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見淩澤對我這樣熱情,不免起了警惕的心思,她下意識把我護著,一副你敢動我家小姐,我就跟你沒完的神情。


    或許是她的怨念太深,淩澤不動聲色笑了笑,對著槐珠溫和說道:“我聽說這家酒樓的素燒鵝不錯,要不給姑娘來一份?”


    槐珠一聽有吃的,差點就被俘虜了,緊急關頭,她護著我,信誓旦旦道:“奴婢吃什麽不要緊,重要是小姐喜歡就好。”


    我下意識環顧四周,還好沒什麽客人,小二自行忙活,掌櫃的在櫃台算賬,我對槐珠小聲叮囑:“都跟你說了,出來後就要喊我公子,怎麽還一口一個小姐,讓人聽了多尷尬呀。”


    淩澤表情了然:“敢問這位小公子想吃點什麽,隨便點不用跟我客氣。”


    槐珠用期盼的眼神望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迴答:“那就來幾個本店的招牌菜吧。”


    淩澤表示明白,他對小二招手,小二麻利過來,他隨口說了幾道菜肴後,小二下去吩咐廚房準備了。


    過後他端著茶杯小啜一口,繼續打量著我的著裝打扮問道:“不知公子這次又是所為何故?”


    我挑眉:“與你何幹?”


    淩澤也不惱:“隨便問問,公子別較真。”


    我問他:“你會把今日撞見我的事情告訴柳淮安嗎?”


    淩澤單手撐著臉頰,笑吟吟地反問迴來:“那你希不希望我告訴他?”


    槐珠兩隻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來迴轉,不停地看著我倆,聽著跟猜謎似的,雲裏霧裏的,反而有點坐不住了,對著淩澤主動說道:“希望王爺不要把遇見小姐的事情告訴相爺。”


    淩澤聽完槐珠的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玩味了,目光越過我問槐珠:“說說看,為什麽不告訴他?”


    我及時暗中阻止槐珠,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然後對淩澤說道:“跟你沒關係,你隻需要當作沒見過我就是了。”


    淩澤嘴角緩緩勾起,逐漸朝我湊近,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你不會是因為柳淮安停職迴家感到不滿才偷跑出來的吧?”


    我知道這個老狐狸在試探我,盡管我的內心因為他的話翻江倒海,可我絕不會明著表現出來。


    而且柳淮安被停職一事,我是半點風聲都不知道,他在家裏這段時間,我隻當是緩口氣,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淩澤見我不說話,繼續端著茶杯啜了小口,繼續說道:“其實這次柳淮安算是聰明的,還知道激流勇退,稍有差池,他是不可能平安迴到相府的。”


    我一直拿槐珠當自己人,既然淩澤信任槐珠當著我麵提起這事,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主動問他:“柳淮安不是被抓去大理寺問審嗎?怎麽關了這麽久又迴來了?”


    淩澤放下茶杯,笑了笑:“這裏麵牽涉的東西甚廣,我不能輕易全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柳淮安暫時是沒事了,以後就不知道了。”


    我就覺得淩澤說話喜歡藏也一半,露一半,上次我去他府裏找他也是,說話也是這樣兜著圈子雲裏霧裏的。


    我不動聲色迴答道:“看逸王這麽關心柳淮安,我就放心了,畢竟萬一他真的有事,逸王也不會坐視不理哦?”


    “公子說的哪裏話,我們好歹也是摯友之交,若是柳淮安真出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淩澤的話剛說完,小二就開始上菜了,我望著滿桌的菜肴瞬間沒了胃口,槐珠倒是因為餓了一早上,現在隻想大快朵頤。


    我撕了個燒鵝腿遞給她,然後下意識地去喝茶,結果發現茶杯不翼而飛,等我迴神,掌心的茶杯已經換成了酒杯。


    淩澤在對麵持著酒杯對我隔空示意:“難得見到公子,喝茶又有什麽意思,該喝酒才算盡興。”


    我沒有迴答,下意識把酒杯放在唇邊慢飲,腦海依舊思索著柳淮安跟刺客之間的關係。


    這麽看來刺客確實跟柳淮安有關,但不是我之前猜測的來試探我跟淩虓之間的關係,而是有著更深層的意義,否則就不會掀起陳年舊案。


    我尋思,難道是淩虓沒抓到柳淮安什麽把柄?所以才讓他有驚無險地迴來了?


    為此我的後背驚起了一身冷汗。


    就連淩虓都奈何他不得,我都不知道這個看似罵罵咧咧的男人,竟有如此恐怖的一麵。


    淩澤見我滿懷心事,也不輕易戳破,畢竟他對我們夫妻倆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知半解。


    成年人的對話,無外乎點到即止。


    所以他不會當著外人的麵對我再三追問。


    這是他身為王爺的涵養,也是一個擁有風度的男人該有的自覺。


    我思索再三,也還是雲裏霧裏,還更添心煩意亂,幹脆不去想他,反正那廝是死是活與我何幹,這個權臣,就算是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全賴自作自受!


    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拿著酒杯對淩澤示意道:“王爺不是想喝酒嗎,我陪你就是了。”


    槐珠邊吃著鵝腿,邊勸我:“小姐少喝點,不然你在街頭睡著了,我可扛不動你啊。”


    淩澤輕巧接話:“無妨,還有本王在此,姑娘不必憂心。”


    槐珠防的就是他這個大尾巴狼,哪裏還肯放心?


    她跑到我邊上,暗搓搓地跟我咬耳根:“小姐啊,我怎麽看,這位逸王好像都有點不安好心啊。”


    我聽著她的話,睨了眼淩澤,幹笑道:“誰說不是呢?”


    淩澤就裝作沒聽見,依舊端著酒杯笑望著我。


    我突然就覺得這滿桌的飯菜都不香,甚至還覺得有點油。


    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他,晦氣!


    淩澤似是開了讀心術,對我關懷問道:“若是這滿桌飯菜不合公子的胃口,我知道街角有個麵攤做的陽春麵很是清淡可口,要不去吃麵?”


    我現在是吃龍肉都沒胃口了,還吃什麽陽春麵?


    原本以為逃出來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結果糟心事兒一茬接一茬兒,柳淮安也不知道要在家裏待多久,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要去太傅府看我,那他媽的就全完犢子了!


    槐珠也擔心我:“小姐還是多少吃點兒吧,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嘛。”


    我感覺心口堵得慌,拉著淩澤說道:“別說了,我看這酒挺香的,再來一杯。”


    淩澤微笑道:“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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