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之後，不管我再說什麽，張阿婆都不說話了。
就像是被設定了什麽奇怪程序的機器人似的，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
直到我將那把折疊刀收起來，她才溫柔地抱著我，拍著我的後背說道：“沒事兒的，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相信你能處理好的，所以不要怕，不要擔心，更不要亂想，一切到來的時候，你能處理得很好。”
張阿婆說得很慢，說得很認真，以至於這段話在很久以後，都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當然，就算是我哭得再兇，那天一向很寵我的張阿婆都沒有答應我延遲出師的請求。
我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出師了。
甚至是消息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傳播開來。
村子裏不少人甚至還特意來送了禮物。
我爸媽也很震驚，但因為是張阿婆的決定，所有他們也隻是稍微震驚，就一臉驕傲地看著我。
大概是覺得自己女兒真出息，這麽快就出師了。
實際上，我依舊還是沒什麽能耐的小菜雞。
可既然出師了，我裝都要裝出樣子來。
因為以前的我就算是沒什麽能耐，至少還是背這學徒的身份，這樣天塌下來，我扛不住就直接跑，沒人會指責一個沒什麽能耐的學徒。
可出師了之後，我要是出點什麽差錯，那背指點的人就不光隻是我，還會連帶著指責我身後教育我的師傅——張阿婆。
所以真的一點都不輕鬆。
以至於出師之後的第一個委托，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找上門來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想讓對方去找張阿婆。
可不成想，對方一開口說的話卻是讓我目瞪口呆。
“我們是表嫂介紹來的，就是你前些天應該幫了一個帶著五歲娃的二十多歲的女的，那個就是我表嫂，她說你有能耐，肯定能幫我們。”
來的是兩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對準備要結婚的情侶，但是一眼看麵相，就問題很大。
甚至是，有些死期將至的感覺。
一看事情就很棘手。
但是既然是老顧客介紹來的，趕人家走有點奇怪。
嗯……這樣說著有點裝，但是好神奇，我剛出師竟然就有老顧客了……
這是一周前接到的委托。
當時對方沒找到張阿婆，被村民提了一嘴我，大概是當時已經走投無路了，就抱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來找了我。
當時其實我是想出門的。
因為那隻老鷹的事情，我一直都沒去確認。
誰承想當時一開門就差點迎麵撞上，倒是將我嚇得不輕。
“你好，請問程朝燕大師在嗎？”
嗯……
我沉默地看著對方，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我名字後麵加一個大師，搞得我像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似的。
“你好，我就是程朝燕，請問有事兒嗎？”
在我說完這話之後，對方明顯是怔住了幾秒，然後才猛地笑道：“大師你原來這麽年輕啊！真是年輕有為……”
“先說事情吧，我還是學徒，沒什麽能耐，但是你說了沒準我能幫上你，就算是幫不上，也能等張阿婆迴來，我幫你傳話。”
對方明顯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但還是冷靜下來，想著萬一呢，就將事情跟我說了。
“我丈夫，在半年前出車禍死掉了，當場死亡，什麽遺言都沒留下來，就隻剩下我和孩子相依為命。”
她說著，慈愛地拍了拍背上正在熟睡的孩子。
我看著她這樣怪累的，就提了一嘴，“先進去吧，裏麵有躺椅，你可以讓孩子先睡在躺椅上，然後我們再說事兒。”
她感激地跟我走進去，將孩子放在躺椅上，我給找了一塊小毯子蓋上，然後才坐著說事情。
大概是半年前，老公出車禍死掉了，是車子在車流極少的路上，打滑衝出了路麵，直線摔到了山底，車子徹底麵目全非。
大概是五個小時後，聯係不上人，她才報警。
等將人和車都找到，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
人在裏麵早就變得七零八碎，最後是象征性地將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走，然後車子被吊車吊上去，報廢處理。
拿迴去的東西被送到了殯儀館火化，那慘狀，甚至嚇壞了不少人。
喪事兒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家裏公婆跟著小兒子，因為太過於偏心，所以平日裏也沒什麽往來。
更別說這種事情會幫忙。
好在有意外險索賠，那筆錢足夠支撐她將孩子撫養長大。
娘家這邊，正好有親戚是律師，就幫著威懾了一下想來分遺產的親戚，所以那些人也隻是稍微鬧了一下，就被嚇迴去了。
而她本人也立下字據，承諾不會再婚，會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這些事情也就算是處理好了，就這樣過了。
但是沒想到，就當她終於要從那事情中走出來的時候。
卻有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直言是她老公生前出軌生下來的孩子，並且直言當時她老公趕迴來是要跟她提離婚的，沒想到卻是陰差陽錯出了車禍。
而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了，要想撫養孩子長大，就要來分遺產。
女人很是震驚，覺得對方在胡說八道，但沒想到對方直接拿出親密聊天記錄，和一些親密合影。
確定是自己老公之後，女人直覺的時隔半年，終於撐起來的一小片天，再度塌了下去。
她沒想到自己老公平日裏對自己和孩子那麽愛護，竟然是悄悄出軌了那麽久。
那女人大概是看她崩潰了，覺得已經得逞，就沒有再步步緊逼。
等她再來，就是想將她直接從房子裏趕出去。
期間她已經找到了男人的另外一部手機，裏麵赫然是很多高消費，並且多次酒店開房記錄。
我聽著很是唏噓。
本來就已經很慘了，沒想到死掉的人也能再來作妖。
“那……你是想讓張阿婆幫你處理小三？我們可不殺人啊！是正當生意，正經委托。”
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說話這麽直白，連忙搖頭。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像是被設定了什麽奇怪程序的機器人似的，一直笑吟吟地看著我。
直到我將那把折疊刀收起來，她才溫柔地抱著我，拍著我的後背說道：“沒事兒的，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相信你能處理好的，所以不要怕，不要擔心，更不要亂想，一切到來的時候，你能處理得很好。”
張阿婆說得很慢，說得很認真，以至於這段話在很久以後，都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當然，就算是我哭得再兇，那天一向很寵我的張阿婆都沒有答應我延遲出師的請求。
我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出師了。
甚至是消息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傳播開來。
村子裏不少人甚至還特意來送了禮物。
我爸媽也很震驚，但因為是張阿婆的決定，所有他們也隻是稍微震驚，就一臉驕傲地看著我。
大概是覺得自己女兒真出息，這麽快就出師了。
實際上，我依舊還是沒什麽能耐的小菜雞。
可既然出師了，我裝都要裝出樣子來。
因為以前的我就算是沒什麽能耐，至少還是背這學徒的身份，這樣天塌下來，我扛不住就直接跑，沒人會指責一個沒什麽能耐的學徒。
可出師了之後，我要是出點什麽差錯，那背指點的人就不光隻是我，還會連帶著指責我身後教育我的師傅——張阿婆。
所以真的一點都不輕鬆。
以至於出師之後的第一個委托，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找上門來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想讓對方去找張阿婆。
可不成想，對方一開口說的話卻是讓我目瞪口呆。
“我們是表嫂介紹來的，就是你前些天應該幫了一個帶著五歲娃的二十多歲的女的，那個就是我表嫂，她說你有能耐，肯定能幫我們。”
來的是兩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對準備要結婚的情侶，但是一眼看麵相，就問題很大。
甚至是，有些死期將至的感覺。
一看事情就很棘手。
但是既然是老顧客介紹來的，趕人家走有點奇怪。
嗯……這樣說著有點裝，但是好神奇，我剛出師竟然就有老顧客了……
這是一周前接到的委托。
當時對方沒找到張阿婆，被村民提了一嘴我，大概是當時已經走投無路了，就抱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來找了我。
當時其實我是想出門的。
因為那隻老鷹的事情，我一直都沒去確認。
誰承想當時一開門就差點迎麵撞上，倒是將我嚇得不輕。
“你好，請問程朝燕大師在嗎？”
嗯……
我沉默地看著對方，不知道為什麽要在我名字後麵加一個大師，搞得我像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似的。
“你好，我就是程朝燕，請問有事兒嗎？”
在我說完這話之後，對方明顯是怔住了幾秒，然後才猛地笑道：“大師你原來這麽年輕啊！真是年輕有為……”
“先說事情吧，我還是學徒，沒什麽能耐，但是你說了沒準我能幫上你，就算是幫不上，也能等張阿婆迴來，我幫你傳話。”
對方明顯是沒想到我會這麽說，但還是冷靜下來，想著萬一呢，就將事情跟我說了。
“我丈夫，在半年前出車禍死掉了，當場死亡，什麽遺言都沒留下來，就隻剩下我和孩子相依為命。”
她說著，慈愛地拍了拍背上正在熟睡的孩子。
我看著她這樣怪累的，就提了一嘴，“先進去吧，裏麵有躺椅，你可以讓孩子先睡在躺椅上，然後我們再說事兒。”
她感激地跟我走進去，將孩子放在躺椅上，我給找了一塊小毯子蓋上，然後才坐著說事情。
大概是半年前，老公出車禍死掉了，是車子在車流極少的路上，打滑衝出了路麵，直線摔到了山底，車子徹底麵目全非。
大概是五個小時後，聯係不上人，她才報警。
等將人和車都找到，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
人在裏麵早就變得七零八碎，最後是象征性地將能帶走的東西全都帶走，然後車子被吊車吊上去，報廢處理。
拿迴去的東西被送到了殯儀館火化，那慘狀，甚至嚇壞了不少人。
喪事兒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家裏公婆跟著小兒子，因為太過於偏心，所以平日裏也沒什麽往來。
更別說這種事情會幫忙。
好在有意外險索賠，那筆錢足夠支撐她將孩子撫養長大。
娘家這邊，正好有親戚是律師，就幫著威懾了一下想來分遺產的親戚，所以那些人也隻是稍微鬧了一下，就被嚇迴去了。
而她本人也立下字據，承諾不會再婚，會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這些事情也就算是處理好了，就這樣過了。
但是沒想到，就當她終於要從那事情中走出來的時候。
卻有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直言是她老公生前出軌生下來的孩子，並且直言當時她老公趕迴來是要跟她提離婚的，沒想到卻是陰差陽錯出了車禍。
而現在孩子已經出生了，要想撫養孩子長大，就要來分遺產。
女人很是震驚，覺得對方在胡說八道，但沒想到對方直接拿出親密聊天記錄，和一些親密合影。
確定是自己老公之後，女人直覺的時隔半年，終於撐起來的一小片天，再度塌了下去。
她沒想到自己老公平日裏對自己和孩子那麽愛護，竟然是悄悄出軌了那麽久。
那女人大概是看她崩潰了，覺得已經得逞，就沒有再步步緊逼。
等她再來，就是想將她直接從房子裏趕出去。
期間她已經找到了男人的另外一部手機，裏麵赫然是很多高消費，並且多次酒店開房記錄。
我聽著很是唏噓。
本來就已經很慘了，沒想到死掉的人也能再來作妖。
“那……你是想讓張阿婆幫你處理小三？我們可不殺人啊！是正當生意，正經委托。”
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說話這麽直白，連忙搖頭。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