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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外兩重禁製,這世上能打開穆然設的那道禁製的人應該有,但若說能打開鳳天設的那道禁製的人,估計很少。因而當穆然看見門閂動了的一刻,她便無聲笑了笑,閉著眼裝睡,索性不理。


    屋裏傳來異香,屬於男子的淡雅香氣,那香氣來到床頭,穆然卻側著身臉對著裏側,裝睡。


    她感覺到男子的視線在自己身上遊移,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半晌沒動,屋裏靜得隻有月光和屋外的蟲鳴。


    過來一會兒,聽鳳天輕笑一聲,坐到床邊來,衣袍摩擦的細微聲響在這寂靜的屋裏平添了幾分旖旎,他輕歎道:“唉!難得你今夜如此乖巧,竟睡著了,我是不是做些別的事?”


    他邊說邊撫上穆然的背,少女的衣衫穿得齊整,發卻是散了下來,月光下如同上好的墨緞,柔軟地貼在身側。她側身臥著,那纖細的肩頭,流弧的脊背,如同月色裏蜿蜒流璨的河,那河的盡處是驚心的山巒,美人一臥,山河柔漫,連那隨意放著的皓腕都是精致的玉雕。


    鳳天輕輕撫上那玉雕,緩緩躺在了她身側,支著肘含笑繼續看她,仿佛她是什麽值得研究的寶貝。他邊研究邊撫著她的手,修長的手指在上頭揉啊揉,目光觸及她頸側一縷發絲落在脖頸,不由輕輕吹去。


    這一吹細軟無邊,卷帶著男子特有的清香,少女肩膀微微一顫,卻有些不著痕跡。


    鳳天眼底笑意更勝,視線落在她小巧如玉珠的耳珠上,忽而心中一動,輕輕湊過唇去,微微一觸。


    這一觸,少女被電到一般,霍地坐起,一滾翻到床尾,轉過頭來,眼神裏火苗亂竄,化做刀刃,刷刷射向鳳天。


    鳳天微微露出驚訝神色,卻是笑吟吟道:“早知應先點了你的睡穴的。唉!你仍是這般警醒。”


    穆然卻臉頰似火燒,這廝分明就知道她沒睡著,事到如今卻還故意逗她。她眯了眯眼,很誠實道:“我沒睡著。”


    這四個字是咬著牙說的,卻見男子挑了眉,笑意深沉,“哦?你裝睡?謊話。你若裝睡,我豈會看不出?亦或者……你想提醒我,你有意允我親近?”


    “你!”穆然險些被這廝的厚臉皮氣笑了,“我是想提醒你,我有意想看看某人是否是正人君子,結果很顯然。”


    “男人隻對不在乎的女子才會擺出正人君子的姿態,若是對自家媳婦也如此,那隻怕有隱疾。”鳳天一笑,氣定神閑,側臥在榻的臉龐迤邐風姿,醉了月下良宵,“況且,你沐浴之景我且未看過,倒讓旁人先看了去,唉!”


    穆然一愣,臉頰紅潮本就未褪,聞言更是添了抹尷尬。想起方才沐浴之時離嬰忽然現身,她兩世少女之身,何處沐浴時被男子從旁觀看過?


    她臉色尷尬潮紅,也不懷疑鳳天是如何發現的,這屋子裏有離嬰餘留的靈氣,且屋裏水汽未散,依時辰來看,鳳天自然猜得著。


    正垂眸蹙眉糾結,眼前忽然探來一隻精致的手腕,牽了她的手輕輕一拉。穆然本在迴想方才之事,冷不防被鳳天一帶,便一歪之下落入男子懷中。


    她一入懷,男子輕巧便擁了她躺下。


    鼻息間滿是馥鬱的清香,穆然不自覺心跳加快。這些日子為了給她固本培元,夜裏兩人幾乎都是同榻而眠。雖說鳳天的人品穆然是信得過的,而他雖然占她小便宜不斷,卻從未有出格之舉,但穆然仍是免不了緊張。畢竟這樣的經曆,於她兩世來說,都是陌生的。隻是卻又不能拒絕,畢竟鳳天本是為她好,原無狎昵心思,她若一再拒絕,反倒傷了他的自尊與驕傲,那才是看輕了他。


    少女垂著眸,長睫微微顫抖,月光下如沾了溫潤的珠子,鼻尖兒更是一點如玉珠,粉唇半點唇脂未沾,月色裏卻珊瑚般紅潤。她唿吸輕而緩,帶著小心翼翼,這是每晚他來時,她都有的模樣。因而他不得不輕輕安撫她,待得她略微放鬆之時便略施術法令她熟睡,再渡真氣與她培固經脈,就怕她因緊張而靈氣走岔了脈絡,反傷了身子。


    “唉!”鳳天無聲一歎。這傻丫頭,一顆玲瓏通透的心思,哪裏都好,就是心熱,太重情義了些。這性情雖好,可對他來說很好,對別人來說,也很好啊……


    鳳天無聲掃一眼屏風後的浴桶,月光裏,那眸中流華怎麽看怎麽有些不豫。


    看來,改天要找鳳凰聊聊才是。


    鳳天深深一笑,迴過神來,見少女仍舊撲簌著眼睫,垂著眸在他懷裏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在等著他施了術法讓她沉睡,然後她就可以從糾結裏解脫,睡覺,養身子,兩不誤!


    輕笑一聲,今夜出了點岔子,他還真不想如此就讓她睡下。此時抱著她,少女的腰身纖細美妙,淡淡的沐浴過後的清香繞在兩人之間,清淡的香氣,卻令他心中動了動。


    這一動,鳳天已俯下身去,輕輕一吻,落在少女的額頭。


    少女身子霎時一緊,篤然便要抬頭,卻聽頭頂男子一笑,唇輕輕離開她的額,氣息卻熨燙在她臉上,輕曼裏委屈討要,“我要求安慰,不然今夜隻怕要盯著那浴桶,一夜無眠了。”


    穆然微愣,抬眼,那吻卻已落下。


    男子的唇微涼,三月聖山上化下的雪,落在她眉峰上,那眉峰遠山裏刀刻的一筆,帶著屬於她的英武之氣,此刻卻軟軟的,微微的癢;那眸平日裏總含著這時間最堅執的驕傲,此刻微微顫抖;那鼻尖玉珠兒一般小巧,唇上帶著少女最清甜的香,蘭舌柔軟而烈火般熱。


    像極了她的性子。


    鳳天的吻向來輕柔綿長,也像極了他的性子,優雅散漫。但今夜卻不知著了什麽魔,竟是兇猛起來。他漸漸加深這吻,漸漸深入之間,竟是果決、幹脆、不容退縮。


    穆然驚異於他竟有此霸道的一麵,兩人的氣息卻是越發濃烈。


    這濃烈的氣息裏,穆然漸漸心顫,此刻男子的寬大的袖袍如雲般鬆軟覆在她身上,他的手正覆在她腰身,那裏是她的裙帶所在,一束漂亮的蘭花結,月色裏如含蓄待綻的花苞,輕輕一觸,便可散開。


    男子的手卻始終沒去觸碰,隻在那花苞周圍輕輕的撫,是珍視,亦是隱忍,終化作這一刻的深吻,繾綣綿長。


    少女懸著的心終因他的珍視慢慢放軟,這一刻,一切隻在這吻,純粹。


    月華如水,輕灑帳榻,一道擁吻的繾綣身影,卻向後仰出不可摧折的弧。清涼的月華漫上少女的眉額,那微顫的眼睫無聲,卻又似最美妙的嚶嚀。


    “嗚……”


    輕輕顫顫的聲音傳來,寂靜的深夜裏深埋沉悶,卻令穆然的身子一震,倏地睜開眼!


    她一睜開眼,鳳天亦是微微一頓。


    這聲音,不是穆然發出的!


    下一刻,穆然已倏地翻身坐起!她坐起來,眸中那散漫的輕柔一瞬間被逼散,硬生生逼出清明來。


    而這時,鳳天也已起身下了床榻,負手靜立,兩人都不說話,寂靜裏,那聲音再度傳來。


    “嗚嗚……”


    那是壓抑的悶音,間或傳來啪地脆響。


    修仙者的神識雖清明,但在這鎮子裏,夜裏蟲鳴犬吠,人鼾馬雜,穆然並未特意放出神識去辨識,隻是盡管如此,她的耳力仍是比尋常人好太多。此時靜心一聽,竟硬是聽出那聲音乃是女子發出,其中帶著驚恐求饒的情緒。


    那脆響聲再度傳來,期間夾雜著男人的謾罵淫笑,衣衫撕裂的聲音、女子嗚嗚的哭聲、衣物摩擦的細碎聲響,踮著腳尖踩踏地板的急切聲……


    這聲音仿佛四麵而來,連貫了兩條街,竟不止是一處!


    而最近的一處,似乎就在這客棧裏!


    “在後麵!”穆然騰地從榻上飄出來,一飄便飄到了窗前,翻身就躍了下去!


    鳳天緊隨其後,兩人穿過客棧的兩道院牆,順著那聲音直奔後院,那裏是客棧下房的所在。與上房不同,此處房屋低矮,屋子擺設樸素,隻一榻一桌,價錢自然也便宜,是不少百姓出門投宿的去處。


    月色漸漸隱在雲後,院子裏起了風。


    下房處中間一間房間的門虛掩著,房裏燈燭昏黃,幾條提著褲子的身影踮著腳尖急切地踩著步子,地板踏踏地響,連聲催促。


    “快些,快些!”


    一人迴頭罵:“催促什麽!總能輪到你小子!”


    那人呸了一聲,“以往輪到最後,這女人就跟死了似的,沒勁!”


    “沒勁?成啊!滾出這家客棧左轉,王頭兒那兒的女人有勁。”


    那人立刻蔫了,“別別別,王頭兒那嗜好,被他玩過的女人咱可不想碰,還是這個吧,趕緊趕緊!”


    一群男人的身影被燭火昏黃的光線拉出長長的影子,遮在窗上,比窗外那風裏搖曳的枝葉更像鬼影。


    屋裏女子嗚嗚的哭聲,衣衫撕扯的聲音撞在心頭,卻換得幾聲淫笑。


    “娘的!這女人真嫩!說來還得感謝那人,隻要她不現身,咱們總盤查城門,總有女人送上門來,嘖嘖!不花銀子的!”


    幾聲大笑,風聲裏越發肆無忌憚。


    那到了門口的身影卻生生一顫!她一顫,身後的男子按上她的肩膀,她眼底已漲出血絲,夜裏如血網一般,周身靈氣炸開,抬腳就踹了房門!


    “轟!”


    那房門應聲而裂,炸得兩段飛去門外,一段射入屋中,驚惶聲中爆開一道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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