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相府的一個嫡女,變成這樣,說到底,是誰的錯?為何要她一個小姑娘來承受這些?


    第一時報的事情,蘇劍濤自然也是看到了。看完後,他有些不敢置信,覺得自己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個傻子,被人耍的團團轉,親手將自己親生女兒趕了出去。


    隻是出了這些,他又做了什麽?不讓雪心進蘇家祖墳?讓雪心被雪怡鞭屍?他的女兒,他從不曾正眼看過一次。若不是這次報道出來,是不是這一輩子,他都會誤會雪心,以為她真的騙自己?


    蘇劍濤腦子暈乎乎的,寫了一份奏折和皇上告假後,帶著一個侍衛前往江夏。


    他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蘇錦等於錦繡,錦繡等於他和雪心的女兒,不等於丫頭。思琪,奶娘的女兒,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若說這件事的發生,京城中誰最難過,那就要屬蘇思雅。


    在看到報道上說,她的姨娘,做了那麽多的壞事,她深深覺得自己丟人,好像這府上,誰看她的目光都變了。一個個都是鄙夷地看著她。


    父親走了,姨娘雖然被休了,可做過的事情,又加諸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因為身上流著姨娘的血液,而覺得很髒。


    蘇錦,曾經那個和思琪一樣,被她各種欺壓和虐打的錦繡,居然是她的親姐姐。姨娘說什麽母親對不住父親,思琪是賤婢,所以狠狠欺負她們就是幫父親出氣,都是假的。


    母親說什麽,讓自己做嫡女,她就不用低人一等,也都是假的。賈嬤嬤說,以前母親的那些教導,都是錯的,把她都教歪了。


    怎麽辦,好髒,為什麽還洗不幹淨?


    蘇思雅的反常,賈嬤嬤和如花都看在眼裏。兩人對視一眼後,推門而入,看到的畫麵,就是蘇思雅正在狠命的揉搓自己的手和胳膊以及臉。


    那胳膊和破皮出血了,還在用力的揉,好像要將皮給戳破一般,這讓兩人有些心驚。


    「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蘇思雅聞言,抬頭委屈地看著賈嬤嬤和如花:「嬤嬤,我好髒,我身上流著姨娘那肮髒的血液,我想洗幹淨。隻是怎麽都不行,嬤嬤,我好難過。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姨娘是這樣的人?」


    「小姐,你是誰的孩子,身上流著誰的血液不是你能選擇的,怪就怪你投胎不是人家。你姨娘做的事,不能怪在你身上。」


    「可是嬤嬤,人家以前小,不懂事。姨娘讓我欺負她們,我就經常帶著人去欺負她們。可是現在,怎麽辦,我好難過。都是姨娘的錯,她為什麽要這樣待我和錦繡,明明我們是姐妹不是嗎?」


    蘇思雅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沒入木桶裏,說完這話後,緊要下唇,心裏難過的不行。


    「小姐,你很難過嗎?」


    賈嬤嬤看著蘇思雅,詢問道。


    「嗯,錦繡本應該是我的姐姐。當初她以蘇錦的身份迴來的時候,那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可就算知道姨娘那樣對她,她還是對我很好,不曾和我說過一句總話。嬤嬤,我好後悔,好後悔曾經聽姨娘的話,那樣對過她和思琪。」


    「小姐,既然你覺得自己錯了,那不如去江夏,求錦繡小姐和思琪小姐原諒你?你們本來就是姐妹,如果不是你姨娘為了野心也不會變成這府上隻有你一個人孤零零的。隻要她們原諒了你,就沒事了。」


    賈嬤嬤是莫惜鬱的人,就連如花都讓莫惜鬱給收買了。兩人將莫惜鬱想要的念頭,一點一滴的傳輸給了蘇思雅。這不過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蘇思雅整個人就得到徹底的改變。


    至少,比以前的她來說,要好了不少。隻是依舊容易鑽牛角尖,也比較容易想法偏激,需要人去引導。


    「隻要她們原諒我就沒事了?那大家還會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看著我嗎?」


    這是蘇思雅特別在意的一點,她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若是走出去,大家對她指指點點,甚至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看著她,那會比殺了她,還令她難受。


    「嗯,小姐你也知道蘇錦有多受歡迎。隻要她站出來說,這些事都是姨娘做的,與小姐你無關,那就沒事了。」


    「那好,嬤嬤,你收拾一下,我們準備去江夏找錦繡,不,是找嫡姐去。」


    蘇思雅對賈嬤嬤的話,始終是堅信不疑的。可能她從三姨娘那邊得不到的母愛,賈嬤嬤都給了她。這是一種母愛的轉移,也就變成一種無疑的信任。


    慈安殿,慈淑太後看完報道,眼眸眯了眯。沒想到那蘇錦居然是個女的,還是蘇相的女兒。這麽一來的話,要殺,斷然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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