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三層小樓,用於出租,裏麵住著7個人,在10分鍾之前,這7個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對於韋恩工業來說,在不驚動對手的情況下,疏散7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所以在三個家夥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賽伯困入了囚籠裏。


    兩罐恐懼毒氣+兩枚手雷自然解決不了問題,但卻能夠將這三個家夥的戰鬥力壓縮到一個低的可怕的程度上。


    在狹小的封閉空間裏引爆的手雷幾乎將灼熱的火焰和充滿破壞力的破片塞滿了這房子的每一個角落,他們根本避無可避!


    “轟”


    瘋狂湧動的火焰直接擊破了窗戶,一道肉眼可見的火龍從那窗戶裏竄了出來,威力之猛烈,讓賽伯也忍不住縮了縮腦袋,他耐心等待著,手裏的突擊步槍的保險已經打開,對於想要毀掉他現在擁有的一切的對手,賽伯從不會顧忌手段。


    他恨不的扭住他們的腦袋,把他們塞進馬桶裏淹死,他就是像是黑暗裏最冷酷的獵手,手裏的步槍來迴掃動,目光緊緊的盯在住宅後方的窗戶邊,在大爆炸發生之後,那些家夥本能的會選擇最快的逃生方式。


    片刻之後,那已經被炸的支離破碎的窗戶裏翻出一道黑影,壯如熊一般,但哪怕是隔著老遠,賽伯也能看到他身上淒慘的傷口,左臂從手肘關節處斷裂開來,淒慘的無以複加,獸化的身體上的鬃毛已經被全部燒光,他的腹部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差一點就能將這個家夥從中央分開。


    他手裏還提著兩個疑似活物的家夥,他們的傷勢比那熊人隻重不輕,尤其是蛇佬,這家夥嚴格來分類,走的並不是近戰路線,更類似於操縱動物的德魯伊,麵對那摧毀一切的爆炸,此時的他,已經是進的氣少,出得氣多了。


    如果不是那胸口還在上下起伏,賽伯沒準會認為,那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德裏克的情況好的有限,他畢竟是可以將雙臂組合成武器的變種人,在爆炸發生的時候,他手臂交叉,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破片,但很可惜,隨後而來的火焰還是將他吞噬了。


    “噗”


    德裏克艱難的躺在地上,恐懼毒氣殘留的影響在爆炸之後依然頑固的存在,在這個可憐的刀鋒變種人眼裏,連頭頂那厚重的烏雲和那些殘星都在扭曲,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很糟糕,他想要扭轉這種狀態,但他的身體放佛和精神脫節了,不管怎麽咬著牙堅持,卻連一根手指都沒辦法運動。


    他看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哈夫曼,想要開口提醒他,危險還在!還在!


    別起來啊!


    那種如同毒蛇一樣瘋狂的示警在他腦海裏跳動,甚至比剛才手雷扔進地下室還要瘋狂,他知道,那個殺手…那個隱藏在黑暗裏的殺手還在這裏,他從未離開過。


    他就像是一條陰狠的毒蛇一樣躲在周圍的黑暗裏,等待著他們放下最後一絲戒心,然後狠狠的把自己的毒牙塞進他們的脖子裏,再貪婪的吸掉他們的每一絲血液,吃掉他們的最後一塊肉。


    快跑啊!哈夫曼,快跑啊!快…


    “砰”


    一聲槍響,德裏克的所有思維都被打斷了,他眼睜睜的看著哈夫曼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這個如同魁北克雪原裏蠻熊一樣的存在,硬生生咬著牙沒有倒下,血花四濺,溫熱的鮮血滴在了德裏克的臉上。


    但這隻是個開始。


    “砰,砰,砰”


    又是三發子彈擊中了哈夫曼,但恐懼毒氣的殘留讓這熊人因為被扭曲的外界而進入了一種狂戰的狀態,他揮舞著僅剩下的一隻手臂,赤紅著眼睛,咆哮著朝著從前方草地上爬起來的那個暗紅色的身影衝了過去。


    幾乎是頂著賽伯射出的金屬風暴,血花如暴雨一樣在他身體上爆開,但獸化之後獲得的強大生存能力,讓哈夫曼如同一頭真正狂奔起來的坦克,無法停止,不想停止,一路衝鋒。


    “啊啊啊!給我死啊!!!”


    地麵似乎都在震動,靠在廢墟便的德裏克看著哈夫曼距離那個混蛋越來越近,他雙眼中也閃耀出了一抹希望的光芒,如果他隻是用槍械作戰的話,隻要哈夫曼能牽製住他,隻要他能暫時壓倒他。


    隻要…


    “砰”


    賽伯將打空子彈的步槍扔在一邊,他冷漠的看著眼前那個朝他撲過來的黑熊一樣的家夥,他失去了一隻手,腹部還有個致命的傷口,就算是以變種人那變態的生存能力,這也算是致命的重傷了,但他根本沒有停下來,硬頂著子彈的轟擊,如同野獸一樣朝著賽伯撲了過來。


    “轟”


    那拳頭帶著熊人哈夫曼最後的瘋狂砸了下來,那力量幾乎破開了空氣,在賽伯的腦袋上甚至帶起了一股壓力風暴,但賽伯隻是向右挪動了一步,那拳頭就擦著他的身體砸向地麵。


    在同一時刻,賽伯的左手伸向身後,一抹黑色的刀光在空中閃過。


    “噗”


    黑色直刃刀在賽伯的力量帶動下,刺穿了哈夫曼的皮膚,刺穿了他的心髒,最終從背後穿刺而出。


    灼熱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滾落在他的手套上,賽伯歪著腦袋,他感覺到了生命正在快速的從眼前這個力量強大的熊人身體裏溜走,他一鬆手,這強壯的家夥半跪在了地上,如同倒塌的城牆一般。


    賽伯臉上的寒意稍微鬆開,他的另一隻手在腿邊一抹,一把大口徑的黑色手槍出現在手中。


    他將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哈夫曼的後腦勺上,這家夥還沒死去,他還在掙紮著想要站起身。


    “兄弟會…兄弟…會…怎麽會,怎麽會死在…你這種人…手…”


    “砰”


    子彈飛出槍口帶起的尾焰在黑夜中閃耀當空,在這種幾乎是0距離的碰撞中,帶著最原始動能從槍膛中飛出的子彈,輕而易舉的掀開了哈夫曼的大半個腦殼,將他的屍體帶著滾落在一邊。


    那些血紅色的液體迸散的到處都是,看上去惡心極了。


    賽伯吹了個口哨,走上前,用腳踩著哈夫曼的身體,將直刃刀抽了出來,在空中甩了甩,一手提刀,一手拿槍,邁著鬆快的步伐,朝著躺在那裏的兩個家夥走了過去。


    德裏克用仇恨的目光盯著賽伯,他全程目睹了賽伯的暴行,但他除了怒目而視之外,幾乎沒有好辦法,因為他現在根本連一根手指都沒辦法動彈。


    賽伯走到他們身邊,先是看了看生死不知的蛇佬,看著那幾乎被炸碎的身體,他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家夥活不成了。


    “砰”


    從上方飛來的子彈擊穿了陰柔的蛇佬的腦袋,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蛇佬也是個幸福的家夥,在昏迷中就死去了,那灼熱的鮮血濺了德裏克一臉,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血紅,但在這種極度憤怒,眼看著兩個兄弟死在對方手裏的憤怒的驅使下,他的左手微微動了動。


    下一刻,賽伯蹲在了德裏克身邊,他的暗紅色鬼麵在這一場屠殺的黑夜裏顯得如此的驚悚,他伸手用手裏的槍拍了拍德裏克的臉頰,輕聲問到,


    “嗨,夥計,你們有5個人,現在加上你我隻見到了4個,還有一個去哪了?”


    德裏克咬著牙,他對賽伯怒目而視,即便他想說,此時也說不出話,而這種怒目而視,被賽伯理所當然的理解為了一種挑釁。


    在那淡藍色鏡片之下的雙眼裏,閃過了一絲戲虐。


    “哢”


    黑色直刃刀穿過德裏克的右手,連帶著手掌刺入了土地之下,那種鑽心的痛苦在恐懼毒氣扭曲了感知之後,以一種近乎不可抵禦的程度,沿著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條血管一路前衝,讓他忍不住要大叫出來。


    “唔!”


    他咬著牙,最終沒有讓這聲痛唿傳出來,但他全身顫抖的身體恍如篩糠一般,他那雙眼睛裏閃耀的,是執行的憎恨。


    “瑞雯派你們來的,對吧?”


    賽伯那被變聲器變得極其陰沉的聲音在德裏克耳邊響起,他依舊沒有迴答,這讓賽伯對這個明明已經窮途末路的家夥越發好奇,他轉動手裏的刀柄,讓那種痛苦顯示的更加劇烈,他的聲音也越發詭異。


    “我見過很多真正的硬漢,他們為了某些崇高或者扭曲的理想而獻身,那種信念能讓他們的意誌遠超於身體的感官之上,對於那些人,痛苦是沒有用的。”


    “但是你呢?”


    “你真的是個硬漢嗎?一個試圖挾持小孩子的雜碎…你tm有什麽資格在我眼前充硬漢?”


    “啪”


    刀柄下沉,德裏克的小半隻手掌都被切斷,這種痛苦讓他幾乎瘋狂,他的眼睛在這一刻瞪大了,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但卻仍舊無法說話。


    看到這一幕,賽伯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不是不想說,你是說不出話啊…那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喲。”


    他站起身,伸出一隻腳,踩住了德裏克的手掌,將黑色的直刃刀從地麵之下抽了出來,然後再次彎下腰,用左手拉起了德裏克的衣領,看上去是準備將他帶迴去。


    但就在賽伯彎下腰的那一刻,德裏克的左手猛地抬起,以最後的力量,化為黑色的利刃,刺穿了賽伯的腹部,他能感覺到,那變化為刀刃的手臂擦著賽伯的血肉刺入其中,那種溫熱的觸感。


    如果可以發出聲音,德裏克此時絕對會哈哈大笑,他刺中他了,他為哈夫曼,黑鏢和蛇佬報仇了!


    哪怕是死,也能光榮的去見他們了。


    “嘿,夥計,你這是在做什麽?”


    賽伯感覺到了身體被刺穿的痛苦,但他臉上卻沒有憤怒或者其他表情,他隻是微微後退,稍有些艱難的將身體從德裏克刺出的黑色利刃上滑了下來。


    他看著那被劃破的戰甲,臉上有些苦惱的表情,


    “嘖嘖嘖,這下又要花一筆錢去修了…真是糟糕啊!”


    而德裏克,他雙眼中的狂喜也在這一刻變成了真正的絕望和震驚,在他被染成血紅色的視界裏,賽伯腹部那猙獰的傷口,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甚至連鮮血都沒有流出太多。


    賽伯雙手拄著直刃刀,帶著一絲戲虐的看著絕望的德裏克,


    “告訴我,兄弟…複仇的感覺,爽嗎?”


    德裏克閉上雙眼,他再也不想說什麽了,這樣的愈合能力…見鬼的伊普西龍級變種人!這絕對是伽馬級以上的…他們被耍了!


    賽伯最終還是沒有帶走德裏克,他沒有虐殺的習慣,所以他用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絕望的生命,在黑色戰斧載著三個裹屍袋離開這片黑暗的天際之後,在更遠處的地方,在這被炸碎的房屋之外數百米的海麵上,一個死死捂著嘴巴的人影一閃身,消失在了海麵之下。


    鰈魚瘋狂的擺動尾巴,在水麵之下,她的眼淚融入水中,那其中還有一絲死裏逃生的慶幸,還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賽伯.霍克…以兄弟會的名義…我們,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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