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般的雙手劍落下。


    鮮血噴湧,手掌被釘在地上不能動彈,塔爾再次高聲痛唿!


    “啊!!!!!”


    哈米斯怒目咬牙,他大聲製止:“夠了!給我住手!”


    菲兒抱著肩膀自然懶得開口,隻要徐思靈不把對方殺了都沒事,畢竟塔爾都沒親口認輸不是?


    徐思靈朝身後的哈米斯看了眼,輕蔑地冷哼。


    隨後他看向地上的吃痛想捂受傷的手卻又不敢的塔爾,冷漠道。


    “你輸了,塔爾。”


    塔爾躺在地上,被插著的手顫抖,他輕輕扭過頭朝天上看。


    徐思靈單手輕描淡寫按著劍柄,就這樣站在他的腦袋旁邊,他在陽光的照耀下,身體蒙上了一層光,宛如一個勝利者一般,或者說他就是勝利者。


    塔爾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忽然輸了,自己的肩膀很痛,臉很痛,胸口很痛,手更痛.他從來沒有嚐過這種痛苦,他麵目像是打翻了五味罐,看不出是何種滋味。


    “不可能我怎麽會輸,我怎麽會輸給你這個劊子手!!”塔爾被打擊到,精神有些失常,他眼珠子亂動,時而看看徐思靈時而看看天空,再一撇到場外的貴族士兵們,他精神狀態更崩潰了。


    “要不是你的貴族幫伱認輸夠快,你得死。”


    “不,我沒輸!要不是今天隻是場決鬥切磋,今天若是在王國的其他戰場上,你已經被我當作敵人殺死了,哪有你這拉雅鎮劊子手叫囂的份!”


    徐思靈看得出來,高傲自負的塔爾,沒法接受他輸的事實,畢竟他之前確實從未輸過。


    “你早把我當作敵人了,不是麽?或者說,在你眼裏,我們拉雅鎮就是你的敵人。”


    “你開什麽玩笑!我是塔木堡騎士!!我是塔爾!我不會輸,更不會敗!”


    “就是因為你是騎士,所以我剛剛這一劍才沒直接把你的頭砍下來。”


    塔爾原本還要再叫嚷著什麽,聽到這句話呆愣住了,瞳孔顫抖著,原本猙獰的麵容現在灰頭灰臉,臉上夾帶著鼻血,看起來哪像個自豪尊貴的騎士。


    隻是個敗了不認輸的老狗。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徐思靈身上的鎖子甲長袍在陽光下無比耀眼,他依舊單手撐著劍柄平淡的說:“塔爾,你想說自己是個尊貴的騎士,而我隻是個低賤的劊子手,若是在其他地方,我這種人見到你,甚至不能抬頭看你,隻能低頭行禮對待。可惜拉雅小姐賜予我騎士這層身份,讓我能夠在這與你有這場決鬥,若不是這層身份,我這劊子手,在你騎士的特權中不堪一擊,你若是開心,隨時都可以取走我的性命可是啊,規矩是塔木堡定的,決鬥是你們挑的,敗的人也是你,怎麽事實就接受不來了呢?”


    塔爾輕輕合上眼,身子顫抖著:“我我怎麽會輸,我之前練劍練了好十多年,每天早早起來練劍,睡前也反複練劍,日複一日.我明明之前那麽努力.我怎麽會輸。”


    “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千萬不要自己感動自己。”


    徐思靈將插在塔爾手掌的劍拔出來,將雙手劍單手握在手上,塔爾吃痛卻沒動彈,而徐思靈眼神淡然,語氣從容不迫,似乎勝利在他看來是理所應當的,勝利的結果甚至不會讓他開心激動幾分。


    “因為大部分人看似的努力,不過是愚蠢導致的,什麽熬夜學習,為了什麽事早起努力,例如每日練劍.如果這些東西也值得誇耀自讚,那世界上為了生存而拚盡全力的平民們,他們任何一個人可都比你還要努力多了。我知道,人難免天生有自憐的情緒,然隻有時刻保持清醒,你才能看清自己真正的價值在哪。你的價值不在這場決鬥上,塔爾。”


    塔爾顫抖的身子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睜開眼死死盯著徐思靈,咬牙道:“徐·思靈,你在教我做人?”


    “努力隻不過是人生常態,這個世界沒有誰不努力。”徐思靈輕蔑直視,“不要拿你的騎士身份與口頭上的努力鑽這些牛角尖,結果不會配合你演戲的,你輸了。”


    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塔爾,他掃視一圈,哈米斯的驚怒,菲兒的喜悅讚賞,以及貴族們的震驚。


    這場決鬥勝負籌碼的士兵,就站在酒館一側,徐思靈一眼尋到了他。


    他踏步而上,腳步沉穩毫不猶豫。


    士兵看見徐思靈朝他而來,他目瞪恐慌,下意識要後退,卻發現酒館哪裏有他的退路,就連哈米斯等人都隻能看著他沒有張口的欲望。


    徐思靈舉起雙手劍,劍刃還染著塔爾的血,在士兵眼中,是死神的顏色。


    “哈米斯大人,佛蘭克先生,救我!”


    然而徐思靈絲毫沒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


    雙手劍如同一彎銀月,在人眼前閃爍。


    先是一道掠風聲,而後噗哧。


    士兵的頭顱,一擊就被徐思靈劈砍卸了下來。


    這精準度堪稱精彩。


    頭顱順力翻滾在泥濘的地麵上,臉上還是驚恐求救的表情。


    無頭屍體噴著血,最後無力倒下。


    這場麵令哈米斯等人看在眼中,臉色微白,敢怒卻不敢言。


    這場決鬥,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說過,是場神聖公平的決鬥,誰輸了就得交出士兵給對方處置,不得有任何怨言。


    “出言侮辱貴族,當死。”


    徐思靈無情審判士兵的死亡,隨後看向哈米斯身旁的佛蘭克。


    佛蘭克此時表情煞白,他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


    塔爾怎麽會輸?


    或者說,自己的計劃怎麽會失敗?


    徐思靈聽到士兵死之前,向哈米斯求救,這個無可厚非。


    但他竟然還向佛蘭克求救?


    這意思表達得很隱晦,酒館衝突看情況也並非是突發事件,更像是某個猶太人的計謀。


    看樣子,在來塔木堡之前,就有人想設計陷害他了。


    佛蘭克發現徐思靈在看自己,他不敢直視,連忙避開視線。


    徐思靈冷哼一聲,將雙手劍歸鞘,迴到菲兒等人麵前。


    佛羅芬家族的士兵,看到徐思靈安然迴來,尤其還這般帥氣地處決對麵的士兵,紛紛高唿慶祝。


    沒人比他們更加亢奮激動。


    他們家族附屬在徐思靈名下,徐思靈名氣越大實力越強,他們自然就越開心。


    尤其徐思靈還是劊子手出身,這場精彩的決鬥順利贏下,更是在這幫劊子手家族士兵的內心狠狠注入一針強心劑。


    誰說劊子手就是低賤?


    誰說拉雅小姐冊封劊子手為騎士就是錯?


    誰說劊子手就不配擁有高超的武力?


    安莉滿臉佩服,內心對於自己和徐思靈的差距逐漸有些認知,前麵連續輸給徐思靈三把,她都難以認知清楚,隻知道徐思靈贏自己遊刃有餘。


    現在連塔爾這種,比自己強那麽多的騎士,徐思靈照樣贏得這般輕鬆,安莉了然自己的實力和徐思靈相比,差距得多大。


    菲兒蔚藍色的眼眸看著徐思靈勝利歸來,並且幫她狠狠出了一口氣,滿眼都是看著情人的歡喜,如果不是有這麽多人在,怕不是菲兒早就撲進徐思靈的懷裏了。


    艾拉則表情淡然沒什麽變化,不過她的注意力都在菲兒的表情上,似乎更加確認了什麽。


    反而法琳娜看到徐思靈贏了,表情是除了艾拉之外,顯得最淡然的那個,她輕輕鼓掌,為徐思靈的勝利而開心。


    就在菲兒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外邊看戲的貴族們,開始聚集了過來,他們圍著菲兒恭維道。


    “恭喜拉雅小姐,沒想到尋到這麽一個劍技高超的騎士。”


    “是啊,這實力就連王國著名的劍技大師,都不逞多讓啊!”


    “最開始我就覺得這個決鬥不公平,哈米斯大人安排有失偏頗,我還擔心您的騎士是劊子手出身,會劍鬥底子會不如塔爾,我還擔心呢,沒想到”


    菲兒看到貴族們的態度改變,內心了然喜悅。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實力就是話語權。


    盡管突出的隻有徐思靈的個人實力。


    可菲兒自接管拉雅鎮後,傳出的風言風語就那幾個,一直都是貴族們之間的笑話談資。


    例如約翰士、艾布納的死,拉雅鎮在黑死病期間收留外鄉人,冊封個劊子手為騎士,拉雅鎮傳出菲兒受到上帝的啟示


    這主要的四件事,一直是菲兒的詬病。


    現在約翰士父子的死姑且不談,後麵三件事都已然在今天,不攻自破。


    都已經證實,這三件事不是她菲兒是傻子,拍著屁股決定的事。


    反而是她聰慧善良,不然也不會受到上帝的眷顧,得到啟示,知曉如何治療黑死病和控製黑死病,然後與眾城市反道而行,接納外鄉人。


    慧眼識珠,知道徐思靈這個劊子手非同尋常,不說其他,光這份劍鬥技巧,就配得上騎士的身份。


    種種風言風語不攻自破後,貴族們對菲兒自然沒有那麽多的標簽,反而覺得菲兒是個厲害的女孩,她繼承拉雅鎮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最好的!


    至於約翰士父子的死.死了就死了吧。


    已經不重要了。


    哈米斯命人抬著失魂落魄的塔爾去療傷,他和弗蘭克站在一起,惡狠狠看著被眾貴族圍在一起的菲兒,表情那叫個臭。


    “都怪你,做的什麽破計劃,讓塔爾輸得這麽慘。我在宴會廳好不容易把菲兒的勢頭壓住,大家更願意相信我的說法,現在我壓不住了!”


    “哈米斯大人這,我.我真沒想到,這個徐·思靈的劍技這麽高超啊,按理說不應該啊.”


    “不應該”哈米斯冷哼,擺手離開,他心情現在很差勁,不想再跟猶太人溝通。


    弗蘭克看了看哈米斯離去的背影,想說點什麽,最後咬牙也自顧自搖頭離去。


    “拉雅小姐,剛剛在宴會廳的時候,關於黑死病的控製和治療,您還沒談及,我們的胃口一直被你提著。”


    “是啊,要不是哈米斯那老東西一直打岔,也不至於破壞宴會廳那麽溫和美好的氣氛。”


    “搞得大家連飯都沒得吃!”


    “對,都怪哈米斯一驚一乍的,還說什麽拉雅鎮和女巫有關。”


    “他開玩笑呢,還是腦子不好使。”


    菲兒聽著這些貴族的話,內心的嘴角都要咧到眼角了,但現實表麵上隻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其實控製黑死病和治療黑死病的辦法都不難,隻是都有其代價”


    見菲兒準備實施她的計劃,徐思靈並沒有太多興趣,反而是特瑞在一旁一直對他擠眉弄眼,明顯有話要說。


    他示意安莉保護好菲兒,而後和特瑞來到酒館的角落。


    “抱歉,徐,我沒想到我出去執行你的命令時族人會和塔木堡的士兵起衝突。”特瑞麵露歉意,族人出事,他自然有責任:“你的命令不需要這麽多人去做,剛好族人迴到塔木堡,又想去酒館開心一下.我就讓他們去了,我走之前還特意叮囑他們,不讓他們惹事。”


    “和他們沒關係,是有人在給我們下套。”


    “有人給我們下套?”特瑞目瞪。


    徐思靈點頭,沉聲道:“不出意外就是那個叫做佛蘭克的猶太人,包括這次決鬥,都是有預謀的。”


    “這表子養的玩意!”特瑞惡狠狠罵道。


    “你先跟我說說,我安排給你的事,打探得如何。”


    “關於明天的女巫審判,審判事務還是我們的族人負責,這種髒活,塔木堡這幫人並沒人願意來碰。女巫審判的流程和細節,族人前麵都給我交代清楚了。至於那些被抓來的婦女們的安危,雖然族人沒法進牢裏查看,但他打聽到,這些婦女都安然無事,在沒進行審判前,婦女們還沒受到什麽刑罰。”


    徐思靈了然:“跟我說說,明天哈米斯他們想怎麽審判女巫。”


    特瑞不由露出怪異的表情。


    “他們要先確認婦女們是否為女巫,確認手段有些”


    “你直說。”


    “確認女巫的流程,是先把婦女的衣服全部扒光,讓她一絲不掛,然後把女巫身上的全部毛發刮幹淨,頭發腋毛等都不能有,接著用特製的針在女巫身上紮,全身都得紮遍,尋找特殊的部位,所有操作都得在大庭廣眾下進行。其目的是尋找魔鬼的印記。”


    特瑞咽了下口水緊接道:“因為按哈米斯得到的答案,女巫是魔鬼的仆人,而魔鬼勾引和控製女巫的主要手段是與其性交,所以女巫首先就得不是處女。”


    “魔鬼在性交之後,就會在女巫身上留下一個印記,這個印記也是女巫魔力的來源。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個印記往往是黑色的,即便是用針刺上去,也不會疼痛或流血,因此需要把女人扒光並剃光毛發,以使得印記無法隱藏,還需要用針來刺探尋找,以辨別某個印記是否是魔鬼的印記。”


    白天陪老婆去醫院,先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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