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笑著點頭看他:“正好,您先去吃飯,我自己泡著就成。”


    病房裏歡聲笑語一片,和諧得很!


    走廊的長椅上,霍北辰低頭看著軍靴上的泥,伸手去擦,再抬眼的時候正對上周偉那雙眸子。


    他眼神總是那麽肅靜,有著飽經世事的滄桑和指引人前進的光亮,霍北辰從周偉身上學到很多很多。


    二十一歲是霍北辰人生最大挫折來臨的一年,至今迴憶起那時候的人事物都是一個挑戰。


    但是相比較當時,現在還是好了很多。


    周偉那時候,一直陪著,那事情是周偉一手壓下來,後來真相大白的時候兩人才雙雙恢複名譽。


    至此,周偉在霍北辰心裏就不單單是一個師父了,那是恩人。


    周偉坐在霍北辰身邊,從懷裏掏出一根煙,遞到他麵前:“來一根吧,陪我。”


    霍北辰看著這煙:“好。”他好久不抽煙了。


    周偉掏出火柴點上,看著走廊的盡頭兩人思緒都輾轉了。


    霍北辰沉默低著頭,好久不抽煙了,還是那個味道。


    “我們認舒蘭做閨女了,你知道吧?”周偉算是明知故問,每次霍北辰在門口的時候他都看到了。


    況且,周偉年紀比舒蘭和霍北辰加起來都大一歲,怎麽看不出兩人的小別扭和小九九。


    霍北辰沉默抽著煙,滿眼都是說不清的情緒。


    他自己是迷茫的,那頭輾轉著自己的前路,舒蘭打亂了他人生的節奏。


    穩定合適的年紀找了舒蘭,那時候兩人不合適到爆炸,現在又變成這樣。


    周偉吐出那口煙,他側頭看著霍北辰:“你有什麽想法啊?”


    霍北辰夾著眼的手頓了一下:“我沒什麽想法。”


    “你和小蘭的事,我和你幹媽都知道,想著大比武結束後離婚,是吧?”周偉不看他,就是淡淡一句話都讓霍北辰無法反駁。


    師傅就是師傅,五年前是,現在更是。


    “師父,我。”


    霍北辰欲言又止,看著那頭的走廊歎了一口氣,他心裏很是沒底啊。


    舒蘭對他,霍北辰拿不準了。


    離婚,那是兩人定好的事情,不是出爾反爾的事。


    霍北辰實話實說:“是,我們要離婚。”


    周偉蹙著的眉頭更加深了,把煙夾在手裏看他,眼神無奈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遺憾。


    “你這孩子,軸勁兒就是過不去!五年前認識你地時候就是這樣,現在你都二十六了,還是這麽個硬脾氣!”


    周偉恨鐵不成鋼地錘了他一下:“這事不是你較真的事兒!”


    霍北辰身子被錘得晃蕩了一瞬,看著地上的煙灰擰眉。


    周偉無奈砸吧著嘴,不知道怎麽勸,心裏現在有些著急,好好的兩個孩子啊!


    “師父,這婚姻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兩人不合適,那就是別人,哪怕是親人勸都沒辦法。”霍北辰說著也無奈。


    他現在,說不準自己是怎麽了,但是一提離婚,心裏就像是堵著一塊兒海綿一樣難以相處。


    難以唿吸的堵塞感,不窒息就是有些···不太好唿吸,沒那麽順暢。


    周偉看著霍北辰滿眼都是遺憾:“你這孩子,你要知道這世上能相遇的兩人不容易,能結婚在一起更是,舒蘭和你都是心思透徹的好孩子。”


    “你倆對對方都帶著些隔閡,今兒我看了,舒蘭對你不是沒有感情,你對她,也不是那麽堅決。”


    霍北辰聽著這話,心裏閃過一瞬空洞,是嗎?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霍北辰還是挺想相信這話的。


    “真的嗎?”霍北辰抬眼,看著周圍的眼神滿滿都是對那句話的確認。


    舒蘭對她有感情,真的嗎?


    周偉撚滅煙,笑了笑:“咋了?著急了?”


    霍北辰抿唇又低頭,周偉笑著看著他:“傻小子!”


    兩人迴來的時候,張翠芳吃完飯正在吃水果,舒蘭手上塗滿了雪花膏,上麵的紅消退不少。


    張翠芳拿刀叉叉著蘋果喂到舒蘭嘴邊,嘴角拉著長長一抹笑意。


    “小蘭了,多吃點。”


    舒蘭笑著看著他:“你多吃,吃了好得快。”


    兩人之間氣氛很好,周偉迴來的時候笑著臉都開花,好久沒見張翠芳這麽高興了,看著真是自己都舒暢。


    張翠芳看著兩人進來,猛然想起什麽。


    “你倆這突然迴來,不會影響工作吧?現在沒事了,趕緊迴去,別耽誤軍區工作!”張翠芳越說越嚴肅。


    周偉笑著把暖水壺放到一邊櫃子上,迴頭給她衝麥乳精。


    “你這擔心得多了,我和北辰是請假迴來的,軍區不止我倆兩個,多得是有能力的人呢。”


    張翠芳當然知道有能力的人很多,可是這不是霍北辰要評職稱嗎?


    那不是人在的時間越長越好,畢竟,這還是有投機倒把耍壞的壞分子!


    舒蘭聽著也擔心,迴頭看霍北辰。


    看著舒蘭擔心的眼神,霍北辰想到了周偉說得那句有感情,頓時看著心裏暖暖的。


    舒蘭疑惑,這人表情怎麽變得柔和了,尤其是眼神。


    “北辰,別跟你幹爸胡鬧,我這兒沒事,你趕緊迴去,這次大比武咱軍區多重視啊,你可別因為這事耽誤了!”張翠芳考慮周到。


    千推萬就,舒蘭看著兩人離去,茫茫大雪,她心裏沉沉的。


    張翠芳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舒蘭笑,這倆孩子,心思都在一起還互相不說。


    過來人的經驗,那可是一眼看出了。


    舒蘭呆呆看著,直到看不到霍北辰才轉身。


    一迴頭,正對上張翠芳帶笑的眼神,頓時舒蘭心虛了。


    她故作鎮定解釋:“眼睛累了,看遠處調和一下。”


    張翠芳笑笑不說話,說得對。


    下午,舒蘭看著過來的尹楠山,特意避開張翠芳出去。


    尹楠山沒了上午那時候的高高在上,現在溫聲細語好說話得很,看著舒蘭都有些低眉順眼。


    她沒料到,舒蘭竟然能讓那麽多人跑關係,為她把證詞那些推翻,那封舉報信一個點都站不住。


    “舒蘭同誌,情況我們核實,這是個誤會,給你和張主任帶來麻煩了,這次事情我像你道歉!”


    尹楠山眼神帶著些愧疚,微微低著的頭是她的道歉。


    舒蘭上下看著此人,臨走她可是看到孟雲雲在她耳邊講話了。


    “尹處長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舒蘭反問,眼神直直看著。


    尹楠山愧疚的臉色頓時被震驚取代:“不然呢?”


    “這事難道就是個誤會?”


    “不是嗎?”


    舒蘭被尹楠山的態度弄得笑了,這偏袒壓事情還真是一把好手,輕輕鬆鬆就讓警衛員帶人過去,隨便幾句話就要讓這件事情過去。


    當真是那句,你說一就是一,你說二就是二。


    真是夠蠻橫啊!


    舒蘭擰眉看著尹楠山,眉眼間沒有情緒,嘴角耷拉著表示著不滿。


    尹楠山看著舒蘭這樣無措了,這居然會反駁自己?


    “那你要怎麽樣?這舉報信送上來,我們就是要處理解決,怎麽了?”她反問的語氣帶著些不善,她見不慣舒蘭那樣子。


    舒蘭看著尹楠山,這人一見麵還以為是個講道理的人,沒成想現在,拿起權利壓迫人厲害得很。


    “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直接上報軍區,我們都是就事論事,可不會因為要照顧你的自尊心而損害我們大家的權益。”尹楠山一下又端起架子。


    舒蘭看著人這樣,她側頭笑笑。


    這還真是有官威啊!


    “你別嬉皮笑臉,我在嚴肅跟你講話!”


    舒蘭沒因為這事生氣,反倒是尹楠山委屈上了,嫌棄她笑了。


    笑?為什麽笑?


    不就是因為不公平嗎?


    好人站在陽光下的明處,壞人站在角落裏的暗處。


    有時候就是那句百口莫辯,殺人於無形啊!


    “看不慣我就別看,笑是我的自由,事情發生了我是受害者,裏麵躺著的是受害者,要我們不喊疼,不可能!”


    舒蘭眼神直白看著尹楠山:“背後那個人,我一定要她出來!”


    尹楠山擰眉看著舒蘭:“你。”


    話還沒說完,舒蘭關門送客,張翠芳看著疑惑:“小蘭,怎麽了?”


    舒蘭笑著倒水:“沒什麽,來道德綁架的。”


    張翠芳疑惑了,看著外邊尹楠山氣憤的臉沉默,這是什麽事兒。


    舒蘭麵上穩如泰山,喝水的眼神思考睿智。


    張翠芳不擔心舒蘭,畢竟是摸爬滾打才幹到主任,舒蘭這事兒不會吃虧,她有計劃的。


    不愧是自己的閨女!


    張翠芳滿意點頭:“小蘭,有什麽事就吭聲,幹媽幫你!”


    舒蘭看著張翠芳笑了笑:“好。”


    ——


    “怎麽辦?那人好像知道了?”孟雲雲一臉著急看著吳彩雲。


    她難得亂陣腳,這次主要涉及她了。


    吳彩雲心裏落空,滿眼都是霍北辰質問自己的畫麵,那真是難忘,讓她心痛得很啊。


    “他怎麽能那麽對我,我明明那麽喜歡他?”吳彩雲聲音都發顫,她想不通啊!


    自己長相學曆家境一點不比舒蘭差,可是憑什麽那麽對她,連一個正眼都沒有。


    周峰在一邊歎氣,點著煙看著兩人,揚起的嘴角都帶著不屑。


    “惹人家了,那就別怪人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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