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侯府主母雅氏聽說自己的寶貝兒子真的醒來了,急匆匆的就趕來了。


    “我的兒,你可終於醒了!”


    拉著楚九安反反複複的看了數十次,這才放寬心。


    “讓母親憂心了,兒子已經沒事了。”


    雅氏捏著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擺了擺手,“你們下去吧。”


    下人應聲退下,雲錦書剛準備走,卻被楚九安叫住,“你留下。”


    雅氏一頓,眸光在兩人間流轉,轉瞬即逝,又拉著楚九安說了許多話,臨走時看著雲錦書,“你出來,我同你說幾句話。”


    雲錦書為難的看著楚九安,今日一大早,楚九安又狠狠交代了她一番,不得離開他三米。


    楚九安靠在床邊,“母親同你有話說,就去吧,本世子要休息一下。”


    見狀,雲錦書隨著雅氏離開,人一走,楚九安邊陷入無力之中,看著頭頂的紗幔,狠狠吐了一口濁氣。


    這種被人控製的感覺真是不爽啊!


    “啪!”


    雲錦書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雅氏,“夫……夫人……”


    雅氏怒瞪著女人,“你是雲家賣進來給世子治病的,也就是府中的奴才,你竟敢勾引世子!”


    “我沒有……”雲錦書紅著眼眶。


    “你爹收了侯府的銀子,你便生死都是侯府的人了。”雅氏嫌惡的看著她,“如今世子爺也醒了,也不需要你了,拖下去。”


    “什麽?”雲錦書一驚,爹爹明明同她說的,隻要她和世子……世子醒了後,就會放她出侯府。


    猛地跪在地上,“夫人,不是這樣的,明明說了隻要……世子爺醒了,就放我走的。”


    雅氏垂眸,看著女人雨帶梨花,我見猶憐的樣子,心中一顫,她這幾年來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生的如此勾魂,難怪我兒剛醒來,就被這狐媚子給勾了去。


    不能讓這女人毀了我兒的名聲。


    雅氏不耐煩道:“帶下去!”


    “夫人,不要。”雲錦書哭喊著,幾個家丁上前,想要夾住他,她使勁掙紮著,卻是不敵。


    “母親這是做什麽?”


    一道溫潤的聲音傳入,雲錦書木楞迴頭,便瞧見侯府大公子楚溪塵走來,衝著雅氏拱手問安,“世子剛醒來,母親何苦動怒,雲姑娘照顧世子三年多,醒來後對她熟悉依賴點也是正常的。”


    “想來母親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讓世子傷心,與您起爭執吧,畢竟父親也快迴京了,如今鬧起來,終歸是不妥的。”


    若雅氏看雲錦書的眼神是輕蔑,那看楚溪塵的眼神就是痛恨與厭惡。


    不過他這話拿捏了雅氏。


    警告著雲錦書,“好生照看世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如果讓我知道你對世子有什麽非分之想,家法處置!”


    丟下一句話,帶著人離開了。


    “雲姑娘,快些起來吧。”楚溪塵將人扶起來,滿目擔憂。


    雲錦書後退了一步,拂禮謝過,“大公子不該為了我頂撞夫人,恐怕日後夫人又要為難你了。”


    楚溪塵乃是雅氏嫁入侯府時,楚侯爺外室所生,這件事一直在雅氏心中是根刺,因此楚溪塵自小便收了不少冷落。


    而雲錦書自來到侯府,處處被人擠兌,幾次三番都得楚溪塵解圍,他如救世明主一般烙在她的心口,印在了心裏。


    她心悅楚溪塵卻不敢說出來。


    隻因……她不過是雲家賣入侯府的藥引子。


    聞言,楚溪塵淡笑,“無礙,我早已習慣了,隻是……”眼前的女子一直不肯正眼看他,“聽聞世子醒了?他可有為難你?”


    “是,沒有。”雲錦書低垂著頭,雙眸通紅,赤貝緊咬紅唇。


    聽著楚溪塵的關心,她心中更加難過,即便以前她幻想過等她成了自由身,就表明自己的愛意,哪怕是被拒絕,但……過了昨日,她已經不幹淨了,再也配不上白溪塵了。


    “那你……”


    對方還想要說什麽,卻被雲錦書打斷,“大公子,我先迴去照顧世子了。”


    說完,便急匆匆跑迴去了。


    雲錦書一路小跑迴了青軒苑,將門關上,捂著胸口,委屈的擦拭眼角的淚水。


    她忽然有點恨,如果父親不出餿主意,楚九安永遠醒不過來,她也能對大公子抱有幻想,可如今……一切都如夢影般破碎了。


    “哭什麽?”


    楚九安撐起身子,在雲錦書進門那一刻,他身上的力氣又在漸漸恢複,剛準備責備雲錦書為何去了那麽久,便瞧見她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口。


    聞言,雲錦書一驚,連忙收迴淚水,乖巧的上前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跑迴來太急了。”


    楚九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想多問,起身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果然隻要有這女人待在她身邊,他便與常人無疑。


    “沒事就過來,扶本世子去外麵走走。”


    躺了兩年,四肢還是有些僵硬,現在這副身體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還是謹慎點好。


    雲錦書攙扶著楚九安在院中走了走,侍衛北澤端著東西進來,瞧著楚九安真的恢複如初,心中十分歡喜。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從小就被世子撿迴來,他比任何人都盼著世子醒來。


    “行了,大老爺們的,哭什麽。”楚九安簡直沒眼看,“你去幫我查一件事。”


    北澤拱手道:“世子盡管吩咐。”


    “去查一下兩年前本世子騎的馬為何會忽然發狂。”


    “是。”北澤放好東西,應聲退下。


    入夜,月兒扶上樹梢,灑落在院內,留下一絲恬靜。


    “熱!好熱!”


    聽著床上的痛苦的呻吟,雲錦書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連忙起身點了燭火,走到床榻前,瞧著楚九安滿臉通紅,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下低落。


    果然……藥性還是沒有解開。


    看來她猜的不錯,父親給的是雲家一種秘藥,即便是七老八十的男人,也能短暫恢複本能,楚九安服了藥,卻隻是借用外力釋放了,並沒有真正的……,到了晚上身體必然如同火燒一般。


    “世子,你醒醒。”雲錦書搖晃著楚九安,瞧著他微微睜眼,鬆了一口氣,好在還有點意識。


    “世子,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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