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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石廠長?我沒看錯吧?”


    紅星軋鋼廠的這一代領導班子揉著眼睛。


    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老鄭指著地坐在門衛室裏不算幹淨的床上地石鵬。


    “你們好,是我,不過我是曾經的副廠長,別讓鄭老頭給你們帶偏了,啥風雲人物啊,就是出風頭罷了。”


    “石廠長,現在紅星軋鋼廠的檔案裏你和楊廠長那些年的功績都是記得最多的,是紅星軋鋼廠地驕傲,也是我們這些後來者必看的,隻是沒想到您這麽年輕,看著比我還小。”


    “因為我沒你們操心,不像你們要為廠裏那麽多人著想。”


    “那可不是,聽說現在手機的最大生產廠就是您創立的,可比我們強太多了。”


    “行啦,別互吹了,咱們還是先說吃什麽吧,一會桌上說。”


    “老鄭,你別管了,石廠長是我們廠的人,用不著你們塑料廠當東家,咋?我們紅星軋鋼廠吃不上飯咋的?”


    “你們軋鋼廠就是快吃不上飯了,還多少人幹活了?從萬人大廠到現在還有幾百人嗎?”


    外麵剛趕來的老鄭的同事直接就揭了老鄭喊明星子的廠領導的短。


    “就是,還不都是靠國家給續著命,我們好歹還能自己掙口飯吃呢。”


    幾個人的話讓軋鋼廠的這三人是啞口無言。


    石鵬趕緊打個圓場說:“都不容易,咱這不是商量解決方法嗎?”


    “再說人都到了,鄭老頭你好酒一瓶可不夠啊?”


    “他不是說車裏還好幾瓶呢嗎?小石今天就我請客,你選地方吧。”


    看著一屋的老一輩,石鵬心中一動說:“廠裏食堂還有嗎?咱們人多不如再吃次大鍋飯,我可是從紅星軋鋼廠走了後就沒吃過,現在“鵬翔”的食堂總感覺不是原來的味道。”


    “要我說,是心不一樣了,不是味道不一樣了。”老鄭很有哲理的說。


    那個老陳接口道:“是肉吃的太多了,就像家裏的紅燒肉做的再好也沒那時候的飯香。”


    “是不是的咱去食堂吃一迴不就得了,你們塑料廠沒幾個人食堂早就不開了吧?我們廠還有,去我那。”


    “石廠長,我姓高,高明星,老鄭他們都喊我明星子,誰叫我比他們小呢,咱迴家去吃食堂。”


    “好,正好迴去看看,我這順路懷舊還沒到老東家呢。”


    主要客人發話了,老鄭他們也就不再爭執了。


    於是一群人開了兩輛車又打了輛“麵的”奔向紅星軋鋼廠。


    到了紅星軋鋼廠一看,還剩下原來幾個食堂相對比較新的一個,還是隻用了一部分,大多數的灶台和鍋都在一年鏽著。


    “幾百人在廠裏吃的沒多少了,條件好了,不差一頓飯,說是食堂的飯菜不如家裏的好吃,現在就一個“二把手”廚子帶幾個廠裏職工家屬做飯,給一些有事沒迴去或者懶得做飯的光棍,寡婦啥的做著吃。”


    看著那個一看就手藝不行的廚子,石鵬說:“我叫個廚師來,原來是咱廠的大廚,專做小灶的,要是有還在的老人都知道。”


    “李靜,小冰,你們還是先去拍照,小冰你把車間和生產線看看,心裏有個數,到時候和我碰一下,看和我的計劃差多少。”


    在吃飯的桌子邊坐下,石鵬先問了兩家的家底。


    塑料廠還有五十多人一條生產線動著,做一些簡單粗糙的日用品,水桶,洗衣的大盆等。


    紅星軋鋼廠的規模縮小的更多,一萬多人現在還有個三五百的,熱軋,精軋車間都停了,現在就接一些小廠的零件活,石鵬建立的變速車車間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就被銷毀了,當時的理由是不能讓資本主義腐蝕。“刮皮器”車間在仿製的衝擊下,直接下馬了,汽車生產跟不上進步也被淘汰了,國家的支援也是給點“粗”“笨”“重”的活維持著幾百人的生計,高明星坦言維持不了兩年。


    “如果有拉管,焊接的活你們還能保質保量的完成嗎?”


    “沒問題,開個熱軋的車間生產線,生產沒問題,焊工少點,要是能掙錢可以招人。”


    “鄭老頭,這麽看你們塑料廠人太少,真要幹起來你們供不上貨啊。”


    “石廠長,你到底要讓我們做什麽?我好有個數,想辦法啊。”老鄭問道。


    “是這樣的,現在自行車的數量已經飽和,每家可能都不是一輛兩輛了,汽車呢還達不到普通人家基本擁有的水平,人們也在追求向方便舒服上追求,那麽我們就要順應潮流,開發一種省力,方便,而老百姓現在又買的起的交通工具,你們知道汽車上都有電瓶,一些功能需要電池來供給,那麽我們在自行車上裝上電池,實現用電代替人力,沒有汽車那麽重,電池的電力足可支持短途的需要,怎麽樣,你們看能行不?”


    “妙啊,隻要方便,便宜,那就是個巨大的市場啊,石廠長,你這腦袋怎麽長的?一轉就是個大買賣啊。”


    “其實就是在外麵看的多了,在“漂亮國”等國家在七十年代就提出過這種理念,並且有了樣品,但是因為人口經濟等原因,他們不需要這種電力車,經濟發達,家家有汽車,沒什麽前途,而我們不一樣,經濟剛開始發展,老百姓又是剛有點錢,正是需要這種電車的時候。”


    “現在有幾個難點,你們考慮下,最重要的是電機,需要電機把電瓶裏的電轉為驅動輪子的動能,驅動部分可以參照起動機,你們軋鋼廠應該能找到資料解決,電機就需要你們的技術部門研究了,可以找國外資料和找工業技術部門尋求幫助。”


    “第二個是電池,這個可以根據到時候我給的資料找電池廠家生產沒難度,難得是需要每輛車都要配備一個小小的充電器,不能是電池一次性啊,那不是方便便宜是很貴,充電器要實現在220的家庭用電上恆壓充電,這個我可以把手機的電池充電資料給你們。”


    “小石,什麽是恆壓充電?”


    “恆壓充電就是充電電流隨電池電壓的上升逐漸減小,等電池電量補充到一定程度以後,電池電壓會上升到充電器的設定值,此時轉換為涓流充電。”


    “這樣對電池有好處就像車子在行駛中可能隨時刹車,停車,怎麽來減少突然斷電對電池的傷害一樣。”


    “最後一個就是外殼了,新型的設計和顯眼的形象都是很重要的,這也是我剛才說鄭老頭你們廠現在人少,技術上沒人,假如開始生產,巨大的市場需要大量的這種車,每天就需要幾萬輛的產量,紅星軋鋼廠還能開幾條生產線產車架,你們呢,光是外殼和充電器你們都做不過來,不客氣的說,就是原來你們廠滿員的情況下都供不上產量,要是能成為國內第一家電動車生產廠家,你們兩個廠可以再紅火十年都是少的。”


    聽著石鵬充滿信心的話,老鄭和高明星他們眼睛都紅了,都說這麽明白了,要是再不能成,不如紮盆裏淹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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