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季秋野,抬手擦拭著眼角的淚。


    這是做噩夢,在夢裏流的淚。


    剛睡醒,季秋野便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心裏怪怪的,總感覺有什麽事。


    鬧鍾的時間才六點零二分,還沒到季秋野定的鬧鍾時間。


    季秋野醒來,便已經沒了睡意。


    噩夢在提醒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季秋野睡意消散,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數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時間越久,季秋野也慢慢清醒。


    緩了好久,季秋野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睡覺前,給陸聲辭發的消息。


    季秋野從被窩裏坐起來,拿過旁邊的手機,點開手機便看到了陸聲辭的消息。


    看著跟陸聲辭並排一上一下的名字,季秋野恍惚了一下。


    原來,除了陸聲辭給自己發消息,林漁也發了。


    陸聲辭的頭像置頂在最上麵,林漁緊挨著他。


    季秋野先點開了陸聲辭的頭像,便看到他的消息。


    【陸聲辭:沒事,不用擔心。】


    【陸聲辭: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陸聲辭絲毫不說,自己昨天晚上被林漁打的事情。


    季秋野了解林漁,自己喜歡的人,他不會過分的。


    季秋野給陸聲辭迴過去消息。


    【季秋野:去學校的時候先來找我。】


    發完消息,季秋野退出聊天界麵,看著林漁的頭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他的消息。


    自己昨天晚上說過,當兄妹,那她就像平時一樣就好,不該去可以疏離他。


    被刻意疏離的滋味,季秋野感受過,很難受會不適應,有失落感,會孤單。


    林漁給季秋野發消息的時候,應該是剛坐上出租車的時候,便給季秋野發了。


    【林漁: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林漁:明天下午考完試有空,照常去台球廳找陳風。】


    早上六點十分


    【季秋野:好的,哥。】


    發出去的消息,全都落入寂靜。


    季秋野猜想,陸聲辭跟林漁可能都還沒有睡醒。


    沒了睡意,季秋野把手機丟在床頭,便起床洗漱去了。


    早餐匆匆吃了幾口,季秋野便沒了胃口。


    考試期間,很多人還是照常來的很早,在教室、走廊、花園都會有人背書。


    季秋野去學校的時候,比以往都早了一些。


    她告訴奶奶,因為考試時間有些緊,要去複習。


    這樣蹩腳的借口,奶奶都不會懷疑。


    在陸聲辭來之前,季秋野獨自坐在天台的破舊桌凳上,看著遠處升起的太陽發呆。


    季秋野告訴陸聲辭,她會在天台等他。


    等陸聲辭到的時候,季秋野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


    或許是太入迷,陸聲辭來了,季秋野都沒有發現。


    穿著一身黑衣的陸聲辭,鼻梁處跟臉頰處有傷。


    陸聲辭的臉上,比昨天晚上跟季秋野分開之前,多了傷痕。


    陸聲辭拎著季秋野喜歡吃的壽司,抬手遞到季秋野的麵前,擋住她看向遠處的視線。


    視線被擋住,季秋野收迴視線,順著手看向陸聲辭。


    季秋野見陸聲辭的臉,起身朝陸聲辭靠近。


    不知道季秋野要幹嘛的陸聲辭,看季秋野皺眉不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


    陸聲辭退兩步,季秋野便走了兩步,直到季秋野拉住陸聲辭的衣領,讓他停住腳步。


    “陸聲辭你再往後退試試?”季秋野的語氣裏,帶著警告。


    聽到季秋野的話,陸聲辭乖乖的站在原地,給季秋野盯著看。


    季秋野看到陸聲辭的臉上,果然多了傷,林漁沒說謊,他真的打了陸聲辭。


    看到陸聲辭臉上的傷,季秋野皺眉,清了清嗓音:“疼嗎……陸聲辭。”


    季秋野抬眸看著陸聲辭的臉,抬手想去碰他的臉。


    “不疼。”


    陸聲辭修長骨感的大手,先握住季秋野的手,帶著她細長的手摸向自己的臉。


    臉頰貼在季秋野的手掌心裏,陸聲辭笑道:“真的一點都不疼。”


    聽到陸聲辭的話,季秋野有些心疼他。


    都留下傷痕了,怎麽可能不疼。


    林漁揮拳打向自己的時候,陸聲辭完全可以躲開,可他沒有。


    他知道,林漁有氣,是因為他,還有季秋野。


    讓林漁消氣,便是最好的選擇。


    也是證明,自己對季秋野的態度。


    他想向林漁證明,他想跟季秋野在一起的態度,他是不會那麽容易退縮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季秋野為難,他寧願自己承受。


    二選一,對於季秋野來說,很難過。


    陸聲辭不希望季秋野難過,他寧願讓林漁打自己,消消火氣。


    季秋野看著陸聲辭還在笑,皺眉:“陸聲辭,以後別這樣了。”


    季秋野看著他的臉,帶著傷痕,就知道林漁是真的打他出氣了,這種事情沒必要,她會跟林漁解釋的。


    她已經選擇了他,那麽就不會後悔。


    聽到季秋野的話,陸聲辭笑著答應道:“好。”


    “野姐放心,以後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臉的,不會再受傷。”


    季秋野眼神裏帶著心疼,摸他的臉,陸聲辭以為季秋野,心疼的是自己的臉受傷了。


    季秋野皺眉,壓著聲音:“哪裏都不行,現在你是我的人了,受傷得先經過我同意。”


    陸聲辭笑:“好,是你的人了,已經不會輕易受傷了。”


    “以後,靠野姐保護我了。”


    陸聲辭語氣裏帶著撒嬌討好。


    看陸聲辭如此說,季秋野抽迴自己的手來,轉身走了迴去。


    季秋野給陸聲辭買了消毒水,還有傷藥,還有幾個創可貼。


    見季秋野往一邊走,陸聲辭跟著她,靠坐在廢舊的桌子邊上,低眸看著季秋野的動作。


    季秋野拉開書包,從裏麵掏出給陸聲辭買的藥,丟給他。


    “藥。”


    陸聲辭拿起懷裏的藥,抬眸看了看:“專門給我買的?”


    季秋野靠在一邊看他:“嗯,不然呢?我還能給狗買?”


    聽到季秋野的話,雖然那樣說,但陸聲辭已經很開心了。


    “野姐果然愛我。”


    陸聲辭看了看藥,又抬眸看向季秋野。


    陸聲辭看向季秋野,眉尾微揚勾著唇,聲音低沉好聽:“野姐,幫我上個藥?”


    陸聲辭說話的時候,臉就已經湊上前去,想讓季秋野幫自己上藥。


    “嘖……陸聲辭你真嬌,這是第二次了。”


    季秋野漆黑的雙眸,抬眸看向他,兩人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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