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嫿言還未輕敲大門,就有人打開了,連著門框碰觸到邊緣上麵的鈴鐺。旁邊就竹藤絲絲纏繞的花架子。下麵放著還未雕琢完全的陰沉木。院子裏四四方方的,麵積挺大。卻有些淑靜,大顯得中華文化的內斂。連掛在牆壁上的壁畫都是古董,不識貨的人倒也看不明白,隻覺這是尋常人家。


    “請問,你就是李小姐?”


    “是。”


    “請隨我來,江燁鄢剛剛還在樓上,他興許待會就下來。”


    這凡是當官的家庭,從來不喊少爺。


    也從來不將房屋堆砌的金光熠熠,反而多了幾分隱晦的沉穩與壓抑,連這大院都透著股古代深閨中的怨氣。這門兩邊把綠滕之色壓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紅木的桌椅在秋風下有些詭異,那盒不知道什麽牌子的煙還放在桌子上。做飯的阿姨從廚房裏麵切好了一盤水果,刀功了得。


    “他在樓上做什麽?”


    “有客人送了一個女人,江燁鄢挺喜歡的,就收了。現在應該在樓上驗貨。”


    她吃著水果,琢磨後,說道。


    “聽江燁鄢說,他的母親曾經負責過不少案子,巾幗不讓須眉。”


    做飯的阿姨顯然有所思量,“夫人,一向都是如此,總是以工作事業為重。”


    “江燁鄢的母親莫非是那個……斯……”


    鍾嫿言的手輕輕搭在桌子上麵,從容地將手上的一塊翡翠放到了做飯阿姨的口袋裏。


    那做飯阿姨也是眼底升起詫異,而後裝作若無其事,沒有瞧見,輕輕詢問道。


    “是在京城警察廳裏麵的領導,林凜音。她的同事經常敬佩她,做事幹淨利落,我們這些下人也佩服夫人。不僅能把家操持好,還能在外兢兢業業。”


    鍾嫿言聽到這個名字後,嘴角不留痕跡地笑笑。


    林凜音?


    這個名字,她耳熟能詳。


    當年,她火災的案子,估摸著就是林凜音接手處理拍板的,也是她受到某種程度的供奉,幫助許家處理了後路,擦了屁股。


    但值得深思的是,後來,鍾氏第二起親戚火災案,她也沒有站在許家那邊,更是把事情捂的嚴嚴實實。這兩起案子背後,林凜音應該是知情的。


    但能讓她冒險不得已受下特產的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她手裏應該有當年兩起火災案的檔案,這種機密文件,隻有內部人員可以查看。


    這更是說明了傅宴延的問題。


    他分明可以將火災細節相告,但卻總是無意識地掩藏這場火災。更是說明了,裏麵的問題很大,或許還牽連到了傅宴延。太可疑了……


    “阿姨,我能上去看看嗎?我待會還有事,得快點見到江燁鄢。”


    “好的,你上去以後,左邊的門,千萬不要打開,那是夫人的房間。”


    做飯阿姨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話畢後,鍾嫿言又從包包裏拿了一張購物卡,親切地說道。“過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這卡就當是給阿姨的禮物,平日裏可以去廣場超市買買家常菜。”


    阿姨看著這張購物卡,想必這裏麵有不少錢,可不是家常菜這麽簡單。她在江家呆這麽久,也是人精了,看人都是準的,這小姑娘看氣質就是大富大貴之相,出手果然闊綽。想必,她摸摸口袋裏的翡翠,夠透,夠亮,不是凡品。


    說完後,她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


    從二樓往一樓下看,正宗的四合院,合得那是嚴嚴實實的,插翅難飛的,就差把這頂也給封上了。


    鍾嫿言見二樓寂寥,反手就推門走進了最左邊的門,而後,迅速地看著桌子上麵密密麻麻的檔案。隻能拚運氣,看能不能賭林凜音將火災案的檔案帶迴家,像這種收過特產的案子,一般都會放在家裏,而且一定是鎖在保險箱裏。果不其然,她還在這女人的工作桌子後麵,發現了三個保險箱。


    她沒有因此放棄,而是翻看著沒有鎖進保險箱的檔案。


    翻到壓在最裏麵的,寫著三年前月份的檔案後,她輕輕抽出來打開。


    [二零二三年八一火災案於陰雨天,下午四點警察趕到現場。經過勘察現場後,懷疑是由於壓力過大,抑鬱傾向選擇的自殺式行為。


    監控視頻以及周邊諸多證人都稱未見有其他人進入室內。


    死者為鍾嫿言,麵部身體都大麵積燒傷,煙霧窒息性死亡。


    指甲裏未發現任何殘留人體dna。死者曾在死亡前,開著車牌號為八九七七的新購買的私家車,在上午十點,下午一點,左右出入別墅。保安是證人。]


    鍾嫿言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夠慘的。


    但是,她再定睛一看,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她又感覺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


    當天,她一個人新購買了私家車,還買了新手機,準備去新買的別墅散散心。與世隔絕一段時間,的確是壓力太大了。中途按到了很多人的電話,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喝悶酒,看電影,甚至連天氣轉陰下雨都是下午打開窗戶才知道的。


    當天,她並沒有開私家車出去過?


    也就是說,有人打開了她的私家車,開出去了……在下午一點又開了迴來……


    兇手?


    警察不可能查不到監控的,要麽,警察故意包庇?


    可保安總不能被收買了,胡亂講話?


    鍾嫿言越想越不對勁,這完全和她當天的行動線不一致,誰會大費周章從上午偷偷開著她的車出去,又在下午開著車迴來?


    完全可以直接點火?


    或者,不需要這麽繁瑣的步驟,直接雇人進來吊死她,用藥吃死她,亦或者千千萬萬種方式,都比在陰雨天放火要方便的多!


    既然要放火,為什麽要選在陰雨天?


    鍾嫿言還記得,那是逼近和許堯川成婚的日子,難道是因為許堯川厭惡她至極,不想和她成婚,才必須在陰雨天完成這一場謀殺案?


    她死之前,打通了姑媽的電話,得知了是親戚和許家做的局,遭受背叛,含恨而終。


    鍾嫿言思索了半天,將檔案裏麵的照片以及資料,全都拍在手機上。雖然最根本的資料不在上麵,但對於她當事人來講,這些訊息已經夠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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