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妹一家死了,是不是你幹的?”衝虛冷聲問道。


    他不想管女人之間的糾纏,直接問問題。


    “衝陽師兄帶著我見過林師妹兩次,我求她給師門寫信解釋當年的事情。再以後就麽見過了。”


    張遠行說道。


    “好,你跟徐欽做過什麽對不起武當山的事情?”衝虛冰冷的問道。


    “你見過衝陽師兄,這話問過他麽?”張遠行問道。


    衝虛沒想到張遠行竟然反問,在他的記憶之中張遠行一向木訥,從不說謊。


    而且對師兄們一向恭敬。看來十多年不見,他也變得奸詐了。


    “自然是見過的,不然怎麽揭穿你跟徐欽的陰謀。”就在這個時候衝陽從胡同裏麵走出來了。


    “衝陽,你會把武當山帶進萬劫不複。”張遠行冷冷的說道。


    “張遠行,你好狠竟然聯合徐欽給我下套,是你為了報複當年被逐出師門的仇,把武當山帶入萬劫不複的。”


    衝陽指著張遠行說道。


    “三人對麵,張遠行你還有何話說?”衝虛說道。


    張遠行笑了。


    “衝虛,你就是個瞎子。眼瞎心也瞎。衝陽你活不了多久了。


    別以為拿到了淨琉璃的配方有功,你背後的主子不會放過你的。因為沒人敢光明正大得罪小國公,你活著就是證據。”


    張遠行一改往日的木訥,意氣風發的說道。


    “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你還敢如此狡辯,今日看來不得不為武當清理門戶了。”


    蘭心跳出來拔劍指著張遠行說道。


    洪姑娘要動手,被張遠行攔住了。


    “你總問武當的功夫怎麽樣,今天為夫就演示給你看。我一人足以,你袖手旁觀即可。”


    張遠行冷笑著說道。


    “狂妄……”蘭心一劍刺向張遠行的胸口。


    張遠行赤手空拳,身形迎著劍尖撞了過去。差之毫厘的時候一側身體,肩膀一橫就衝在蘭心的肩膀上。


    蘭心直接被一股力量撞飛出去,砸在牆上手中的劍落在地上。


    “夫人這一招在武當山是基本招式,叫迎難而上,關鍵是遇險分身。精髓不在身體在我這雙腳之間。”


    張遠行沒出手就讓蘭心躺下了,看似簡單實際上卻高深至極。


    蘭心憤怒的看著張遠行,她不明白這是怎麽迴事兒,這一招自己也會,為何還著了他的道。


    “混蛋……”抄起長劍一刺三分。一氣化三清。這是武當山比較高明的劍法。


    之間張遠行還是迎著劍光衝上去。這次身手了,竟然憑空插入劍光之中,一下捏住蘭心的手腕,輕輕一捋,把寶劍奪了過來。


    “這一招一氣化三清,終歸是要三清歸一統,關鍵在手腕的變化。她練得不到家……”張遠行奪走了寶劍,還不忘嘲諷蘭心。


    此時蘭心終於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差別,同樣是同門,同樣的招數,她跟人家差著好幾層樓那。


    心高氣傲的蘭心被一個師門棄徒給打成這個樣子,哪裏受得了,氣的胸口要炸了。


    “師兄,清理門戶。”蘭心跺著腳憤怒的喊道,淚水都快出來了。


    “師弟,看來功夫沒落下啊。但是欺負小孩子不值得炫耀。”


    衝陽冷冷的說道。


    “那我就欺負欺負你,其實也沒什麽可炫耀的。你這人心機太重,心術不正武功也就是花裏胡哨。”張遠行哂笑了一下。


    “哦,師弟如此狂妄?難道遇到高人指點了?竟然可以看不起武當派了?”衝陽陰險的不忘挑撥。


    “高人指點到是有,不過我從未看不起武當派,我隻是看不起你而已,哦,還有衝虛師兄,別裝高人了。一起上吧。”


    張遠行壓抑多年的憤怒終於爆發了,他算是看明白了,武當山這些人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師兄弟。反而因為當年的事情把自己當仇人。


    可是當年的事情,他現在越想就越明白,是被人坑了。


    衝虛沒想到張遠行狂妄到這樣的地步,一個棄徒竟然不把自己這武當正宗當迴事兒,讓自己和衝陽一起上。


    “你找死。”衝虛說著一伸手朝著張遠行抓去。他決定先廢了他一身功夫再說。


    這一招正是虎爪絕戶手裏麵的,猛虎下山。衝陽一看也陰險的跟著動手,身形一個遊走,袖子一揮朝著他的頭頂籠罩過去。


    衝陽這一招叫雲遮月。手藏在袖子裏,眼耳鼻口喉都在攻擊之下。但是袖子蓬鬆讓人分不清攻擊哪裏。


    洪姑娘有些擔心,對麵兩個都是武當山的大高手,夫君危險了。


    張遠行動了,動作輕柔看似不著力,接住衝虛的虎爪順勢一拉一帶,虎爪朝著衝陽而去。


    然後在衝陽的袖子上一帶一卷,讓他陰險的後招發不出來,反而朝著衝虛而去。


    兩個人趕緊移動身形規避,然後再出招。可是接連七八招,之後張遠行依然從容淡定,他們兩個卻速度越來越快。


    圍繞張遠行疾速行走,攻擊速度越來越快。


    蘭心看不懂,以為兩位師兄占據上風正在強攻張遠行。


    “打死他,清理武當門戶……”蘭心跳著腳怒吼。


    她哪裏知道,兩個人心中驚駭到無以複加,完全是被張遠行牽著著。可是又不能停。


    因為張遠行一招輕飄飄的攻擊,就讓他們兩個疲於應付。可是應付這一招就被牽著走。


    這樣惡性循環兩個人已經停不下來。仿佛兩個陀螺被張遠行越抽越快。


    兩個人越打越是心驚,想要跳出圈外另想辦法,可是張遠行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瞅準機會輕輕一腳踩在衝陽的腳背,順勢帶動他的身體扭轉。


    哢嚓一聲衝陽的膝蓋直接被扭斷了,一聲慘叫翻滾著趴在地上。衝虛順勢剛想要跳起來逃走。


    張遠行一伸手搭在他的肩膀,所有力量都被卸掉。落迴原地。衝虛用出師父的絕學,疾速朝著張遠行進攻。


    一陣唿唿風聲,和撕裂空氣的聲音,快欲絕倫。可是張遠行緩步後退單手綿綿接住。最後一拉讓他一下失去平衡。


    雙手在他的胸腹、喉嚨、額頭等要害,連推了七八下。衝虛倒飛出去摔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慘不忍睹。


    “師兄,張遠行你怎麽敢?”蘭心衝過去扶著師兄,不由的大怒。


    “廢話,我夫君憑什麽不敢?站在那裏讓你們殺才可以麽?你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洪姑娘冷嘲熱諷,蘭心氣的胸口起伏,緊咬嘴唇不知道怎麽迴答。


    清理門戶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怎麽可能?你……你……怎麽可能有如此身手,你……”衝陽扶著牆壁站起來,驚恐的看著張遠行說道。


    “當年我被逐出師門,就是你跟林師妹串通所為吧。那時候都年輕,我可以選擇原諒。隻要你們跟師父說清楚就好。


    可是你一而再的利用我。坑死了武當外門洪家滿門。心術不正想要竊取淨琉璃。我怎麽能放過你?”


    張遠行背著手不疾不徐的說道。一帶高手風範盡顯無疑。


    “都是你一麵之詞,分明是你跟徐欽坑害我,誰會相信你。張遠行,你這是跟武當作對我勸你想清楚。”


    衝陽憤怒的說道。


    “張遠行,我勸你不要一意孤行,武當不會放過你。”衝虛吐血差不多了,麵如金紙的說道。


    “你就是個瞎子和聾子,他說什麽你都信。衝虛師兄,你最大的毛病就是驕傲,隻相信你想要相信的。


    師父是那麽聰明睿智的人,怎麽會讓你下山處理這件事?淨琉璃雕像本沒有,的確是為了逼迫江湖人追殺衝陽的一個噱頭。


    但是如果一開始武當山就表現出積極的態度,小公爺對老真人的敬仰,一定會補上一個。可是你如何做的?事到如今了還相信他。愚不可及。”


    張遠行把壓抑多年的怒氣都噴薄而出。


    “你果然承認了,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都是你跟徐欽設置的圈套。你真該死。”


    衝陽憤怒的說道。手指摸向腰間的暗器。


    “是,一開始你找上我,用重返武當山來威脅我,讓我跟小公爺白要淨琉璃雕像的時候,小公爺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了。


    所以小公爺將計就計把我逐出家門,就是看看你想幹什麽?你的目標竟然是淨琉璃。這是武當山讓你做的麽?”


    張遠行憤怒的指著衝陽憤怒的問道。


    衝陽眼皮一跳,心中巨震。原來一開始就落入了圈套,原來那個紈絝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這怎麽可能,他們不都是蠢貨麽?


    “我隻是讓你試探一下徐欽對武當山的態度,那想到你們做出後麵的事情。淨琉璃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衝陽憤怒的說道。


    “整件事因你衝陽而起,但是走到今天這種混亂的地步,都因為衝虛你眼瞎耳聾的自以為是。”


    張遠行頹廢的說道。


    “這麽說就你一個好人了?你是個什麽東西?”蘭心憤怒的說道。


    “他不是個東西,他是我徒弟……”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一個一身麻衣道袍的五十歲模樣的老者,出現在所有人麵前。背上背著一個簡陋的包裹。手中拿著一個老舊的馬尾浮沉。


    腳下一雙破布鞋,滿臉的風霜一點世外高人的姿態都沒有。但是一句話讓所有人震驚。


    “師父,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張遠行噗通就跪下了。看著老人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掌門……你……”蘭心傻了眼。


    老者根本不搭理他。


    “好個屁,跪著幹什麽,起來清理門戶……”


    老道冷冷的說道。


    衝陽一聽大驚失色。


    “師父,你聽我說……”說話間一抖手一陣蓬鬆的灰白粉末灑向兩個人。


    老道沒動手,張遠行瞬間扯下外衣一卷,竟然絲毫的把這些粉末全都卷住。


    追上單腿要逃的衝陽,就把衣服蒙在他的頭上。反手一掌切在後頸。哢嚓一聲頸椎折斷。


    衝陽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再也不動了。


    蘭心張著嘴,仿佛這個世界距離她很遠,一切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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