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阿婆聽完我的推論不說話,蹬自行車的動作慢了不少,我訕訕地說道:“我是不是太衝動了……沒準就是人為的?”


    聽完我的話張阿婆卻是笑了。


    “傻丫頭,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隻要你想好了就去求證就行,沒得到結果之前,都不要胡思亂想。”


    “要相信你自己,隻有相信自己才能走得很長遠。”


    我愣怔了一下,覺得張阿婆說得很有道理,我的確是很不自信。


    因為初出茅廬,對人際和能力掌握什麽的都沒有底氣,甚至總會下意識地想要依賴別人。


    想起關於小白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就是很害怕,所以過度依賴於錢翊然。


    覺得隻要他在場,就什麽事情都不會出現,我也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更不需要做任何的努力。


    結果後麵發現完全是我自己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並且錢翊然隻是輔助了一點點。


    慢慢迴想一下,事情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複雜。


    但是我習慣性就會將事情複雜化,並且往最危險的境地想。


    以前我覺得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問題,畢竟會便於我麵對最壞的情況也能有所準備。


    可現在這樣想合適嗎?


    我不應該隻想怎麽麵對最差的情況啊!


    沒準還會有更好的情況呢?


    就算是差的情況我也可以盡力扭轉成好的情況,為什麽會有這麽悲觀並且不自信的想法?


    “知道了,我會盡量調整自己的。”


    我咬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迴應張阿婆。


    她笑笑拍拍我的肩膀,道:“慢慢來,不要有心理負擔,都有一個過程。”


    很快,我們就到了目的地。


    車還沒弄上來,原本是想著用挖機從後麵拽著,拽上來。


    因為這輛農用車算是村裏最大型號的,雖然和我家的差不多。


    但是用同型號的車子來說,動力不足是一迴事兒,拉力夠不夠又是另外一迴事兒。


    畢竟農用車,大家都是想著將就用,能用就用到報廢就行了。


    壓根不會有人想著去保養之類的,更不會好好維護。


    雨天都是停在路邊雨淋著也不會蓋上,太陽毒辣曬著也不會挪動到蔭涼的地方,哪裏合適就停在哪裏。


    拉的東西各式各樣,農作物、家具、幹柴、鋼筋、化肥、水泥……


    基本上隻要能裝得下的東西都會拉,所以就算是損壞了,刮壞了什麽地方,隻要不影響車子運行,就不會去管。


    生鏽,腐壞那都是常事兒。


    所以村裏的農用車都不合適用來拖拽,帶來得下場,很有可能就是這邊的還沒壞,那邊的車子就撐不住了。


    唯一能用的也就是挖機,可偏偏村裏的挖機昨天就被隔壁村的請過去挖路了,要明晚才能迴來。


    這也就說明,這車子,今天明天都得停在這裏。


    暫時無法通行也就意味著,這兩天都不會有人從這裏通過,算是一個好消息。


    我鬆了一口氣兒,那塊石頭還放在路中心,但是上麵幾個鮮亮的泥土腳印,應該是出事之後踹石頭出氣吧?


    守車的人說完情況,就去一邊坐著喝水了。


    我和張阿婆看著那石頭好一會兒,甚至用手嚐試著推和抱起,都是紋絲不動。


    和一開始的推測一樣,很難挪動。


    但是周圍並沒有一路拖拽過來的痕跡,就像是遠遠拋過來丟在這裏的,位置和我媽拍攝的圖片位置分毫不差。


    張阿婆看著石頭沒說話,但是這上麵有貓膩的話她肯定會有所行動。


    但也隻是看了幾眼,就走到路邊,站在車旁邊,朝路下麵看去。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下麵還有一個很明顯的昨天石頭砸下去的痕跡,是砸出來了不小的坑,應該有兩三厘米。


    下麵是半幹涸的河道,光禿禿的一小片,兩邊延伸出去的是高高長長的蘆葦還有其他的雜草。


    它們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下麵,並且都很容易折斷,想要從下麵將這樣的石頭挪出去,一定會在草裏麵留下行走的痕跡。


    但是現在一眼看去,草都沒有什麽變化,青翠茂密,無人打擾。


    當然最快的方式應該是從我們現在所站的位置,借助工具,將石頭吊起來,這樣是最快最便利的。


    也能將石頭直接放在現在所在的位置。


    但是這樣的話必定會在石頭和路麵上留下很大的痕跡。


    剛才我們已經看過石頭了,上麵並沒有任何被繩索或者鐵鏈勒住摩擦的痕跡。


    站的位置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這也算是間接說明了,這個可能性實在是不大。


    於是我們打算換個角度,去上麵看看。


    看看是不是因為石頭鬆動之類的原因,從上麵滾下來,或者是誰家從地裏麵挖出來的石頭,滾到了路裏麵。


    至少知道根源,應該能更好地判斷。


    爬上去,路上麵地裏並沒有石頭滾動的痕跡,並且向上隻有一戶人家的土地。


    裏麵種植著麥子,現在正綠油油的,看樣子再過個把月就得抽穗。


    並且一眼往上看去,都能看明白,最近這地有沒有被翻過的痕跡。


    再次陷入死胡同,該查看的地方基本上都看了。


    怎麽說呢?


    感覺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但是我又想不明白。


    張阿婆一直都很沉默地查看著,沒說過半句話,我明白就算是新手期,也不能隻依靠別人的指點,多少還是得自己先找到一點像樣的東西來,才算是有點交談的資本。


    口袋裏有東西在簌簌地動,我低頭看到一撮白色的毛,才猛地想起來,小白好像是被我忽略兩天了?


    好奇怪啊!


    那天晚上我原以為是它一時興起,才提出不跟我在一個房間休息,自己去了客房。


    現在想想,它應該是感應到山神可能會來,為了避免麻煩,所以才主動去客房。


    但是從那之後!


    我竟然失去了和它的感應?


    甚至是我直接把它遺忘掉了?


    看著它探出頭來的委屈巴巴的樣子,我猛地反應過來。


    我這邊是主的話,它就是從。


    既然我都主動忘記掉它了,所以它就算是想主動跟我交流,那我這邊處於封閉狀態,它也就沒機會跟我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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