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殺吧！”上陽縣，已經是傍晚，太守府門口擠滿了大量的百姓，不少都是來告歸一教縱兵劫掠的事兒的，要歸一教這裏給個公道，幾名頭領湊在楊衝身邊，眼中閃過兇狠的殺意。
打了這麽久的仗，他們還是第一次這般憋屈，被一群百姓圍著安插莫須有的罪名，他們才進來幾天？就有人搶地、搶糧、搶女人？
他們才來了多少人？就算所有人什麽都不幹，挨家挨戶的禍害百姓，也不至於鬧出這麽多亂子來。
偏偏這幫人還說的有理有據，好似真的發生了一般。
楊衝眼神陰翳，搖了搖頭道：“忘了督帥的規矩了？”
陸玄的規矩就是不對百姓出手，楊衝算是跟陸玄最久的一批人，這觀念也是刻在骨子裏的。
“可是他們……”幾名頭領一臉憋屈。
楊衝心中也憋屈，但他沒處理過這種事情，聽著那些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百姓，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讓開！”就在楊衝頭疼之際，一陣馬蹄聲傳來，一隊人馬如疾風般自街道盡頭朝這邊衝來，為首的，正是風塵仆仆的陸玄。
“大哥！”楊衝驚喜，沒想到陸玄這麽快就來了。
“嗯！”陸玄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一名親衛，沒理會楊衝，目光在四周聚集的百姓身上掃過，微笑道：“大家還記得我麽？我叫陸玄，曾經來過。”
“陸督帥，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您的為人，我們是信的，但您這些手下不幹人事兒啊！”
“好好好！”陸玄雙手往下虛按道：“大家別急，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放心，我會給百姓一個公道，這樣，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明天我給諸位解決所有事情，如果到後天，事情還沒解決，大家放心，我們立刻撤出上陽縣，如何？”
“陸督帥，您不會是想包庇手下吧？”一名身形高瘦的男子大聲道。
陸玄看向他，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陸督帥是想要報複我麽？我不怕，我叫胡萬，今天來這裏，就是要討個公道，你們歸一教口口聲聲說為民做主，進城後卻燒殺搶掠，這不是欺害老實百姓麽！？”胡萬梗著脖子大聲道：“今天我家的事兒必須解決，否則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也絕不向你們歸一教妥協！”
“行，我給伱解決！”陸玄看著他，招了招手道：“帶他過來。”
“是！”
兩名親衛上前，將胡萬帶過來。
“陸督帥，我……”
“先別說話，轉過去！”陸玄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
胡萬不明白陸玄的意思，但還是依言轉過身去，主要是兩個孔武有力的義軍在側，他不轉不行。
“讓他跪下！”
“你們要幹什麽！？”胡萬有些發慌，想要掙紮，但兩名義軍哪會跟他廢話，直接一腳踹在膝蓋窩上讓他跪下。
“老楊，你刀借我！”陸玄朝著楊衝招了招手。
楊衝聞言下意識的拔刀遞給陸玄。
“你幹什麽！？”胡萬有些慌了，跪在地上扭頭看向陸玄。
“小孩子別看！”陸玄一巴掌把他臉拍過去。
“督帥，我不告了！”胡萬臉色瞬間白下來，沒人迴答，他慌亂道：“是白家家主給了我三十兩銀子，讓我來誣陷義軍的，我再也不敢了，督帥，饒命，饒命啊！”
“噗~”
迴答他的是一抹刀光，人頭咕嚕嚕滾落在人群裏，鮮血濺了一身。
“還是我剛才的話，大家等明天的消息，如果實在等不及的人，留下來，我一一幫大家解決，願意等的，現在可以迴去了！”陸玄將刀遞還給楊衝，微笑著看著麵露惶恐之色的人群。
留下來，等砍頭嗎？
聚集在太守府門前的人群，瞬間散了個幹淨，隻留下胡萬那死不瞑目的腦袋在寒風中漸漸冷卻。
“大哥，我……”楊衝跟著陸玄迴到府內，一臉愧疚的看著陸玄。
“以後都是要獨當一麵的人物，遇到事情，得分得清楚輕重，我們不禍害百姓，這沒錯，但要清楚，百姓是最容易被愚弄的，就像剛才，胡萬這樣的別多，十來個，就能聚集起一群好事的人來鬧事，我以前怎麽煽動百姓的，你們忘了？”陸玄坐下來，沒有發火，看著手下幾人道。
“這件事的根本不在這兒，你是現在上陽城做主的，跳下來跟這些人揪扯什麽，越扯越不清，把問題根本解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自然也就沒了！”陸玄擺了擺手道：“現在，我來教你們遇到這種事怎麽辦，我隻做一次，好好看，好好學！”
“是，大哥！”三人聞言精神一振，齊聲道。
“三刀，派人守住四門，明天日落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陸玄看向三刀道。
“是！”三刀昂首答應一聲。
“二狗，城中大戶、富戶咱們上次統計過，你挨家挨戶去請，就說明日我在這裏設宴，請他們賞臉一敘，記住，能有多客氣，就給我多客氣！”陸玄將目光看向二狗道。
“是！”二狗會意，轉身離去。
“老楊，你清點好兵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動兵。”陸玄看向楊衝道。
“動兵？”楊衝不解。
“嗯，這裏跟三陽不一樣，三陽被我梳理了幾次，那些大戶早就膽寒了，就算我不在，他們也不敢亂來，但這裏不一樣，一來大戶太多，二來不知我手段，以為靠著以前對付官場的那套對我有用，所以要他們認清現實，就得動兵，你以後鎮守一方，要清楚一點，大戶用好了，就是民心！”陸玄看著楊衝道：“民心，就是咱們的力量，這點等我跟天師請示，為你冊封後，你就懂了！”
都統的氣運分潤太少，雖有感覺，但並不強烈，等到了督帥這個位置，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民心、氣運帶來的好處了。
“大哥，我不懂這些治理啊。”楊衝苦笑道。
“有人懂就行，你要做的，是把刀架在懂的人脖子上，至於怎麽判斷他有沒有框你，等你做了督帥就會明白！”陸玄看著楊衝笑道：“你不用太糾結於這些事，把武藝練好，把兵法吃透就足夠了，我上次在那周繼府中找到的功法是直指無漏境的，對現在的你來說，已經足夠了，別操心這些煩心事，以後打仗要靠的還是真本事！”
“還有啊！”陸玄皺眉看向楊衝：“心中有善不是啥壞事，畢竟咱也沒想過當畜生，你憐百姓這是好事，但手裏的刀得硬，今天這事兒多好解決？你竟然讓人家給輕易架住了，再往下是不是要去查案，給自己個清白啊？”
“這……”楊衝苦笑點頭，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百姓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麽真相，而是情緒，就像那胡萬，傻子仔細想想都知道你們不可能做那事情，但胡萬一起哄，這不就都過來了嗎？愛民沒錯，但別聽那些所謂的民意，要想控製這東西，太簡單了！治理你要聽百姓的，啥都做不了！”
“明白了！”楊衝點點頭，今天的經曆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
“這陸玄怎麽迴事？哪有人晚上送請帖的？賤民就是賤民，一點兒規矩都不懂！”崔府，已經年過六旬的崔元看著手中的請帖，白眉緊皺，臉上寫滿了不悅。
若非那來送請帖的人態度極為恭敬，好到讓他產生對方是自家下人的錯覺，他高低得把對方罵出去！
“老爺不理他便是，想來區區一個蠢賊，也不敢招惹崔家。”崔元妻子幫崔元上了一盞茶，這人老了，睡眠就差，這大半夜的被驚醒，很難再睡過去。
“還是要去的。”崔元猶豫了一下，歎息道。
“為何？”妻子不解道，不是看不上麽？
“局勢變了，孫方、白興昌戰死，連那薑家派來的高手都死光了，現在上陽郡是那陸玄說了算，這貧民詐富，最注重的便是臉麵，這個臉麵不給，看著吧，那陸玄必定找茬，這玉不與瓦砰，暫且隨著他。”崔元感慨一聲道。
“夫君這般一說，那陸玄倒是有幾分才略！所以這次蔣家他們的事情，夫君才不參與？”妻子坐下來有些驚訝道。
“嗯，上次八百人就殺進了上陽城，還把護城青氣都廢了，此人至少是個將才，不過眼界太淺，可能連我崔氏都不知道，最怕的就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些本事的愣頭青，做起事來沒個輕重，我們還是讓著他些。”崔元搖了搖頭。
同一時刻，上陽但凡有些財氣名望的大戶，都收到了陸玄的邀請，態度不一，有人客氣，也有人不屑，反正二狗這邊，禮數是全了，至於明天去不去赴宴，陸玄沒有硬性要求，二狗自然也就沒管，請帖都送到後，便迴去找陸玄複命了。
“大哥，都送到了，不過沒人說一定會來，不好確定人數，咱們準備多少菜？”二狗看著陸玄道。
“準備些茶水就好，他們明天估計也不會有太多心思吃東西！”陸玄隨意道。
陸玄這麽一說，二狗立刻便懂了，當下轉身離去……
(本章完)
打了這麽久的仗，他們還是第一次這般憋屈，被一群百姓圍著安插莫須有的罪名，他們才進來幾天？就有人搶地、搶糧、搶女人？
他們才來了多少人？就算所有人什麽都不幹，挨家挨戶的禍害百姓，也不至於鬧出這麽多亂子來。
偏偏這幫人還說的有理有據，好似真的發生了一般。
楊衝眼神陰翳，搖了搖頭道：“忘了督帥的規矩了？”
陸玄的規矩就是不對百姓出手，楊衝算是跟陸玄最久的一批人，這觀念也是刻在骨子裏的。
“可是他們……”幾名頭領一臉憋屈。
楊衝心中也憋屈，但他沒處理過這種事情，聽著那些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百姓，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讓開！”就在楊衝頭疼之際，一陣馬蹄聲傳來，一隊人馬如疾風般自街道盡頭朝這邊衝來，為首的，正是風塵仆仆的陸玄。
“大哥！”楊衝驚喜，沒想到陸玄這麽快就來了。
“嗯！”陸玄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一名親衛，沒理會楊衝，目光在四周聚集的百姓身上掃過，微笑道：“大家還記得我麽？我叫陸玄，曾經來過。”
“陸督帥，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您的為人，我們是信的，但您這些手下不幹人事兒啊！”
“好好好！”陸玄雙手往下虛按道：“大家別急，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放心，我會給百姓一個公道，這樣，今天天色已經晚了，明天我給諸位解決所有事情，如果到後天，事情還沒解決，大家放心，我們立刻撤出上陽縣，如何？”
“陸督帥，您不會是想包庇手下吧？”一名身形高瘦的男子大聲道。
陸玄看向他，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陸督帥是想要報複我麽？我不怕，我叫胡萬，今天來這裏，就是要討個公道，你們歸一教口口聲聲說為民做主，進城後卻燒殺搶掠，這不是欺害老實百姓麽！？”胡萬梗著脖子大聲道：“今天我家的事兒必須解決，否則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也絕不向你們歸一教妥協！”
“行，我給伱解決！”陸玄看著他，招了招手道：“帶他過來。”
“是！”
兩名親衛上前，將胡萬帶過來。
“陸督帥，我……”
“先別說話，轉過去！”陸玄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
胡萬不明白陸玄的意思，但還是依言轉過身去，主要是兩個孔武有力的義軍在側，他不轉不行。
“讓他跪下！”
“你們要幹什麽！？”胡萬有些發慌，想要掙紮，但兩名義軍哪會跟他廢話，直接一腳踹在膝蓋窩上讓他跪下。
“老楊，你刀借我！”陸玄朝著楊衝招了招手。
楊衝聞言下意識的拔刀遞給陸玄。
“你幹什麽！？”胡萬有些慌了，跪在地上扭頭看向陸玄。
“小孩子別看！”陸玄一巴掌把他臉拍過去。
“督帥，我不告了！”胡萬臉色瞬間白下來，沒人迴答，他慌亂道：“是白家家主給了我三十兩銀子，讓我來誣陷義軍的，我再也不敢了，督帥，饒命，饒命啊！”
“噗~”
迴答他的是一抹刀光，人頭咕嚕嚕滾落在人群裏，鮮血濺了一身。
“還是我剛才的話，大家等明天的消息，如果實在等不及的人，留下來，我一一幫大家解決，願意等的，現在可以迴去了！”陸玄將刀遞還給楊衝，微笑著看著麵露惶恐之色的人群。
留下來，等砍頭嗎？
聚集在太守府門前的人群，瞬間散了個幹淨，隻留下胡萬那死不瞑目的腦袋在寒風中漸漸冷卻。
“大哥，我……”楊衝跟著陸玄迴到府內，一臉愧疚的看著陸玄。
“以後都是要獨當一麵的人物，遇到事情，得分得清楚輕重，我們不禍害百姓，這沒錯，但要清楚，百姓是最容易被愚弄的，就像剛才，胡萬這樣的別多，十來個，就能聚集起一群好事的人來鬧事，我以前怎麽煽動百姓的，你們忘了？”陸玄坐下來，沒有發火，看著手下幾人道。
“這件事的根本不在這兒，你是現在上陽城做主的，跳下來跟這些人揪扯什麽，越扯越不清，把問題根本解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自然也就沒了！”陸玄擺了擺手道：“現在，我來教你們遇到這種事怎麽辦，我隻做一次，好好看，好好學！”
“是，大哥！”三人聞言精神一振，齊聲道。
“三刀，派人守住四門，明天日落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陸玄看向三刀道。
“是！”三刀昂首答應一聲。
“二狗，城中大戶、富戶咱們上次統計過，你挨家挨戶去請，就說明日我在這裏設宴，請他們賞臉一敘，記住，能有多客氣，就給我多客氣！”陸玄將目光看向二狗道。
“是！”二狗會意，轉身離去。
“老楊，你清點好兵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要動兵。”陸玄看向楊衝道。
“動兵？”楊衝不解。
“嗯，這裏跟三陽不一樣，三陽被我梳理了幾次，那些大戶早就膽寒了，就算我不在，他們也不敢亂來，但這裏不一樣，一來大戶太多，二來不知我手段，以為靠著以前對付官場的那套對我有用，所以要他們認清現實，就得動兵，你以後鎮守一方，要清楚一點，大戶用好了，就是民心！”陸玄看著楊衝道：“民心，就是咱們的力量，這點等我跟天師請示，為你冊封後，你就懂了！”
都統的氣運分潤太少，雖有感覺，但並不強烈，等到了督帥這個位置，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民心、氣運帶來的好處了。
“大哥，我不懂這些治理啊。”楊衝苦笑道。
“有人懂就行，你要做的，是把刀架在懂的人脖子上，至於怎麽判斷他有沒有框你，等你做了督帥就會明白！”陸玄看著楊衝笑道：“你不用太糾結於這些事，把武藝練好，把兵法吃透就足夠了，我上次在那周繼府中找到的功法是直指無漏境的，對現在的你來說，已經足夠了，別操心這些煩心事，以後打仗要靠的還是真本事！”
“還有啊！”陸玄皺眉看向楊衝：“心中有善不是啥壞事，畢竟咱也沒想過當畜生，你憐百姓這是好事，但手裏的刀得硬，今天這事兒多好解決？你竟然讓人家給輕易架住了，再往下是不是要去查案，給自己個清白啊？”
“這……”楊衝苦笑點頭，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百姓需要的從來不是什麽真相，而是情緒，就像那胡萬，傻子仔細想想都知道你們不可能做那事情，但胡萬一起哄，這不就都過來了嗎？愛民沒錯，但別聽那些所謂的民意，要想控製這東西，太簡單了！治理你要聽百姓的，啥都做不了！”
“明白了！”楊衝點點頭，今天的經曆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
“這陸玄怎麽迴事？哪有人晚上送請帖的？賤民就是賤民，一點兒規矩都不懂！”崔府，已經年過六旬的崔元看著手中的請帖，白眉緊皺，臉上寫滿了不悅。
若非那來送請帖的人態度極為恭敬，好到讓他產生對方是自家下人的錯覺，他高低得把對方罵出去！
“老爺不理他便是，想來區區一個蠢賊，也不敢招惹崔家。”崔元妻子幫崔元上了一盞茶，這人老了，睡眠就差，這大半夜的被驚醒，很難再睡過去。
“還是要去的。”崔元猶豫了一下，歎息道。
“為何？”妻子不解道，不是看不上麽？
“局勢變了，孫方、白興昌戰死，連那薑家派來的高手都死光了，現在上陽郡是那陸玄說了算，這貧民詐富，最注重的便是臉麵，這個臉麵不給，看著吧，那陸玄必定找茬，這玉不與瓦砰，暫且隨著他。”崔元感慨一聲道。
“夫君這般一說，那陸玄倒是有幾分才略！所以這次蔣家他們的事情，夫君才不參與？”妻子坐下來有些驚訝道。
“嗯，上次八百人就殺進了上陽城，還把護城青氣都廢了，此人至少是個將才，不過眼界太淺，可能連我崔氏都不知道，最怕的就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些本事的愣頭青，做起事來沒個輕重，我們還是讓著他些。”崔元搖了搖頭。
同一時刻，上陽但凡有些財氣名望的大戶，都收到了陸玄的邀請，態度不一，有人客氣，也有人不屑，反正二狗這邊，禮數是全了，至於明天去不去赴宴，陸玄沒有硬性要求，二狗自然也就沒管，請帖都送到後，便迴去找陸玄複命了。
“大哥，都送到了，不過沒人說一定會來，不好確定人數，咱們準備多少菜？”二狗看著陸玄道。
“準備些茶水就好，他們明天估計也不會有太多心思吃東西！”陸玄隨意道。
陸玄這麽一說，二狗立刻便懂了，當下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