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也讓我滋生出更多,想要盡快看完那本書的想法。


    至少旁觀學習的時候,也就能都看懂了。


    但我還是嚐試了一下,將看到的東西都記憶一下,在大腦中有個模糊的印象。


    張阿婆將黃紙都寫完之後,才讓男人跪地三叩首,起身三拜,最後才讓他將已經燃燒過半的香插進供桌上的香爐中。


    隨後她口中振振有詞地念著什麽,可是因為語速實在過快,我聽不懂說的是什麽。


    隻覺得莫名的神聖,莊嚴起來。


    陽光下,她的舉手投足中都像是帶著奇怪的波動,陽光似乎是鍍上了一層波紋,她隨便一波動,光線都晃得人眼睛疼。


    也是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這種場麵按理說,不應該有人旁觀,但是張阿婆讓我們在房間裏偷看了。


    說是法事,但是和念經超度不一樣,這是一種向神請示的行為。


    是向神說明整件事情的因果順序,向神報備這裏出的事情,一達到一種今後能免於遭受神罰的行為。


    我當時不知情,隻以為一個法事搞得很奇怪,既莊嚴肅穆,又像是對那男人的變相懲罰似的。


    在將香插進去之後,他就跪在了地上,一直沒起來,整場法事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那個男人也就跪了將近三個小時。


    張阿婆拿著黃紙一直在念叨什麽,念上很久,再抬頭看天色,確定沒問題之後,就開始燒一張黃紙。


    等到黃紙燃燒完了之後,就開始念誦下一張黃紙。


    如此往複,一整個下午,張阿婆都在念誦、焚燒……


    我擔心她會不會口渴,想出去送水,但是錢翊然說,“這種儀式打擾不得,你沒看到這家大門都是關上的,為的就是不被人打擾。”


    “整個過程,隻要一開始了,就不能停下,停下了之後,雙方可是都會有災禍的。”


    於是我沉默了,一直等著張阿婆結束,然後我們離開。


    但是猛的我感覺到不對勁兒。


    “你看那桌上,是不是少了什麽?”


    “蘋果橘子,酒,少啥了?”


    “烤雞烤鴨啊!我記得張阿婆讓那個人買了,還是雙份,但是現在都沒放在桌上啊!”


    哎?


    我倆都挺懵,可是現在開始了,也不好貿然去打擾。


    “我記得是被塞進冰箱了,還是張阿婆親自塞的。”


    “那難不成是她忘記了?”


    “不應該吧……”


    猶豫再三,也隻能等結束之後再問。


    等結束,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那男人大概是跪久了,站起來就直接躺平了下去。


    我們倒是懶得管他,直接去收拾東西,確定沒問題之後,離開。


    等車開走了,我才想起來問張阿婆烤雞的事情。


    沒想到她很淡然地說:“沒忘,那個就不是貢品,我讓他買來給我們當晚飯的。”


    這話的含金量一瞬上升,我是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結果下一瞬,車子就拋錨了,停在半路上,這邊正好旁邊就是一小片平整的空地。


    我們下車後,我和張阿婆就在旁邊坐著。


    這個點沒什麽人來,錢翊然先是檢查了車子,確定隻是沒油之後,就打電話喊人送來,但是對方距離有點遠,大概要兩個多小時。


    但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也隻能等。


    不過幹等著有點無聊,張阿婆就喊錢翊然去找點幹柴火,在地上圍一圈石頭,在石頭堆裏升了一小堆火。


    再用合適的木棍直接將燒雞和燒鴨插上去,放在火上烤。


    香味出來的瞬間,我感覺張阿婆簡直神了!


    這燒雞燒鴨出現的時機真的是太巧妙了!


    我今晚真的很想吃點正常的東西,原想著還能指望錢翊然,可是現在正好被他拖累在半路上。


    在這種地方能吃上燒雞燒鴨,簡直就是人間幸事!


    “你帶上這麽多裝備,有這麽多吃的,怎麽沒想著帶上兩桶油啊!”


    我一邊吃著香噴噴熱氣騰騰的燒雞,一邊朝錢翊然指指點點,該說道的還是不能放過!


    簡直就是愚蠢!


    要是困在深山老林裏咋辦!


    就算是有這麽多吃的,能撐著,但不安全就是不安全啊!


    “這不是這幾天一直在周圍跑,想著處理完就迴去加油,但是一直沒完沒了,我就給忘了。”


    “你也知道這家人多難搞了,我哪還有其他的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啊!”


    錢翊然鬱悶地說著,直接躺在草坪上,“果然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自學不靠譜啊,迴去了我還是要跟老頭子多絮叨絮叨。”


    我有些許對他口中的老頭子感興趣,是不是也是張阿婆的師傅呢?


    還是其他人?


    這次也讓我深刻感受到,原來錢翊然也是和我一樣起點的同齡人,就像是單行道上,驀地出現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似的。


    我心裏甚至覺得有些暖暖的,還不錯。


    當天晚上,迴到家已經是八點多。


    張阿婆讓我住在家裏,我大概猜到,可能是會有其他的事情。


    她讓我明天下午再去找她,她在家裏等我。


    我爸媽以為我一直在村裏,結果被錢翊然開車送迴來的時候,他們挺懵的。


    “這麽說你們今天去張集村了啊,早知道讓你去朋友家取點東西迴來,之前說好的,我們一直沒去拿。”


    聽到我爸這樣說,我有些不開心,但是又不好說那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讓他們別去之類的。


    隻能說道:“下次吧,這次沒帶手機也沒空跟你們打招唿,下次我去你們說是誰家就行了。”


    說完,我爸無奈笑笑,“後天就是街天,到時候去把你的新手機拿迴來就方便了。”


    我點頭,“是這樣,那天我還請了錢翊然來幫忙,到時候你們可以使喚他,他這次欠我人情了!”


    我頗有些驕傲地說著,我爸媽卻是很無奈,“難得認識一個朋友,可別對人家太過分了。”


    我想反駁,但是想到最近的確是沒少揍錢翊然,便訕訕噤聲。


    “對了,那塊大石頭,今天沒了,他們去挪車,說石頭不在了,找了好些地方都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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