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珠趕緊迴身行禮:“見過大小姐。”


    樊鳳楚冷著臉無視她的存在,來到我的身邊,打量著茶水糕點:“還有心思喝茶呢?就你這德性難怪會被那賤女人搶了先。”


    我抬眸問她:“有事說事,你有何貴幹。”


    “來看你笑話啊,成親三個年頭,肚子沒絲毫動靜不說,還讓京城名妓誕下丞相府的嫡長子,說出去都貽笑大方。”


    明明是那對渣男賤女的錯,是柳淮安風流在先,賤女人戴詩詩趁機上位在後,結果我倒成了背鍋俠,古代這種雌競的環境真的是對女人太不友好。


    我也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看笑話,毫不猶豫嘲諷迴去:“確實如此,可你也別忘了,你是我的親長姐,人們討論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隻會連著搖頭說你成婚兩年,連生兩個女兒,又該如何說?”


    “你!”樊鳳楚被我踩到了痛腳,氣得柳眉倒豎,兇相畢露。


    如果說起她生平有什麽憾事,無非就是兩件。


    第一件,是她的夫婿不如我,跟位極人臣的柳淮安不同,廉任清不過是個官居五品的翰林修撰,雖為人寬厚從容,學識有加,可是官位不高,一直是她的心病。


    第二件,就是她婚後連拚兩胎,都是女兒,導致婆家頗有微詞,讓她好好調養身體再接再厲,爭取拚個兒子出來。


    我淡然啜了口茶葉:“你我之間也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罷了,妹妹說得可有道理。”


    樊鳳楚氣得臉色都青了,我繼續說道:“既然我們姐妹倆過得都不好,都令太傅府蒙羞,何不聯手一致對外?”


    誰知樊鳳楚咽不下這口氣,猛然揮手打斷我:“不必了!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咱倆嫡庶有別,這輩子都不會站在一起。”


    我挑眉,看來樊鳳楚是執意做我的敵人了。我對槐珠示意道:“送客。”


    樊鳳楚阻止:“慢著!我來也不是跟你說廢話的,柳淮安來了。”


    “柳淮安?他來做什麽?”我坐在原地無動於衷。


    樊鳳楚抱胸冷笑:“想知道,何不自己去瞧瞧?”


    我繼續吃著糕點喝著茶水,神情愜意道:“我這糕點挺好吃的,憑什麽要出去看那負心人給自己添堵。”


    樊鳳楚忍無可忍跳腳叫囂起來:“你是傻了還是聾了?人家可是丞相,你倒好,在這兒擺臉色給誰看?”


    我立刻把茶水朝她臉上潑去,淡定說道:“不管怎麽說,隻要我還沒和離,我還是丞相夫人,哪裏輪得到你在我跟前罵罵咧咧?”


    樊鳳楚差點氣瘋了,整個嬌軀顫抖不止。


    槐珠連忙拿著帕子遞給她:“大小姐別生氣,小姐她近期鬱悶交加,吃不好睡不好,脾性大了些,還請大小姐多多擔待。”


    樊鳳楚咬牙切齒,反手就是對槐珠一記耳光打下去,又快又準又狠,槐珠的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我倏然起身將槐珠護在身後,對她步步緊逼,渾身氣場不怒自威:“我命令你,給珠珠道歉!”


    槐珠捂著臉,拉著我小聲啜泣:“小姐算了......”


    樊鳳楚心有不甘地含淚奪門而出。


    我爹樊梓躲在門後,見樊鳳楚哭著跑開,隻好歎息著進門來勸:“女兒啊,不管怎麽說還是出門見見吧,不然他都不走了。”


    我聽完感覺不對啊,難道柳淮安的十年腦血栓治好了,開始上門服軟求我迴去了?


    我問他:“相爺幾時來的?”


    樊梓迴答:“已經喝了一盞茶了。”


    “哦,那就讓他繼續等著,我心情好了再去。”


    我爹樊梓拿我沒辦法,隻好迴去傳話。


    之所以柳淮安在我家不敢造次,還是看在淩虓的份兒上,好歹我爹也是淩虓的老師,他不敢在我家裏吆五喝六。


    倒是我那個嫡母看不過眼了,帶著一幫丫鬟婆子魚貫而入。


    才進門就對我冷嘲熱諷:“沒想到我們枝枝還有一番脾性,把前來相勸的鳳丫頭打哭了不說,還把老爺也給打發走。若是我這個嫡母再不出麵,外麵的那幫看笑話的還當我太傅府沒人了。”


    我看準時機帶著槐珠上前行禮:“給嫡(夫)母(人)請安。”


    嫡母宋娥不耐揮手:“免了,臣婦擔不起丞相夫人如此大禮。”


    我下意識把槐珠拉到我懷裏不卑不亢說道:“既然嫡母來了,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她一個五品夫人,竟敢罵我這個丞相夫人,該當何罪?”


    “我跟槐珠都可以相互作證,是長姐打了槐珠,而非我打了她,她被誰打了我也不知道,肯定不是我們,但是我的珠珠被她打了,她又該如何補償?”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我看放在女兒身上這番道理也是行得通的。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兒上,別的我可以不跟她計較,前提是她必須向我的珠珠道歉,否則這事我跟她沒完。”


    我一份言論下來,嚇得宋娥神色青黃交接,她迴頭低聲跟婆子跟嘀咕著,怎麽三年未見,樊雪枝這丫頭變得這樣伶俐嘴辣了?


    婆子害怕地連連搖頭,示意宋娥不要多生事端。


    最後宋娥還想和稀泥:“這樣,我差人去問問鳳丫頭是不是有這迴事,弄清楚了,我再給你一個交代。”


    我也不跟她客套,拉著槐珠說道:“既然相爺來了,我們出去瞅瞅為何而來。”


    等我率先出門後,宋娥才不情不願地跟在我的後麵。


    好歹我也是丞相夫人,別的不說,在太傅府同齡女眷裏麵,我的官位也是最高的。


    就算是官拜太傅的父親樊梓,也不過是跟柳淮安平級。兩人都是輔佐大臣級別,哪裏輪得到樊鳳楚在我跟前跳腳?


    我完全可以不用把這幫不歡迎我的人放在心上。


    至於樊鳳楚打槐珠這筆仇我記下了。


    槐珠是我穿書以來唯一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將心比心,我不會讓她寒心。


    當柳淮安見到我後,立馬放下茶杯,上前熱絡地拉著我手:“夫人鬧了這麽久的別扭也該跟我迴家了吧。”


    在場所有人都跟著大跌眼鏡。而我,清楚明白,柳淮安還在拿我背鍋。對外宣稱我善妒容不下戴詩詩,所以一氣之下跑迴了娘家。


    現在為了給自己博個慷慨大方,深情似海的名聲,特意前來低頭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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