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貝站在門口,沒有挪動也沒有讓路讓兩人進去,隻是看著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她曾經最好的兩個朋友,現在竟然變的無話可說,從最好的朋友,三人也成了陌生的小大人。


    陶貝幾天前看到過林景北,那時候她還趴在林漁的背上,他們連招唿都沒打,再次見麵陶貝隻覺得有點尷尬。


    陶貝盡可能的把視線看向陸聲辭,發現他的頭上還包著紗布。


    “受傷了?”


    陶貝看著陸聲辭道,但說出口她又後悔了,現在的陸聲辭應該是失憶的,在陸聲辭的世界裏,他們不是朋友,隻是陌生人罷了。


    看著麵前的陶貝,陸聲辭開口答:“嗯,不小心磕到了。”


    聽到陸聲辭的話,陶貝看向他的眼神裏帶著震驚,下意識的看向林景北想問他陸聲辭是什麽情況的時候,她發現林景北這小子從剛才一直在看自己。


    想問的話,到嘴邊硬生生的被陶貝憋了迴去。


    陶貝沒有想過陸聲辭會迴答,她全然不知道陸聲辭已經恢複記憶了。


    陸聲辭看著陶貝,主動開口:“好久不見,還好嗎?”


    陸聲辭不止想問陶貝,還想知道季秋野好不好。


    陶貝收迴視線看著陸聲辭勾了勾嘴角:“挺好的。”


    三人就站在那裏尷尬的場麵,讓緊跟其後上來的林漁打破三人的:“你們站門口幹嘛?站崗嗎?”


    林漁走近看到陶貝身上的圍裙,就知道她在準備做飯:“準備做飯?”


    “嗯,還沒開始呢。”


    這些時間,陶貝跟林漁的關係熟練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拘束,像家人一樣平和。


    林漁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人,勾起嘴角笑的得意:“兩位站我家門口有事嗎?沒事就不要耽誤我家小貝做飯。”


    陶貝:“額……”


    聽到林漁叫她小貝,總覺得怪怪的,但礙於陸聲辭跟林景北在,她也不好損林漁的臉,朝林漁瞪了瞪沒說話。


    她看向林漁的眼神像是在看他有病一樣,感覺今天他腦子不太正常。


    陸聲辭看到林漁,先是皺眉但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一直沒說話的林景北開口:“幫忙找一下季秋野。”


    林景北說這話的時候,看向的人是陶貝。


    陶貝也不知道該不該讓陸聲辭見季秋野,下意識的看向林漁:“你怎麽想的?”


    林漁站在陶貝的旁邊,像是一對情侶一樣,側頭看她:“我?不讓見。”


    “林漁你憑什麽做決定!你是她誰。”


    林漁笑了笑,長臂故意抬起胳膊搭在陶貝的肩膀上:“不好意思我她哥,不過小子你急什麽,幾年了還是沒鍛煉好自己的脾氣。”


    說著林漁轉身往裏走:“我想的是不讓見,……這是我想的,至於她本人想不想見,看她自己了。”


    林漁的意思是讓季秋野自己做決定。


    陶貝揉著剛才被林漁墊胳膊的地方,他那麽那麽大個人,重死了。


    陶貝看著此時幸災樂禍的林漁,扭頭往裏走:“我去問一下。”


    其實在陸聲辭跟林景北剛來時,季秋野便已經知道了,因為她聽到了,聽到了他的聲音。


    陶貝敲門進去的時候,季秋野已經坐在床邊,看到進來的陶貝,她抬眸眼光泛紅的看著她。


    陶貝才知道,原來她也有那麽脆弱的一麵。


    “要見嗎?他來了。”


    季秋野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搖了搖頭:“不了,不見了,再見就真的割舍不下了。”


    “好,那讓林漁讓他們走。”


    季秋野背過身去,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嗯,讓他們走吧。”


    她的話音裏帶著鼻腔,她不舍的。


    陶貝出去的時候,看向熟練的在廚房裏洗菜的林漁,陶貝出來林漁便朝她看過去,兩人隻是一個眼神,他便已經從陶貝的眼神裏知道了季秋野的決定。


    揚了揚眉朝陶貝輕輕點頭,用圍裙擦拭著手走出去:“不好意思,她不見,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家還要開飯呢。”


    林景北原本就看不慣林漁,現在他一副主人的模樣,不止跟季秋野還有陶貝都如此親密的稱作家人,他煩躁至極暴怒。


    “林漁你……”


    林景北沒說完的話,被陸聲辭拉住:“那我們就先走吧,今天打擾了。”


    臨走之前陸聲辭看向陶貝:“幫我轉告她,今年希望還能有機會跟她去海邊看雪,這一次我會等她,不會變了。”


    陶貝對視上陸聲辭的視線,總覺得他好像沒變,可是阿野說過他失憶了的,現在的他明明就是他啊。


    “好,我會告訴她。”


    出於曾經最好的朋友,陶貝還是不忍心拒絕陸聲辭,便答應會幫他轉告。


    陸聲辭跟林景北離開,可陶貝總覺得,林景北一直在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時,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他像餓狼一般。


    陶貝站在門口想著林景北出了神,就連兩人已經走了都沒注意到,林漁發現陶貝在發呆出聲:“想什麽呢?今天中午吃什麽?”


    “嗯?你剛才不是在洗菜嘛?不知道吃什麽?”


    林漁笑:“洗了一顆白菜?難不成中午三個人就吃一顆青菜?”


    陶貝無語:“魚香肉絲,西紅柿炒雞蛋,糖醋小排,清炒白菜,就吃你洗的那顆。”


    “既然你來了,那就你做吧,剛好我休息一下。”


    說著陶貝就把身上的圍裙丟給林漁,跑進季秋野的房間,躲著去了。


    手裏丟進來的圍裙,讓林漁苦笑,一個兩個都會使喚他了,沒人做那就隻能他做了。


    陸聲辭下樓的時候並沒有說話,旁邊比他皺眉更深的林景北的臉色更沉,從口袋掏出煙盒來朝陸聲辭遞過去,但又想到什麽想立馬收迴來。


    長指捏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看向林景北:“火呢?”


    林景北又從口袋裏掏出火機,丟給陸聲辭:“還以為你不抽了呢?之前不是戒了嘛?”


    陸聲辭把煙咬在唇邊,兩腮深陷又緩慢吐出雲霧:“嗯,戒了。”


    “什麽時候又吸的。”


    “今天。”


    他依然記得,當時為了陪季秋野戒煙,陸聲辭也跟著戒掉了,隻不過現在他心亂的很,他真的怕了,他怕季秋野像之前一樣,不要他了。


    越想他吸的越狠,一支煙很快在陸聲辭手裏燃燒殆盡,風吹走了白煙隻留下了尾調環繞在兩人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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