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玉見到齊靖後激動地站起身喊“爹爹!”,結果被他身後的士兵一腳踹過去,當場摔翻在地。


    齊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咬緊牙關沒有露出任何情緒,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開口必輸無疑。


    齊百鳴想去把齊白玉扶起來,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導致他動彈不得,隻好對齊白玉輕輕喊話:“好孩子,你是好樣兒的。”


    齊白玉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被士兵攥住後脖頸上的衣物拉扯著扔在齊百鳴身邊。


    煜王也沒阻止士兵這樣對待一個十歲的孩子,甚至覺得如果能激怒淩虓,齊靖他們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畢竟雙方交戰,要沉得住氣,往往沉不住的那方必敗無疑。


    淩虓也沒敢輕舉妄動,京中還是數十萬百姓,他不能輕易大開殺戒。


    煜王這麽做無非就是想逼他先出手。


    齊靖強忍心痛,握住韁繩,靜待時機。


    倒是樊梓跟宋娥兩人用冰冷的眼神盯著我,恨不得從我身上盯出個窟窿。


    自從我協助淩虓逃走以後,太傅府就被煜王軟禁起來,對他們來講,我就是牽連一家老小的罪人。


    唯獨孫梅,見我尚且平安,忍不住替我鬆了口氣。


    樊殊硯倒是麵無表情,看不出所思所想,基本從他的狀態來判斷,他肯定知道淩月沒了的消息。


    我看了眼淩虓,淩虓冷眸盯著煜王隔空喊話:“隻要你放了身邊的那些人質,朕可以饒你不死。”


    煜王聞言瘋狂大笑:“笑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憑什麽斷定能贏過我?”


    淩虓迴眸看了眼眾將士,不光是齊靖跟澹台羽,還有一路走來的鎮守岐山,金城的將士們也在其中,他們的態度不言而喻。


    而是用實際行動支持淩虓,百萬大軍在京郊一字排開,黑壓壓的一片,教人不敢小覷。


    煜王就是看準這點才氣的自亂陣腳。


    他沒想到淩虓居然有這麽強的號召力,哪怕九死一生迴來,依舊還是民心所向。


    這點是他萬萬比不上的。


    淩虓:“你隻是起了貪念,朕不怪你,若是你非要逼朕動手,朕斷定,你絕活不過今天的日落。”


    烈日當空,煜王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


    他當然明白淩虓有這個實力,還說到做到。


    這時柳淮安在旁邊趁機教唆:“煜王不要輕易被他忽悠了,所謂行軍打仗輸人不輸陣,若是煜王在氣勢上矮對方一截,待會兒怎麽鼓舞士氣?”


    煜王聽柳淮安說得有道理,穩了穩神,對著淩虓喊話:“你休要唬我,有本事你就直接攻進來,看看這些你親手保護的黎民百姓們,是怎樣死在你的鐵騎之下。”


    煜王之所以這麽說,他是懂淩虓的痛點在哪兒。


    從小到大,他都是以成為愛民如子的好皇帝為己任,自登基以來他也是這樣要求自己,可現在讓他自己攻城略地,他確實於心不忍。


    澹台羽在他旁邊小聲安慰道:“皇上切莫被狡詐的煜王給蒙蔽了,我們攻入京城並不代表我們就要殘害百姓,雖說誤傷再說難免,我們隻能把傷害降低到最小化。”


    淩虓小聲問他:“你有幾成把握?”


    澹台羽迴答:“七成。”


    淩虓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不由備受鼓舞,信心倍增。


    就在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淩澤打開城門搖著折扇出來了:“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要不皇上跟煜王都去我的炸雞店坐坐,吃點炸雞喝點橙汁兒,說不定冷靜下來了。”


    在場的不僅是淩虓,就連煜王也都傻眼了。


    這貨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還這麽不怕死?


    我實在是沒忍住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後麵的眾將士們也被鬧得笑開來。


    排兵布陣的肅殺之氣瞬間蕩然無存。


    前腳還旌旗蔽空,寒鋒冷冽。


    下一秒,大家已經開始小聲討論炸雞是個什麽玩意兒。


    淩虓也被淩澤鬧傻了眼,他問他:“你怎麽也在這裏?”


    淩澤:“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兄弟倆自相殘殺啊?”


    表麵跟淩虓侃侃而談,實際上瘋狂在跟對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而他背對著煜王,對方根本就看不見。


    京城裏麵的兵馬也傻眼了,原本以為憑著幾萬兵馬勉力一戰,結果現在見到淩虓親自率著百萬兵馬迴來了,一個個嚇得如同篩糠,想跑路還來不及呢,哪裏還願意跟淩虓硬剛?


    煜王也知道樓下開始變得軍心渙散,他順勢抽起旁邊將士的佩劍,搭在將士的脖頸上惡狠狠道:“這場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無論如何你們全部都要給朕陪葬!”


    淩虓不緊不慢地從馬鞍上取下弓箭,然後彎弓拉弦遙指煜王,動作一氣嗬成。


    午後的烈日刺得人睜不開眼,淩虓微眯著鳳眸盯住對方,如同一隻看準獵物的老鷹。


    煜王剛嘶吼完,淩虓手中的箭脫弦而出,正中他的右肩,因為發力猛烈,煜王被狠狠推向城樓,後背砸在牆上,一聲悶哼,痛得他差點昏死過去。


    一箭搞定,收工。


    淩虓對著澹台羽揮手示意讓他帶兵馬接手城樓,然後讓齊靖去跟父與子匯合。


    我翻身下馬來到淩澤跟前問道:“方才說請我們吃炸雞的,還算不算話?”


    淩澤點頭:“算話,當然算話,隨時歡迎樊小姐。”


    看著他明顯富態的臉頰,我哼了一聲:“看樣子你沒少靠這家炸雞店賺小錢錢嘛。”


    淩澤謙虛地替我搖折扇:“其實也不多,就是後麵又連開20來家分號,現在在京城全麵開花呢。”


    我點頭:“難怪敢大放厥詞請大家吃炸雞呢。”


    淩澤嘿嘿笑道:“這點小事我還是破費得起的。”


    我繼續點頭:“那好,到時候屬於我的分紅啊,諮詢顧問費用,出謀劃策啊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些屬於我的紅利記得給我啊。”


    淩澤:“小意思,小意思。”


    這時淩虓看準時機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往城門走,他一直知道淩澤這廝在惦記著我,現在光明正大地讓我跟他保持距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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