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裏季秋野恍惚,如果不是手裏的幾斤重量,季秋野永遠都不願意相信,是自己親手送走了奶奶。


    季秋野抱著奶奶的骨灰,一個人站在那裏,風劃過湖水刮在季秋野的身上,手腳已經凍的發麻。


    季秋野站在湖邊看著遠處的青山綠水 ,世間再多美好,季秋野全都無心觀看,因為她的眼眶已經被眼淚淹沒。


    所有人都找不到季秋野去了哪裏。


    她就像受傷的野獸,受傷了自己一個人藏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


    找不到季秋野的陸聲辭,找遍了所有的地方。


    季秋野家房門是緊鎖著的,樓道裏寂靜無聲,陸聲辭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流下眼淚。


    季秋野你到底去了哪裏。


    後來陸聲辭才發覺原來一切都有預兆,她早就想好要離開了。


    陸聲辭去了台球廳,台球廳也一樣緊閉,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他不知道季秋野在哪兒。


    林景北找到陸聲辭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坐在路邊一個人發呆。


    林景北上前,坐到陸聲辭的旁邊,打斷陸聲辭沉寂的思緒:“還是沒聯係上?”


    陸聲辭聲音低沉裏帶著沙啞,是奔波時許久未喝過水的沙啞:“嗯。”


    陸聲辭的視線依舊看向遠方,手裏還握著手機,把聲音開到最大,防止聽不到季秋野的消息。


    看到陸聲辭失魂落魄的模樣,林景北第一次見他這樣,也幫不了他什麽。


    隻能說情愛傷人,更是傷心。


    林景北安慰的拍了拍陸聲辭的肩膀:“別擔心了,她一定會沒事的,她那麽厲害不會有事的。”


    林景北說完這話,陸聲辭的頭埋的更低,肩膀在顫抖。


    “不,她很傷心,很難過,奶奶是她最在意的人,我們都不會懂她的。”


    陸聲辭害怕她會做什麽衝動的事情,會毀了她自己。


    因為他知道季秋野不會忍,更何況現在沒有她在意的人,她更不會忍,她會讓那人付出代價的。


    感受到陸聲辭的顫動,林景北發覺陸聲辭他……在哭。


    林景北沒再說話,隻是在陪著陸聲辭,坐在那裏。


    陸聲辭冷靜下來,眼眶泛紅看向前方的黑夜裏,好像下一秒季秋野出現一樣。


    “她可能會去找他。”


    林景北說出這話的時候,陸聲辭看向他:“你說的是他?”


    林景北點頭:“嗯,打聽過了,季奶奶出事就是跟季清山有關,而且……她應該可能是答應了別人什麽事情。”


    “季清山!”


    他媽媽新找的男人,也是季清山,所以會那麽巧,是一個人。


    季清山是季秋野死都不會放過的人,她一定會把他拉下地獄,讓他去給媽媽奶奶贖罪。


    季秋野履行跟宋時卿的約定,第二天就要離開臨城,同樣宋時卿也拋棄了即將要成功的季清山。


    到手的鴨子飛了,這一切全都被季清山怪在季秋野身上。


    他的房子,他即將要到手的萬貫家財,全都被季秋野攪合了。


    季清山找到季秋野跟季奶奶的時候,季秋野跟奶奶檢查完,迴去的路上被季清山找到。


    “季秋野……老子殺了你。”


    季清山突然出現,朝季秋野衝了過去,手掌抵在季秋野的脖頸上,用力的掐住季秋野的脖子,把人抵在橋邊。


    季清山跟季秋野發生衝突,季秋野整個人被季清山推到橋邊上,身子已經懸空一半,季秋野的腳離地麵越來越遠。


    季奶奶身上的不適,她怕下一秒季秋野真得會被推下去,用盡全力扒著季清山的肩膀,衣服都被拉扯開。


    已經被暴怒衝昏頭腦的季清山,隻想弄死壞自己好事的季秋野,情緒已經失控。


    季奶奶在拉扯他,原本就憤怒的季清山,不顧母子情,煩躁憤怒的用力甩開拉扯自己的母親。


    “少來管老子閑事,老子這是在教訓她,滾一邊去。”


    季清山臉上的表情麵目可憎,整個人被憤怒壓製著。


    失了抓住的物件,季清山用力很大,季奶奶失控的往後跌去。


    橋上破裂露出來的鋼筋,直接穿透奶奶的胸口,鮮血下一秒就衝破奶奶身體的束縛,隨著傷口流出。


    “別……別傷害她,阿……山求你了。”


    就連倒下的最後一秒,季奶奶都不想讓季秋野受傷,求她自己的兒子,放過季秋野。


    季清山聽到自己母親求自己的話,整個人的語氣帶著怒意,迴頭朝季奶奶怒吼著:“都說了讓你閉嘴,你聽不懂……嗎。”


    季清山迴頭看到鋼筋穿透自己母親身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就連掐住季秋野脖子的手,都忘記了用力。


    新鮮的空氣,重新讓季秋野得到新生,季秋野抓住機會,懸空的腳用力踢向季清山。


    季清山身體上的疼痛,讓他下跪捂住自己受傷的位置,掙脫開季清山的束縛,季秋野第一時間就是想帶著奶奶離開。


    可她看向奶奶的時候,發現奶奶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一根帶著血漬還有鏽跡的鋼筋,穿透了奶奶的胸膛,奶奶的嘴角也有血漬。


    看到奶奶這樣,季秋野完全動不了了,整個人都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奶奶……”


    季秋野眼淚從眼角流出,小心翼翼的叫著奶奶,她在害怕。


    從季秋野拖拉著的腳步,還有顫抖的雙手就能看出來,她整個人都在害怕都在抖。


    在季秋野跟上救護車,看著奄奄一息沒有動靜的奶奶,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就連季清山什麽時候跑的她都沒發現。


    等陸聲辭找到季清山家的時候,季清山家已經被貼上封條,被銀行收迴,門緊鎖著。


    季清山想要傍上宋時卿,更大的一部分,是想要她的錢,來還清自己的賭債 ,他的工廠也全都被他抵押。


    他一無所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宋時卿身上,是季秋野的出現壞了他的好事。


    宋時卿跟自己分開毫無征兆,那麽唯一的破綻那隻能是季秋野,在那一刻季清山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季秋野身上。


    其實季秋野隻是把他的事情,還有以前季清山跟外麵的情人的照片,那時候經常會有人寄來照片,來挑釁媽媽,送給宋時卿當禮物。


    季清山知道這些,但他還是放任不管,他看重的隻有他自己,沒有情趣討不了他歡喜的媽媽,對他來說就是無用的人。


    至於去留,那便全都是宋時卿一個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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