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聲辭那張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被季秋野的話氣的。


    陸聲辭扯了扯嘴角,舌頭頂在牙齒上,被氣笑了:“我以為那是你。”


    兩人身高差了十多厘米,陸聲辭低眸能看到季秋野臉上的所有表情。


    季秋野直接靠在身後的牆上,說話的時候又抬眸看陸聲辭:“我又沒說,想加你的是我,幫人要微信不行?。”


    陸聲辭:“……”


    季秋野從來沒有說過,是她自己想加陸聲辭的微信,所以她的話也確實沒錯。


    看到季秋野臉上一副坦然,自己沒有錯的模樣,陸聲辭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還是自己找氣受的。


    陸聲辭聲音低沉開口反問:“季秋野你真的忘了我?”


    陸聲辭說話的時候彎腰湊近季秋野,眼睛跟季秋野幾乎平視著,漆黑明亮的雙眼盯著季秋野的眼睛,像是盯著獵物一樣。


    被陸聲辭盯著看,季秋野也沒退縮:“我認識你嘛?”


    “我好像沒跟你談過吧?別賴上我。”


    季秋野說完,手撐在兩人之間,隔開陸聲辭。


    季秋野實在是記不得,在昨天之前,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陸聲辭。


    陸聲辭起身:“以前沒談過,現在可以談。”


    跟她談戀愛,陸聲辭求之不得。


    陸聲辭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季秋野,幫她迴憶之前的事情。


    “季秋野半年前,長街巷、喇叭、警察來了。”


    陸聲辭的話音落下,季秋野又重新抬眸看他:“是你?被群毆的那個?”


    “嗯。”


    有陸聲辭的提醒,季秋野想起來了半年前,自己在長街巷碰到打架的陸聲辭。


    那時候剛過完年沒多久,季秋野找林漁有事,那一天季秋野有些急,抄近路,碰到了一群人打架,準確的來說,是一群人打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陸聲辭。


    那時候陸聲辭的臉上掛了彩,臉上有許多血漬,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在陸聲辭被人暗算躺在地上的時候,走出去一段的季秋野又重新折了迴去,手裏拿著超市裏借來的喇叭,對著手機擴放110的警笛聲。


    季秋野緊接著的跟著的一句:“警察來了。”


    沒出十秒,那些人都跑了。


    也正是季秋野的那一句警察來了,陸聲辭記住了她,就連心也跟著走了。


    等人跑了,季秋野這才從拐角處走出來,關掉手裏的喇叭,抬腳往前走了走,隻見陸聲辭半靠在牆邊上,臉上帶著血漬跟泥土,還有幾道劃痕。


    季秋野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陸聲辭的腳底:“哎……死了沒?”


    有些長的頭發,遮住了陸聲辭的眉眼,忍住疼痛,睜眼從發縫裏看到季秋野的臉,細長的手指還勾著喇叭。


    是她救了他。


    那一刻,陸聲辭抬眸看她,季秋野的臉就印在了陸聲辭的大腦裏,季秋野美的明豔,看她一眼,就能抓住別人的視線。


    就連陸聲辭也沒逃脫。


    季秋野長發披在身後,春風吹過的時候,吹起她的發絲,發絲在飛舞就像她一樣。


    他們相遇在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


    他們在春天裏相見,也就是在那一天,陸聲辭忘不了她。


    好人做到底,季秋野見陸聲辭沒反應,蹲下身來,想仔細看一下陸聲辭。


    在季秋野的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半靠在牆邊的陸聲辭就開口:“不用看了,沒死。”


    聽到地上的人說話,季秋野收迴了自己的手,看著陸聲辭臉上的掛彩:“沒死就行。”


    陸聲辭聲音夾雜著沙啞:“謝了。”


    說話的時候,陸聲辭的頭發被風吹開,眼睛看向跟自己平視的季秋野。


    見陸聲辭沒有什麽大事,看著陸聲辭,季秋野勾了勾薄唇:“不用謝。”


    “臉上掛彩挺可惜的,去醫院看看,別毀容了。”


    陸聲辭當時脫口而出:“你喜歡好看的?”


    季秋野像看傻子一般,看他:“你在說廢話?”


    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問了就是在說廢話。


    季秋野是個顏控,雖然陸聲辭的臉上掛了彩,還有些許的泥漬,但能看出來,陸聲辭的底子不錯,如果毀容了有些可惜。


    說完,季秋野見陸聲辭還有意識,挺清醒的,也沒過多停留,起身拿著借來的喇叭走了。


    從陸聲辭自己強忍著傷,扶著牆站了起來,眼睛一直盯著季秋野的背影。


    在季秋野走到巷口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人,看樣像是認識,陸聲辭隱約聽到他叫她“野姐”。


    陸聲辭不知道她的名字,隻知道那人叫她野姐,從那裏之後陸聲辭就再也沒有見過季秋野,直到高二開學,兩人再次相見。


    隻是這一次,陸聲辭認出了季秋野,季秋野已經不記得陸聲辭了。


    陸聲辭的話,勾起了季秋野的記憶。


    現在季秋野再次看到那雙眼睛,難怪開學第一天見陸聲辭眼睛的時候,季秋野就覺得好看,還有些熟悉,原來是他。


    季秋野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當時真的沒感覺錯,陸聲辭的臉,真的挺好看的,還好沒掛彩留疤。


    在季秋野愣神的那幾秒,季秋野在想陸聲辭的臉,而陸聲辭在看她。


    陸聲辭壓低聲音,又說了一遍:“季秋野我長得還算看的過去。”


    “跟我談戀愛嗎?”


    季秋野一臉懵:“……?”


    陸聲辭聲音低沉,帶著淺笑挑眉看她:“你不是喜歡好看的嘛?”


    “剛才你說,以前沒跟我談過,現在要不要跟我談?”


    “昨天的微信,我以為是你的,我才會加的,你幫別人加我微信,我不喜歡加別人微信,我想加你的微信。”


    陸聲辭直接打直球。


    季秋野也沒有想到,話題轉移的那麽快,從要微信事件,轉換到兩人是認識的,再到跟他談戀愛。


    季秋野靠在牆上,眉毛微皺,抬眸看他聲音很清冷:“我有說過嗎?”


    “說過。”陸聲辭的眼裏隻有她。


    季秋野聲音平淡:“奧,那你可以忘記了,不算數。”


    陸聲辭拒絕:“忘不了。”


    季秋野:“理由呢?”


    “那我我想跟你談,這個理由可以嘛?”


    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陸聲辭就已經認定了季秋野,他知道他們遲早會再相見。


    季秋野微微皺著眉,聲音平淡:“那是你想的事情,關我屁事。”


    “陸聲辭你挺自戀啊。”季秋野抬眸看他。


    陸聲辭不死心:“我這張臉拿出去有排麵,你可以考慮一下。”


    這張臉此時就是陸聲辭最好的牌。


    季秋野嗤笑:“不好意思,我隻跟我感興趣的人談戀愛。”


    陸聲辭:“我讓你感興趣,跟我談。”


    季秋野靠著牆歪頭看他:“你想的挺美啊 陸聲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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