鑽的位置,根本無法輕易傷害到狼騎。


    至於想把狼騎頂下馬,更是難上加難。


    狼騎們緊隨其後,他們的魚鱗劄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手中的長刀揮砍間,收割著生命。


    許多得到戰術安排的狼騎,早已經繞開到一旁,從側麵衝鋒,對方的長矛手如同稻草般被輕易割倒,陣型在瞬間土崩瓦解。


    城牆上的守軍看到這一幕,無不目瞪口呆,渾身顫抖。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衝鋒,也從未想過會有騎兵敢如此正麵挑戰他們的長矛。


    然而,徐思靈和他的狼騎們卻用實力告訴他們,什麽是真正的重騎,什麽是法蘭西完美騎士。


    隨著戰鬥的進行,對方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他們雖然頑強抵抗,但在狼騎的絕對優勢麵前,卻顯得如此無力。


    城牆的士兵沒有幫忙,這是屬於騎士定下神聖公平的決鬥,外人但凡幫忙,都是讓這場戰鬥沾染灰塵。


    許久。


    徐思靈收劍迴鞘,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心中卻無半點波瀾。


    獲勝的結果顯而易見。


    他隻在乎自己是吧的戰損比。


    在米蘭板甲還沒出現前,魚鱗劄甲形式的重騎,就是降維打擊。


    徐思靈擺手下令,將自己士兵帶出戰場,連戰場都沒打掃,直接轉身離開,帶著士兵消失在遠處。


    城池的守軍不敢開城門打掃戰場,可看著自己人的屍體都在地麵上躺著,人人表情難過。


    過了好久,城池主事之人,再也忍不住,喊守衛開了城門,讓人外出打掃戰場,收裹屍體。


    然而就在他們出城打掃沒多久,徐思靈帶著狼騎再次出現。


    而此時的徐思靈早已換上疾風馬匹。


    在馬首是瞻的技能下,狼騎們的馬匹能力數值得到改變,速度提了個檔次。


    在城池城門來不及關上前,徐思靈帶著狼騎衝進城池,登上城池,控製城牆。


    已經丟失太多士兵的城池,根本沒有什麽可戰力量,尤其前麵徐思靈帶來的勝利,已經讓城池士兵感到恐懼。


    沒打多久,城池投降。


    一切照舊,沒有俘虜,士兵、守衛、貴族統統一把火燒掉。


    劫掠物資,帶不走的統統燒掉,給平民留點口糧後,瀟灑離去。


    這迴連續跑了許久,直到天黑,才定點紮營帳休息。


    “我們傷亡如何。”


    “已經清點好,傷亡一百二十六人,死三十二名兄弟,其餘都受到輕重不一的傷,不過還好,真正重傷的人不算多。”


    徐思靈表情沒有變化,隻是點頭,安排人把傷員照顧好,絕對不能感染。


    劊子手家族的人,好處還是有的。


    大家都都不敢說自己會醫術,但外傷這方麵,劊子手家族簡直是這行的行家。


    所以如何處理傷員,劊子手士兵都很專業。


    這不需要徐思靈擔心。


    隻要藥物跟得上,什麽都好說。


    這場戰役結束後,有很長的時間不得再打硬仗。


    就在徐思靈迴營帳時,發現菲莉帕並不在,他詢問士兵。


    原來伊莎貝拉忽然生病,菲莉帕知道後過去照料。


    徐思靈過去一看,伊莎貝拉額頭冒著冷汗,眉毛皺著,明顯很難受。


    菲莉帕在一旁照料,簡單的疾病處理,是每個中世紀女人都要會的東西。


    “伊莎貝拉怎樣了。”


    菲莉帕看到徐思靈,起身無奈。


    “她年紀太大,之前本就得了病,剛痊愈沒多久,我們這趟出行奔波又遠又辛苦,她身子有些受不住。”


    徐思靈眯眼,似乎在考慮什麽,而後伸出手輕拍菲莉帕的臉。


    “你的臉色也不太好,去休息吧,這場仗打完,短時間內不會再急行。”


    “那伊莎貝拉該怎麽辦?你會放了她嗎?”


    “還不清楚。”


    菲莉帕點了點頭,雙手撫在徐思靈的胸膛,在他臉側親了一口。


    “你今天也辛苦,我等你。”


    徐思靈溫和一笑。


    菲莉帕離開,小帳篷隻剩下徐思靈和伊莎貝拉。


    徐思靈隻是站著,單手撐著腰間黎明神劍的劍柄,挑眉道。


    “睜開眼吧,伊莎貝拉,我知道你沒暈過去。”


    伊莎貝拉也沒再藏著掖著,她原本精明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狗男女。”


    “你沒有資格說菲莉帕的不是。”徐思靈笑道,“你覺得你還有幾日可活?”


    “如果有得選擇,我想現在死。”


    “你不怕死?”


    伊莎貝拉強行起身,坐在地上,抬眸看著徐思靈。


    “你覺得呢。”


    徐思靈幹淨利落拔出黎明神劍,架在伊莎貝拉的脖子上,寒芒差點距離,就能劃破伊莎貝拉的脖頸。


    伊莎貝拉隻是眯了眯眼,並沒有害怕閃躲。


    “殺了我也好,終於可以見到,我所思念的人。”


    “你思念的人?你的丈夫?”


    “愛德華?不不,他不配。”


    “總不能是,你的哥哥,或者你的父親?”


    伊莎貝拉沉默了。


    “別開玩笑了,伊莎貝拉。”徐思靈將劍收迴,“在卡佩家族結束於法蘭西時,你確實對法蘭西還有歸屬感,從你攝政壓製兒子愛德華,不讓他與腓力六世爭奪法蘭西王位宣稱,我就能看出來。但現在的你?哪裏還有一點,對法蘭西的信仰,你早已忘記自己是個法蘭西人了吧?”


    “我從沒否認,我是法蘭西人這件事,我生前是,死後更是。”


    “你當然會死,但不是現在。”


    “現在我這副身體,對你還有用?”


    “不,你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伊莎貝拉不解:“什麽意思。”


    “你不會真覺得,我得依靠你,才能攻打城池吧?我告訴你,我的計劃,從來不是攻打城池,少攻打一座城池,也不影響我的計劃。你的存在,於我而言,隻是控製愛德華三世的手段。”


    伊莎貝拉了然:“原來.如此。徐,你看得果然清楚,整個英格蘭,都不知道我會是我兒子的軟肋,隻有你發現這個事.你真不簡單。”


    徐思靈當然不會承認,他是站在曆史巨人的肩膀上,窺視到這個事實。


    愛德華三世一生,隻重視兩樣都東西,王權和母親。


    任何道德、倫理,都不能束縛他。


    “不管如何,你已經拋棄了法蘭西。”


    “不,我沒有。”伊莎貝拉冷漠,“徐,我承認你不簡單,但你還是太年輕,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活著的時候,法蘭西有多麽強大!卡佩家族的榮耀,是如此耀眼!我沒有拋棄法蘭西,我雖然已經老去,但我依舊是卡佩家族僅剩的人。”


    “很可惜,布蘭奇也是卡佩家族僅剩的人,我很愛她,她早已放下所謂卡佩王朝的榮耀。說點難聽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這點破爛事,我應該在家裏,候著我和布蘭奇的孩子出生。就因為你們王室家族這點破事,我不得不大老遠出現在這,錯失布蘭奇即將生下屬於我們孩子的時間。”


    “布蘭奇,那孩子太單純,她和你一樣,什麽都不懂。”


    “說這些無用,英格蘭已經輸了。”


    伊莎貝拉冷笑:“你不想我死,隻要我死了,你就無法威脅到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會因為我的死亡而恢複理智,重新調轉部隊重新迴港口,援救加來城。”


    “你怎麽不說,你的兒子會因為你的死而徹底瘋狂,徹底喪失理智?”徐思靈同樣冷笑,“你要是想死,早就自殺,沒人攔你。但你不肯死,明知道你已成為我攻破其他城池的工具,你依舊不肯自殺,是因為你知道!愛德華三世這個愚蠢國王,愚蠢的兒子!不會因為母親的死恢複理智!”


    “我的兒子.不愚蠢。”


    “你別拿你的死跟我談條件,你威脅不了我。就算你死了,我依舊可以隱瞞,至於能隱瞞多久,看主。但我告訴你,主站在法蘭西,站在我這,等愛德華三世知道你死後,假設他真能恢複理智,但時間也足以法蘭西士兵攻破加來城。你很清楚,我不想重複,英格蘭,要輸了。”


    伊莎貝拉沉默了。


    她向來以聰明作為自己控製他人的手段。


    但沒想到,自己怎麽做,都被徐思靈抓捕到心思,無法反擊。


    “我一直堅信法蘭西會贏,但我對腓力六世很失望。”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徐思靈愣了下。


    “克雷西戰役的失敗,讓我對瓦盧瓦家族失望,這種人,竟然是我努力壓製我兒子,不讓他反抗的對手。真是可笑,腓力六世這種人,如何能夠帶領法蘭西,重新當上西歐霸主?”


    徐思靈笑了:“在對待腓力六世這點上,我們的看法是一致的。”


    “我不了解,徐,你為何不願意支持英格蘭,我的兒子,雖說道德上有些問題,可他的能力,我無需多言!對待身邊有能耐的人,他付出的,不比法蘭西的國王差多少!”


    “很簡單,因為約翰。”


    “約翰?”伊莎貝拉發愣,難以置信:“他?一個信奉騎士之道的簡單男孩?”


    “不,他已經不是男孩,而是個國王。”


    “你覺得他能夠帶領法蘭西走向勝利,重迴卡佩家族的榮耀?”


    徐思靈哭笑不得:“卡佩家族已經結束,約翰會帶領瓦盧瓦,走向另一種屬於他的榮耀。很簡單,法蘭西有我,有菲兒·拉雅,有教廷,沒人能戰勝法蘭西,任何人都不行。”


    “一個約翰,值得你這麽做?”伊莎貝拉滿臉不解。


    “值得。在國家政務上,我得承認,約翰他確實不如愛德華三世,就算當著約翰的麵,我同樣會這麽說。可很多事不能單看一麵,至少約翰不會濫交,他忠於家庭,熱愛家人,他愛身邊的每個人!就算是路邊從不識麵的路人,他都愛。為了個乞丐,他可以掏空身上全部的值錢東西,去救助他眼裏所有遭受困難的人。”


    伊莎貝拉印象裏的約翰,隻是個舉著木劍到處宣揚崇拜騎士的男孩。


    難以拿自己腦海的印象,跟徐思靈說的成對比。


    “約翰的眼裏,無法容忍苦難。”


    “約翰不會拿道德去約束他人,他隻會拿道德約束自己,成為所有人的榜樣!”


    “道德對於一個國王,或許不是標準要求,但在我這,得是標準要求。我不要你覺得,伊莎貝拉,我要我覺得,相信我,約翰比你兒子,愛德華三世要好,好上成千上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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