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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昕接到康顯承的消息後便立刻趕往廷尉。


    康顯承將一張地圖鋪開,上麵用紅點標記著幾個地方,連成了一條線,他皺眉道:“這是全城盤查後得到的,死去的細作在這些地方均被人看見過。雖有線,但雜亂無章,其間並無有效聯係,叔陽兄你看。”


    魏國公府、康元大道、玄妙觀、北府城藥鋪……


    桓昕腦海中閃過什麽:“李贄,將你前些時日調查的魏姝遐行蹤拿來。”


    李贄將行蹤表鋪在地圖之上,這一對比大家都發現了。行蹤表和地圖上的紅點至少有八成重合之處。


    康顯承驚異萬分:“他們的目標難道是?”


    桓昕臉色極差,沉聲迴道:“目標是她,其他不重合的地點也和她的兩個婢子有關。這些均是魏姝遐在接觸我之後和賜婚之前落腳過的地方。”


    “但他們卻是在賜婚後才動的手。”康顯承也理清了一切。


    桓昕迴想著前幾日提審那天活口的情況,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梁國翼王麾下,因翼王被囚部下不服,便想出這樣的方法。


    將這兩件事串聯起來,其中的因果也不難想到。


    “自稱翼王麾下的細作供稱是為了翼王才要誅殺魏姝遐,假設以此推論,他們的目的便也很簡單。誅殺我桓昕的未婚妻,聖上和我必定即刻發起戰爭,被囚的梁國戰神翼王就有釋放的可能。”


    但桓昕臉上卻是一片疑色,康顯承自然也懂得:“南晉本就有北伐計劃,梁國在邊疆動動手腳即可,何須在京城大費周章,還如此堂而皇之,故意被人看到,他們定另有目的。”


    桓昕點點頭:“這件事疑點甚多,務必要繼續追查。”


    “叔陽兄是說,這翼王恐怕隻是一個棋子。”


    “不僅僅是。”桓昕心中還縈繞著其他疑慮,不知何緣故,他總覺得魏姝遐在其中也不隻是一顆小棋子那麽簡單。


    如若隻是小棋子,對方又怎麽會早早在國公府安插內奸。隻是不知這一切,那柔弱無力的小娘子是否知道。


    魏姝遐的傷口在禦賜藥膏和名貴藥物的嗬護下已好了七八成,她也該迴國公府了,但有人下了戰書,要她主動放棄婚約,她偏不。


    桓昕繞過前堂便看到內室門口,小娘子一人立在竹林中。她身著沉香色單襖,鬆花色下裙,和竹林仿佛融為一體,隨時要羽化登仙。


    桓昕上前脫下身上的披風不由分說給魏姝遐披上,一霎那男人寬闊的身軀將她包圍。魏姝遐身體僵直著任由桓昕的胳膊伸到前方係帶,他粗糙的指尖無意識擦過前胸,魏姝遐嬌哼一聲,兩人瞬時都想到了那一晚。


    “我自己來!”魏姝遐急急撥開桓昕的手,退後幾步拉開距離,低著頭一聲不吭係好,再抬頭時便看到男人一雙眼晦暗不明地盯著自己。


    魏姝遐臉登時紅了幾分,輕嗔桓昕一眼,嬌軟道:“大人看我作甚。”


    桓昕並不迴答,反問道:“找我何事?”他邊說邊推開房門,魏姝遐跟著他的腳步進去,溫聲迴道:“叨擾將軍已久也該迴府了。”


    桓昕將地圖放到桌上,狀似無意,隨口問了句:“魏娘子可聽過‘朝露破晨曉’這句話?”


    魏姝遐一頭霧水,懵懵地搖搖頭。


    這是梁國細作最新的暗語,她的第一反應作不了假,完全不知。桓昕見狀若有若無地笑了下,轉而問道:“找我不止為此吧。”


    小娘子聞言眼睛一亮,先前拉開的距離又被她拉近了一些。她今日換了香,用的似乎是南地所產的佛手柑,清新怡人,襯得麵容有了幾分玲瓏活氣。


    桓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魏姝遐,顯然是極為私密的事,她的小腦袋如同鬆鼠一般左右探了探,確定無人後才轉過頭眨了兩下眼睛,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


    “大人,妾還有一事相求,萬望大人相助。”


    魏姝遐作勢就要跪下去,但實則她也並不是真心,膝蓋剛彎下去,桓昕果然扶起了她:“坐下說話,你我既將成夫妻何須如此。”


    這人說著“夫妻”二字,但麵色冷淡、語氣平穩,實在不像對“將成夫妻”有什麽正麵想法。魏姝遐斟酌了一番,還是退後一步坐在東側的椅子上,以仰視的姿態楚楚可憐地望著主位上的桓昕。


    “先前我被人誣蔑私通書信,今日有人遞信提及此事,意欲在程大人大婚時汙我聲名。妾從前想著息事寧人就此過了,可眼下被作文章,我本蒲草倒也罷了,對大人您的聲譽不利卻是萬萬不可,還望大人助我洗脫冤屈。”


    小娘子分條明列,邏輯清楚,這番說辭並不是求助,而是告知。這忙他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你想如何?”桓昕慢條斯理地泡著茶,不鹹不淡問道。


    小娘子抬起頭,漆黑的瞳仁亮晶晶地盯著自己,臉頰竟沒有往日蒼白,腮上浮出一點桃色,唇瓣柔軟,微微張啟。


    男人幽深的眼睛古井不波,仿佛能將人看透,他們唿吸交錯,融入彼此的身體。這種氣氛實在太詭異了,魏姝遐第一反應便是逃,連先前要說的話都瞬時忘了。


    像是有所預感,桓昕突然伸手按住魏姝遐的肩頭,悠悠開口:“跑什麽?”


    “我很嚇人?”他追問道。


    魏姝遐感到肩膀上一股溫熱慢慢湧入,連帶著她冰涼的身體都暖和了起來,她瞥見男人的腰間別著一個腰牌,還有一柄有些眼熟的小刀,多看了幾眼,魏姝遐確信,那是自己的那柄。


    她吃驚極了,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因此顯得有些局促,桓昕慢慢放開手掌,退後坐到西側的椅子上,和她平視半晌後將腰間的牌子取下,遞給了魏姝遐。


    “這東西你拿著,從此除了皇宮,進出南晉任何地方都暢通無阻,但凡尋求府衙相助,都會幫你。”


    這純金的,刻著“桓”字的貼身腰牌一下子落到魏姝遐手裏,過於“重”了。她心中短促地震蕩了一番,在男人注視下快速裝進了袖袋。對方似乎很滿意魏姝遐的幹脆利落,露出些微愉悅的神情。


    “我……我也不知該如何謝您了。”


    桓昕不以為然:“這是給我桓昕之妻的,無須表謝。”


    他的神色依然冷淡,語氣仍舊平靜,但魏姝遐心中已是千帆過境,難以言說。桓昕見她怔愣,主動開口問道:“要我做什麽?”


    “偽造對詩假信的人妾已找到,那字跡我見過,是西府城琅琊書院的寫手,我人微言輕無法讓他替我作證,所以……”


    “所以想讓我出手。”桓昕接道,魏姝遐點點頭。


    桓昕讓魏姝遐把那人名字和大致容貌寫了下來,他便差人去畫像尋找。魏姝遐走出桓昕內室後,停在竹林邊許久,一時思緒萬千。


    迴了臥房,魏姝遐便寫了一張紙條給鷂椿,命她明日一早就交給那日傳信的小乞丐。


    “娘子怎麽知道那小乞丐會來?娘子要做甚?”鷂椿連珠炮問道。


    魏姝遐迴道:“傳音人並不真的想立即捅破此事,否則不會送信於我,隻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主動毀掉賜婚。所以那小乞丐定會再來拿迴信,你將這張紙交給他,我仗我魏姝遐應了。”


    小娘子目光灼灼,胸有成竹,鷂椿笑道:“娘子如此聰慧,定會化險為夷。”


    魏姝遐神秘一笑,哪兒有什麽險,一開始就是她設的局罷了。


    “對了鵑椿,你明日去找一個人,如若他不從,你便拿出將軍府的架子,他定會同意。”


    梳理吩咐好一切,魏姝遐安然睡去,隻是今夜的夢太過綺麗,夢裏她和桓昕交疊纏繞,不似那日一般,她主動奉承,竟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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