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麽,肖柔柔突然問張擇優,“你跟金夫人接觸得多嗎?”


    他仔細迴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不算太多。”


    “那你怎麽會覺得她沒有這樣的城府?”


    “雖然見得不多,但是傳聞挺多。”


    “怎麽說?”


    比起他警局裏那群愛傳八卦的小警探,張擇優通常不喜歡湊這種熱鬧,所以聽見他這麽說,肖柔柔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哈市這地方,不算太平靜,但像金夫人這樣的人物,幾年也難得出一個。”


    “這是好話還是壞話?”


    “好話!”


    張擇優神色堅定,似乎是為了增強自己話的可信度,又重重地點點頭。


    “金夫人不是大家出身,但上任金家當家人特別喜歡她,這才力排眾議娶了她。金先生去世後沒一年吧,她突然成了金家的新任當家人。本來外界還多有懷疑,但後來與她打交道的人多了,大家才慢慢信服。”


    雖然張擇優對奪家主之位這件事一筆帶過,但有經驗的肖柔柔能想象到其中的艱辛。


    一個女子,還是一個無依無靠、嫁進門的媳婦,要在這全都姓金的家族裏奪下一席之地,可不是簡單的事。


    “既然她能把生意做得有聲有色,你為什麽沒懷疑過她有城府?”


    “哦,是這樣。與她打過交道的人,都讚她會做生意,有眼光、有能力,從沒聽說她得罪過誰。我也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但我光聽傳聞,覺得她應該是一個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嘖嘖,我本來還想諷刺你心思簡單,但我發現,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去。”


    上次在拍賣會上,通過幾件小事,肖柔柔已經發現這金夫人是個能屈能伸的狠人,她表麵上捧著白思妍,卻在暗地裏給眾人上白家的眼藥。


    當時,她還嘲笑白思妍得罪了人還不知道。


    肖柔柔本以為自己站在第二層,但沒想到站在第三層的金夫人已經在想著怎麽設計她。


    從這一點看,金夫人哪裏是沒什麽城府的人,她隻是擅長偽裝罷了。就好比這件事,她悄摸轉嫁了矛盾,讓肖柔柔替她處理了麻煩,自己卻置身事外。


    “算了,先晾晾她吧。”


    說實話,肖柔柔雖然被設計了,但她之前做多了逆襲複仇的女配角色,對金夫人這種人,尊敬大於反感。她們女人就該這樣,與其靠男人去獲得想要的一切,不如用盡一切資源去為自己爭取。


    張擇優不明白情況,但聽見老婆的決定,乖乖點點頭。


    “傻樣。”他的樣子莫名有趣,肖柔柔不自覺伸手,替他理了理頭發。“哎,話又說迴來,你們警局的演技派還真不少呢!”


    “那是自然,可別小瞧你男人。”


    “我說得不是你!”肖柔柔無情地嘲笑他,“你看人家阿飛,演戲多有代入感啊,要不是開小會的時候他也在,我還真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呢!至於你,你把阿飛叫過去訓斥的時候,我生怕這幾個演員看穿你!”


    倉庫這邊的人都散盡了,所以張擇優直接把肖柔柔大力圈住。


    “你是在笑話我嗎?”


    “我為什麽要笑話媽媽?”


    肖柔柔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張擇優太知道她的弱點了,他把手放到她的腰上,一下子就找到她的癢癢肉。


    隨著他的動作,肖柔柔忍不住笑出聲。她試圖逃離他的魔爪,但他的雙臂如同鋼筋一樣,讓她無法掙脫。


    “好啦,好啦,是我的錯,我認錯啦。你可太有演技啦,我頒個獎給你,行不行?”


    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連連出聲求饒。


    癢癢肉被撓久了也不好受,張擇優也心知肚明,當下便不再折騰她,但肖柔柔受了欺負,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她踮腳吻上他的唇,手上動作如法炮製,但她不老實的手隻讓張擇優覺得難耐。


    於是,他抱著她去了最近的一處實景。


    沒想到,他剛放下她,她就順勢一滾,離開他的懷抱。


    她站在對麵,衝他做鬼臉,像個小無賴,“張隊,大家都在門口等著我們呢,咱們可不能耽誤大家的時間。”


    張擇優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看著她得意的神情,隻能暫且放過她。


    “走吧。”


    ***


    第二天一大早,肖柔柔還躲在被子裏不肯起床的時候,去而複返的張擇優坐在床邊喚她。


    “老婆,老婆,醒醒。”


    “優優,時間還早,再讓我睡一會,還不好嘛?”


    “金夫人來了?”


    “哪個金夫人?”


    “還有哪個金夫人?”


    肖柔柔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雖然神誌在慢慢恢複,但眼睛還是困得睜不開。


    她在眾人麵前特別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也隻有在每次起床時,才會露出這種不修邊幅的模樣,但張擇優覺得她這副樣子可愛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睡衣的衣帶,在她發間落下一個溫柔至極的吻。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耳側,聞到她發頂傳來的玫瑰花香,這一瞬,他越來越覺得,洗澡勤一點確實是件好事情。


    就這一會的功夫,靠在他胸膛上的肖柔柔已經慢慢睜開眼睛。


    “優優,你不是已經去警局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金夫人去了警局,告訴我說,她想見你,但不想在警局內,問我能不能帶她來家裏。”


    “她來得倒是比我想的還要早。”


    “看來,你昨天沒去找她是對的,她沉不住氣自然就先來找你了。”


    “嗯,你先招唿一下她,我收拾一下就下來。”


    “好。”


    二十分鍾過去後。


    等金夫人喝到第二杯茶時,肖柔柔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款款而來。


    “肖小姐,你這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


    “金夫人,您這是何出此言?”


    雙麵派的金夫人這個時候想卸下偽裝,但肖柔柔偏偏不襯她的心意。


    “肖小姐,你果然聰明。”


    “哪敢與您金夫人相比啊。”


    張擇優倒了一杯水,確定杯身不燙後,把它放在肖柔柔的手裏。


    暖氣房是暖和,但也太幹燥,肖柔柔每天起床都要喝很多水。張擇優工作忙,等她起床時早已離開家,但他對她的習慣卻了如指掌。


    自他告白後,就變成了體貼的二十四孝老公,所以肖柔柔並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之處。


    她接過自己的專用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肖小姐,我挺羨慕你的。”


    “所以呢?就讓我替您處理麻煩?”


    “肖小姐,我說過吧?你真得很聰明。”


    “金夫人,您今天來這裏,不是專門來誇獎我的吧?您要有什麽事就直說,我今天還挺忙的。畢竟,我這部戲的男主角和設計師都被送進警局了,找人替補也不是一件簡單事。”


    聞言,金夫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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