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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帝武櫻指著自己的師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薑還是老的辣,帝武雄風雖然也是同樣失態,但馬上就恢複了正常,沉聲問道:“鷹兒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破軍在刹那間的愣怔後,更多的卻是明悟。迦摩羅這個名字本來就不太適合女人,他穿著那從頭蓋到腳的披風,想必也是為了掩蓋他那臃腫的體型。帝武鷹果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隻是,他一直潛伏在帝武王國的皇宮內,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陰謀?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同樣也救了你的兒子帝武鷹的命。”如果不看他的肚子,迦摩羅倒可以算的上是破軍有史以來見過的最俊秀的僧侶,雖然沒有帝武王族那樣的完美無匹,可是他的眉目間,卻覆蓋著一層明麗的智慧光芒。寬闊的額頭和豐厚的耳垂,無一不顯示出一種瑞祥的寶相。


    隻是,他的內心,也如同他的外表一樣高尚麽?


    “櫻兒,火靈教教規的第一條是什麽,你還記得麽?”迦摩羅轉向帝武櫻,柔聲問道。


    “但凡火靈教的教眾,在任何時候,都應以教主的命令為第一準則……”帝武櫻顯然還沒有從那巨大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神情還有些愣怔。


    “那麽,我命令你,立即殺了你身邊的那個男人。”迦摩羅豐厚的紅唇中,吐出如同梵音仙樂一般地聲音。


    殺了破軍?帝武櫻的眼睛猛然睜大。驚慌的搖頭退後,“不,這不可能。”


    帝武櫻的反應顯然讓破軍比較滿意,可是迦摩羅卻因為她的話,眼中泛起一陣森冷的殺意,“修煉紅蓮業火的大忌,就是牽掛兒女情長。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麽師傅就幫你除去這個小子好了。”


    “不行。”帝武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地勇氣。竟然橫開手臂擋在破軍身前,一副母雞護雛的樣子。


    那個不男不女地家夥把自己當作不會還手的靶子也就算了,連帝武櫻都將自己列入被保護者的行列,這是破軍所無法忍受的。破軍輕輕的推開身前的帝武櫻,無論任何時候,他都還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來保護。


    “我聽說在某些效仿古風地王朝裏,會有一種特殊的人存在。”破軍的語調中。破天荒的沒有縱橫天下的霸氣,反而充斥著一種冰冷的詼諧,“有的男人被閹割之後,通常就會白麵無須,喜歡塗脂抹粉,說話也是一股娘娘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種人好像叫太監。”


    說完這句話之後,破軍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迦摩羅一會兒。眉目間一副很迷惑地樣子,“太監我倒是見過幾個,但是懷了孕的太監,我還是第一次見。”


    破軍的描述異常形象,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地點和人物都不合適,帝武雄風幾乎就想要爆笑出聲來。可是。當他看到迦摩羅手指上熊熊燃燒著的紅蓮業火時,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身為帝武王國的國君,從先輩流傳下來的祖籍中,他非常清楚地了解這種“聖火”的等級與能量。這是一種超脫於這個世界所有魔法能量的火焰,連火焰巨靈都無法抵禦的火焰。他也清楚的看見過自己的侍衛,由於觸犯了麵前這個“火靈聖女”的威嚴,被紅蓮業火燒進了六道輪迴的淒慘景象。


    這一次,出現在迦摩羅手指上的火焰,卻是破軍和帝武雄風都未見過的。那一朵碗口大地紫色蓮花並不是由火焰分子組成,一朵朵無風自曳地紫色小蓮花帶著奇異的光芒流轉著。形成了這朵密閉紫蓮地花萼與花瓣。


    迦摩羅並沒有將那朵紫色蓮花拋向破軍。而是將它拿在手裏,輕輕的揮舞著。隨著他優雅的手勢。那緊閉的紫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綻開,一層又一層的花瓣在怒放後黯然凋落,融進迦摩羅腳下的地板中。


    那紫色的花瓣融入地板後,就立刻在破軍的神識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破軍將帝武櫻推離開自己的身邊,利用空氣之獄在自己的腳下堆砌了一個無比凝實的台階。熟悉紅蓮業火特性的破軍並不認為搶先攻擊,或是直接逃跑會讓自己搶占一定的先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元神中的陰陽輪,來吸取這朵奇異紫蓮的能量。在這期間,一絲一毫精神上的鬆懈,都有可能造成致命的疏忽。


    碗口大的紫蓮花苞很快就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隨著最後幾片花瓣的展開,一絲奪目的金光從中透射出來,幾根糾纏在一起的金色花蕊,在迦摩羅的催動下,如離弦之箭一般,分別向破軍的四肢以及印堂飛射而去。


    與此同時,那些凋落在地的紫蓮花瓣忽然從地麵上浮起,在破軍的身邊形成合圍之勢。脹大了上百倍的花瓣在花蕊射入的同時,瞬間合攏為一個花苞。毫無疑問,破軍此時正代替了花蕊的位置,被它們包在了中央。


    “不要。”帝武櫻尖叫一聲,猛的向那個巨大的紫色花苞撲去。早有準備的迦摩羅在她剛要動作的時候,就擋在了她的身前,“你很清楚,那是終極的紅蓮業火,碰一下就會墜入最低道中,難道你不想要命了嗎?”


    在那些紫色花瓣剛剛包裹住破軍的時候,帝武雄風愣了一下,但猶豫了一刹那之後,他卻毫不遲疑的舉起了手中的雷槍,怒喝一聲,向那朵仍然漂浮著的紫蓮紮去。


    “見鬼。”帝武雄風的這一下,倒是出乎迦摩羅的意料之外。隻是,這個老家夥現在還不能死。迦摩羅隻有拚著手臂骨折的代價,堪堪將帝武雄風地雷槍碰撞的偏離了方向。


    “你們都瘋了嗎?”徹骨的疼痛讓迦摩羅慈悲的麵孔有些扭曲。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這個半路跑出來的小子打亂了他的計劃。天地元氣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廢物,本身是火靈體的帝武櫻才是他保命地根本。而發生了這種事情後,想要威脅yin*帝武櫻繼續修煉紅蓮業火,帝武雄風就是不可缺少的肉票。可是,這帝武一家似乎都對那小子有著無比強烈地感情。竟然都爭著要跟他一起去死?


    此刻,帝武雄風的心中。承載的卻是滿滿的愧疚。明知道將破軍引來,他會是死路一條,可是為了自己最後的兒子帝武鷹,這位君王卻不得不做出違心的事情。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地意料,看到帝武櫻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大致可以猜出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在他的心中比帝武鷹還要重的話。那麽,這個人,非帝武櫻莫屬。


    兒子的性命,與女兒的幸福同樣重要。帝武雄風在最後關頭下定決心,他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迴破軍地性命,將兒女的幸福與生命,一同押在破軍身上。對這個一直在創造奇跡的年輕人,帝武雄風充滿著無窮無盡的信心。


    隻要紫蓮還沒有墜地。那就證明破軍還在裏麵苦苦掙紮未曾死去。身後的本命守護鷹仰天一聲長嘯,帝武雄風再次奮起精神,將手中的雷槍一破為二,想要利用他地級武士強橫地**力量與毅力,硬生生的在紫蓮上撬出一條縫隙。


    這樣的雷霆一擊,迦摩羅自認絕對接不住。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殺手鐧,在帝武雄風動作的同時,他悄悄的在帝武櫻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父親?”


    一聲嬌柔的唿喚,將帝武雄風原本不可違逆的氣勢打斷。帝武櫻不可思議的眼光望向了帝武雄風,迦摩羅那簡短的幾句話,將她本就混亂地心思攪成了一鍋熱粥。


    二十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聽到女兒叫自己父親……帝武雄風向帝武櫻投過一抹安慰地笑容。這一下,連這一生最後的一絲遺憾都已經煙消雲散,帝武雄風所凝聚起地力量,分明已經超越了地級青銅階的標準。達到了白銀階的水平。


    雖然相認的極為倉皇。但是血脈間緊緊相連的感覺,讓帝武櫻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抓住了帝武雄風的胳膊。“不,你不能去……”


    帝武雄風輕輕的撥開了帝武櫻的小手,“相信我,我會把你的駙馬完完整整的還給你,我的小公主。”


    一麵是自己的愛人,一麵是自己剛剛相認的父王,帝武櫻痛苦的握緊了雙拳,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墜落下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寧可陷落在那朵紫蓮中的是自己……


    “我說,我還沒有死呢,你們哭什麽哭?”在帝武雄風與帝武櫻相對落淚的同時,破軍的聲音,從那朵不斷旋轉的紫蓮中透了出來。


    三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的望向在禦書房中央仍舊旋轉不已的紫蓮。那朵已經有一人多高的蓮花,一邊旋轉,一邊緩緩綻開著,破軍的身影,從那綻放的蓮花中顯現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枚紅黑相間的奇異輪盤……


    禦書房外的侍衛們,依舊目不斜視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像他們的外表那樣平靜。帝武王國發生了什麽樣的變故,他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都隱約猜到了一些。現在,聽著禦書房裏傳來的劈裏啪啦的重物倒地的聲音,還有清脆的鐵器擊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每個人的眼角都微微抽搐著。如果不是帝武雄風下令,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許進入的話,這些侍衛恐怕早就一窩蜂的衝進去了。


    似乎是過了一年那麽久,又似乎是隻過了短短的幾分鍾時間,禦書房的大門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啟了。帝武雄風從那開了一條縫的門內擠了出來,召過自己的貼身侍衛,急匆匆的往禦書房後議事國教地領域內走去。


    眼尖的侍衛從那門縫中看到一個人。一個看不清麵目的,身穿紅色外衣的人。他麵朝下趴在一灘同色的血泊中,在他的身邊,站著滿麵的怒氣還沒有消褪地破軍,而他的另一邊,則蹲著沒有戴麵紗地帝武櫻。


    一直聞說議事國教的聖女貌若天仙,這猛的一眼。雖然隻看到了側麵,但也夠那個侍衛驚豔不已了。那近乎完美的曲線額頭。微微蹙起的娥眉,還有那因為大喜大悲而紅了的眼眶,無一不讓人想要將她碰在手裏,好好愛憐。


    坐在十六匹風訊龍拉乘的奔雷雲蓋輦上,享受著萬千帝武王國民眾地歡唿與擁戴,破軍心中更多的不是風光,而是一絲絲的垂憐與無奈。


    一直都覺得帝武櫻是一個任性的有些過頭的女孩子。卻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善良而執拗的一麵。大概女人都是這樣,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會用記憶中他的好,來抵消他現在所犯下的錯過。破軍安然無恙,而迦摩羅一來是自己地救命恩人,二來是自己的授業恩師,帝武櫻躊躇良久。還是決定放過他,即使他先前救下自己的動機並不純潔。


    相對於帝武櫻的仁慈,破軍對迦摩羅,可沒有絲毫的婦人之仁。迦摩羅的那朵終極紫蓮,差點兒要了破軍地命。還好,在關鍵時刻。破軍元神中的測地尺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它精確的測量出那些紫色花瓣,還有金色花蕊來勢的先後急緩。那些近乎於瞬間的空隙,給了破軍轉化吸收終極紫蓮能量的機會。


    隻不過,那一朵紫蓮,幾乎就要將無法立即產生質變的陰陽輪給撐破。還好,已經完全被驚呆的迦摩羅**強度並不是很強橫,將他暴揍一頓的破軍,也算是解了心中地鬱氣。


    迦摩羅那有如孕婦一般地肚子並不是天生的,讓破軍有些訝異地是,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僧侶。竟然是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怪。他來自第四位麵的一個名叫異禪宗的組織。而那個組織,也是在萬年前針對巨靈一族陰謀的參與者。


    但是。也許是他們那種趕盡殺絕的行為引起了空間法則的憤怒,在一千多年前,第二位麵裏所有的天地元氣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消失了個幹幹淨淨。失去了目標的各界強者們紛紛失望的迴到了自己原先所屬的下層位麵,而陷落在蠻神平原中的迦摩羅一眾,也就被他的教派遺忘在了第二位麵。


    蠻神平原中的蠻荒獸人,是第二位麵的原居民中,罕見的願意無償幫助巨靈一族的異類。迦摩羅在激戰中,被八級冰霜巨靈長老莫拉閣透支本命元氣的冰魄彈打中,靠著炙紅之披風的隱身隔絕功能,才從那滿山遍野的獸人中脫圍而出。


    受了內傷的迦摩羅承受不了迴去自己位麵的天劫,隻好在火係巨靈與帝武王國拚的兩敗俱傷之際施以援手,從而得到了議事國教教主這樣神聖的地位。


    幾千年來,他一直在帝武王國裏挑選那些在聖戰中沾染到火係巨靈體質的小孩,培養他們修煉紅蓮業火,在修成之後吸**們所有的能量,以中和自己被壓製在腹中的冰魄寒氣。直到二十多年前,他發現了帝武櫻。有了帝武櫻這樣天生的火靈體質,隻要她能修煉到終極紅蓮業火,迦摩羅就有了痊愈的希望。


    當然,讓迦摩羅痊愈還有另一種方法,就是破軍現在正要去辦的事情,在蠻荒獸人的領地裏,找到當年受了重傷的莫拉閣,從他手中得到冰霜係巨靈的聖物冰魄銀針,將迦摩羅身體裏的寒氣吸取出來。


    這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以人類的身份進入獸人的領地,必然會遭受到重重阻礙。但是以破軍的速度,和他身體內源的力量,想要在一堆獸人和一個身受重傷的冰霜係巨靈的手裏搶東西,也並不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當然,破軍是絕對不可能專門為了迦摩羅跑這一趟的。那個莫拉閣應該是現在還生活在破軍體內世界裏的冰霜巨靈絕、壁、懸、壑的長輩,幫他們走走親戚也是破軍份內的事。而破軍的最終目的,則是越過蠻神平原後的南部叢林。


    在閣的敘述中,在聖戰中戰敗的各係巨靈都聚集在那片最南部的叢林裏,那麽,在他們其中,總有人了解一些關於第二位麵天地元氣消失的原因。將火焰北極熊的魔核交給帝武鷹的同時,破軍就確定了自己的下一個目標——找到那片自己曾擦肩而過的天地元氣石構成的空間的秘密,盡快吸收到足夠的天地元氣,解開暗魔城的禁製,與自己的女人與兄弟們團聚。


    至於在這過程中,他會遇到怎樣能力的強者,那已經不在破軍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在他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凡是有膽子擋在自己麵前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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