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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在皇宮中大搖大擺穿行,來往巡查的禦林金甲不覺得有何問題,更不會上前盤問,一群人順利到了禦膳房。


    一開始,穆然等人也不知禦膳房在哪裏,幸好在出來前,讓阿勇易容成了那老宮人,他本就身量不高,再弓著腰,還真有些神似的味道。他在路上喚來一個路過的宮人,唿喝道:“你,去禦膳房叫廚子做幾道宵夜糕點,麻利著點兒,小姐到了就取。”


    那宮人哪裏敢怠慢,忙躬身去了。穆然和王騎們互看一眼,眾人就跟在那宮人後頭去了禦膳房。


    到了那裏,拿了幾樣糕點羹湯,裝了食盒,便由宮人提著,一路往太後寢殿的西北角小殿而去。


    姚太後的寢殿占地極廣,正殿兩側有東西大殿,西北角的小偏殿坐落在寢殿之外,看起來很是怪異。穆然等人沒從大殿經過,而是斜著由高牆聳立圍成的一條窄路裏直穿過去。遠遠的,便見殿內幽黑如死,外頭更是黑壓壓一群重甲侍衛守著。


    未到近前便已經感覺到前方肅殺的氣氛,穆然一行人在三丈外便被攔了下來,為首的將領看見是姚嫵和太後宮中的副總管,臉色緩了緩,問道:“小姐今兒怎麽這麽晚了還過來?”


    穆然擺出嫵媚妖嬈的身段兒,臉色卻有心晦氣,帶著幾分不耐,“你以為本仙子愛來?還不是為了裏麵那人!”她邊說邊瞥了眼身後宮女提著的食盒。


    那將領看了食盒一眼,卻是問道:“平日小姐都是白天來,怎的今日夜裏來?”


    “此話何意?本仙子愛何時來就何時來,難不成,還得跟你打招唿!”穆然惡狠狠剜了那將領一眼,態度實在稱不上好。


    那將領也發現她今夜火氣頗大,不由心覺怪異,看向她身後的老宮人。


    老宮人立刻笑著打圓場,“哎呦,小姐何必動這麽大的怒氣,太後即便是今夜把您宣召去問了幾句話,那也是隻是勉勵您,太後向來疼愛您,說的話今兒重了,明兒興許就派人傳話安慰您了,您這是何必憋著一股子氣呢?依老奴看哪……哎呦!”


    那老宮人話沒說完,寂靜的廢殿前就響起一陣脆耳的巴掌聲。


    這一巴掌打得狠辣幹脆,即便是巷子裏宮燈照著,光亮不比百日,也能看出那老宮人臉上觸目驚心的紅痕,半邊臉頰立時就腫了起來。


    穆然怒喝:“放肆!誰叫你多嘴!你這是在暗示本仙子,我們姚家世代相傳的媚功,竟連個男人也搞不定麽!”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宮人忙捂著臉頰連連躬身請罪。


    穆然怒哼一聲,又去唿喝那將領,“還不快讓路!”


    那將領看了這一陣兒,也算是看懂了,約莫是這些日子姚家小姐魅惑烈王屢屢失敗,今夜便被太後叫去訓斥了,這才心中不服氣,連夜跑來想要再試試。也難怪言辭如此不善,想必心裏是窩了怨氣的。對此,那將領雖然理解,但還是問道:“末將鬥膽敢問小姐,今夜來此,可是奉了太後口諭?”


    穆然聞言眉毛一豎,那將領接著道:“末將們也是奉旨辦事,手下數千兄弟性命,不敢不詳查,還望小姐明察寬宥。”


    見此人態度甚好,穆然臉上的怒氣才消了消,眼往天上看,“那是自然。太後命本仙子無論如何都要搞定裏麵那人,那本仙子白天不成,就夜裏試試嘍。有那太後宮裏人跟著,你還怕有假?你若怕有假,隻管差人去問!”


    “末將不敢。”那將領看起來總算是放下心來,笑了笑,便伸手去接宮女手中的食盒,“那麽,還是老規矩,末將陪您進去,其餘人外頭候著。”


    一群人聞言心裏都是一震,但臉上卻不能有絲毫表露,穆然倒是鎮定,穀中問那老宮人時,他已經說了他們進不去了這宮殿了。因而她也算有心理準備,嘴上更是不爭辯,免得隱忍疑竇,對她來說,能見到赤子烈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暗地裏在袖口給身後眾人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便跟著那將領走了進去。


    內殿裏隻點著幾盞宮燈,光線幽暗,三百名高手隱藏在各個角落,穆然一進來,這些人雖未現身,她卻已經能感覺到齊聚而來的目光,有的人甚至用神識探了探她。她不由內心慶幸,幸虧她和姚嫵曾在街頭見過一麵,知道兩人修為在同一階,否則被這麽一探,還真是要露餡。


    穆然跟著那將領往裏麵走,細心記住了步數和拐彎的地點,那老宮人說裏麵設有機關,如今走的這條路就是安全的。隻是這座宮殿看起來像是廢殿一般,地上青磚縫裏都長了草,穆然看著這些草,眼神不免幽深。


    這殿並不大,走了百來步便到了正殿,裏麵隻點了三盞宮燈,隱約見到一人立在窗前,負手遠望。聽見有腳步聲傳來,轉頭看來一眼,接著便大步走來。


    赤子烈走到門口,眉眼黑沉,負手立在石階上下望,冷笑道:“你還敢來!這麽想要男人,這宮裏有的是。”


    穆然聞言咬唇,這男人大半年不見,何時變得這麽毒舌了。不過,這話對姚嫵來說,倒也不算惡毒。


    她適時地眸中閃過怒意,接著便笑了,婀娜多姿地將那將領手中的食盒取了,提著上了台階,“殿下何必挖苦人?今夜宮宴,殿下必然不曾飽腹,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想陪殿下吃點宵夜。”


    “拿迴去!姚府裏有的是男人陪你吃,本王沒興趣!”赤子烈一尊大神般杵在門口,越發把屋裏本就不亮堂的光線擋了大半,昏黃的光線剝離出他黑沉沉的身影,越發顯得高大如山,巍然不動。


    看來,他今夜是不會輕易讓她進屋的。


    但是不進屋,她怎麽表露身份呢?


    “殿下別這麽冷淡嘛,那些男人怎能跟殿下比?殿下對我沒興趣,我對殿下可是有興趣的很。”穆然邊笑邊又提著食盒上了幾階台階。


    “警告你!滾迴去。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本王沒有打女人的嗜好,但是也不介意破例。”


    穆然充耳不聞,繼續往上走,纖腰美(禁詞)臀擺得誘人,每上一個台階,便能看見赤子烈眼底的厭惡重上一分,那厭惡裏還有一種複雜的情緒,穆然一眼望進去,竟然看得明白。那是自嘲、滄桑、痛苦與受傷。


    即便他平日再開朗豪烈,被親生母親和弟弟如此算計,沒有誰會不覺得受傷吧?


    穆然微微垂眸,腳下步子卻沒停。


    赤子烈卻忽然動了。


    他這一動,抬起腳便從門口踹了過來。雖然隻是踹人的動作,但這一腳卻是暴起之勢,帶著霸烈的真氣,穆然竟一瞬間覺得勁風逼麵,身子似被無形的氣勁擋住,很難前行。以前就知道赤子烈因為有皇族血脈,一般的上仙期都不是他的對手,但知道歸知道,她一直沒有太直接的體驗,此刻才感覺出來。這一腳之威並未用盡全力,竟能對此時的她有如此的阻擋之力。


    好在赤子烈這一腳並非向著她,而是向著她手上的食盒。


    穆然見勢也不退,幹脆把食盒向上一拋,一腳衝著赤子烈砸去。


    木屑、碗碎,加上湯湯水水,立刻下雨一般自兩人頭頂上散開,赤子烈竟然不躲,黑袍一甩,拚著讓這些湯水濺一身,也不肯讓開半步,讓姚嫵鑽了空子進屋。


    穆然跟他一樣不躲,悶頭就往裏撞,她撞的位置剛好對準赤子烈的腰腹,且人還未到,手便伸出去抓他的衣襟,想把他扯進屋裏,關起門窗好談正事。


    赤子烈一見她這架勢,倒是有點出乎意料,正想著今夜怎麽有些不同,低眸便見有雙手抓向自己的衣襟,赤子烈頓時大怒,甩袖子狠狠一拍,“你到底臉皮有多厚!本王都替你害臊!”


    穆然被他拍個正著,整個胳膊都麻了,痛得內心大罵,痛得怒目一掃,轉眼就去瞪身後那跟著進來的將領。


    她和赤子烈打起來,這人和院子裏的那些隱藏的人竟然不幫忙,顯然之前姚嫵見赤子烈也是這麽不順利,他們都習慣了,而且以赤子烈出手的程度來看,不至於殺了姚嫵,他們這才不幹涉。


    那將領被穆然一瞪,這才訕訕離開,不再杵在原地看戲。


    穆然把人瞪走,嘴上不肯消停,捂著紅腫的手道:“哎呀,殿下,您幹嘛摸人家的手!”喊罷自己先在心裏嘔一聲。


    赤子烈卻比她還嘔,兩人乒乒乓乓一通打,邊打邊聽穆然喊。


    “哎呀殿下,您幹嘛摸人家的腰!”


    “哎呀殿下,您摸人家的腿!”


    “哎呀殿下,人家的胸……”


    胸當然沒摸著,穆然也不可能讓他摸著,赤子烈更不肯摸,他手伸出一半被這話一激,頓時收迴,這一收手間,穆然撞開他手臂就進了屋。赤子烈的手臂鐵一般,為了不叫外頭監視的人發現她的功法與姚嫵有異,穆然甚至都沒太敢使用靈力,隻以薄薄一層防護,這一撞進去,右半邊手臂骨頭雖不至於裂了,但也震得好半天不能動。


    赤子烈見她進屋,頓時大怒,追進來要提她的衣領把她丟出去,冷不防聽她道:“哎呀殿下,要寬衣咱們去裏屋。”


    赤子烈被她氣得臉色黑得鍋底似的,記憶中似乎很久沒被人氣成這樣了,穆然卻不管他,她得了空,右臂恢複了些,轉身又和他打。


    這下又是一陣乒乒乓乓,卻打得門扇得也關上了,窗也震下來合上了,屋裏終於密閉了。


    打鬥卻沒停止,隻是穆然邊打邊往桌邊去,“殿下,打得好口渴,您坐下來,我給您沏杯茶。”


    她邊說邊去翻茶盞,倒出來的茶水卻是冷的,顯然赤子烈在這裏被侍候得並不好,連熱茶也沒有。穆然不由心中悲涼憤怒,手下的動作卻沒停。


    赤子烈自然沒興趣跟她喝茶,一心要把她丟出去,她隻得邊打邊護著桌子,打幾圈便繞迴來,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字,一次隻有幾畫,之後赤子烈逼來,兩人又見招拆招。


    但這麽來迴了數十次,赤子烈也發現了不對,不知姚嫵今夜搞什麽鬼,但見她打架時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他起先以為是這女人玩的花樣詭計,並不理會,但見她如此堅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但他知道她媚功厲害,又不敢輕易信她,於是手下並給她留空子,隻是在她轉去桌邊時,給她預留的寫寫畫畫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些。


    終於,她似乎寫好了。


    再又一次轉去桌旁時,她寫罷便退去窗邊,用下巴指指桌上,然後似乎知道他心存芥蒂,竟一竄去了遠處,與他保持距離。


    赤子烈來到桌邊,桌上一盞小燈照著茶水寫出來的歪歪扭扭的字跡——尋得鸞丹日,帝京會合時,定不負!


    赤子烈一驚,目光似被釘在那張桌子上,燭光晃著他的眼,似原野上燎原的火。


    隨即,那火照亮了桌麵上還寫著的四個跋扈的大字。


    ——是我!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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