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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還要出去?帶我們出去吧!我們也可一戰!”有王騎立刻道。


    眾人聞言也紛紛請命,“就是,讓我們跟您出去吧!”


    穆然搖頭,“我並非出去與人一戰,隻是攪局而已,為的是助一人脫身。你們就養精蓄銳吧,有你們一戰的一日。”


    離嬰在旁邊看著穆然,默默不言,仿佛早知她不會丟下雲嵐就這麽迴來的。


    隻是正當她要走,一人在前麵院子的房裏慢悠悠道:“既是去攪局,那穆姑娘可以帶在下去了麽?”


    穆然一聽見這聲音就臉上露出苦色,接著像做錯事一般斜著眼睛瞄過去,正見鳳天漫步而來。


    鳳天走到穆然跟前,看了眼她衣襟上的血跡,眸底閃過晦暗之色,卻是笑道:“出去再淋淋雨,這血衝洗幹淨了,省得洗衣裳了。”


    穆然咬了咬唇,在眾人的目光中,扭頭就走。隻是身形在外現出來時,鳳天和離嬰也在。


    離嬰看一眼穆然的神色,微微垂眸,眉頭稍蹙。穆然卻哪管這麽多,反正傷也傷了,現在搶時間要緊。她當真不管淋不淋雨,施展了隱身咒,便迅速往南街仙奴坊疾馳,奔跑中卻發現頭頂竟然沒雨,奇怪地往旁邊一看,才發現鳳天周身一道透明的靈氣罩,將她罩在其中緊緊跟隨,雨點被隔絕在外,完全近身不得。


    穆然又轉頭看離嬰,發現雨落在他身上的瞬間,緊接著便被蒸幹了。她不由左右看這兩個男子一眼,覺得兩人的招法都挺實用,改天學學。


    三人速度很快地到了南街附近,此時南街已是一片廢墟,屋倒牆塌,地麵深陷,雲嵐和赫連老祖鬥得正歡,兩人明顯都未盡全力,隻是纏鬥,仙宮的那名掌院老者從中周旋,想令兩人罷手,不可再毀城。赫連老祖大概也覺得城毀得太嚴重了些,但他又不想放走雲嵐,兩人便一直這麽纏鬥著。


    穆然三人從沿著西街而來,停在西街與南街拐角處,她很快便發現再這麽纏鬥下去對雲嵐不利,遠處原本守在行宮看守赤子烈的那幫人已在四周待命,看樣子正在布置結界,他們想擒住雲嵐,而赫連老祖令雲嵐脫身不得。


    穆然摸清了眼下情況,便立刻傳音給在穀中待命的六隻仙獸,“出來後,除了紅衣的那個人,其餘的,給我揍!”


    說罷,穆然神識一閃,六隻仙獸便現出身形,它們全都縮小了形態隱藏了威壓,很明顯是不想暴露穆然的位置。一經現身,六隻便興奮地四散,全都衝去南街,不過一息的時間,原本就一片狼藉的南街,忽然現出六隻身形巨大的仙獸!


    仙獸遮了南街大半的夜空,四麵布置結界陣法的人抬起頭來,紛紛露出驚駭神色。


    “哪裏來的仙獸……啊!”


    說話的人被龍傲一巴掌拍飛,整個人碎在塌陷的地上,頓時成了一團爛泥。其餘人邊急速退避邊抬眼,隻見妖獸身前兩道烏黑龍爪,尖利的爪尖在黑夜裏閃著灼灼的火光,身後兩道蝙蝠般的黑色巨翅伸展,風刀立時將近處來不及逃的鐵甲護軍給剃割成骨!


    “給老子看好了!老子是妖獸!妖獸!”龍傲瞪著它那雙如同燈柱般的眼,高大的身形讓它看起來腦袋似長在雲端裏,此刻正從雲端下望。


    “……沙海龍蛇!喀哈大漠裏最兇悍、正統上古血脈的妖獸怎麽現身在此?”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四周驚懼之聲紛紛傳來。


    “是、是誰的契約妖獸?”


    “不止如此……雷雲豹、黑齒劍虎、白頭蒼鷹、麟蛇……那、那是三角獸王?三角獸王怎會是神階的?”


    “真仙境四重、七重……天哪!”


    “布陣!快布陣!”


    “沒用!數量太多了!那魔將也是神階,陣法製不住這麽多的高階!”


    現場一片大亂。穆然有段日子沒放這些家夥出來溜達了,眾獸在穀中都憋屈得慌,原本穀中天地極廣,它們是自由自在,但最近因為有喀哈大漠的百姓在,穆然嚴令它們不許打鬧,不許驚嚇了百姓,搞得它們走路都撚手撚腳,連身形都縮小了好幾倍,龍傲和黑子一直嚷嚷著太不夠威風。


    今天,終於讓它們出來威風一迴。


    就在它們現出身形的一刻,連赫連老祖都是一驚,顯然也沒想到會在皇城內看見這陣勢。他這一驚愣的時間,雲嵐虛晃一招,身形急退,一息間已過街角。他身影如雲,在這大雨傾盆廢墟滿目的街上,一襲紅衣恍惚亂世妖魅,他輕輕迴身,目光似笑非笑在西街轉角處流連一眼,轉身而去。


    待得赫連老祖迴身要追時,雲嵐的身影已如劃破天幕的殘紅,笑著遠去。


    赫連老祖大怒,“哪裏來的低階小獸,也敢來此撒野!”


    此話一出,龍傲和霸王最先暴怒,穆然卻不由它們與赫連老祖硬來,神識一閃,六隻獸齊齊從南街消失,送迴了穀中。


    然而,她這神識一動,赫連老祖抬眼便向她藏身之處看來,兩人雖隔了一條街,但以赫連老祖的修為,要來不過是一息間。


    鳳天卻在此時輕笑起來,他這一笑,曼曼如春歌爛漫,輕飄飄地散出去,赫連老祖腳尖方動,聞得此笑聲竟是渾身一震,接著臉色大變,如臨大敵一般。


    穆然立在鳳天身旁,自是沒聽出這笑聲裏有何玄機,卻注意到離嬰轉頭看了鳳天一眼,他鮮少有驚異的眼神,但那一眼著實驚異。


    不待穆然多想,鳳天便一撈她,“人也走了,該迴去療傷了吧?”


    穆然默默無語,唇邊卻揚起淺笑,她任由鳳天帶著在雨中掠行,甚至微微閉上眼。有他在,不知何時起心底竟有了安心的感覺。就像今夜,赫連老祖發現她的一瞬,她竟絲毫不覺得心驚,一切似乎隻因為有他在身邊……


    穆然閉著眼在雨中奔跑,雨水雖濺不到她身上,過耳的風卻清晰可聞,天地間似乎那些嘈雜的聲響皆去,僅僅剩下雨聲與風聲,天地似乎變得寂靜,連三人奔行間衣衫的摩擦聲都變得綿軟,腳尖點在地上的水窪上,水麵漾開的圈圈漣漪之下映著的人影清晰可見。


    她閉著眼,外界的一切都不在她眼中,卻更清晰的在她眼中。


    奇異的感覺。


    穆然忽然感覺丹田處有熱流湧動,靈力在向一起聚攏。


    她霍然睜開眼,鳳天和離嬰都向她看來。


    離嬰衝穆然微微點頭,似乎是讚許。鳳天卻是含笑道:“此處可非晉階的好地方。你身上有傷,不宜晉階,待迴穀中先幫你療傷。”


    穆然也沒想到這一路竟還逃出契機來了,她隻得點頭,北街的宅院不多時便到了。


    三人迴到宅院裏便一齊迴穀,天光大亮,穆然稍微虛了虛眼,便又覺一陣靜寂。


    她睜開眼,再望去時,見赤子烈帶著眾人正立在草地上,他麵向她來的方向,黑袍在風中獵獵翻飛,穀中的陽光照亮男子沉如鐵的眉眼,那眉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比在宮殿中相見的一刻更加熾熱。他眸底似晃過世事奔淙的浮生塵夢,那深湧起伏的情緒最終都化為滄溟積聚的濤浪,深深禁錮住她,似耗費一生的氣力。


    他要怎麽謝她,當他得知她為他所做的這一切……


    “阿然。”


    赤子烈上前一步,大臂一張,緊緊一抱。


    盡管他在宮中那晚有過不良記錄,穆然此時還是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一生難能有幾迴與知己夥伴盡情相擁,這一路走來的艱難不易,她亦需要此刻這一抱。


    這一抱,她終於完成對他的承諾。


    這一抱,她終於把他的百姓和王騎原原本本交還。


    這一抱,她終於可以卸下肩頭重責。


    周圍陸陸續續走來許多人,四大堂會的長老們紛紛從各自占據忙碌的山穀中趕來,大巫祝巫敏和巫鈴兒從後方院子裏出來,正在修煉的弟子們和王騎也紛紛下山,許多人自山頭眺望,眺望這穀中相擁的一幕。


    沒有人出聲打擾,鳳天不曾說什麽,連離嬰都未出手阻止。


    所有人都明白此刻相擁所飽含著的千言萬語,無盡情懷。


    時間仿佛停在這一刻,沒有人記得多久,隻見得兩人開始互相拍彼此的肩,笑容在兩人臉上綻開,赤子烈放聲大笑,連穆然都少有的開懷。


    有些情分,不需言謝,隻需銘記。


    這天,穀中難得的狂歡。穆然允許眾人在山上架起火堆,派人去城中買了好酒好肉,肉不夠眾人分吃,酒卻管夠,王騎們唿喝嚎唱,拿出大漠男兒的豪爽性情,眾人看著穀中的日出又日落,慶祝仍然未休。穆然和赤子烈一起去安置百姓們的山穀裏巡視,所到之處,盡是熱烈歡唿,這場景連向來不愛熱鬧的離嬰都跟著走了幾迴。


    這簡直就是一場慶典,在穀中歡慶的日子裏,外頭約莫已過一月時日。


    穆然終於將赤子烈叫去後頭的院子,手中拿出一樣東西,“給你的,服下它,你便可夙願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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