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和霍北辰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嬌羞,兩人心裏止不住的跳動。


    霍北辰掛好外套,看著洗臉盆裏舒蘭兌好的熱水嘴角笑盈盈的,霍念英走過來撞了他一下:“幹啥呢?不洗就先讓我洗!裏頭還有東西要準備呢!”


    “我洗!”


    霍北辰迅速把手放進去,暖唿唿的熱氣一下席卷全身,霍念英看著他一臉傻樣,忍不住呲了一聲。


    心裏暗暗嘀咕:毛病!


    霍北辰擦了擦手,來到舒蘭麵前,很是自然地坐下,看著舒蘭嘴角拉起笑,湊過來說話。


    舒蘭感受到霍北辰身上的氣息,淡淡的皂角味還帶著些男性荷爾蒙,一下一下充斥著她的心。


    “我跟幹爸說了,他很高興。”


    舒蘭聽後點點頭,這事她不意外,想到張翠芳的反應舒蘭更是直接笑了出來。


    幹媽一定很高興,就像她說的,人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霍北辰看著舒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打鼓,但卻不出三秒就淪陷在那雙漆黑有神的眼睛裏。


    舒蘭迴憶著和張翠芳的談話,她說自己絕不主動,必須要霍北辰,不出三天,那人就跟聽到自己心聲一樣。


    霍北辰眼神呆呆地注視著,看著舒蘭的眼睛都快要凸出來。


    一上午,他心裏七上八下,想得不行,現在人就在眼前,更是十分地看不夠。


    黃鳳娥隔著窗戶看著自家兒子的傻樣,一時間竟忘了鍋裏的餃子,還是霍念英進來關的火。


    “你一上午就在看書嗎?”霍北辰邊整理碗筷邊開口。


    舒蘭把書放到茶幾上:“是啊,一上午媽幹活我看書,不過,中午的餃子是我和媽一起包的。”


    霍北辰笑笑:“辛苦了。”


    黃鳳娥端著餃子出來,看著霍北辰這樣滿意地笑了,就該早這樣!


    霍念英把醋碟子往舒蘭麵前一放,笑著開口:“舒蘭啊,今兒石師傅特意問你怎麽樣?說是找時間來看看你!”


    “讓石師傅擔心了!大姐,你跟她講,我這傷不礙事,後天就能去了!”


    霍念英沉了沉眼眸:“還是多養幾天的好,食堂現在來了幾個小年輕,炊事班下來的,不缺人!”


    舒蘭點頭:“那好吧。”


    她知道現在自己一時半會兒出不去,家裏這幾個跟祖宗一樣端著自己,生怕自己出什麽事兒!


    飯桌上,黃鳳娥看著熱騰騰的餃子笑:“現在的日子真是好!這餃子不用過年咱也吃得上!”


    霍念英笑著迴應:“是啊!現在收入多了,肉一個月也能多吃上!”


    霍北辰看著母親臉上的皺紋,心裏不是滋味兒,這次來了,總覺得母親有些不對勁兒。


    但是,他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兒。


    “媽,您吃!”霍北辰給黃鳳娥夾了一個餃子。


    黃鳳娥笑著看著他:“你這孩子,一下子變了我還受不了!”


    嘴上是抱怨,但是心裏甜的很。


    霍念英笑著給舒蘭夾:“辛苦了!一上午看書累了吧,多吃些!”


    霍北辰也給舒蘭夾:“是!多吃點,好得快!”


    舒蘭看著碗裏的餃子笑,這樣的溫情最是打動她。


    黃鳳娥笑著看著眾人,“趕緊吃,餃子都要涼!”


    大家這才開動起來,一頓飯,舒蘭的餃子都是霍北辰夾的。


    吃過飯,霍北辰去廚房洗碗,黃鳳娥實在是忍不住,一定要當麵問一問才好。


    霍北辰看著黃鳳娥:“媽,快出去歇著吧,一上午在家肯定沒閑著,我來!”


    黃鳳娥搶過碗:“你哪裏洗得幹淨!還是我來得好!”


    霍北辰實在是無奈,隻能在一邊多幹些。


    “你和舒蘭是不是好上了?”


    霍北辰手一頓,淡淡嗯了一聲,心裏還是甜絲絲的。


    黃鳳娥高興,手上動作都放緩了。


    “你早就該這樣!之前那離婚可是把我嚇壞了!我差點都要去軍區找你了!”


    霍北辰低下頭,說不上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媽,讓你擔心了。”


    黃鳳娥搖搖頭:“說啥呢,當媽的擔心兒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我也不是說你不好,就是想讓你把你的小家顧好,舒蘭是個好孩子,你倆過日子我放心!”


    黃鳳娥手上動作不停,心裏頓頓的。


    “也別嫌你媽我嘮叨,今天多說上你幾句!我和你爸年紀都大了,你奶奶更是,自前年中風到現在一直在炕上呢,吊著那口氣就是想看看曾孫子。”黃鳳娥語調裏滿滿的辛酸無奈。


    霍北辰低頭看著手裏的碗,愧疚感再一次湧了上來。


    他心裏也難受,從小上學就是在外地,當兵這些年更是很少迴家,奶奶電話裏一個勁兒地喊著,但是迴不去。


    現在一眨眼,霍北辰才發覺爹媽都老了,奶奶更是成了他心間的一根刺。


    說不上來的難受,從小最愛在奶奶跟前了,現在卻連個盡孝的機會也沒有。


    “媽,這次我請假跟你迴去,看看奶奶,順便修一下老家的房。”


    黃鳳娥點頭:“好,帶上舒蘭,迴去正巧咱們過個年!”


    霍北辰點頭,收拾好之後迴了臥室。


    舒蘭正坐在床上看書,燈光打進來,照在臉上好看得很,碎發一縷透著光亮,書本上更是滿滿的書香氣。


    霍北辰看直了眼,嘴角揚起笑意,現在心裏都是甜的。


    舒蘭合上書本,早就注意到他進來了。


    霍北辰笑著來到舒蘭麵前,看著舒蘭的眼睛充滿愛意,夾雜著愛意的眼神交合。


    兩人此時滿滿的切合,霍北辰伸手拉住舒蘭。


    “腿還難受嗎?”


    舒蘭搖頭,眉眼彎彎:“不了,其實就是當時扭到一下,現在不難受。”


    霍北辰把被子掖了掖,把肩膀遞過去,舒蘭笑著靠上去:“軍區訓練累嗎?”


    霍北辰笑著迴應:“還好,今天上午那群小崽子我可好好收拾了一頓。”


    舒蘭捏了捏霍北辰手上的薄繭:“你別那麽兇,為人還是親和些,老板著一張臉顯老!”


    霍北辰一頓,直接繃直身子:“顯老?”


    舒蘭笑著點頭:“可不是!我早就想說你了!動不動板著一張臉,好幾次我看著都說不出話!”


    霍北辰晃神一瞬,看著舒蘭想解釋但是不知道說什麽,急慌慌地揉著舒蘭的手。


    舒蘭把手一抽,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霍北辰麵上再一怔:“對不起!對不起!”


    舒蘭見他這樣往後一靠,擺著手裝出一副可憐模樣,看著霍北辰一下傻了眼,木訥地垂在那裏說不出話。


    霍北辰那嘴唿氣,舒蘭的手被他緊緊拉著。


    舒蘭笑著,看著霍北辰的眼睛滿是愛意,這個傻男人,真是···


    不禁逗!


    “霍北辰!”舒蘭開口喊他,霍北辰頓了一下。


    “怎麽了?又弄疼你了嗎?”


    舒蘭笑笑,搖著頭往後靠了靠:“我覺得你真傻!”


    霍北辰手上動作放緩,知道舒蘭這是在嚇唬他了,心裏鬆了口氣,沒把她弄疼就好。


    “舒蘭,今年跟我迴老家過年吧,我想讓我奶奶看看你。”


    霍北辰低著頭,聲音弱弱地,他怕舒蘭拒絕。


    舒蘭笑著看著霍北辰,“好啊!”


    霍北辰抬眼,看著舒蘭笑盈盈的樣子整個人幾乎要彈起來,眼底閃過那抹震驚讓舒蘭不滿。


    這男人心裏對自己是多有意見啊!


    一件這麽簡單的小事,都表現得這麽震驚。


    霍北辰摟住舒蘭,眼底滿是柔情。


    下午,舒蘭在家看書,最近堆著的稿子有些多,舒蘭需要一個個整理出來,現在還是要多寫。


    再怎麽也得趕緊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這食堂臨時工幹著確實不穩定,這幾天不去,那她就是一分收入也沒有。


    齊花帶著團子進來,黃鳳娥招唿著倒水。


    舒蘭要起身被齊花按下:“別起來!坐著就成,聽說你這腿傷了,我特意過來看看你!”


    “沒事,就是扭了一下。”舒蘭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腿。


    齊花咂舌:“你就是太心好了,看把你自己弄得,怎麽就成了這樣!”


    舒蘭笑著不說話,即使所有人不理解,她也要這樣做。


    齊花告訴舒蘭,林玉梅醒了,王鐵山和孟雲海兩人被吊銷了軍籍,現在無業。


    名聲一壞,這個地方的工作很難找。


    舒蘭垂著眼看著手裏的報紙,“那林玉梅怎麽辦啊?”


    齊花不屑哼了一聲:“能怎麽辦?迴老家唄!”


    她對林玉梅可沒一點同情,要不是那家人,自家就要迴老家,自己團子還有個有汙點的父親。


    雖說自己也有錯,但是那害人的人也脫不了幹係。


    舒蘭點點頭,無奈地看著齊花,想到林玉梅那日喝農藥的決絕,想必那心裏也十分不好受,不然,也不會那麽抗拒。


    “你就別擔心他們了,你看看你自己,軍區的工作還是要去幹!再怎麽說也是錢!”


    “雖說你家不缺,但是多些準是好的!”齊花嘮著家常,黃鳳娥在那邊摘菜。


    齊花湊到舒蘭耳朵根:“你這婆婆對你真好啊!”


    舒蘭看了一眼,笑著點頭:“是啊,我婆婆來了就一直給我做好吃的,而且一點不抱怨。”


    齊花羨慕地看著舒蘭,想到自己那個婆婆就來氣,跟舒蘭好一頓抱怨才解氣。


    現在齊花把舒蘭當成好姐妹,經過王鐵山那件事,齊花徹底看清了林玉梅。


    現在對舒蘭那是又崇拜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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